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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她已是看出那是顾宛芝与刘琳所居住的院落。

这时,她忍不住想道:刘琳他可知情,若不知情,可会在关键时刻助她一把?

饶是步子再缓,不一时,她仍是穿过了花园走廊,踏上了层层阶梯,站在了大厅之中。

她抬起头,迎上了首座那人冷凝的面目。

这次,她没有福,站在堂上,她淡淡道:“公主要如何处置我

惠蓉闻言,盯着她打量了好一阵子,才轻缓缓地道:“你既已是到了我的手上,又何必多此一问?”

顾宛华朝着惠蓉瞟了一眼,低声道:“公主今日除了我,便没有后来人吗?”

惠蓉一愣,不知想道了什么,原本冷凝的面目霎时变得狰狞起来了,她狠狠地攥着袖中手指,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你如此嘴硬,我倒不想给你个痛快了。”她朝左右吩咐道:“将她带下去,便先好好让她尝尝被欺凌的滋味儿吧。”

数名灰袍仆从登时上前,不由分说,将顾宛华拖出了厅,一出厅,她便是被蒙上了眼睛,也不知在刘府上弯弯绕绕了多久,才是停顿了下来,在她尚未有准备时,口唇便是忽然被人掰开,她听见了瓷勺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她的唇齿便是碰上了圆滑的瓷勺,一股微苦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她眉头一蹙,立时挣扎起来了,那喂食之人索性仍了勺,整碗朝她灌下。

饶是她拼命地摇着头,汁液也是灌下了小半碗。

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时,两臂突然脱离的制肘,突然间的,她被人大力地自高处一推。

她脚下一绊,失了重心,顺着一层层狭窄的楼梯滚落了下去。

浑身登时传来一股钝痛。

这时刻,她静静地伏趴在地面上,侧耳凝听着周遭动静,等了好一会儿,周遭静谧的不见丝毫声音,她才是伸出手,一点点将眼罩拿了下来。

入眼的,是不见五指的黑暗。

手下一抓,是坚硬又略带湿气的泥土,她仔细地嗅了一嗅周遭空气,鼻中便是一股湿潮的气息,仅凭着这两点,很快的,她隐隐猜出她现下是被丢进了刘府的某个地窖之中。

很久很久,再无一丝声音。

她静坐了一时,索性靠着墙壁闭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在她的上方响了起来。

顾宛华缓缓睁开眼。

这时,她听闻上方依稀传来两人低语声,说的什么她却是没听清

没过多久,一丝光亮照亮了她所处的整个暗室。

她这才细细打量起这见暗室,这暗室不大,四四方方,也并未陈置任何物品。下一刻,她的眼光看向了楼梯,一个身形熟悉的少年举着一盏灯,一步步自楼梯上走了下来。

在她不可置信的盯视下,他走下了楼梯,定定站立住了。

他所站之处,正是她方才掉下那处!

久久地,她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

她本以为,他总也不至于同顾宛芝合起伙来害她的!却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喜爱的的刘琳,竟也是知晓并参与了今日这事的!

顾宛华侧过头,不再看他,她望着脚下地面,却是低低的笑了一下,“来为我送行吗?”

刘琳听闻她开口,便是一叹气,举着灯盏一步步朝她走了来,立在她身前时,他的目光复杂之极,似是带了些怜悯,又有些憎恶,其中,竟还有一丝懊悔的成分。

很快,他蹲了下来,语气柔和地说道:“我早与你说过,早日离开蔡靖岚,你却偏是不听。”

第一百三十九章 挽求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窖室里陡然静寂下来了。

跨在顾宛华身上那人怔怔地盯着楼梯上静静站立那人,光线黑暗,此刻,他虽看不清那人面容,然而多年为奴的经验,他无端便是感觉到了那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一种上位者才有的的尊贵气息。

转念他脑中便想道:这顾六小姐没几日便要嫁去侯府为贵妾,而现下,能在此时进入刘府上,并一路不受阻碍,轻松寻到此处,破门而入的—那个人,此刻不必他再细想他也是陡然明白了!

