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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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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凝神于形势,突听的右边山中一声树木倒地的巨响,然后又是轰轰几声,碎石滚落沙沙,惊声惨叫。我心里有数,跃过几棵树木侧首,见山坳中一色的萧国服饰,却是攻坚小队想从侧面潜入偷袭关卡。他们前面的路被三株巨大的横躺树木拦住,外加无数大小石块。

蓝衣的少女薄冰般冷笑,踩在巨木之上,手中长鞭垂下,蓄势待发。

今天倒可以知道,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城上血肉横飞,已有萧国士兵爬上城墙。那大皇子也是一名猛将,已将数十人砍下城去。双方都在死命的拉锯,死命的往上爬,拼命的往下砸!

谁能挺住,谁就赢!

而攻防的关键,却还未出现。

我不可能一直看下去,绝不可能!

就算不能下去,也不可能!

我的手向下,摸到安弦。

那些武林人士,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并不是为了我,或者为了任何一个人!君不见昔日李白侠客行,今有浴血平天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手指缓缓下滑,勒入铁弦中。微微颤处,有声破云,喝震四野!衣衫旋转间,金石之声大作,刺破九天,铮铮直逼阵中,震起他们热血纵横!我力虽少,却不等于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殷红已身后已丢下不下上百具干尸,不但双瞳殷红如血,就连十指都变的血红。胯下坐骑被萧无声远远一箭射穿,哀鸣着倒下去。他翻身而起,踩碎一路萧国士兵的头骨,直接向前杀去!萧无声再次张弓搭箭,上中下疾飞而来。天水从后面闪出,长绸急卷三箭,岂知那三箭力道居然不同!中下两箭应手而落,第一箭射穿绸带,刷的插进殷红已左臂。殷红已眼中嗜血神色爆涨,一手啪的拗断箭杆,整个人腾身而起,整柄剑全部插入土里。

萧无声那边突然地下泥土飞爆,血光直冲上地,击的一片烟尘蔽日,血肉横飞!

天水在殷红已身后也杀红了眼,一头雪发愈加的白,愈加的银光流转,上面的点点殷红也掩盖不住。他右手一扬,十三条雪绸爆出身周,冲的雪发飞扬,插入萧国军中,漫天飞舞!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安宁的衣上溅了血,他手里的萧已全部转成碧绿色,绿的像毒药。萧声一声比一声高。已经拼上了最后的真力!缓缓的推进。冷冷的看着,一片安宁以外的血腥杀戮。一片安宁引起的杀戮。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随着软骨散的味道过后,又是解药的味道,萧国有青泓。

随着解药的味道过去,出现了化骨散的味道,化骨散,只能用解药和水服下!

如此的战阵中,哪来的时间!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一道殷红飞出,七日夕手中的鞭子,居然劈裂了战甲!她身后随着的五十名武林中人各持兵器,击退要过来的萧国的士兵。

这是萧国唯一发现的绝好攻击捷径,如何能放过!

突然一杆长枪斜刺里奔出,螺旋般刺向七日夕胸口,正是带队的萧国将领。这一枪力道准头都可谓十足!她仓忙一避,枪尖斜斜挑出,将脸颊上划出一道血口,连着发带一齐挑断,满头沾血的长发倾泻下来。

七日夕回过头来,眉间杀气蚀魂夺骨。

右手长鞭直指,左手急旋,一把雪亮的短匕握在掌心。

七月七日七!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远远破损的镇南关处,密集的马蹄声飞奔而来!以一骑为首,完全成锋矢阵形,击破了在镇南关的布防后速度不减,愈冲愈快,直指萧国阵后!

来了!

经字一落,我手中的铁弦啪的一齐崩断!掌中巨痛,却是被震的血肉模糊。

133烟尘落尽

眼看锋矢阵型越冲越近,我急了。

混帐!

殷红已他们若不在两军交战之前将萧国军队切为两半,杀出重围,到时乱军之中,便是九死一生!

