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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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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太大,幸得主持甚是热情,特意辟了间禅房供他们居住。 浩瀚书屋手机版唐黛并不是个虔心信佛的人,但既然来了,她便也拜了拜庙中诸神。她虽偶尔也写玄幻文,但大多架空言情,对古代神话所知并不多,也认不出大殿下几诸神各是哪路神仙。

参拜时主持于旁替她念经祈福,她也添了些香油钱,见佛前案间有签筒,她虽不信却不乏好奇:“大师,我可以求支签么?”

主持便取了签筒,许是殿间香火太旺,烟雾缭绕,他的话也带了几分庄严:“但凡佛前,大多谓之心诚则灵。但众人却不知这诚之一字,不是对佛,而是对己。女施主信否并不重要,但若要佛前问卜,则以诚待己吧。”

唐黛实在不是个有慧根佛性的人,她只是拿了那签筒,摇了好一阵,终于落了一根签。这里的签与之别处不同,未有上、中、下签之说,主持说得很高深,人生如路,所谓福祸顺逆,不过是种经历,谈不上吉凶。所以唐黛手中的签也看不出来是好是坏。她比着号在墙上找到了那只签的签语,其所书极短——哀悲莫罄,情如泡影,鸳鸯梦,三生约,何堪追认。

其实主持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不信这些,所谓的高深莫测,或许不过是解释不准的借口,而文字自古便有太多种解释。是以她也未找主持解签,只作笑谈。

寺庙地处甚高,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她扶着寺前栏杆眺望,只见那云霭深处,山峰积雪,霞光所至,光芒璀璨,积雪反射着五彩的光,其景虚幻。

如同天涯尽头。

其实她知道,这群山欺骗着旅人,那近在眼前的风光,相距甚远。若当真要进得山中,仍需许多时日。

及至暮色将至,叶独城过来请她回房将歇。她抬眸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唐黛的目光也可以这般犀利,使得他有片刻不敢直视。

而这锐色也只是一闪,转倏即逝。

她回了禅房,一路劳顿,唐果儿已经睡了。叶独城送了些热水进来,供她洗浴。那时候她已经二十几天没洗过澡了,她接过木盆,看不出心中所想。

及至晚间,唐黛半夜惊醒,竟是腹痛难忍。她呻吟了一声,叶独城在房上,唤了一声:“主子?”

片刻后他便出现在她房里,唐果儿还在熟睡,他抿唇,半晌将她打横抱了,飞奔至山下求医。偏僻之地,仅有一处简陋的医馆,那大夫却极是热诚,引着叶独城将她抱进房里,置于简榻之上。

他细细地把了脉,忙开了药方,令童子去外间抓药,立刻熬煎,忙完方才对唐黛道:“夫人一路舟车劳顿,就算大人能吃得消,腹中的孩子又怎么……”他不再多言,只是开导:“幸好不甚要紧,夫人好生歇息吧,骨血也是讲究缘分的,不得即是无缘。待喝过药,将养个把月,身体自可复原。”

唐黛的唇色已经发白,这痛是她所经历过的,时隔数年,竟然记忆犹新。叶独城握了她的手,他的每一个字都干涩:“对不起主子。”

唐黛伸手抚开他额前的长发,含笑直视他。痛现在眉目间,那笑意却越发深了,怀孕四个月,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要流产也是极危险的。而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这位大夫却镇定地道不要紧。这里经年风沙,昼夜温差极大,而这医馆里的仆妇、医者肤色却极白,完全不染这偏远边关的苦寒之色。

叶独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许她应该抱着什么东西哭一场,让所有的痛都散在这荒凉偏僻的塞外夜晚。可是她只是这般笑着,最后她抱着肚子在榻上放声大笑。

有仆妇进来帮她清理身体,叶独城出去了,关门时她的笑声还在他耳边,一声一声,荒凉入骨。

仆妇替她擦洗着身子,很是不解:“你笑什么?”

