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形一滞,显然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月清泠会“讨价还价”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然而他终究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月清泠的意思。淡淡皱眉道:“如你所愿。”
回过头,看着面色忧虑和不舍的慎雪,月清泠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慎儿,我走了。”
淳于慎雪用力地点点头,垂眸,掩住眼中的隐隐泪光。
“皇姐,慎儿等你回来,宫中之事我定然会处理好,皇姐不必忧心。”
点点头,转身上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月清泠在云姬的帮助下蒙上了一条白色的绸缎,心中却是冷冷一笑。外人,看来,想要飘零宫承认她这个族长身份,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啊。这人一开始,便没有给她任何台阶和机会,可是,既然他们答应了见面,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白色的绸缎挡住了眼睛的视线,月清泠被云姬牵着手,坠入了一片黑暗。那白衣人口中念念有词,在城墙上面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一阵白光之后,已是不见了三人身影。
慎雪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城墙,眼中神色有些空泛。伫立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小太监名言。
“殿下,不好了,陛下忽然带着御医赶去桃夭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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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 第二十一章 纸人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突然带太医去桃夭宫?”
慎雪脸色一变,有些失控地朝着名言大吼,名言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二公主对陛下说看到四公主晕倒了,陛下一着急,就匆匆地朝着桃夭宫赶去了,雪妃娘娘,二公主,还有萱妃娘娘也跟着过去了、、、、、”
“现在,马上回宫!”
已经来不及去追究这原因到底是什么,慎雪心中大急,若是父皇他们赶到桃夭宫却并没有发现皇姐和自己,那今晚之后的状况,恐怕就是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了。甚至,皇姐辛辛苦苦筹谋几年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他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凝聚内力,运起“点水”之诀,此时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下了一番狠功夫来学习这门轻功,只是为了达到皇姐的期望。身形如电,宛如一道白光飞过,一个眨眼,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刻,在前往桃夭宫的路上,景帝携带者一大群妃葧起奴,太医院的院长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去。而为淳于暮槿准备的宴席,也因为主角的不在场而有些失色,丽妃和淳于暮槿留在宴席上安抚朝臣宾客,雪妃和萱妃则是打着关心的名号跟着一起去了。
远远地看见桃夭宫的宫门,随侍的太监高喝一声:“陛下驾到!”
朱红色的门顿时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景帝认得,此人是清泠贴身伺候的宫婢。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各位娘娘,参见二公主殿下!”
小宫女跪倒在地,神色有些惶恐,景帝视而不见,直接就要进得宫去。却不料那小宫女竟然直直地扑了上来,颤声道:“陛下,请恕奴婢无状,可是今日公主酒醉,已经睡下,这么多人,恐怕,恐怕会打扰公主安寝。”
“大胆贱婢,竟然敢顶撞圣上!陛下听闻四公主身体有漾,立刻抛下一众大臣过来,此番恩宠,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触犯天颜,你好大的胆子!”
一身华服的萱妃出言训斥,语气凌厉,面对这后宫之中气焰最嚣张的女人,千草明显胆怯。
“奴婢不敢!”
“够了!”不耐烦地出言打断,景帝皱了皱眉,“朕听说泠儿晕倒了,故才前来一看,四公主到底怎样了?”
“回陛下,公主并没有晕倒啊!奴婢一直伺候公主,今日公主只是醉了,身体有些倦怠。”
“是这样吗?颖儿?为何你对朕说,亲眼看到四公主晕倒了?”
冷然的目光,转向了躲在雪妃身后的淳于梦颖。面对景帝威严的注视,淳于梦颖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确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小宫女现在这样,明显就是在找阻挡父皇进去的借口,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父皇,儿臣就是看到了,还是在东隅的‘御花园’那里,亲‘眼’所见的!儿臣不敢欺瞒父皇!一定是这宫奴害怕父皇的惩罚,故而撒谎来为自己逃脱责任的!如果四妹不是昏迷不醒,为何到现在都不出来迎接圣驾?”
淳于梦颖灼灼的视线带着威胁地看着那个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宫婢,她在御花园听到的声音,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
不管淳于清泠出宫的原因是什么,或许她可以辩解,但是目前这个宫婢,却又让自己的主子加上了一个欺君之罪。父皇就算是有再大的肚量,也定会恼羞成怒吧。
“千草,怎么这么吵?”
正僵持间,一个清朗的童音传来,夹杂着一丝恼怒,从桃夭宫中走出一个绝妙无双的男童出来。男童的衣衫还有些不整齐,湿漉漉的头发来没有来得及擦干,浑身上下还冒着刚刚出浴的雾气。这人却正是淳于慎雪,走出宫门,一看到景帝和众多宫妃,不由愣住了。反应过来,便立刻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
又看了看自己似乎衣着不妥,有些尴尬道:“父皇怎么突然到桃夭宫来了?”
