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跟在夕颜身后的财运看着那一群麻木不仁的人群,凑到夕颜的跟前,轻轻的叫了一声。
清澈的眼底闪过,冷芒闪过,带着丝丝的不忍,似乎还带了些怒气,曾经的她也在这样的生死线上挣扎过,不过她选择了更为积极的方法,不过他们不是武媚娘,更不可能做到像她那样,这个世界上,如果人人都像她那样,这个世界必定会是另外一番全新的景象。
眨眼的瞬间,夕颜的嘴角向上翘起,带上了点点的笑容,对于这些等死却又舍不得死的人而言,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拉他们一把,定然会得他们一生感激的。
将手提至半空,做了个停的动作,整个队伍顿时停了下来,而方才正准备赶路却不知前路的难民们见了,也纷纷停了下来,齐齐将实现投注在夕颜身上。
“我仅代表琉璃皇上,解救你们与水火之中。”
夕颜站在马背上,清冷的眸落在那一张张麻木的脸上,清亮的声音,像是洒落在天山山巅的暖阳,海上初升的明月,将那一颗颗已经绝望的心,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早就麻木的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原来,世界有那样一种声音,即便冰冷如铁,却可以比传闻中的仙乐还要优美动听,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样一种声音,即便是在萧瑟的冬日,却可以让人的心温暖如春。
鸦雀无声,被泥土冲刷过的平原,像是站在高坡之上,像是矮小的山峦,重重叠叠,枯黄的野草,也被泥泞掩埋,只在一瞬,春暖花开。
那只身站在马背上的女子,被众人围绕在正中的位置,一身素衣,发丝在风中飞扬,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佝偻着的背,艰难的转过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开始是不敢置信,可那同样错愕的表情,告诉她,那一切都不是他们在极度寒冷饥饿而产生的幻觉。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们的王将他们扔在水深火热的深渊置之不理,而另外一个和他们毫无相关的人却愿意来救他们了,马上的那个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上天是有眼的,因为看到了他们所受的罪,所以派神下来解救他们了。
两旁赶路的难民停了下来,双手俯在地上,对着夕颜的方向不住的叩头,也不知是谁带头说了句:“天神大人下凡。”其余的人便纷纷跟着,叩拜拥护。
他们的心里,没有将他们弃之不顾的王,没有夕颜口中的琉璃皇上,就只有马背上那一身素衣的女子。
“扎营,架锅。”
夕颜将伸展至半空的手,疾风一般的挥下,纵身下马,箫剑和彩云两人也跟着一起跳下马,紧跟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
“随我一起去视察。”
夜里,乌云重重,月朗星稀,篝火燃烧,热气直冒,肉末特有的香味充斥在口鼻,即便刚刚吃了热乎乎的白馒头,可对于好几天都没进食的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杯水车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有些人的口水怎么都抑制不住,不停的打在大腿上,发出和雨点一样滴滴答答的声音。
受灾的人原本就多,队伍呈不断壮大的趋势,再加上大部队还在后边,人手有些不够,夕颜先是让随行的大夫给他们把脉看病,将染上疫病的人单独隔开治疗,而有些病入膏肓的,夕颜自然不会留这样的人祸害其他的人。
选择,每时每刻都是存在的,有些时候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活着,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大公无私的人,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她的大局。
一些没有染上疾病的壮年男子,自发自觉的担负起了任务,在帐篷的四周撒上了生石灰,夕颜原就准备将这些人利用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一路下来,必定极其疲倦,也就没有开口。
近百个帐篷,夕颜几乎每个帐篷都会呆上一炷香的时间,安慰那些因为灾难而受到惊吓的老人孩子,安慰那些家破人亡,精神萎靡不振的民众,一遍遍的告诉她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既然好不容易才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有些时候,精神上的宽慰比提供物质上的帮助更能发挥作用,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她必定会做的最好。
短暂的交谈,夕颜基本已经摸头了他们的处境,洪水发生了以后,朝廷压根就不管他们的死活,各个地方都有暴乱发生,但是因为规模不大,都被镇压了下去,而多次失败的他们,眼看着一个个亲人相继丧生,都没有了那份反抗的心思。
越挫越勇,有些时候,对这样的苦难大众来说是没有根据的,尤其是,这样一直没有组织的队伍。
不过是朝廷的那些人无良,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居然没有拨银赈灾,这样的王朝,离灭亡也不久了。
来这里避难的除了芷兰的受灾最为严重的潮州和兖州,还有东吴,和滇的民众,几乎囊括了南方所有的小国。