我刚想下树,却被人一把拉着,回头看时,是他。

温文雅唇色有些泛白,微微一笑,道:“别急,你看。”

遥望殷红已他们突然改变了路线,绕开萧无声所处的指挥中枢,向安宁那边奔去!而安宁,脸色已经变成惨白,却仍然维持着萧声。因为此时已经深入敌阵,只要他坚持不住,这十几个人都死定了!

殷红已一手控着抢来的马,一路杀开萧国军士,冲入安宁所布的攻防圈内。安宁唇边一松,突停了音,腰间给殷红已一手抄起落入马上。那十几人也纷纷被带上另外的马,队伍速度丝毫不减,一路杀出萧国阵中,竟是拦腰切成两半!

此时锋矢阵型已经狠狠插入萧国阵型之中,那为首之人,宛然便是凤自若。

我偏了头,淡淡道:“没什么了。”

大局已定。

温文雅握起我的手来,细细的撒药包扎,温声道:“准备早日回去,最好抢在陵国之前。”

我颔首,我们此时的力量对凤自若来说已是威胁,与十几万大军对峙实在不智,待回到武林,便是龙游大海,他再也没有办法。

放眼下去,陵国军队前后夹击,萧国阵势已被冲乱,萧无声纵使天生奇才,也无法挽回颓势。战阵中踩踏死伤无数,独两支尚能听命的萧国军队分别向左右两翼杀出,要突破陵国的包围圈!左边由青泓引领,萧无声在右边那支中,也是杀红了眼,一枪挑下数人。直冲谷口而去,现在他代表的不是一人的生命,而是身后尚自追随的所有将士!

但凤自若并不那么想!

他所想的并不是将萧国击的大败,他是要把萧国全部,绞杀!

萧无声长枪挑出,铛的被剑格开。

敌国的皇帝,设计的首领,领军的主将,正在他面前!

萧无声铠甲衣袍上满是飞溅的血迹,汗水从臂上沁出来,二话不说便是一枪带着雷霆之势奔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如果不在陵国形成合围之前冲出,萧国便是全灭!凤自若寒笑避过,显然也被激发了血性,策马一剑劈下,给萧无声拨马避过,却砍在马左后腿上。鲜血飞溅,那马受痛长嘶,人立而起,乱蹦乱跳,眼见要将他摔下地。萧无声倒翻而起,一枪向下刺去,却给凤自若手中重剑狠狠一格,登时脱手飞出!他力战已久,哪比的上对手刚杀的兴起!

重剑迎面劈来,萧无声在腰间一抹,手中长剑铛的挡了一招,虎口迸裂!他战马已失,在地上退了两步,看手中剑已多了个口子。身后拼杀的萧国战士已经不足五千,却随他在这,被敌方主将拦住,眼看机会便再也无。

凤自若眼里的征服的热血全部翻滚上来,他看见萧无声冷烈的神情。

绝望而凶猛的冷烈!

长剑血光,当头翻到!

两人以快打快,登时过了十几招,萧无声身上又多一道伤口。

旁边尸体成摞,血流若河,陵国的包围圈已成!萧国的军队只有被分割成小块,任人宰割!

萧无声一个回身,已是迸目欲裂!一脚踢起地上一柄大刀。趁凤自若手中剑猛格那刀之机,也不拦胸前,空门大开。一把抓住手中剑身,指上青筋暴起,鲜血迸出间,以全身劲力向凤自若胸口射去!

孤注一掷的最后一击!

凤自若却仍然端坐马上,稳然不动。随身的陵国士兵扑过来,替他拦了这一剑,那人撞倒马下口溢鲜血,被射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重剑直直的插入手无寸铁的萧无声胸中,鲜血四溢。

他五指格格直响,抓住胸前的剑身,死死的仰盯着凤自若,却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缓缓的笑了一下。

尽管那张脸已经布满汗水血污,并且惨烈的扭曲,但那仍是个笑。

温文雅的手有些冰冷,我恍过神来,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师父。”

要绝对的不在乎,怎么可能?