她的声音也带了些异域的声腔,但勉强能听懂。唐黛任她擦洗,其声渐微:“我在笑我自己。”

何馨,我已经到了天边,还差一步,只差一步我便可展翅,去看看这一边到底有什么。可是我突然厌倦了,放眼这天下,何处非异乡?

异乡异客,身在何处,有区别吗?

仆妇也未再多言,她是明白这种疼痛的,她看过无数女人为此呻吟垂泪,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叶独城端了药过来,唐黛伸手去接,他只叹气:“属下喂主子吧。”

唐黛仍是将碗接过来:“我手没断。”

她仰头一口气将药饮尽,草药的苦涩漫至五脏六腑,叶独城叹气:“主子,如今你的身体……我们歇两日再赶路吧?”

她抬眼看他,半晌,握了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叶独城,我今年三十一了。我再没有下一次,再不会有下一次……”她的语声很淡,却仿佛字字都带了疼痛,叶独城突然不怎么如何安慰她。

唐黛最终未能逃脱,两日后被刑远带人抓获,称寿王有令,带回长安。

刑远带着唐黛、叶独城、唐果儿,原路返回。唐黛甚至没有挣扎,很平静地便跟着他回转,他与唐黛虽无交情,但因着唐果儿,他总算是不忍看她太过落魄:“回去之后见着王爷,好好认个错,莫再触怒他了。”

“我为什么要触怒他?”唐黛在笑,她笑着道:“刑远,唐黛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必再去触怒他……”

不过轻声一叹,萧索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晕啊,本来是个好消息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怎么又掐上了.这里不会停更,但是网络版和出版内容会有些删改.不许掐了,难道不应该和朕一起高兴下么乃们这群小米良心的~~~~~~>_<

另,猪头余姗姗开新文 ,求宠爱,求包养,求口口~~~~~

58

58、反了,滚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嗷~~~~~~~~~

第五十八章:反了,滚回来!

二月初,长安积雪初融。

刑远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浮云小筑,沈裕在荷花池的小亭中看雪,听见他的脚步声也未回头:“回来了?”

他自然也知道这句不是问的他:“仍安置在街西小楼。”

他的话很是简短,在簌簌落雪中似也结了冰:“如何?”

刑远斟酌了一阵方答:“她回长安后先是让醉仙楼送了一桌子菜,吃饱后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开了帖药。”

沈裕终是回头:“病了?”

刑远摇头:“属下后来追到了那位大夫,他说那帖药只有一种功效……会令女子终生绝育。”

他仍是站得笔直,双手撑着小亭的栏杆,半晌方道:“将她接回浮云小筑吧。”

当天下午,唐黛被接返至浮云小筑,岁月弹指,故地重往已是六载。

接连数月的赶路,唐果儿早已疲惫不堪,顾不上对浮云小筑的新鲜好奇,由着丫头将他领进房里,先睡了。

沈裕终是顾虑唐黛身体,让刑远过来看看园子里还有什么需要打点。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唐黛卷了裘衣坐在荷池中的亭子里。炭火在她脚边的火盆里烧得正旺,石桌上一壶酒。

刑远皱眉,他并不想关心她,可是看见她,总是想起何馨。时间太久了,久到他甚至混淆了她和眼前人的模样,是以他见到她每每总忍不住语带关切:“别坐在这里,风大。”

她抬头看他,吩咐下人添了杯盏,想着他酒量许是很好的,便又让添了一坛酒。

刑远在她对面铺了锦垫的石凳上坐下来,触着酒壶,见酒是温过的,脸色方才好了些:“独饮伤身,少喝点。”

唐黛起身给他面前的杯盏也斟满:“那你陪我同饮吧。”

刑远将杯中酒饮尽,他与唐黛的酒量,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爷晚间或许会过来。”

唐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嗯。”

刑远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怪他?”