夕颜巡视了各个帐篷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混沌的天际,带着秋天特有的浓重的雾气,打在脸上,既冷又湿,尽管身上披上了厚实的外套,夕颜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夫人,自己保重身体。”
夕颜回到自己的营帐,手上抱着小暖炉,扯过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裹着,冷的瑟瑟发抖,眉宇间可以看出很明显的倦怠,不过那双眯着的眼睛却很有精神,像是夜里的冷风,清寒冷冽。
这样的事实,虽然有些震撼,倒不至于惊掉他们的眼球,甚至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天机楼和颜梦楼与芷兰等国家都有贸易商的来往,这种经济上的往来不单单限在民间,大部分都是一些大官还有皇室成员,奢靡成风,这四个字不足以形容他们荒诞的生活。
吃穿用度,无一不上等精致,他们的一顿饭,完全够寻常老百姓用上一年了,比之强大富裕的琉璃,完全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烛火摇曳,营帐里的三个人,一个裹着被子浑身发抖坐在床上,而另外两个人,明明连外套也没穿,却丝毫没有受外面冷风的影响。
彩云看着夕颜,面露担忧,夫人这个样子,还与那些灾民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要是被感染了该如何是好?
箫剑嘴角噙着笑容,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夕颜的手上:“夫人让我准备的。”
因为寒冷而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恍若混沌不清的天际被劈开,顿时一喜,几乎是用抢的方式从箫剑的手上夺过,扯开瓶塞,瓶口很大,五六颗五颜六色的药丸在掌心上晃动,夕颜眼底的光芒更甚,对着箫剑咧嘴一笑,取了个大红色的塞进嘴巴。
因为畏寒的缘故,听小白说箫剑是神医,尤其擅长炼各种稀奇古怪的丹药,才有此想,没想到他还真的完成了,赶在这个时候,刚刚好。
这鬼地方,夜里是在是太冷了,帐篷在风中彭彭的响,吹的她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给夫人熬的药呢?”
是防疫病的药,夕颜原本是想和那些灾民用大锅的,箫剑和彩云都不许,说那大锅煮出来的东西没什么药效,夕颜心里却清楚,肯定是这两个人给自己开小灶了,自己那小灶里的东西绝对比那些大锅熬的要来的珍贵。
当然,夕颜自然不会傻傻的告诉那些人,我的这些呢也是用来防疫病,只是药材更为高档一些,虽然大部分的人会体谅,不过总会有人不喜欢这种小团体主义,尽管自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早在一开始,夕颜便告诉那些人自己小时候因为落水,落下了病根,每天都要喝药。
带病给那些人送东西,那些人对夕颜越发的敬佩,就差没抱着她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箫剑,齐谡他们大概还要几天才能到?”
夕颜紧了紧身上的厚厚的被子,只探出一个脑袋,视线在箫剑和彩云身上逡巡。
“快则五天,慢则八天。”
三队各有任务,夕颜打头阵,主要负责这样大批量的逃亡队伍,莫青莫离他们却不同,只要是看到逃亡的队伍,他们就必须停下来,将他们安排好,八天能到这边,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而齐谡呢,则是在固定的地方将那些人安顿好,同时在各个地方宣扬他们琉璃天子的浩荡皇恩。
这皇恩有多浩荡夕颜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夏明旭那皇上肯定是被他排在了第二位,这一年,她的琉璃民间的威望一路攀升,遥遥领先夏明旭,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的杰作。
大陆之上,不知道恭王妃美名的怕是没几个了。
“等莫青莫离来了,我们就进兰城。”
芷兰是南方所有国家的门户,若是不敲开他们的门——
虽然那些老百姓早晚都会知道琉璃的皇恩浩荡,但是那样传播的速度太慢,定然达不到她预期想要的效果。
可芷兰的那些贵族们,为了不惹祸上身,居然关上了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
莫青莫离领导的队伍终于在第七天傍晚时分到来,艳红金阳,熊熊燃烧,那些各自忙碌着的灾民看着莫青莫离身后数十辆马车上载满的东西,脸上都露出兴奋的光芒。
为了能抢上速度,夕颜带来的东西并不多,这几天他们喝的粥不但没有了肉片,那一颗颗珍珠米粒,完全都可以用肉眼数出来,现在的他们看到那满满的几十车东西,如何能不兴奋。
“夫人。”
“夫人。”
前面那道的声音自然是莫青,而那沉稳恭敬却又不乏温暖的自然就是莫离了。
两人都是风尘仆仆,不过在看到站在夕阳下对他们微笑的夕颜时,紧绷着的脸不由的放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段时间没见,莫青好像成熟了不少,而一贯冰冷的莫离,似乎更像个雕像了。
夕颜找了几个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大笑着说晚上给他们加餐,顿时引起一阵的欢呼,这个时候,莫青莫离几个人已经跟着她进了营帐。
“辛苦你们了。”
夕颜坐在正中,隔着案桌,看着正对面的四个人,神情倦怠,却依旧神采奕奕。
“不是特别辛苦,就一般般辛苦。”
莫青挠了挠头,在夕颜跟前,笑的像个天真的小孩,夕颜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也忍不住哧笑出生。
“夫人,这些灾民该如何安置?”
