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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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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玉川书屋手机版平时世子爷对她是千恩万宠,两个小少爷听说也和她很亲近,才接家务,就得了家传的印信戒指,只是在太夫人大寿的时候管了几天家,就已经笼络到了几个说话很管用的管事妈妈,连自己都不期然起了攀附的心思……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她的手段,你根本都品味不出,只能看到她一步步走得这样的顺,却是看不到在这顺遂底下,到底有这位少夫人的多少谋划,多少心机。

如果她信了这账本里的说话,还会找自己和彭虎家的来对质吗?

林山家的脑中一下就清明了过来,她意识到,这是七娘子给她的一次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她一下就跪了下来,膝行了几步靠到七娘子身边,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少夫人!”她嘶哑着嗓音,将全副被冤屈的愤懑心情,都凝聚到了这一声之中。“少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七娘子扬起一边眉毛,淡淡地道,“哦?”

林山家的一咬牙,瞥了彭虎家的一眼,嘶声道,“今儿个奴婢就说了实话了,少夫人,奴婢也没有那样清白……这些年来陆陆续续,也淘噔出了一二千两银子,这是瞒不过少夫人的。可奴婢毕竟是国公夫人的人,怎么都忘不了她的情谊,又怎么会忽然间到太夫人、五少夫人跟前去讨好了呢?少夫人英明,少夫人明察,奴婢是真被冤枉了!”

彭虎家的如梦初醒,顿时也附和着林山家的干嚎起来。“少夫人,奴婢就是要弄钱,也未必要和五少夫人一道,这厨房采买一进一出,是有多少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奴婢又犯得着和上头的人通气吗?”

她的话虽然粗,但却也很有道理,七娘子的脸色渐渐地柔和了下来,只是仍旧沉吟不语,半晌,才长叹道。

“如果信了这一本账,今儿也就不叫你们进来对质了。都起来吧。”

两位妈妈顿时面露感激之色,逐一起身,又坐到了小几子上。

只是望着七娘子的神色,却是更露出了无限的恭敬与感激。

七娘子又漫不经心的翻了翻账本,才冲庄账房摆了摆头,居然将这位心腹账房,也打发了出去,使气氛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等庄账房出了屋子,合上房门,她才压低了嗓音,轻声道。“这本账是谁做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林山家的、彭虎家的对视了一眼,“张账房家的!”

两人心念电转,一瞬间,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张账房家的就是要逼迫少夫人把事情闹大,逼迫她去查这一本账,逼迫她一步步地将矛头指向自己二人……逼迫她们二人下台!

彭虎家的眼中顿时就冒出了一团火,“该死的X福娘们儿!老娘和她远无冤近无仇,她却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竟是就要起身去和张账房家的拼命,林山家的忙拦腰抱住,“彭大嫂,这是在少夫人跟前!你好歹先别闹!”

七娘子见戏已经做到了十分,便也站起身来,劝彭虎家的,“彭妈妈也不必如此,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了事的。”

就又将自己和平国公的对话,透露了几分给两位妈妈知道。

“这一盆脏水泼得好,要不是七娘另行找人过来查账,只怕现在还懵然无知,被蒙在鼓里,真要误会了两位妈妈。”她神色中又含了些忧虑,“只是如今张账房家的拼着要上吊,也就把事情闹大了,我刚才去见了国公爷。他老人家也很是不舒服,大有要彻查到底的意思。”

这一下,连林山家的都很有跳起来和张账房家的拼命的意思了。

七娘子看了看两个双眼冒火的中年妇人,又叹道,“虽说我有为两位妈妈辩解的心思,但这证据安排得这样巧妙,就是要辩解,都无从辩解……两位妈妈也说了,再往下去深查,不但动静大,而且也不大方便。”

她顿了顿,又道,“七娘也知道两位妈妈多年来的辛苦,且又是母亲手里的老人了,也是很想要保住你们全家,善始善终。”

就添添减减地将自己对平国公的说辞透露了出来。“我索性就说了,这件事背后的人,肯定不脱五嫂。就算是真的,看在五嫂的面子上,也要把事情捂住。当然既然如此,两位妈妈也就不好就此被处置什么,总算是在国公爷跟前,把两位暂且保了下来。”

“少夫人真好手段!”彭虎家的一脸的感激,忍不住又跪了下来,热泪满脸。“奴婢一辈子感您的恩情!”

就是林山家的,也都禁不住湿了双眼,“谢少夫人成全!”

“只是国公爷也说了,要等到事情宁静下来,再来从容处置。”七娘子话锋一转。“七娘也不忍心见得两位妈妈就此蒙受了不白之冤……”

这一下,不用她再暗示什么,两位妈妈都晓得保证,“等到风头过去,立刻托辞推了差事,决不让少夫人为难。”

七娘子笑了,她亲切地扶起两位位高权重的管事妈妈。“也用不着就推辞了差事,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嘛,也要你们的一份收入来贴补家用。照我看,那些个又体面又清闲的差事,捡了出息少些的,安排两位妈妈过去,外人看来,你们也有面子。又全了五嫂的面子,又全了国公爷关心家务的心思,岂不是三全其美?”