“慎雪,你皇姐怎么样了?”
景帝面色阴沉,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莫测的眼光从似乎胸有成竹幸灾乐祸的淳于梦颖身上扫过,又转向了看起来单纯迷惑的慎雪,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皇姐已经睡下了,父皇要见皇姐吗?儿臣这就去叫醒她。”
眼看景帝似乎有些犹豫,就要说出拒绝的话,萱妃上前一步,轻笑道:“陛下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四公主吧,她的身子向来柔弱,让太医看看也好,陛下如此担心四公主,何不成全自己这份心意呢?”
“如此也好。”
略一沉吟,景帝点了点头,萱妃笑了起来,淳于梦颖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慎雪垂眸,敛住眼中的讥诮。
既然你们都如此期望,那我,又怎么能让你们不去尝尝那幻想破灭的感觉呢?淳于梦颖,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桃夭宫的摆设一如从前,只是多了分简洁和素雅,相较于其他宫妃华丽的宫殿,看起来似乎有些寒酸。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真正好的东西,月清泠是不会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招人眼红的。绕过一条长廊,便是月清泠住的寝宫,大大的横匾上,朱笔大字“泠雪宫”显得异常醒目。
“父皇,皇姐不知怎么了,一直睡得很沉,能否只让父皇和太医进去一看?”
瞟了一眼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群,淳于慎雪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漂亮的小脸上上面露出愁容,让人心生无限怜惜。瞧见淳于梦颖有些急切的脸色,萱妃轻蔑地笑了笑,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丫头,以后怎么办大事!
“陛下,五皇子说得对呢!我们是来看望四公主的,这么多人进去,实在是不妥,不如这样,就由臣妾陪您进去,再加上梁太医和五皇子,如何?”
萱妃实在是很会说话,也很有心机,雪妃很明显是墙头草,而萱妃就是她选择依附的那棵大树。那扇小小的门后,有他们想要知道的真相,所谓宫斗,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谈笑言语中,杀人于无形。
景帝看了她一眼,俊朗的面容上是一贯的冷漠,让人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
在淳于慎雪的示意下,千草上前轻轻打开了泠雪宫的殿门,景帝走在最前面,视线转过了房中巨大的屏风,落在了床榻上那个安静沉睡的身影上。
小小的孩子,身体被柔软的被子遮住,只露出黑发缠绕的白皙面容,那张与淳于慎雪一模一样的小脸上,大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看样子,睡得很是深沉。
淳于慎雪站在屏风后面,看着景帝脸上的放松,萱妃眼中明显的失望和恼恨,微微低下头来,勾出一个嘲讽般的微笑。
带着目的的一群人失望而归,或许可以这么理解。一场晕倒的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景帝离开的时候,看着面色惨白的淳于梦颖,却是冰冷地对着雪妃道:“爱妃似乎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什么是诚实,我皇室的子女若是这样也太没有规矩了。雪妃罚俸三月,二公主,禁足一月,每日给朕抄写十遍女则。”
关上厚重的大门,淳于慎雪回到床边,细细抚摸床上女子白皙的不太正常的容颜。绝色的小脸上溢满了温暖和思念,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女童的脸颊。
皇姐,你刚刚才走,慎儿便已经开始想念你了,这个地方,曾经明明是那么温暖,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冰冷?
那床榻上沉睡的小人儿,忽然发出了一抹蓝色的光圈,等到光芒散尽,那柔软的被子上面,除了依然保持着那般姿势的慎雪,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是在慎雪的额头边上,有一张白色的纸条,那是一个剪纸做成的人形,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空荡的房间里,只留一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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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 第二十二章 识破
萱妃的涟漪宫中,雪妃母女有些怯怯地站在一旁,萱妃眉目含怒,不满道:“雪妃,陛下说得对,你这女儿,是该好好教教了!没有把握和明确的证据,下次就不要来找本宫!若不是本宫聪明,今日在陛下那里怎么下台?”
“母妃,娘娘,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是亲耳听到的,那个宫女是淳于清泠的贴身宫奴,她们在商议出宫的事!”
急切地辩解,淳于梦颖大大的双眼中溢满了焦急和盈眶的泪水,她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一切到最后竟变了样?
“够了!你当本宫的眼睛是瞎的吗?本宫亲眼看到那床上睡了人,太医也说了四公主是身体受了凉,加上饮了酒才会沉睡不醒的!出宫,出宫,或许她们指的是‘出恭’也不一定!好了,本宫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面纠缠,你们下去吧!”