莫离问出了她一直担心的问题,粮食和药材都不是太大的问题,颜梦楼本就是做药材还有粮食生意起家的,各个地方都有分店,她在临出发之前,已经和邻近几个地方的掌柜都打了招呼,到时候这里的东西用完了,还是可以征调的,再说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国库吗?
琉璃地大物博,要接纳这些灾民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未必就愿意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去琉璃,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就会给琉璃带来麻烦,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先暂时就让他们呆在这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七天的时间,芷兰上空的白色只挑,肆意飞扬,相信这个时候去的话,那里的百姓一定会夹道欢迎的。
“夫人你又要去哪里啊?”
略带着的撒娇的口吻,莫青不甘的凑到夕颜跟前:“夫人,我才刚来,你就要走了。”
明显的莫青式的不满。
“进城。”
夕颜努了努嘴,用手示意莫青不要继续靠近。
“那我也要去。”
莫青跺了跺脚,一副非要当跟屁虫的模样。
“箫剑,你和我去。”
箫剑闻言,大笑出声,还不忘对跺脚的莫青挑了挑眉,一脸的挑衅,简直欠揍。
“彩云,你留下。”
彩云刚想开口,继续抢了先继续道:“莫青莫离刚来,对那些人不熟悉,你留下来协助他们。”
彩云动了动唇,觉得夕颜说的有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夫人,这里有大哥还有彩云姐姐就够了,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莫青凑到夕颜跟前,一脸谄媚状。
“夫人,你就待莫青一起进城吧,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有个照应。”
箫剑的医术是不错,不过论身手,也就只能算一般般,莫离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夫人,你就带上我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夕颜别过头不去看莫青那张近乎谄媚的脸,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青色的令牌递到莫离的手上:“你保管好。”
莫离瞧了眼手上的令牌,点了点头,直接将东西放进自己的怀中,调动幽州十万兵马的令符。
“不用担心,若是发生什么事,我会给你发信号的,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她是来给他们送东西的,这些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也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不利。
若真是那样,他们离亡国也不就不远了。
夕颜驻扎的这个地方,离兰州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骑马大概也就两个时辰。
天蒙蒙亮的时候,夕颜便领着箫剑莫青还有另外几个年轻力壮的难民,相比于自己从琉璃带来的人,这些土生土长的芷兰人更能让那些人信服。
金光破云,悬挂于正中,朗朗罩于兰城皇宫的上空,丝竹悦耳,夹杂着阵阵猥琐而又MH药|靡的笑声,金鱼佩环摔在地上,走出清越的音符,与那满地的伏尸还有饿殍形成鲜明的对比。
乾安宫殿内,这原该是王上与大臣商量军机大事的地方不知何时被改造的面目全非。
依旧是金碧辉煌,那金灿灿的颜色,刺的眼睛发胀的疼痛,两边是大大的四四方方的游泳池,中间被一条只够两人并立的小路隔开,大理石,光可鉴人,清楚的照着那一张张醉生梦死的脸。
人工开辟的泳池,那温泉之中并非从天而降,而是由数百个太监宫女日夜加班加点烧出来的水,然后再地下用管道接上,不知耗费了多少的人力财力。
大殿之上,大臣的腰带,官帽,还有官服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四四方方的泳池之中,男女光裸着身子,抱在一起,不时发出MH药乱的声音,半空之中,悬挂着全是美酒还有刚刚烤好的各种珍禽美味,触手可及。
而另一边,没人衣裳半褪,香肩半露,她的身后,一手上端着酒杯,满脸猥琐的大臣几乎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在后边追着,口中不停的叫着美人美人。