能够不赋闲在家,用体面的办法退下去,两位妈妈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彭虎家的又趴到地上,响亮地磕了几个头。“少夫人慈悲,少夫人慈悲,少夫人是观音转世,救苦救难!”

林山家的也是满心感激,“谢少夫人成全我等二人,以后少夫人若有差遣,我二人必定万死不辞!”

至此,七娘子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整件事的方方面面,才算是全都圆了过来。

她亲自开门出去,将立夏等人叫回屋子,拧了手巾来,给两位妈妈整顿仪容,又喝了几口茶,才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这件事虽然眼下只能就这么算了,但两位妈妈毕竟是母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平白无故这样遭了冤屈,不要说母亲,就是我,都不会答应。”

七娘子面上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煞气。“自己人有错,可以打可以罚,但还轮不到别人往我们自己人身上泼脏水。这口气现在是咽了,但总有一天,要在始作俑者身上找回来。”

她顿了顿,才漫不经心地问,“两位也都清楚,张账房家的,背后有人吧?”

林山家的和彭虎家的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从心底腾地冒起了一股邪火。彭虎家的咬牙切齿,“五少夫人平时看着那样文静,想不到居然如此毒辣!平白无故就往我们身上栽赃……活该她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林山家的却不期然又有了些犹豫:五少夫人再怎么恶毒,究竟是个主子,自己一个下人,就算要对付她,又能怎么对付——

七娘子点头道,“五嫂的确是居心险恶,不过她手底下的人,也远不止张账房家的一个。两位妈妈忘了,这件事我要捂着,张账房家的也不能主动挑出来,又是谁散布谣言,把事情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呢……”

两人自从进了明德堂,就被七娘子的几句话闹得阵脚大乱,情绪激动反复,只顾跟着七娘子的话起伏,却是谁都无心细想,如今得了七娘子这一语点醒,林山家的先回过神来,在心底沉思了片刻,忽然间茅塞顿开,已经是一头冷汗,涔涔而落。

五少夫人的心思也实在是太缜密了!

恐怕这一本假账已经准备了多时,就等着世子夫人当家理账的时候由账房指出破绽,如果世子夫人上当,一步接着一步,就算自己和彭虎家的费尽心思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这些年来暗地里的勾当,只怕也要被揭穿了出来,那么不但自己倒霉,是连国公夫人都要跟着没有面子……

就为了和六房作对,把自己和彭虎家的撮了来当个替死鬼,五少夫人当真是好算计!见世子夫人不上当,又立刻指使张账房家的把事情闹大,是要逼着国公爷来查了。要不是世子夫人当机立断,只怕国公夫人一脉,在府中的体面,迟早要荡然无存!

而世子夫人又怎么能容得下账房内有五少夫人的忠犬潜伏呢……这个人,她是一定要拔掉的!

林山家的面容转冷,想到自己十多年来兢兢业业,打下的一点家事,只怕转瞬间就要毁于一旦,心头就烧起了一股怒火,她情真意切,咬牙切齿地道,“请少夫人示下,这位账房,到底是蔡乐家的嫂子,还是吴勋家嫂子呢?”

七娘子见彭虎家的脸上也渐渐有了恍然之色,紧跟着便是一脸的咬牙切齿,她微微笑了。

“说起来也很巧,老妈妈是个谨慎人,她是想让两位账房,都把账全过一遍,尽量杜绝情弊。”她缓缓道。“蔡妈妈是个内行人,那本账她看了,倒没有出声。账里的不对,是吴妈妈向我指出的。”

只是这句话出口,她就已经给吴勋家的树立了两个满心怒火,无从发出的大敌。

要起她的底,也就容易得多了。

241做小

等到两个管事妈妈千恩万谢地出了明德堂,七娘子才松弛下来,靠在炕边迎枕上,疲惫地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吩咐立夏。“我睡一会,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就是没什么事,过上半个时辰,也叫我起来。”

她没听见立夏回话,便睁开眼看过去时,见立夏一脸的不敢苟同,七娘子不禁扑哧一笑。“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我没事,就是倦得很,让我闭闭眼……”

话虽如此,但七娘子也就是休息了片刻,心中想到了什么,就又爬起身来问立夏,“张家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夏先不答话,而是叫上元,“把药捧进来——您好歹也要自己知道保养,这么耗费心机,也要适当进补……”

待得服侍七娘子喝了一小碗药汁,才道,“老妈妈刚才打发人来报信,说人已经是醒过来了。现在张家人正在哭天喊地,说不知道张妈妈蒙受的是怎样的冤屈,竟要上吊……”

七娘子一扬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立夏就续道。“老妈妈已经把人都锁在自己屋里。国公爷也派了人出来,据说是直接给两口子都灌了一碗药……现在就是要喊,也喊不出声音来了。”

她面上带了微微的不忍之色,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埋怨。“真是五少夫人不消停,张账房家的两个女儿今年才七八岁,眼看着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七娘子也是心中一沉:没想到平国公的动作这么狠,这么快,这么不由分说。

