船说的衣裳:“你到底对俊儿做了些什么,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
兰妃抱着夕颜的大腿哭出了声。
“放过他?”
夕颜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腿上的兰妃,并没有将她踢开,也许真得是她的命不够好吧,如果,如果当初她的妈妈能有兰妃一半这么好,也许今日的她就不会这样冷心寡情,铁石心肠。
至于夏俊驰,她没放过他吗?可他自己珍惜机会了吗?她现在背上的伤口还在痒呢,额头上的伤口对着镜子,若是仔细瞧得话,还可以看到一条条的裂痕,若不是那些人及时赶到,便是她心智坚定,也早就死在他暴戾的手段下了。
纵然她现在放过夏俊驰,兰妃就会放过她了吗?现在的她不能在夏天辰头上动手,那她就是好欺负的吗?她莫夕颜是那种会任由别人随意欺负的人吗?
“兰妃娘娘。”
夕颜叫了声,蹲着身子,将她放在自己衣摆上的手掰开:“我对五皇子可是很好的。”
兰妃使劲地摇了摇头,眼泪洒在夕颜的衣襟上,手怎么也不松开,一直坐在地上的夏俊驰蹲着身子,快速地爬了过来,将兰妃放在夕颜身上的手用力挥开:“丑八怪,你给我放手。”
兰妃不察,整个人倒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夏俊驰毫不留情挥开的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美人,你说过我学你说话,你就和我亲亲的。”
夏俊驰拽着夕颜的衣袖,仰着头,嘴唇撅得老高,不停地喷着口水。
夕颜转过身,微微低着身子,看着满是殷切的夏俊驰,兰妃闻言,失声痛哭。
明明都是傻子,怎么相差就那么大了,小白扮傻的时候,她自是无比的怜爱,可这夏俊驰,看着那双色迷迷的核桃眼,想到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夕颜便觉得一阵的厌恶。
一个人好色已经到了忘了本的地步,这夏俊驰,已经无药可救了,也就只有兰妃自讨苦吃,还把他当成宝贝一般地供着。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夏俊驰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还有兰妃长期的宠溺,怪她?简直笑话,从小到大,便是手染鲜血,她也未曾主动招惹过别人。
夕颜瞅了兰妃一眼,笑着蹲下了身子:“夏俊驰,你连自己的母妃都不认得了吗?”
夏俊驰看了地上的兰妃一眼,眉宇间带着戾气,对着兰妃哼了一声:“她就是母妃吗?”
兰妃抬头,双手捂着胸口,不停地点了点头:“对呀,俊儿,我就是母妃,你的母妃啊。”
夏俊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使劲地摇了摇头:“这么丑的母妃,我才不要。”
说完,拉着夕颜的衣袖,撒娇道:“你长得好看,我要你做我的母妃,你做我的母妃好不好?”
夕颜不知兰妃听到这句话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她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很难过的,夏俊驰是她的至亲,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在她心中的重量,即便是景帝,那也是比不上的。
她的心里一定是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比起那晚小白抱着昏迷时的她的那种滋味,应当是一样的。
好了伤痕忘了疼,她就是要让她再次温故一下这种疼痛,在这世上,能伤害自己的人往往是至亲的人。
“母妃只有一个,你认我做了母妃,她怎么办?”
夕颜看着坐在地上,几乎石化了的兰妃。
夏俊驰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我不要她好了。”
“母妃,母妃,你长得真好看。”
兰妃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灵魂像是抽离了身子,整个人像是没了知觉一般,方才是心在滴血,而现在,她却觉得心好像都没了一般。
夕颜笑了笑,蹲在了地上,将套在夏俊驰身上的麻袋取了下来,却并未解开他绑在脚上的绳子,盯着夏俊驰的眼睛闪闪发亮:“我长得不好看,这里边有好多好多好女人,你想不想看?”
夏俊驰仰着头,思考了片刻,似有些不敢相信:“比母妃还要好看吗?”