这里,没有宫女,更加没有太监,只有貌美如花,正值芳华的美人,雪白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之中,嫣红的唇,荡漾的眼波,勾的人心痒痒。
大殿正中,躺着的是芷兰的王,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内衫,年纪和夏天辰等人差不多,露出雪白的近乎病态的胸膛,而他的身旁,玉体横陈,隐约可以猜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香艳的事情。
酒池肉林,用这个词来形容,半点没有夸张。
在那些灾民没有地方可以遮风避雨,没有暖和的衣服可以防寒,甚至连草皮都没有的吃的时候,他们的王上正和那些统治镇压他们的大臣醉生梦死。
“报,报,报告王——王上——”
殿前的侍卫冲了进来,那口气一直喘不过来,说不出话来。
而那些大臣依旧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亲女人的亲女人,追的依旧还在追着,掳起并不存在的袖子,猥琐的笑了声,整个人直接飞扑了过去。
“什么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芷兰的王上仪态悠闲,对于这侍卫的突然打断十分的不满,一双眼睛满是阴鸷,一副你要是不说出个理由来我便将你满门抄斩的态势。
“琉璃,琉璃的恭王妃在城门口求见。”
“恭王妃?”
芷兰的王上想了片刻,猛然想到什么,一双眼睛冒着金光:“就是琉璃的第一美人吗?”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人家是不是美人,可见,这芷兰的王上和那个被精虫冲昏了头脑的夏俊驰没什么两样,都是完完全全的色胚。
“可说了什么?”
芷兰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表情带着激动。
对好色之徒来说,美女,永远都是会让他们眼睛放光的所在。
“回禀王上,恭王妃在城外求见,说是前来给我们芷兰送东西的。”
那边的人听说是琉璃的第一美人恭王妃,顿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他们芷兰送东西来,琉璃那么好心,为什么之前还要拒绝他们使臣的要求,这样反反复复,莫非有诈?
“那个恭王妃美吗?”
芷兰王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琉璃第一美女,千万不要是虚有其名。
夕颜一路赈灾,威名远播,这芷兰的王并非一无所知,不过这样对他来说更好,有人替他接收那些下等的贱民,他正好省事。
“是极美的。”
却是个冰美人,而且,上次出使琉璃的使臣忍不住想到那刀片划过划破丽妃的脸,吞了吞口水,而且手段还很残忍。
主动给他们芷兰送东西,她会这么好心。
“王上,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乌为汗王子可是再三提起,那个女人不是简单的角色,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芷兰王一想,顿时也觉得有道理,一介女流,带人杀进皇宫,这样的人,确实要小心点,要不然的话,不但没占到美人便宜,还无辜断送了性命,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说这恭王妃在琉璃上下颇有威信,即便是当今圣上也对她礼遇三分,她这次出巡,文武百官夹道相送,琉璃皇上站在城门之上,亲自送她离开,还打出了代天出巡赈灾的条幅,据微臣所知——”
那人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见众人面露疑惑,不由得意的勾起了唇。
“有事快说,和朕打什么哑谜。”
芷兰王见他吞吞吐吐,不由怒斥道。
“听说琉璃的皇上对她情有独钟,不过这恭王妃却不为所动,一心只等那个消失了快一年的恭王爷。”
其余的大臣不知道还有这一出,顿时恍然大悟,自古功高震主被视为大忌,可那恭王妃的威名远胜于琉璃皇帝,琉璃皇上依旧亲厚,原来是这个原因。
“宫大人这样一说。”
曾经出访琉璃的使臣思索了片刻,顿时拍了拍手:“当时琉璃皇上还是太子,当时老臣举得他看恭王妃的眼神不对劲,还有四皇子,肯定就是这个理。”
那芷兰王一听,对那个恭王妃就越发的好奇了,能让那么多皇子看上的人,一定是个绝世的大美人。
“我们就让她有来无回,琉璃的皇上拒绝我们使臣的要求,可若是有她在手,琉璃的皇上一定会对我们言听计从的。”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