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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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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跨进高高的门槛,踏上鲜红地毯,遥见那白衣紫蔺,眉眼熟悉如同昨日般俊美。他坐在高堂上几后,几上八珍瓜果应有尽有。周围姬妾美婢来回,丝竹锣鼓琴瑟箫笛,显尽雅致华丽。

尤其是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美女,水绣的青衣,腰肢如蛇般勾魂,正盈盈笑着捧上一盏酒去,十足的尤物。

我微微一笑,躬下身去,道:“在下蓝思归,见过这位公子。”

“蓝公子不必客气,快快请起。”他在几后淡笑,一如昔日般不可捉摸。我抬起头来,已有美婢引到右侧一张几后坐下。

把脚盘起,这种坐法还真不习惯。我竖起脚,大马金刀的一坐,自觉帅气。

开门见山,抬头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千里迢迢叫在下来,究竟有何要事?”

他淡淡的笑,却轻轻拍了拍掌。那个水蛇般的美人立即站了起来,款款下堂。

“蓝公子请看看,这名女子的歌舞如何?”他微笑抬指,长袖拂下。

我大刺刺夹了块八宝鸡,一边咬一边道:“好啊,能欣赏到美人歌舞,在下大幸。”眼角一瞟,那女子看我的目光隐隐不屑,却仍在地毯中站直了。

音乐顿起,起先是箫笛,细而柔婉。她缓缓侧过身来,姿容半遮。

水腰轻扭,轻纱的衣袂划了几个圈。然后开启嗓音,千回百转。

我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她的舞很好,但是你如果天天对着安宁就不会觉得了。然后,她的声音也很好,但做作的太多。

音乐突然转了调,柔婉转急促,加入了鼓声。她的腰也愈扭愈快,青色薄纱片片飞扬,足上金环铃铛急急作响,真真如一条水蛇般,倒是令我张大了眼。

这套绝活倒是没见过,不过光想安宁跳这个舞,就足以令人爆笑了。

音调缓缓收尾,她双袖一垂,绾了衣袂向凤自若盈盈一拜。大概看到了努力忍笑的我,那张美脸气的有些变形。急急上台而去,往他身边一坐,柔若无骨的双臂搂着那腰,似嗔非嗔。

凤自若微笑着,眼底却有寒光。然后淡淡向我一笑,道:“可否请公子指点?”

我继续吃,道:“跳的很好,唱的也很好。”

那美人脸更青,却不敢造次,只是乖乖坐在一边。

凤自若举起酒杯来,微笑道:“在下慕蓝公子大名,想聆听安弦一曲,不知可否?”

他居然知道那叫安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武林上的我就在被监视?

我哎哟一声,笑道:“抱歉了,在下不知公子来意,安弦也未带来,还望公子见谅。”

他微笑道:“单听公子唱一曲也可。”

我咳了两声,道:“在下方感风寒,嗓子不行,恐侮辱了公子耳朵。”

他淡淡笑了一下,轻啜一口茶:“若蓝公子嗓子不行,不如在下派人赶赴截阳城,将安宁公子和安弦一路接来罢?”

我冷了眼神,淡淡道:“公子是想听好歌呢,还是想听随处可见的小调呢?”

歌者心情,被人逼着唱的出好歌吗?

堂上一下寂静下来,那些女子都知道他是皇帝,平生哪有被拒的份?一个个噤若寒蝉,安静的不行,生怕牵到自己身上。

当然我也知道,但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否则自己说的每个字都是欺君犯上。

他缓缓的站起,然后走下来。

那些女子纷纷退后,包括那青衣美人,都脸色苍白。

我坐在那里,无聊的把玩着筷子。他缓缓走到几前,两指扣住了我的下颔,慢慢把我的头抬起。

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

我的目光渐渐上移,直到和他对上,微微一笑道:“阁下有事?”

他的眼神仿佛要看进我心里:“从我出生到现在,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过。”

我笑了,淡淡道:“你是不是要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一震。

我把筷子一掷,落在地上,懒洋洋的道:“那么我是第二个。”

87 旧地重游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微微的笑了。

有些轻佻的笑。

扣住我下颔的手指力量变轻,然后变成几近暧昧的抚摸。他的唇凑近,轻道:“蓝公子真想做第二个?”

我突然有些窘,原来和他什么关系?做第二个,什么意思?