旋即又有些释然:也就是这样的雷霆手段,才能在军队中立足吧?以他老人家的性子,处置家中**委曲,这样的手段,只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一点不忍,推了开去,淡淡地道,“能保住性命,已经是父亲的慈悲了。张家人要怨,就怨他们背后的人好了。”

她在心底捉摸着平国公的用意,又皱眉凝思了片刻,才道,“既然父亲要的是一个快字,这件事,我们也得快起来。你去把蔡乐、吴勋家的叫来,一并连老妈妈也请进来见我……”

等到三个管事妈妈进了明德堂,七娘子又关了门来,细细地嘱咐了她们一番话。

四少爷是第二天一早到的京城,还是先到兵部挂了号,才回许家向太夫人、平国公问安。

虽然他常驻的宣德,距离京城也就是三四天的路程,但四少爷一心扑在事业上,上一次回京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这一次难得回来,全家人当然都很当一回事,一起在乐山居里的小花厅等着四少爷,七娘子还把四郎、五郎带进了小花厅里,也让太夫人见一见许久没来请安的曾孙。

因为四郎、五郎平时养得娇贵,除了每个月一两次,到清平苑给许夫人请安,一并平国公有空的时候抱到梦华轩去玩之外,很少出现在人前,这一次露面,众人倒也觉得稀罕,于宁、于泰两兄弟,更是童心未泯,围着四郎、五郎,要教孩子们叫叔叔。

“明年你们就启蒙了,再几年,也要跟着叔叔们一起上课,现在叫了,到时候好处有你们的!”于宁笑嘻嘻地哄着四郎、五郎。许凤佳看了,倒也不禁笑道,“孩子还小呢,现在说这些,他们又哪里听得懂。”

不知是不是为了下许凤佳的面子,他话音刚落,五郎就含着手指,懵懂地望着于宁,娇声道,“七叔!”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都道,“五郎是个灵醒的,知道讨好了七叔,将来上学时有他的好处呢!”

古代没有正规学校,所有的教育,都由私塾完成,像许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己当然有家塾。等四郎、五郎进家塾读书,和于宁于泰就是同学了,于宁要是肯提携两个侄子,他们的课上得当然要轻松得多。

就连五少爷都眉眼弯弯地过来逗侄子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可人意,从来一般的人家,三四岁的孩子都没有这么聪明的。”

等到外头丫鬟来报,四少爷进了屋子,大家才又各自坐好,笑着招呼,“四哥/四弟回来了!”

虽然排行第四,但因为前头的两个少爷去世得早,四少爷许于潜在孙辈里也算是年长的了。行动之间自然而然,就有一股长兄般的风范,他今年大约而立,一张国字脸,五官也算是端正,只是笼罩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叫人望而生畏,在许家的几兄弟里,倒算是最怕人的一个。

四少爷一进门,就先给太夫人行礼。“四年没见祖母,孙儿不孝,请祖母恕罪。”

太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哪里话,你出息呢!为国尽忠,是好事!”

四少爷又起身给平国公见礼。“父亲身体安康?”

他行动之间,斩钉截铁的军人风范一望即知,要比许凤佳当年刚脱离战场的时候,更利落上三分,甚至于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待得平国公笑着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他又转向大少爷,长揖到地。“大哥!”

大少爷很有几分感动,站起身来和四少爷略略拥抱片刻,“四弟能平安回来就好!”

四少爷又和大少夫人见了礼,这才转向五少爷,五少爷忙跳起来给四少爷行礼,“四哥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兄弟们这么久没见,实在是思念得很!”

五少夫人也笑盈盈地问候四少爷,“四哥这一番回来,只怕是又要高升了吧?”

许凤佳拉了拉七娘子,两人上前给四少爷行了礼,也都道,“四哥回来了就好,一家人能团圆,真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四少爷瞟了七娘子一眼,并没有多搭理他,而是拍了拍许凤佳的肩膀,笑道,“几个兄弟听说我要回京,给你带了好些东西,一会儿你打发人到慎独堂去拿。”

这才威严地问于宁、于泰,“这几年来,功课怎么样了?”

又关怀于翘、于平和于安,“妹妹们都还好吧?长大了!”

七娘子冷眼看来,倒觉得和唯唯诺诺的大少爷比,四少爷要更有长兄的风范。

等问候完了一圈,四少爷这才回到四少夫人身边落座,虽说四少夫人自从他一进屋,就双目含情,水汪汪地盯着四少爷,但四少爷只是用眼神对她打了个招呼,便若无其事地投入了和平国公的对话中。

虽说按照大秦的风俗,这男丁回家,是要先来拜见长上,再和妻子温存,但做到这个地步,多少就显得四少爷有些不近人情了。

七娘子看了看四少夫人的表情,心中不禁发噱,低声对许凤佳道,“真是一锅配一盖。四哥性子这样刚硬,偏偏四嫂似乎就吃这一套。”

许凤佳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他嗓门要大,不比七娘子惯了细声耳语——而是抬高了声音问四少爷,“四哥你来得正好,北疆这一向日子怎么样?还好过么?你看今年冬天,是不是还要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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