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逃避……,是不是非要到生死相隔的时候你才懂得后悔……,这个世界是不会给你化蝶的机会的……,天上湖静,不管有什么理由,你先问一问自己的心,它是怕痛,还是怕死?”
“……。 玉川书屋”无措的望着台上双眼精光乍现的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乱得像垃圾场,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什么,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转身,推开所有挡路的桌椅,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酒吧,闯进茫茫夜色之中。
看着那慌忙离开的身影,忍足苦笑叹息,慢慢走下舞台将小提琴还给老板,无视周围情绪激昂的人群,他坐回那个寂静角落的沙发区,陪在身边的仍然是江川,看着他脸上再也藏不住的黯然及酸痛,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酒吧很快又恢复喧嚣和嘈杂,角落里却品尝着无奈和心伤。
江川按住那双不断重复着“倒酒”、“喝酒”动作的手臂,“你别喝了,会醉的。”
“醉了更好。”强势的挣脱,忍足不为所动。
“我没想到你会放弃。”江川心疼的望着眼前执着的男人。
“我没有办法。”忍足苦笑一声,继续灌酒。
“你……,你交往过的女人那么多,怎么会对她没办法?”
“不一样的……,我给不了她幸福。”
“你不了解自己……?”
“错,我就是太了解自己了。”猛然转头,他眼中的光芒令江川都忍不住心寒却步,“现在我还能保有理智,如果继续下去,我怕有一天会为了得到她而毁了她。”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
“你不了解,”忍足轻轻摇头,疲惫的靠着沙发背,“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没有迹部的骄傲和担当,他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不会放弃,即使伤痕累累,只要还活着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坚持到底;我也没有手冢国光的隐忍和沉默,会耐心等到她松懈的那一刻,时间于他只是个计量单位而已;我更加没有不二的大度和付出,得不到就满足于静静守护,看着她开心幸福就好……,
“将天使留在人间最直接的方式就折断她的翅膀,如果再不收手,我真的会那样做的。”忍足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一下一下撞击着聆听着的心房。
“骗人,你……,”江川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眼神幽暗狠绝的他,“你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女人的事情。”
“那是因为爱得不够,每个女朋友我交往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你知道为什么吗?”看着江川莫名摇头的表情,他笑了,笑得如罂粟般诱惑却淬满剧毒,“因为没有认真对待,一个星期就会厌烦……,唯一发现我没有心的是她,而让我感觉自己心在跳动的也是她……,只是,她不明白,有心的狼比起什么都不懂的狼,更狠。”
“狼……?”江川死死抓住自己莫名颤抖的手,这样的忍足她从没见过,可怕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没错,狼,狼的一生只会忠诚于一个伴侣、一段爱情……,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要保留最后一点理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不论是谁,你从来不会让自己身边的女伴难堪,即使……,你并不爱她!!”明明是想要理解的陈述,可是,为什么视线会变得模糊,为什么脸颊上会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为什么……?
伸手托住那滑落而下的晶莹泪滴,在昏暗的酒吧里明明显得如此渺小,却第一次激起了忍足心底的愧疚,“抱歉。”
“……!”摇头,江川埋首在自己肩臂之间,嗡嗡的声音坚定无奈,“你不用说对不起,输给天上湖静那样的女人,我无话可说……,她比我强。”
“……!”再度端起酒杯,忍足苦笑着喝下,“输给她的又岂止是你?!”
手冢国光、迹部景吾、不二周助,还有向来游戏人间的自己,哪个不是输给她的,而且还是一败涂地,连心都没有了。
就连被誉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都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虽然……,那是在网球赛场上!
余卷Ⅰ:手冢·心(冰山融化的温度) 暴风雨下的等待
[心怕痛,还是怕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听见那句“是不是非要到生死相隔的时候你才懂得后悔……”时,一个清晰的念头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小莲的离开令我痛不欲生,她并没有死,只是和我分隔两个世界,我知道她会和小离、小夏好好生活下去,所以,我要努力的活着,但是……。
如果当时发生车祸的是手冢……!!
我发现自己很难假设下去,光是想着那种可能,心就像被人掐住一样,痛苦的窒息,他只是疲惫消瘦了一些,就令我难以忍受的心疼,如果真的死了……。
不要,我不要这种如果,我不要他离开我的世界,不要。
奋力狂奔在寂静夜色下,朦胧的月光渐渐黯淡,被不知何时汇聚的乌云所掩盖,现在我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喜欢他用宠溺的表情揉乱我的碎发;喜欢他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我想感受他那令人心安的温暖,虽然习惯了沉默,却能用只字片语影响我的心情和思绪。
深夜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即使有些夜猫子,也因为轰隆的雷声和划破天际的闪电而寻找避风之所,可我的避风港湾却不知在什么地方。
……
“……他会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等你……”
……
我最喜欢的地方?!最喜欢的地方是哪?是哪……?!
大脑里一片空白,可脚下却丝毫不曾停歇,实在不行,就跑遍整个东京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大雨而离开,难道要我回家去找他吗?
雨水冲刷着大地,很快就将我淋得湿透,我却只能像个迷路的孩子,莫名的寻找着,直到……,那座大大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
高耸的照明灯驱散黑夜,阴寒的雨水在它面前如银链般轻盈,整个体育馆静谧却透着不可侵犯的神圣,这是无数体育健儿实现梦想之地。
狠狠的抹一把顺着发丝流经脸颊的雨水,我跨步跑了进去。
体育馆里现在是不可能有人的,寂静安详,更显那唯一身影的孤寂,他静静的坐在观众席中间的一个椅子上,背脊挺直,任凭雨水冲刷着,茶色的发丝贴于耳际,湿润了镜架,洗净了镜片,犀利的凤眼默然的望向远方,在雨雾中如氤氲的山峦,庄严矗立,却散发着淡淡的沉重和哀伤。
沿着座椅间的小道慢慢走到他的那排席位边,我静静站立着,视线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心脏虽在不安的跳动,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温暖。
大雨的声音掩盖了我所有的动作,他并没有发现周围状态的改变,仍然挺立如松。
死死揪着衣袖,我的喉咙酸涩刺痛,嘶哑不清,一个早已习惯的词汇此刻说出来却如此艰难,“……部长……!!”
轻轻的声音被雷电所吞没,但他还是听见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却不敢动弹,以为只是又一次的幻听,理智上的不相信却无法抑制突然变得躁动的心。
“部长!!”
又一声打破寂静,这一次清晰入耳,他难以置信的回头,动作迟缓而小心翼翼,眼眸瞬间微张,深邃如海的瞳底倒映着那个瘦小的身影。
张扬的红发因雨水而变得颓然,不堪的贴着脸颊,火焰的红瞳因水分的滋润而变得朦胧不安,略显苍白的脸色混着淋漓的雨水,一道小小的疤痕不但不刺眼,反而激起人心底深处的一丝疼惜。
大号T恤已然湿透,紧贴着玲珑身躯,却更显体质的娇小,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猫一样,孤寂而不安。
霍然起身,他静静望着眼前的人儿,心疼和惊喜并驾,踌躇与无措齐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在看见他那一刹那时的心安,在看见他坐在雨中时的心疼,在看见他深邃眼眸的心慌,在看见……,一切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确确实实的告诉我——
我,林静雅歌,在幸苦的活了二十几年后,爱上了这个实际年龄比我还小的男人!!
“部长!!”
带着爆发性质的激动大吼,我踏着身边的椅位,飞扑而去,直接撞进他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用尽所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