而萧国左支已乘机杀出包围圈,直奔出镇南关去,所余千人不到。

陵国此时基本就等着收拾战果了,满地的杀戮渐渐止息。凤自若稳在马上,轻轻的把剑拨了出来,看着对手倒下去。

突然惊变!

凤自若身后一道血光溅起,破碎的铠甲和头盔落在地上,一道人影飞起,落在他身后马上,一把长剑横了过来!

是二哥!那个林夏天的二哥,林即情!

他一手紧勒凤自若的腰,将他双臂都禁锢在里面,一手持剑,狠狠横在他颈项上。周围士兵大哗!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

在战前,我曾和他对过一番话。

从这番话起,我才知道从没了解过这个人。

他会内疚会脸红,会窘,不代表他是个笨蛋。插手暗潜如此之久,怎么说,也是个明白人。

他完全明白眼前的情势,也完全明白若是一个精明的帝王,毫无疑问都会采取架空再斩草除根的手段。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想被杀,也不代表他可以对父母自杀,大哥身死的情形无动于衷。

于是他杀出京城,浴血连夜赶来。蓝思归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而我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击退了明国和萧国,我可不想哪天再来击退陵国,所以得把凤自若的气焰打击下去。安宁与他是同盟,但林即情不是。所以我和他打好了商量,他说,他不会杀凤自若。

但如今没人能控制他,林即情会干出什么,我突然也无法预料!

凤自若不愧是凤自若,稳下神后,神情依旧,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林即情身上的伤口根本就没全好,此时左臂上又渗出血来,却一毫不松。

“你若答应我两个要求,我便放你!”

凤自若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罪了,他不是喜欢威胁的人。

“凭什么?”

林即情冷冷道:“凭你的命!我不属于任何一方,你不用想约束我的方法!”

“还有,叫你周围的人退后十丈!”

凤自若一张脸铁青,只道:“都退后!”

陵国士兵陆陆续续的退后,周围安静的很,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林既情把剑轻轻一动,凤自若的颈项上多了道血痕。

“我不说玩笑话…你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凤自若现在大概很后悔把他一家都杀光了——重点是却漏了这一个。

“要求?”

他沉声道。

“第一,二十年内,不得主动出兵!”

我忍不住迈前一步。

“第二,有生之年,不得伤害蓝思归和他身边的人!”

我大震!

他喝出这两句话,沉声道:“不用考虑!不答应也得答应!三下之内回答,否则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办到!”

不待他数第一声,凤自若铁青着脸,道:“朕答应你!”

林即情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全部陵国士兵都是见证!”然后他神转决然,回手一剑插入自己胸口,从背后穿出,溅起鲜血数点!然后,缓缓倒下马去。

他在几十万陵国军士前逼凤自若许下诺言,凤自若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回来!就算回来了,也落不到个好下场!

我只觉胸腔里有什么翻滚,直欲喷薄而出才好。耳边传来温文雅低低的语声,只道:“长空飞雪,不负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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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明日楼头

直到各路出战的人回到营地时,我才感到温文雅拉我的手。

握了握拳,只觉得指尖冰冷,掌心却滚烫。回头望向他,见那安抚眼神,眼眶突然一红,恍然方才那一场杀戮,却是真真正正有过。

原来在激昂过后,悲伤是最难忘的东西。

队伍只剩三百人。殷红已和七日夕都受了外伤,安宁内腑有淤血。我也忙了起来,手下不停,却听见天水这个唯一无事的在那边骂人。

心里沉甸翻搅,给他搅的心烦,侧头一看,却是钥木深趴在地上,天水一个劲往他身上踩,只叫道:“你多事干什么?莫非是爱上我了!可惜我一辈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谁看上你了?”那钥木深痛的龇牙咧嘴,叫道,“早知道老子就不帮你挡箭了,我管你去死!”

