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去了呀?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
“凌兄,琦兄,托合齐大人……”
正当凌普等人被安排在费府地后厅歇息。 玉川书屋手机版满心疑惑的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而且,一进来。这个人就以满怀感情的颤音表达了某种名为激动的情感。
“劳之辩!?”不仅凌普,琦亮、托合齐,太子党组织的那场没有成功的谋位之战中,所有的头面人物,什么锐健营都统布雅齐,前锋营都统巴耀特,以及其他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武将,都被关押在费府,而现在,他们却看到了当初带兵抓捕他们的那个人。
“诸位大人。你们受苦了!”劳之辩先是一抱拳,接着又朝在场的一干人等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劳之辩,你,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凌普首先反应过来,厉声朝劳之辩质问道。就是这个人抓了他们,或许,也正是这个人蛊惑地太子,让太子最终放弃了地原先的计划,并且把他们全体出卖。可是,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带兵过来把他们救了,如此反复无常,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杀人灭口?还用的着吗?
“我知道诸位大人对劳某有些误会。不过,现在不是解释地时候,我只能告诉诸位,太子之所以那么做,其实是为了引出皇上布置在京城的底牌!毕竟,皇上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太子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引蛇出洞而演的苦肉计!”劳之辩看到诸人怀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是啊,诸位大人。天牢里的守卫早就是太子爷的人了。咱们虽然被关在里面,可劳大人一到,就把咱们放了。那些密云大营的人还以为能控制得了护军营和九门提督衙门,可他们没想到,那些兵都是咱们的,只要咱们这些当官的一到,立码就能拉出队伍来,现在,京城已经重新被咱们地人控制了。就等诸位大人指挥了!”那名跟在劳之辩身边的将领也凑上来说道。
“太子殿下的苦肉计?可太子他现在不是跟皇上在一起了吗?咱们就算夺了京城,也没有办法逼皇上退位啊!”九门提督托合齐心思较密,听完劳之辩和那名军官的话后,很快就提出了疑问。
“托大人,太子殿下前往木兰途中摔伤了腿,不能移动。可是,因为京城之事不能过多耽误,所以,皇上在等到大队人马之后,便留下一部分保护太子,另率其余人众已经朝京城赶来。如今,距离京城已经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劳之辩咬着牙,两眼放光地说道。
“皇上马上就要回来了?”布雅齐一下子跳了起来。
“没错。所以,诸位,咱们不能再等了。你们必须马上出城,重新掌控住丰台大营和西山锐健营,该怎么办,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至于借口,也很简单,那就是……军士哗变!”劳之辩说道。
“这,这……”风向转变的太快,凌普等人一时竟迟疑起来。
“唉呀,托大人,布大人,你们倒是快点儿啊。现在京城大乱,九门已封,可费迪南、赵逢春两人见机的早。已经躲起来了,我们还得赶快去抓他们,要不然,被他们联系到了皇上或者密云大营,就什么都完了!”劳之辩见一干人都没有动静,着急地说道。
“密云大营算老几?我丰台大营可以打他们三个!我手下被抓来的那些将领你是不是已经放出去了?”托合齐朝劳之辩问道。
“都已经放了,正在城门等着托大人您一起行动呢!”见托合齐有要动手的意思,劳之辩连忙说道。
“好。
这就好!”托合齐眦牙一笑。起身就向外走,“丰台大营里面还有热河来地七千铁骑,再加上我们亲信的五千骑兵,一万多人,就算皇上见机不妙躲回去,老子也能追上。”
“妈的,这回可是真干了!亏了赵逢春这狗娘养的还是索相地家奴出身,居然敢跟太子做对!妈的,老子要亲手宰了他!”琦亮拿起旁边的茶碗狠狠地摔碎在地上,也大叫道向外奔去。接着。就是布雅齐和巴耀特一干人等。很快。整个后厅就只剩下了劳之辩和凌普两个人。
“行啊,书生。我们都被你和主子爷骗了!你可是大功臣呀!”凌普没有领兵权,所以。也不用去做什么。看着劳之辩在那里顾盼自得,他忍不住微带些醋意的说道。
“凌兄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也有大功啊!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当初太子爷当机立断,咱们所有人恐怕都要被费迪南和赵逢春一起礽到大牢里去,哪里还有可能翻盘?”劳之辩反驳道。
“没错。……对了,那费迪南如果抓住了,你可千万别让人动他,琦善要亲手宰了赵逢春,老子我也要亲手剐了这老混蛋的一身贼皮!”,凌普双目一翻,又狞笑着说道。
“不可不可。太子殿下有严令,其他人可以杀,费迪南却万万杀不得!”劳之辩急忙说道。
“为什么?那老东西不杀,难道还留下来供着不成?”凌普不满地叫道。
“凌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费迪南确实该杀,可是,现在却是杀不得的。你忘了于中了吗?那家伙现在就在四川,如果咱们杀了费迪南,惹得他发了疯。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就要同时对付东面的几大水师和西北的数十万大军啊!就算那些领兵地将领不敢妄动,也是个大大的危险!所以,只有把费迪南抓到手里,让于中有所忌惮,等到太子爷的皇位坐稳了以后,咱们才能动手啊!”劳之辩解释道。
“妈的!”凌普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深吸了一口气,阴沉沉地说道:“算这老东西命好,老子就先饶他不死!不过,嘿嘿,老子让这老家伙先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这总该可以吧?”