夕颜点了点头:“当然了,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
夏俊驰吞了吞口水,使劲地点了点头:“想看想看。”
“彩云。”
夕颜叫了一声,一直站在身后的彩云弯腰走到她跟前,态度恭敬:“夫人。”
夕颜起身,指着地上的夏俊驰:“绳子解了,送到白露宫去。”
彩云机械地道了声是,将夏俊驰脚上的绳子解开,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边走,夏俊驰看着夕颜似有些不甘愿。
“那里的美人等着你呢,乖儿子,你快点去吧。”
夕颜抿着唇,大笑出声,狂妄邪肆,极尽的嚣张。
一直坐在地上的兰妃看着夏俊驰的身影,这才回过神来,疯一般的站了起来,冲了出去:“俊儿,俊儿。”
可任由她怎么叫,夏俊驰也没有回头。
兰妃转过身,冲回了房间:“你这个妖女,白露宫,你是想害死我的俊儿吗?”
边说边发疯一般朝着夕颜扑了过去,像只完全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
夕颜灵活地躲开她的攻击,看着她的眼眸依旧冰冷:“兰妃娘娘还要再推卸责任吗?五皇子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您一手造成的。”
张开双手的兰妃突然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夕颜,使劲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害死我的俊儿呢?”
“不是我。”
“不是我。”
兰妃不停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半晌,突然指着夕颜,大叫了一声:“是你。”
夕颜任由她指着自己,清澈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嘲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她不是一味宠溺五皇子,将他惯坏的话,现在的夏俊驰定然和其他皇子一样,还是过着舒坦平和的日子。
她莫夕颜,即使是为了夏夜白,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更不会担那些虚有的罪名。
“我要为我的俊儿报仇,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兰妃自言自语,慌慌张张的,不知在找些什么。
夕颜见她精神溃散,伤心欲绝,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准备离开。
兰妃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把剪子,朝着夕颜冲了过来,眼看着那锋利的剪子就要刺上自己的背,夕颜冷笑了一声,灵活地闪开,兰妃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倒在门槛上,手上的剪子刺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顿时鲜血直流。
夕颜转过身子,看着她鲜血直流的左手,蹲在地上,面无表情。
“兰妃娘娘,这个世界没有谁是该死,也没有谁是不该死的,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您不是最清楚吗?”
兰妃忍着疼痛,抬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满是仇恨,声音却有些虚弱:“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夕颜眉眼弯弯,笑出了声:“想置我于死地,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为什么要这样做?”
夕颜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往前走了两步,白凤从天而降,依旧是一身的白衣,清瘦脸颊,淡淡地瞥了夕颜一眼,而后视线落在夕颜身后的兰妃身上,皓月当空,灯光璀璨,那双眼眸,无波无绪,悲天悯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人姿态。
“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夕颜昂着头,冷冷地与白凤对峙,她讨厌白凤,讨厌他这幅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姿态,她早就是掉进地狱的恶魔,不需要任何的救赎,而现在,她身处这样的魔窟,心甘情愿。
“国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俊儿吧,我求求你了。”
兰妃伸出尚未受伤的右手,一双眼睛满是殷切地盯着白凤,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我不是她,不需要你的帮忙。”
言罢,夕颜从他的身边经过,却被白凤拉住,她用力地挣扎,却没想到白凤的力气这么大,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干什么?”
夕颜愤愤地转过身,恰恰对上那双足以包容世间万物的瞳仁,不由愣住,这真得是白凤吗?她怎么在他的眼底读出了忧伤,甚至是恳求?
是她看错了吗?夕颜眨了眨眼睛,再看的时候,那双眸子又满是悲悯。
“国师大人,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手。”
冷硬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坚定,她不喜欢白凤,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甚至是排斥,可是她却见不得他伤心难过,她想,她真得是疯了。
“国师大人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是去关心那些需要你关心的人吧,我不需要。”
夕颜不动,只是转过身,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白凤紧扣着自己的手。
皓月被乌云遮掩,璀璨的灯光下,那一身白衣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像是要把那一身黑衣的影子覆盖了一般,随着夜间的风一同晃动。
半晌,白凤叹了口气,几不可闻,一贯温和均匀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紊乱,修长的手指一个个慢慢地松开,低头看着屋檐下那一排排明亮的宫灯,波澜不惊的眼眸染上了如深秋清晨一般的浓雾,怎么都无法消散开来。
“我的莲儿不见了。”
他似喃喃自语,那口气,在这夏日的夜间,竟莫名地染上了悲伤和苍凉。
“怎么会不见呢?”