看他中箭那里,却是正插在屁股上。

我不由得噗嗤一笑,旋即捂了半边脸。

如此的心酸,怕是生命里,最为深刻的记忆了。

一月后,我们回到截阳城的庄院。凤自若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翩跹天水殷红已都有自己的事,跑回忙去。只有七日夕留在我们家里,然后又过了一月。

时间过的很快。

“思归!你的菜什么时候才能炒好!啊,好久没有吃肉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会待客啊?”

七日夕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在饭厅里。

我站在厨房里,满头黑线,拼命切着小青菜,感到了一个性命攸关的事情。

我蓝思归,就要被吊死在钱上了……

我本来就是个光杆司令,一文钱也没有的。温文雅从萧国跑了,也不用指望他多有钱,安宁就更不用说了。这期间的经费都是靠那几个拥有广阔帮派的人,现在事也完了,我总不能继续伸手吧。

菜扔进锅里,炒炒炒,装盘,端到侧厅。安宁正在布筷,七日夕早坐那了,温文雅正从门迈进来。

我吸了口气,把碗往桌上一顿,大喝道:“从今天开始,我要,赚钱!”

三双眼睛都看着我,然后一齐点头。

怎么赚呢?

我的眼睛转啊转,从七日夕转到安宁,再转到温文雅。七日夕是不用指望了,安宁,怎么能让他去赚钱呢。至于温文雅……

他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温若春风。

算了,复兴的重任就留在我的肩膀上吧……

坐在圆凳上,从中午思考到第二天中午,思考赚钱中。我不是勤快的人,更不想在这种事上耗费一生的心思,所以我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思归!”

一个香软的身体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啧的在脸上亲了下笑道:“我好不容易把宫里事务处理完了,来找你玩哦!”

我回过头去,不出所料的看到天水那张可爱妖媚的脸。安宁站在不远处,含笑点头。

“思归?”天水似乎看出我的走神,身体扭呀扭呀的钻到我怀里,又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道:“想什么呢?”

开始在想钱,现在在想温文雅温和无害的微笑…我死定了……

咳,这个先不管。

看到天水,我觉得好似看到了一只肥羊。

飘香阁的牌匾哗的撤下,叮叮咚咚声音不绝。然后大红绸子挂上,鞭炮噼里啪啦响遍整条街,引来观者无数。

上面描金字黑漆大牌匾,银钩铁划,明日楼。

花梨木的圆桌,细瓷茶盏,七条圆凳。天水泠泠坐着一条凳子,靠在桌上,看着手里的帐簿,道:“再加五千两。”

安宁坐在另一条上,纤指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停道:“没错。”

天水泠泠抬起眼睛看着我,媚笑道:“思归——如果这次赔了,你可要卖身了。”

我哼了声,抱住坐在身边温文雅的腰,蹭道:“师父,他欺压你徒弟兼情人!”抬头却见他唇微勾起,低首轻抚我的脸,道:“无事,我再买。”

我脸垮下,道:“你们就不能有点信心么!”

“没有信心怎么会借钱给你,傻瓜!”

七日夕挽了袖子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殷红已和翩跹飞鸿,各找张凳子坐了。

天水泠泠咯咯笑起,道:“好啦,各位‘股东’也到了,是这样说的么?”他最后一句话冲向我,我点头,他又一鼓掌,道:“那么,众头牌也到了!”

啪啦咔叽声音齐响,安宁用力过大,一指下去把个算盘敲成两半。翩跹飞鸿一口茶喷了出来,直冲殷红已身上。殷红已脸色铁青,脚一抖七日夕的凳子就卡拉碎了两块圆板,七日夕啊的一声往后就倒,啪的把我砸下地去。唯一端坐的就是温文雅,可惜他伸手一拢我,袖子被扯了半截下来,又在无害的微笑了。

而天水这个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自知。

“你们不要这样啦,明日楼虽然是茶楼和酒店和小倌院的合体,但最引人注目和赚大钱的就是小倌院了,思归说要提高‘层次’,用你们来提高再好不过了。”

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因为提高了‘层次’,所以是不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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