唐黛有些醉了,穿越过来这么些年,她从没醉过,在二十一世纪更是未这般猛喝,是以从前她并不知道醉,是种什么感觉:“我为什么要怪他?我和他的侍卫私逃,他不杀我已经是开恩了,我居然还敢怪他?”她又干了一杯,似乎觉着很是有趣:“或许我应该怪他,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再次举壶斟满:“他不想要,又留不得,就将他的侍卫带着我逃!然后在中途想办法杀死它,于是我理亏在先,自然是不好意思怪他。”

刑远面色大变,当下低喝:“胡说什么,你喝醉了!”

唐黛又抿了一口酒,亭外寒冷,亭内的她脸上却染上酡红,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水色,明亮通透:“我胡说?我有没有胡说,你不知道吗?”她竟然扯着嗓子喝斥他,刑远去抢她手上的酒盏:“给我,不许喝了!”

她本就站立不稳,当下竟然跌在刑远怀里,酒气扑面,刑远觉得怀中似乎是抱了一团火,偏生她还不安分:“你知道我最恨谁吗刑远?”她喷着酒气攀着他的肩膀,揪着他的衣领:“我最恨叶独城!我恨那些虚情假意,却说要给我希望的人。 ”

那神情太过认真,刑远突然辨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她竟然知道,她竟然一开始就知道,他横抱着她回房,急令下人煮解酒汤过来,若是晚间沈裕过来,她这副醉态怕是不好。

然而解酒汤还没上来,沈裕已经踏进了浮云小筑的大门。

他在榻前见着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唐黛,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过来,何必出现在她面前,在她最悲伤的时刻。

有家人拿了热毛巾替她擦脸,她无视沈裕,依然扯着刑远:“我真的最恨叶独城!我恨他!”

刑远只得哄着她:“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先睡会好吗?”

家人端了醒酒汤上来,沈裕过去将她扯了过来,拥在自己怀里,接过家人的瓷盅,准备喂她。她突然开始哭,哭得毫无形象,刑远恭身正欲出去,突然她哭着喊:“叶独城,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我恨你,恨你!”

片刻静默,沈裕手中瓷盅落在地上,汤水四溅。

刑远一直追出去,他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叶独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个人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相处时日再久,他断不可能与唐黛有什么事。但是沈裕正在盛怒中。

从来没有什么事让他如此挫败,让他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得意洋洋的猴子般荒诞可笑。这就是他倾心相待了八年的女人,他以为自己是伯乐,其实自己不过是个瞎子。

“贱人,贱人!”他不止一次地骂,至此他终于能理解当初何馨与刑远私奔时那种形象全无的愤怒,他想了一千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让她为她的有眼无珠悔恨终身,但她在房里的榻上,酩酊大醉。

他沉声吩咐刑远:“带叶独城去刑部大牢。”

刑远皱着眉:“爷,此事仅凭一面之词未免太过草率了!”

沈裕掌握了许久的刑部和户部,一向理智冷静,凡事也都讲求真凭实据,但这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当年你与何馨不也是凭了一面之词吗?草率吗?”

刑远再难辩驳,这个女人,她早已存了心害叶独城。所以装醉,这浮云小筑俱都是沈裕的耳目,她在他来之前装醉,令所有人都不以为她在作戏,而后装作酒后失言,沈裕必深信不疑。

她亦早已料知了刑远会替他辩驳,可是他不开口则已,他若开口,沈裕想及他与何馨,只怕更会认定叶独城背主与唐黛私通。

唐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正梳洗间沈裕踹门进来,脸色格外阴沉:“你骗我?”

唐黛还在点额前的金粉,答得漫不经心:“小民骗王爷什么了?”

他猛然扯过她,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贱人,你竟然敢欺骗本王!”