当下,他冷汗冒出来了,方才还抱着侥幸的心立时沉下去了,他想快速地自顾宛华身上爬下,只是双腿现下却是软的不听使唤。

便在此时,那个静立的青年发话了,他轻轻地说道:“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马上自他身后冲进一队带刀兵士,瞬息之间,齐齐响起的抽刀声打破了一室怔忪,银亮的刀背在昏暗的墙壁上投下了一个个晕着亮色的倒影,伴随着的,还有长刀刺入皮肉之中的噗噗声。

灰袍们登时慌乱起来了,他们惊恐地后退着,拔刀对峙着,只是,为时已晚矣,兵士们一鼓作气,几乎只用了寒暄三五句的功夫,灰袍便是一个接一个倒下了。然后,士兵们又摆开规整的列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了。

青年走下了台阶,一步步地朝向蜷缩在地的顾宛华走去。

他脱下外袍,轻轻地罩在了顾宛华身上,然后,他伸出手,划过她布满泪痕的脸颊温润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宛华?”

他连唤了几声,依稀看见顾宛华垂下的眼皮动了动。

他忽然伸出手,轻柔的,小心翼翼地将顾宛华平平抱起,站起身,一步步踏上了阶梯,站在廊上他便是朝身侧吩咐道:“一时若有人阻路即使是宫中禁卫一个也不留。”

这声音,冷凝肃杀。

众兵士齐齐应声,他复又低下头,看了看怀中女子,然后,静静平视着悠长的走廊,须臾,抬脚走开。

不一时,前方响起了数个疾行的脚步声然后,迎头而来的,数十丈外,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领着两名护卫数个婢子迎面走了来。

灯光下,她的神色焦急且愠怒,远远地,她似是感觉到了对面整齐有序的步伐,一眼望去,她便怔在当场。

然后她又是抬起了脚,不消一时,她已是来到了青年身前。

望着眼前一脸冷漠的蔡靖岚,和他怀中所揽那人,她便是咬了咬唇,低低唤道:“表哥!”

这一声表哥,失落中透出些不甘,她看向蔡靖岚的眼神中,也满是担忧与乞求,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前那人便是漠然地收回了视线,清声道:“你太令我失望,我不会再娶你。”

她眼睛微张,久久地愣怔了起来。

不会再娶她?他竟是说不会再娶她?

她明明是父皇亲旨许配给他的妻啊,便为了这么个低贱的女人,他竟是要请旨拒婚!

这念头一划过脑海,她湿润的眼睫登时凝住了,心头的委屈也化作了阵阵愤恨,马上便蹙起眉头气怒起来了,只是,她转过身时,蔡靖岚已是走远。

她咬着牙,脸色发白地吩咐身侧道:“备车,去侯府!”

吐出这句话,她便是快步地朝前走去。

她是万万也料不到,她的表哥竟是会这般绝情,竟是为了区区一个顾宛华便要退婚!

眼下,她忽然意识到了,表哥方才既然那般说了,定也是蔡侯爷的意思!不不,这必然是她的姨母蔡夫人的意思,前次,她那般失态,定是惹得姨母厌烦了!

不仅是如此,她忽然意识到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现今,外间都传言她这六公主骄横跋扈,连司徒郡公也不放在眼中,行事甚是冷傲独断,这传言只差将她描述成一个下等无礼的泼妇!甚至于,已是传入了京中父皇的耳中,使得父皇接二连三地催促她回京,在这个时侯,蔡家若是趁此提出拒亲,必然是得了一派叫好与支持的,即使父皇庇护,在这时候也会顺应民心,更加不会拂了蔡侯爷面子的,蔡侯爷虽是离朝回乡,他在朝中旧部不知凡几!即使是父皇,也是敬他几分的啊!到时,必是会无奈地应下。

而她,已是失了心爱那人,流言又是对她不利,若是失了这桩婚,自此便是名声尽毁!