气极的萱妃哪里顾得上淳于梦颖的委屈,这死丫头,害得她今天白白忙活一场,真是不成器的东西!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空荡的客厅大殿里,只剩下雪妃母女,看着自己的母妃,淳于梦颖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却是希望,自己的母妃能够安慰她几句。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响亮的一巴掌。
“今日本宫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现在还遭到了陛下的惩罚,你要害死本宫吗?还不跟我回宫,禁足思过去!”
白皙如玉的面颊上,有着五个浅浅的红痕,淳于梦颖猛的抬起头,一双大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然而雪妃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开了。昏黄的烛光下,淳于梦颖低垂着头,宛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然而在那含泪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清冷的月色,让这黑夜更显几分寂静。已经快要是子夜时分,景帝衣着完好地站在窗前,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今日事有蹊跷,他自己本来也是怀疑,可是明明亲眼看见了安睡在床榻上的人是泠儿,为何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赶去桃夭宫中,那么大的动静,依照清冷那警觉的性子,为何会一直沉睡不醒?难道真是的因为酒醉的缘故吗?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一直在吃药,忆起方才触碰到她的手,简直是冰冷一片,哪里还像个活人、、、、、、、、、、、、、、
腾地起身,景帝瞳孔猛然紧缩,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小顺子!”
打着瞌睡的顺公公一个激灵,那朦胧的睡意一下子醒了大半,“陛、陛下,怎么了?”
“朕要出去,摆驾桃夭宫,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奴才遵旨!”
陛下不是才从桃夭宫回来吗?为何又要赶去,还不能惊动别人?心中虽然疑惑,小顺子还是动身去打理一切。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宫中来往的只有少数值夜的御林军。景帝一身黑色便装,身后跟着小顺子,很是轻易的没有让旁人发觉,只是短短一刻钟,便已经到了桃夭宫。
“不用通报,去敲门!”
夜色下的景帝,宛如一尊来自黑暗中的王者,浑身充满了压抑迫人的气息。小顺子上前,敲响了桃夭宫的大门。
名言觉得自己今天似乎特别倒霉,没有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好,自己来来回回从皇城东隅跑到桃夭宫,一晚上下来这两条腿几乎都快没有知觉了。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休息,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任命地打着哈欠走到门口,不耐烦道:“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陛、陛下!”
当看清门口站着的身影,名言双腿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桃夭宫,糟了,主子那里怎么办?
惊慌失措地开口,“陛下怎地深夜驾临,奴才这就去请五殿下!”
“站住!”
没有忽视小太监脸上无法掩饰的惶恐,景帝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冷哼一声,“小顺子,把他给朕看好了,一步也不准离开!”
跑去通风报信?休想!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女儿,好儿子,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景帝来过好几次桃夭宫,对于泠雪殿的方位早就已经摸透,偶尔有值夜的宫奴出现,一看到景帝便惊吓不已地跪在地上;更何况平时月清泠他们都下令泠雪殿没有经过允许,宫奴一律不准入内,哪里还会有人敢跑去报信。
风风火火地踏进泠雪殿,景帝那宛如撒旦一样绝美而危险的容颜上满是阴沉,守在门口的千草惊醒,失声叫了起来。
“陛下!”
“奴,奴婢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强自镇定地跪下,千草提高了嗓音回话,眼中布满担忧。景帝冷冷一笑,“公主呢?”
“公主,公主尚在房中休息啊陛下!不久前陛下不是才来看过公主吗?夜已深,陛下不知有何事,还是等明日再说吧!”咬咬牙,千草硬着头皮开口,此时此刻,就算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她也没有办法不去这样做了。
“哼!你这个丫鬟,倒是有几分胆量!难怪会被留下,不过对朕来说,你这点小伎俩还是省了吧!朕要亲自进去看看,朕的四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大手一挥,伴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景帝大步走了进去。巨大的声响,似乎惊醒了房中的人儿,伴随着嘤咛一声,床榻上那小小的身影慢慢坐起,朦胧道:“千草,怎么了?”
沉香木的大床上,衣着白色亵衣的孩童微微起身,一头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眼神半睁半闭,睡意朦胧。似乎是因为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让那清丽绝色的容颜更显一丝娇憨,惹人怜爱。
景帝疑惑的神色在床榻上流连,站立了半响,那深沉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床上的人儿,那小人儿似乎是被那样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眼睛终于清醒过来,睁大水眸,神情微讶。
“父、父皇?”
清雅如流水的声音,是景帝所熟悉的,那绝色无双的容颜,亦是自己所熟悉的。可是,不对,就是不对!蓦地,景帝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攫住那床榻上小人儿的纤细下巴,眼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