夕颜抬首,看着他的视线怎么也无法移开,脑子一片混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模模糊糊的影像,快速地从自己的脑海跳过,她想捉住,却怎么也捉不住,想要撩开那重重的迷雾,到最后却把自己也绕进去一般。
她凝视着白凤的脸,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心乱如麻,急得她脸色都白了。
“还是那个急脾气。”
白凤突然转过身,笑了笑,伸手将夕颜额头上的汗珠擦干,被迷雾缭绕的眼眸满是痛惜。
“白凤。”
夕颜大叫了一声,挥开了他的手,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白凤,你到底是谁?”
夕颜吼出了声,想要挥开白凤的手,却被他紧紧扣住,白凤凑近,那双无波无绪的眼眸染上了点点的焦躁:“你没有对不起他,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再伤人了好不好?”
夕颜瞪大了眼睛,身后的兰妃亦然,这个样子的白凤,她们从未见过,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人国师吗?
白凤整个人靠在夕颜的肩上,气息紊乱,似是十分虚弱,夕颜不由得担心起来:“白凤,你怎么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手上的力气大了些:“白凤,你别在我跟前装死。”
白凤笑了两声,低低的声响,恰若清风朗月一般,让人浑身舒畅,起身的瞬间,脸上再无一丝狼狈。
“凡事要留有余地,切不可做得太绝。”
夕颜见他脸色不太好,刚想开口让他不要管自己的事情,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国师大人倒是说说,我们哪里绝了?”
夏夜白不知何时出现在夕颜的身后,挥开白凤放在夕颜肩上的手,将夕颜紧紧地搂在怀中,占有性十足。
“夏夜白。”
兰妃叫了一声,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
“你不是傻子?”
她躺在地上,右手勉强撑起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
夏夜白冷冷地瞥了兰妃一眼,转身看着白凤:“这世上,谁要是敢伤害颜颜,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白凤叹了口气,悠悠地转过身:“你离开了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夕颜浑身一颤,看着白凤,心跳得飞快,小白离开,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凤已经走到兰妃跟前蹲下,托起她的手:“兰妃娘娘,得罪了。”
夕颜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甚是烦躁:“多管闲事。”
夕颜哼了一声,眸光闪过焦虑,与夏夜白的十指相扣:“我们走。”
白凤乱讲,小白他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永远都不会的。
两人刚出了雪兰殿,便瞧见一大群手持宝剑的人往白露宫的方向赶,寂静无声的皇宫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夕颜靠在夏夜白的怀中,整个身子向后倾斜,仰头看着他,眉眼间满是笑意:“是不是白露宫遭采花贼了?”
夏夜白放在夕颜腰上的手紧了紧,将她带在自己的怀中,低低地笑出了声:“还是没有命根的采花贼。”
“你刚才是去见那个人了吗?”
夏夜白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处理得不错,我看了还算解气,至于丽妃那个女人,颜颜你好好看着,总有一日,我会让她比今日的兰妃还要惨。”
言罢,夏夜白突然抱起了怀中的夕颜,屋檐之上,一青一黑两道身影,朝前宫外的方向离去。
商途官道111颜颜,你嫌弃我吗?