心里沉沉的恼怒和酸楚冒上,我袖子一挥,将他的手拨开,站起来冷冷道:“在下身体不适,失陪了。”绕过几来,刚要往殿门外去,身子一轻,突然给他拦腰抱了起来,我大惊后是极怒,声音愈加的清冰:“公子,堂堂众人前,恐不妥!”

他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沿着小腿下滑,直到握住我的足,淡淡笑道:“蓝公子的意思是,回房就妥了?”

我怒火中烧,又窘又恼。他垂头看下来,笑道:“这模样,倒和他有几分像。”

心里突然一痛。

左足给他轻轻揉捏着,冰冷的也逐渐暖和起来。我垂头不语,他淡淡的笑声传来:“这倔强的性子,倒也有九成。”

我闭了嘴,心里的悲凉却逐渐的浮上来。

他抱着我,从殿门走出去,长长的衣袂垂落到地。我安安静静的呆着,一句话不说,反正也挣不开。

那些人都没有跟来,想必是有了他的命令。他一边揉着我的足,一边走在白石宫道上。风淡淡的吹来,拂起几缕长发。

回到原来那房间,我发现这两个地方隔的不远,一条明显的白石道直通。

只是我原来规规矩矩,不乱走,所以不知道。

进了房,他把我放到毯上,笑道:“蓝公子架子偌大,鞋也不穿。”我冷冷道:“你想害死我?”他微微一怔,道:“小了么?”

我不语,他轻轻一笑,道:“你以为我试探你么?若我说是巧合,你可相信?”

闭紧嘴巴是真理。

他无奈的笑,竟有些似曾相识。俯下身去将那双鞋拾到一边。我只觉这情景诡异无比,挣脱了退后几寸,道:“公子请回吧,在下想休息了。”

他直起身看了我一眼,悠远复杂,淡淡道:“那么,蓝公子好好休息罢,在下先回了。”

我垂着头,听脚步渐渐离去。我不爱他,也不欠他,所以我要离开。

我要在他彻查自己之前离开,远离他的世界。

我要想个主意,让他再也拿我们没办法。

静坐了一顿饭时间,外间很安静,大概有他的命令,也没人敢打扰我。刚刚才睡醒,眼下呆屋里也不是好办法,不如出去走走。

早有下人悄悄送了鞋进来,我不客气的套上了,就往外走。一走到门外,呃……

我就知道刚刚那条路……

脑里想了想,以前的经验,他白天一般都不在寝宫,而且妃嫔也不会随便过来,刚才那又是小偏殿,很安静的,就是不知那些歌姬美人走干净了没。

边想边缓缓的步了过去,一阵轻风拂来,隐隐闻到阵蔺花香,记忆中,熟悉的。

眉头皱了皱,刚才也有闻到,以为是他身上的,怎么现在还有?

走到白石道尽头,方才那宫殿已经锣鼓俱尽,人烟空渺。眉头松了点,还好,尤其先那个女子,怕是正得宠的什么贵人,而且是脑子不灵光的那种,要是碰上了,还得顺便替他清理后宫。

最讨厌的人就是宫妃,蠢了郁闷,聪明了更郁闷。

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哧的一笑,信步摘了枝凤槿花,环绕了圈,还真的一个人没有。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护卫。

倚在白石雕花并蒂莲上,转着手里的花,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那深锁的大门。

锁链上一层薄薄的锈,墙头上有些灰尘,有些缝隙长出了野草,倒有点像电视剧里的鬼屋。

人走茶凉。

那茶既然凉了,干吗还做作的不倒掉?

我跃下栏杆,向那边走过去。虽然武功不高,翻墙还是行的。

展动身形,手一撑,翻了过去,落在地上。

院子里的花草和我走前一样,只是长的更茂盛杂乱,很久未清理过。两棵凤槿树,孤孤的立着。

雕花窗格上的红漆有些陈旧,门却没锁,只是合着。我走过去,一推,吱呀开了。

屋里的摆设一成未变,桌还是那桌,椅还是那椅,柜子还是柜子。上面放的古董花瓶玉雕等居然也还在原位,墙上也还是字画。只是上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走进内室,那张檀木大床也还在,青色精细绸缎的帘子垂下来,隐隐遮着里面的空间。一阵香味隐隐,我微扬眉,才发现那花香是这里传来的。

怎么会?