此刻,她只消想起她堂堂的公主,竟在这时刻如一个怨妇一般焦急,不仅要不迭追随他去侯府求他回心转意,甚至,她心中竟是想着,若他不见,哪怕是到蔡夫人,也定是要见一见,放低了姿态挽求一番。

只是,她是公主啊,何时竟是要低头至此!竟是如此狼狈!这般想着,方才努力压下的委屈于苦楚却是又慢慢涌上心头。

尽管此刻心中郁卒,坐进了马车中,她仍是定下了心思。

不就是因为她私下掳了顾宛华吗?她若是能将这事解释清楚,想来只要说动了姨母,这婚事该是有转圜余她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起王环了,寻思一阵,她心中更有把握了,蹙起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她弯着唇角朝一婢吩咐道:“去王府上,便告诉王环,一时请她去侯府为我作证,只说我借了她府上仆从,便只是为了威吓那顾宛华的,并无害她之心。”

婢子很快领命,跳车而去。

不一时,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外。

她刚跳下车,门仆便是颠颠儿地迎来了,“小仆见过公主殿下,世子他……出门去了。”

他看也不敢看惠蓉一眼,便是垂着头不迭道:“世子交代,请殿下不必来此处寻他。”

惠蓉闻言,抬起下巴蔑着门仆,轻轻道:“我是来见姨母的,这个时辰,姨母不该出门去罢。”不等门仆说话,她又道:“我在客房中候着罢,姨母若是歇下了,我也等得。”

门仆被她噎的一怔,半晌,才坑坑巴巴地说道:“那、那便请、请殿下入内。”

惠蓉一笑,一挥袖,落落大方地踏进门。

站在台阶上,她已是能看见远处漆黑的大殿,只是待她快要穿过广场时,大殿却忽然灯火明亮起来,她停了步子等了一下,便见两婢子急匆匆来,说道:“夫人请殿下叙话。”

惠蓉闻言,低低应了一声,这声音很低,叫人听不出她此刻是焦急是愤怒。

随即,她抬脚,缓缓向大殿走去。

蔡夫人已姿容整洁地端坐在上首了,对上惠蓉,她仍是露出了和蔼的表情,“这样晚,惠蓉前来寻姨母,可有事?”

惠蓉轻轻一笑,温声道:“方才表哥误会了惠蓉,惠蓉是特意来寻姨母解释的。”

眼下,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比之上一次前来时的意气风发,今日却是失了凌人的贵气,便连眉目也是柔和了许多。

蔡夫人对今夜之事本便心知肚明,眼下,却是温温一笑,叹道:“便又是为了那顾家小姐?”

惠蓉轻嗯了一声,低低道:“惠蓉却是不喜她,只是,她已是得了姨母首肯的贵妾,惠蓉是知道轻重的,原本,今日只想训斥她几句,关几日便放出来,不料,表哥声势甚大地前来抢走了人,又是说出不娶惠蓉的话来。”

她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声音也越发低沉。

蔡夫人一时沉默起来了,对这儿媳不能容人的心性,她却是不喜,而退婚一事,也是她与侯爷万般思量之后的决定,眼下,她寻思了一下,叹息地说道:“你即使是贵为公主,也不该如此善妒,今后若为乱囵岂能随意干涉夫君?想姨母嫁给侯爷二十余年,直至现今,每年仍会挑选数名美貌女子为侯爷填充后院。”

她话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终是止住了,又是叹道:“你若真不想置那丫头于死地,又何苦欺瞒了旁人行踪,连我与侯爷也只当你回了京,怎料你竟是宿在刘府上?”

惠蓉抿唇道:“姨母,我只不甘就此离去,便想捉住那顾宛华教训一通。”她神色坚定地道:“此事王环可为我作证。”

蔡夫人一愣,挑眉道:“王环?”