他从未这般下手打过女人,力道也就拿捏不准,唐黛嘴角渗了丝血,耳朵里只觉得轰鸣,半晌她才摇了摇头,神色却平静:“小民本来就是贱人,一穿越过来就是了。王爷不知道吗?”她抬头看他,半晌仍是低头去点眼睑的金粉:“小民是贱,天生的贱民,所以小民的孩子也会是贱种,会辱没了王爷尊贵的皇室血统。”

她抬头与他对视,那神色竟然不卑不亢:“王爷不是早就知道嘛?”

“你!”沈裕怒极,他再次抬起手,那手却似有千斤重,再难挥下去,心中徒有滔天恨意,竟是找不到出口:“刑远!将这个女人拉下去投入刑部大牢!”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那瞬间竟然有种恼羞成怒的错觉。话说出口后他拉不下脸收回,心中却想的是她素来贪生怕死,自当收敛的。

谁知道这次唐黛也横了心:“不劳王爷了,贱民自去投湖!”

她径自就出了门,往荷池方向行去,监国大人沈裕直气得暴跳如雷,他不下数遍告诉自己让她死了干净,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更暴跳如雷,他听见自己喝:“反了,滚回来!”

此话一出,他就被自己气炸了肺,他终于痛下了决心——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女人!

他劈手将唐黛扯回来,右手顺势抽了刑远的长剑,唐黛只觉得颈间一冷,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沈裕也不犹豫,就执剑往她脖子上割,血渗在剑锋上,半晌他低头,发现剑锋不过割破了一点皮毛,他虎着脸沉声喝:“你怎么还不死啊!”

唐黛偏着头不理他,他恨声吼:“脖子伸过来一点。”又割了一阵,他终于放弃了,又将剑递到唐黛手上:“算了,杀尔贱民,徒污我剑耳。你自尽去!”

这句话实在没有逻辑,他手里的剑明明是刑远的。而且她自尽不一样要污此剑么?

唐黛依旧偏着头,不接他递过来的剑:“用你握过的剑,徒污我手,我去投湖!”

沈裕挑眉,这次连胃也气炸了:“大胆贱民,本王命你自刎,你竟然敢投湖?!”他恨恨地掷了剑:“不自刎就不许死了!”

唐黛抬头看他,正迎上他投来的目光,园子里沉默了一阵,刑远将前来围观的家人都疏散了,门前的梅花开得鲜妍,偶尔有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发际,沈裕站了半晌,终于蹲在她身边,语声带了些怅然:“袋子,本王是不是有点喜欢你了?”

唐黛被他拖倒在地上,闹了这么一阵,她索性也不起来,昨夜饮酒过度,宿醉的头痛到现在仍明显,偏偏思维很清晰:“不是。我没有穿越前,曾经用一款索爱的手机,很便宜,样式也很老。很多人都说这款机型已经过时了,我自己也知道,可是一直没有换。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它,不过是用惯了,懒得换了。”

沈裕自然是没见过所谓的手机,可是这个答案他很满意:“难怪,原来是用惯了。”

两个人就着这奇异的姿势聊天,寒梅沾露,落英蹁跹。

“本王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唐黛,不止你,本王也有遗撼!”他坐在唐黛房间的门槛上,那时节寒风侵骨,刮过脸颊时似被凌迟一般。他只于素衣外披了件白色的雪狐裘,身上并无赘饰,四十年,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其实人生一世,本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他将唐黛从地上抱起来,掀了狐裘将她揽到怀里:“一切因果,都在得与不得之间,所有求而不得的,都必须舍弃。明白么?”