带着疑惑揭开帘子,里面的紫色蔺花被褥平平的铺在床上,整齐的很。两个并排的枕头放着,一个有些歪斜。我用手一摸,丝滑的面料,却一点灰都没有。再掂掂,松松软软,毫不潮湿硬挺,舒服的紧。

我黯下眼神来。

……何苦。

88 正式挑明

闪身出了门,翻出院墙,精神却有些恍惚。

其实自己,心里是想来看的吧?

原路走回去,正想把那枝花扔了,却见那个青衣美人带着一群宫女,从横岔的一条小路走过来。我不欲多事,便闪在一边。

岂知有个宫女眼尖,喝道:“哪个房的在那鬼鬼祟祟?”我白眼一翻,还没等开口,那美人吃的笑了声,道:“不得无礼。”

她此时一说话,却有点外方口音,娇娇嗲嗲的,生气也像撒娇般。

那宫女闭了嘴,美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两眼,哼道:“原来是蓝公子,公子眼高于顶,想必是色艺双绝,甚得宠爱,难怪不把侬放在眼里了?”

我没理她,转身就要走。若是再被扯进什么争宠的破事,算是半刻没有安宁了。

“你…你……”她显然被我气得不轻,在后面愤声道,“你是什么人以为侬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拿着花扭扭捏捏,看着就呕心!”

我头也不回,把那花往她脚下一掷,人早去的远了,让她在后面气。小丫头一个,和榕妃都没法比,和她吵没技术含量。

想到温文雅他们,心里急躁起来,加快脚步向那院落走去。跑到门口,拽住一个看门的就道:“我要见你们主上,带路!”

他给我吓了一跳,垂头道:“是,蓝公子。”我跟在他身后,往另一条不显眼的小路上走去,心里烦的很,只想快快解决了。

不算很长的一段路,就过了个花园。一路没见到什么宫女,有也是远远一瞥。到了个幽静的院子前,那人停下来道:“蓝公子请。”

我二话不说就跨了进去,径直走到房前敲门。敲一下没反应,敲两下还没反应,顺手推开进去。环视一周,都是书架,敞开放着。花梨木大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薄书,笔架上搁着毛笔,但已经洗干净了。

看来没什么重要的文件,我也不至于成为什么犯。

看向后面,一边门扇虚掩着,透出点光来。我走过去推开了,眼前蓦然是个极清静的小花园,一个清澈的小湖在园里闪着波光。

湖心有一个小亭子,亭中石桌旁隐隐一个人影。

心情复杂的凝视了一会,我缓缓的踩上白石雕荷拱桥,走了过去,

走进亭子,停了步,在石桌的另一面坐了下来,瞥过去,鼻子突然一酸,心里所有的防线不攻自破,以柔克刚,自古亦然。

他居然是睡着的。

长发静静的垂下,原本成熟俊美的脸很是安详,那双平素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合着,只余一份温柔。

明明知道可能是他耍的计谋,却还要想是不是朝廷上的事烦了心。

微微勾唇,苦笑一下,然后拿衣袖擦桌子,擦完往上一躺,也睡了。

想当年,我在课堂上睡觉的功力全班第一。

朦朦胧胧间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完了,在冰冷的石桌上睡,感冒了。

真是流年不利……

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凤自若的眼眸,幽深的看着我。我对他笑一笑,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好啦,你醒了我也醒了,老兄,千辛万苦跑这么远叫我来到底干什么?”

他静静的坐着,脊背的弧线显出天生的优雅。

“你姓蓝?”

我微笑点头,他一双眼眸只在我身上徘徊不去:“叫思归?”

我再次微笑点头,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他修长优雅的手指滑下,执起茶壶斟了两盏热气。我的目光流到他手上,却微微一惊。

他的手本来很,手指修长,半月指甲修剪打磨,优雅的毫无瑕疵。

但如今那右手中指的指甲却狰狞一片,像是曾经剥落过又重新长出来,却绝不可能如原来一样完美了。

他把一盏茶放到我面前,淡淡的笑,道:“在下见公子人中龙凤,不知家乡何处?”