惠蓉点头道:“我自她府上借来了十几护院,便是这些人将顾宛华自别院中挟持来的。”

她话说着,门口进来一婢,徐徐道:“夫人,王环求见。”

蔡夫人啜了一口茶,轻声道:“唤她进来罢。”

她话音一落,廊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时,一个素妆女子盈盈迈进了厅,对上蔡夫人,她便是弯身一福,“王环见过夫人。”

蔡夫人笑道:“起来坐下吧,好些时候不见,愈发高挑了。”

这时,惠蓉看向王环,微笑道:“你便告诉我姨母这事件始末罢。”

王环一凛,起身道:“公主殿下却是开口向王环借去十余护卫。”

蔡夫人哦了一下,又问:“她可对你说过,如何处置顾家小姐。”

王环点头,清声道:“殿下说,定会要了那顾家小姐的性命,一个死人,便不会嫁给世子为妾了。”

第一百四十章 缠绵

她说出这句话来,上首的蔡夫人也只稍稍挑了眉头。

但是,一侧的惠蓉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是万万也料想不到,方才那番话竟是出自王环之口!

因此,在王环话毕之时,她便是“蹭”地自软座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地看向王环,蹙眉道:“你方才说什么!”

王环沉默了一下,看向蔡夫人,静静说道:“王环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夫人。”

“你胡说!”吐出这句话,惠蓉已是快步走向王环,一挥手,一巴掌便是落在了她面颊上,她失望又愤恨地盯着王环,咬唇道:“好你个王环,原是个包藏祸心的。”

王环始终头也不抬,即使面上被重重打下一掌,她也半声不吭的。

这时,蔡夫人叹气一声,起身说道:“事情既已是说清楚了,你们便都下去罢,我有些乏了。”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惠蓉便是带着焦急神色开口道:“姨母,你真的不信我吗?”吐出这句话,她又是怨憎地看了一眼王环,高声道:“若非这王环屡屡来别院求见,为我出谋划策,我是断断料想不到从她府上借来护院的。”

这时,王环才是不安地抬起头,面带忧色地看向惠蓉,轻柔的说道:“王环今日说了实话,便知表姑母定会责怪王环,只是······王环实是不赞同表姑母所作所为,顾小姐既是世子所爱·又是夫人亲允的贵妾,为何表姑母却是屡屡容不得她?”

这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惠蓉哪里料到王环如此辩驳,当下便是面色发青起来,自小她便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公主·哪里有人敢这般驳她,即使是其余几位公主,每每也是向她巴结讨好,她向来不习惯对任何人作出解释,倒是旁人的解释听的足够多,以至于,眼下,她几乎是脑中一白·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心头是气怒的·偏偏·搜肠刮肚却是搜不出半句回敬她,她站在那处,面色愈发阴沉,最后,她索性上前两步,又是挥手朝王环打去一掌,恨声道:“贱人!”

蔡夫人见状,长叹一声,提步缓缓地走进了一侧珠帘之中。

惠蓉一怔·大叫一声“姨母”,便是眼睁睁看着蔡夫人缓步走远了。

这一声哽咽的,酸楚的姨母久久地回荡在厅中,她立在那处,直直盯着微晃的珠帘发起呆来了,突然的,她便是想起,半月前她才来吕阳之时,第一次来了蔡侯府·便是坐在这厅中与顾宛华斗琴,便是在那日,她竟是会错了意,竟以为表哥那般温声呼唤的是她!也就是那日起,她便是坚定了要除去顾宛华的决心。

忽然,她缓缓的笑了,犹记得,那日,她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即使是高傲到失了礼数,姨母仍是对她和蔼可亲的,表哥也不曾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她的啊……

珠帘慢慢地归于静止了,这时,她回过神来,一转身,才是蓦然发现,身侧的王环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就在方才,蔡夫人前脚离开时,王环便紧接着大步走出了厅,一出长廊,她也不入广场,而是是快速闪进花园小道之中——她的马车在侧门处停候着。

直到这时,她才是有功夫一边走,一边抬起一只手抚上青肿的脸颊,然而,她面上的表情却是带笑的。

想来,不出几日,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高贵典雅的六公主了,有的只是德行欠妥又遭人退婚,大闹侯府并身败名裂的六公主。无奈下嫁也好,北去和亲也好,这蔡侯府,自此却是与她半点关系全无了。

与此同时,蔡侯府东北角的院落之中,灯火通明。

阁楼上,简单大气的厢房之中,蔡靖岚背?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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