园子的小池塘上,荷花开了谢,谢了又开,瓣瓣的荷花与池塘的泥土融为了一体。
叶子尚在枝头,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半绿半黄的叶子在空中飘飞,最后落在地上,或是池塘中,转眼秋天,虽没有满目的枯黄,却在夕阳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红玉阁内,长长的案台上,摆满了各类的账目,大大小小的像是小山丘一般,比起各地上书给皇上的奏折也少不了多少,夕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案桌上,另外一只手拿着毛笔,低着头,不知在批注些什么。
对面,红玉依旧是一身单薄的红衣,雪白的膝盖裸露在外,眉梢一挑,微微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之色,撩人心弦。
“琉璃上下一百零八个道州县,其中四十二处有我们设立的分店据点,大部分位于边境之地,单就与南方接轨的云州就有流出分店,其中与匈奴最近的株洲分店最多,除了经营药材米铺生意,半年前,我们又开立了酒楼茶肆,赌坊妓院,现有三十三家,株洲的大小十七处仓库已满,今年的气候好,定然也是可以有不错的收成的,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建立属于我们颜梦楼的仓库,这样的话储存粮食药材也方便些,一旦发生动乱,调配会方便讦多。”
夕颜听得认真,却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未停,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账簿上的数据:“马场呢?我们在株洲现在有几处马场?目前为止,有多少战马了?比之匈奴如何?”
“千匹战马,都是良驹,若是上战场的话,肯定不会比匈奴的差。”
虽然未曾亲自去勘察过,红玉的眉宇间却是自信满满,一双狐媚眼流光溢彩,越发的勾人心魄。
夕颜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这才抬头,背靠在椅子上,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椅子上敲出节奏,眉头皱起,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颜颜是在考虑什么,莫不是担心那战马派不上用场不成?到时候若真的不行,大不了就让我们的人假扮成琉璃的士兵好了,一把火烧了匈奴的粮仓,这匈奴要是有了借口,不起战事都难。”
红玉一只手拿着一本小小的蓝色的册子,低着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好像派人烧敌人的粮仓就像吹这之家一般,易如反掌。
夕颜陡然睁开了眼睛:“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怎么能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呢?去年年关,匈奴X福扰边境,抢去无数株洲百姓的牛羊,还有数千担的粮食,俘虏了成千的琉璃百姓,是战是和,朝堂之上,左右两派早就势同水火,既然我下了本钱,就必定不会让自己血本无归,不但不会血本无归,我还要大赚一笔。”
夕颜扬了扬手上的毛笔,挑了挑眉。
红玉看着神采奕奕的模样,啧啧了两声:“还说自己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商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强盗一个。”
红玉抬头,给了夕颜一个颇为轻蔑的眼神。
夕颜笑了两声,重新趴在桌子上,快速将方才看过的账目翻阅了一遍:“和平年代,还是赌坊和青楼最赚钱啊,我们现在比之柳家如何?”
红玉看着夕颜一副财迷模样,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手上用于汇报的小册子扔到夕颜的跟前,整个身子凑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夕颜的脑袋:“当然是相差甚远了。”
红玉倾身,用身子将那些账目挡住,托起夕颜的下巴:“柳家世代经商,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吧,这才成为了皇城第一家,天下首富,我们这才多久,不过两年而已,如果不是有夏夜白那家伙精密的情报网给我们提供信息还有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纵然是五年的时间,我们也别想做到现在这么大,当然了,最最重要的还是我的执行能力够强。”
夕颜正了正眉色,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盯着满脸笑容的红玉点了点头:“对,都是红玉的功劳,要是没有红玉,就没有颜梦楼的今天。”
夕颜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态度诚恳,语气真挚。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两年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与小白呆在一起,春天踏青,夏天赏荷,秋日品菊,冬日的话,条件允讦,她就抱着夏夜白这个大暖炉整日整日的在床上呆着。
每月红玉会定时向她汇报主要的业绩,她主要也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出出主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红玉亲自动手,以前的她呆在倚翠楼养尊处优,而现在的她八面玲珑,将一切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她感激红玉,心里是真的感激,这不是王府,什么事情都有了固定的秩序,商场如战场,风云诡谲,对自己想办得事情,她是真真的用了心,也许真的就像红玉说的,这辈子她是来报恩的,可是再深得恩情,她能为自己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她心疼她,只要一看到她皱眉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酸,可是对着自己的红玉扬起的似乎永远只有明媚勾人的笑脸。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红玉托着夕颜的下巴,精致勾人的狐媚眼,波光滟潋,勾人心魄。
夕颜仰着头,嘴角上翘,也不逃避,任由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直直的与她对视,璀璨晶亮的眸带上了点点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