我知道这个身体家乡何处?问起什么风俗习惯,绝对全错。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原来是,现在也是。

低低笑了一声,道:“抱歉,在下失了忆,十五岁以前的事都忘了。”

其实这句话也是无法自圆其说的,若是问起安宁等人如何认识,也没法给个圆满的解释。

但我真的一点也不怕。

“如果想听歌我马上唱,唱完让我走成不成?”我再次开口,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想杀我灭口,还是我有更大的用处?

他突然轻轻的笑了,道:“蓝公子,你只要唱首歌,我就放你走。”

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垂下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抖开。漆黑的墨汁在雪白的纸上格外刺眼,晃亮了下午的阳光。

上面的词。

清清楚楚。

喉咙像被什么卡住,心里疼痛愈甚,要我,如何唱的出?

我垂下眼睛,不看他,淡淡道:“此词实在奇怪,既无格律,又无音韵,在下不会。”

他轻轻道:“真不会?”

我猛的站起来,冷冷道:“公子既然不想放,何必惺惺作态?”话音未落,拂袖回身就走。才迈了一步,给他从后面牢牢搂住,力道之大,全身骨头都发痛了。我大怒,一肘撞向他胸膛,他结结实实的接了一招,痛哼一声,居然还是不放手,右肘压下,把我制的死死的,反而抱的更紧了。

“妈的,你想干什么?”我火往上窜,脏话脱口而出。只感到肩窝里一阵阵热气吹拂,他把整张脸都埋进来了。

微磁的嗓音低沉的传出:“思归,我好想你。”

89 柔情蜜意

我沉默了会,淡淡的道:“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没死,又怎么样,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居然又有价值了。”

他一震,我反手打下那臂,挣开就走,刚甩开门跑进去,又给他一把抱住。我挣不开,冷叱道:“凤自若,我不欠你又威胁不到你,也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放过我行不行?”他双臂紧的像铁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我暗怒于心,狠狠一脚跺在他鞋上,趁闷哼时猛的钻出来。

岂料他痛的拧眉之余,抓起那桌上一本书,啪的击中那半开的门。门砰的关上,震的灰尘簌簌而落。要不是我刹的及时,就直通通撞上去了。两人混战,屋里古董打翻不少,花瓶玉器乓乓直响,也不知是哪进贡的珍贵东西。最后我想躲到书桌后去,给他一把攥了手腕,翻身压在上面。挣扎间那些书本笔墨全往地上啪啦啪啦,整个屋子像遭贼一般。

眼看我动不了了,两人才平静下来。我身上倒没什么,就是衣衫给撕破了好几处。他不但衣衫乱了,手上还有划伤,估计脚也该肿了。

我似笑非笑的道:“皇上,您究竟想干什么?小人愚钝不解。”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长叹一声,把脸埋到我颈上,低低的道:“思归,当时我真的另有安排。”

我不语,心里却冰冰凉的难受。

他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了我颈项一口。我痛呼一声,怒道:“你有病?”他恨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勾了多少人?

“温文雅,安宁,殷红已,天水泠泠,还有你身边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你倒是很春风得意!”我看见眼前的男人露出一种世俗称为醋意的表情。“你敢和别的男人鬼混!还敢让别人亲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翻起了多少浪,勾引了多少目光!”他手一抖,那张绘着我弹唱安弦的图悠悠的落下地去。

这人强词夺理,无理至极!我压根不想听他说话,把脸转到一边。岂料他下一秒就把唇压了上来,重重在我唇上噬咬。我忿怒之极,狠狠一口咬回去,顿时鲜血横流,染的两人唇上尽是。我在心里冷笑,他倒也忍的住,看这张脸怎么去上朝!

他平静了些,看着我,突然苦笑道:“思归,我不会让你出去,我只会把你藏起来,别人都看不到,只有我看的到。只有我能亲你,能抱你。”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而上,有些痴迷的绘着我的唇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喜欢我一个,谁都抢不走。”

“那时我安排了,一旦你被压进天牢,就找人顶替,然后就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缓缓的说着,突然压重了口气,“你敢,你居然敢自杀。你敢在大殿上死在我面前,你倒是干脆的很!”

我淡淡的冷笑了,或许我斗不过你,但也不是笨蛋!

“你想软禁我,把我当宠物?”我冷冷的吐出字,“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做,只会让我自杀的更早!”

他凝视着我,苦苦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我垂下眼睛,半晌道:“覆水难收。”

抓着我的手一紧,我接着道:“你是皇帝,将来不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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