唐黛没有回答,狐裘里确实暖和许多,她在门边趴了多时,手早已冰凉,她不想去听这个男人的道理,因为这个当这个男人这般严肃正经的时候,往往最不可信。她将手贴在他的胸口,四十岁的沈裕,他的胸膛依然宽厚,心跳依旧强健,他轻声絮语时,如同世间最温柔的情人,只是这时候他有些意见:“袋子,你手好冰。”

他将手伸进来,攥了唐黛的手,低头呵气,唐黛靠在他怀里,她的脸已经肿了——他那一巴掌,下手实在不轻。沈裕低头看她,伸手往浮肿处揉了揉,她终于忍不住痛哼了声,他还有闲情笑道:“坏了,本来就傻,这下更傻了。”

唐黛半睁眼看了看他,没说话。他已经太通晓人心,宣泄一个人的愤怒仇恨,最好的办法不是安慰,而是比他更愤怒,只有一番爆发之后,才可能真正冷静下来。而赴死的勇气,往往只生于一瞬,血气上涌,一时冲动。等过了这个劲,求死的心也就没了。

他抱着替叶独城伸冤昭雪的愤怒而来,其实不过也就是激唐黛一番反抗,反抗过后,照例唯唯诺诺地活着,前尘往事,只当不曾发生过。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还极隐晦地向唐黛示爱,将他的心迹用自己也不确定的方式恰到好处地剖白,他问唐黛——本王是不是有些喜欢你了?

一句求证,足以瞒过无数看客,笑煞唐黛。

59、会有天雷替我劈你!

第五十九章:会有天雷替我劈你!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唐黛身边的暗卫,仍旧是换作了西门吹牛,再不见叶独城。西门吹牛却也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偶尔一现,也是谨小慎微,很是恭敬。

沈裕并没有再把广告站交给了她,却与她商议照长安城公开亭的管理办法改革各地公开亭,唐黛无什异议,也便同意下来。于是她更忙了。

唐果儿五岁,问及哪一日是他生辰,唐黛不愿提起这个日子,浮云小筑旧景不变,每至这一日,她总是会想起兰若寺凉腻的月色,和夜色中何馨暗黑色的血。

“你是娘亲捡来的,谁知道你生辰几日呢,要不你随便定一个?”她每每这般敷衍唐果儿,起初唐果儿不信,后来他开始试着相信:“娘亲,你在哪里捡的我?”

唐黛努力让自己的神情像是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答他:“好像是西街的马厩里吧。”

唐果儿大惊失色,半晌才又小声问:“娘亲,你还记得是哪匹马生得我么?”

唐黛狂汗。

那时候的言情界越发的五花八门,一般只有读者想不到的,没有作者不敢写的。公开亭也推出了种种榜单,但所有榜单的作品都需要经过严格筛选,确保作品质量。作品的上榜申报也就是从小编到组长,最后由唐黛终审,其严格程度,不亚于二十一世纪的纸书出版。

但是正所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言情的门槛本就低,三教九流,作者从九岁到九十岁都有,于是唐黛的眼睛亦屡遭荼毒。

终于有一天,她忍无可忍了——仇人追上门了,丈夫对妻子说:“云,你快带我们的儿子走!”妻子泪流满面:“不,相公,妾身不能丢下你……”男子于是握住她的手,念及二人相识相爱相知相处共六千字,然后动情地总结:“云,我也舍不下你们母子,但是情势紧急,你们快走吧。”

“不,”妻子扯着丈夫衣袖:“我不能丢失下你!”

此处省略妻子讲述二人恩爱史两千字,最后妻子总结:“相公,我们一家三口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如此絮叨磨蹭之下,敌人终于不负众望地追来了,丈夫一推自己的妻子,喝一声:“快走!”

于是在追兵眼皮子底下,他一夫当关,求仁得仁,英勇牺牲了。而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妻抱着孩子逃走了。唐黛掀桌,提笔在文后批:英雄,如果省去那番废话,你们一家三口可以逃出很远了……真的……

放了这本,再拿起一本,只见上书:“丫头的巧手替我拿来了镜子,我一见镜中人忍不住掩口娇呼了一声。那镜中的人儿真的是我吗?只见镜中的人香面桃腮、肌肤晶莹如玉,一双美眸盈盈顾盼,仿若星月生辉……(此处略去主人公自我赞美之词一万零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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