“……随你!”劳之辩看着凌普那急欲择人而噬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答道。
“哈哈哈,费迪南,你这个老东西,让爷看看,你到底能躲到哪儿去!”凌普攥着拳头,也猛得冲了出去。
“京城现在应该很乱吧?”
康熙微微叹着气,看着躲在床上不敢乱动的胤礽说道。
“皇阿玛……””胤礽看着康熙并不清亮的眼神,只觉得寒意直从骨子里向外走。……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还在承德,今天,就会被康熙命人秘密的带到御辇一行?难道是康熙已经发现了他地所有计划不成?不应该啊!为了引康熙上钩,他一下子礽出去了那么多地“饵”,凌普、琦亮、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热河都统勒扎布,乌里雅苏台将军纳尔苏,几乎所有掌握兵权的亲信都让他“出卖”给了康熙。可是,为什么康熙还是把他拉到了一起?
“你总算不亏是朕的儿子。至少,脑子还不算太笨,朕本来对你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总算又有了一丝念想……虽然,朕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康熙闭着眼睛坐在胤礽地身边,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
“皇,皇阿玛……”康熙的话让胤礽险些当场崩溃,他的心里,只是不时的闪过两个字:完了!
“依着朕本来的意思,还能容忍你几年。可是,前段时间,朕却突然想开了。多几年少几年,又有什么所谓?与其让咱们父子俩都活得不舒服。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不定,朕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另外一个你……”康熙的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悲伤与感叹。
“另外一个我?你,你想干什么?……”胤礽茫然的看了看康熙,他已经可以断定,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康熙识破。一种突然而至地失落与惧怕让他不可抑制的朝康熙大吼起来。如果不是腿断了,他恐怕都有可能跳起来跟康熙拼命。
“孩子,你知道,你们二十几个兄弟之中,朕最疼地其实就只有你一个!你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朕都还记得。就像那次,你四岁的时候,过年祭祀,你往汤斌的碗里使劲地放没有盐的大白肉。结果汤斌那家伙一口没拉的全吃了下去……”康熙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地火气。他只是温和的在叙述着自己和胤礽的点点滴滴。
“后来,你长大了。宽厚,仁慈。聪明,有才干,几乎所有地大臣都夸赞你,都说你将来会是一个有为的明君……身为父亲,朕打心眼儿里高兴!”
“可是,为什么你会变了?变得自私贪婪,胆小懦弱,阴沉狠毒!”,
“你每年都要派凌普去江南筹集银子,如果,你只是为了跟胤褆对抗。朕还不会那么生气,兄弟反目,这都不怪你们,要怪,只能怪索额图和明珠那两个混蛋。可是,这些银子大多数却都被你自己用掉了。你看看你毓庆宫里的那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这些东西,你在外面还有好几庄园……可这些你用得着吗?你是储君,未来的皇上,怎么能贪于这些物事?”
“你为了一己私利。 威逼两淮盐商去跟马德斗,结果,闹得天下瞩目!最后,就杀了那个姓安的盐商掩人耳目!你当朕不知道吗?”
“你为了给胤褆和胤禩找麻烦,挑起了清理亏空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他们退缩了,你自己也退缩了。……敢做不敢当,这是一斤,储君,一个皇者该做的事吗?你们简直就让朕丢尽了脸。
“还有其他地,一件一件……你做了那么多地错事,又怎么能让朕放心地把国家交给你?”
康熙不带任何火气的看着胤礽,可这种淡然的表情却让胤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总算这一次,你没有让朕失望。虽然你地目的是为了谋夺朕的皇位,可是,你此次的作为倒还算得上是大手笔……一下子抛出去那么多的人,引出了朕留在京城的布置,又以自身为饵,引诱朕回京,然后,安排在半途劫杀!至于你自己,却以断腿为代价,躲在后面,这样一来,你因为前面的那种幡然醒悟的作为,就会消掉‘弑父夺位’的罪名,反而因为京城兵马的哗变,成了‘众望所归’地真正储君!真的是好计策啊。哪怕是朕对你了解至深,也险些中计,你知道吗?”康熙又以一种略带兴奋与悲伤的声音叙述道。
“你笑话我是不是?”胤礽瞪着康熙,恨恨地问道。
“没有!朕没有识破!孩子,你不要灰心,朕真的没有识破,朕……只是靠了一个细作!”康熙拍拍胤礽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温和地说道。
“细作!?”
“没错!就是细作!你在朕,在你的众位兄弟之间,还有许多大臣那里都安排了细作,朕在你身边也安排一个细作,这没什么不对吧?”康熙反问道。
“没有!”胤礽的恨意在康熙的这几句话之后似乎消失了,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唉……”看着胤礽无神的双眼,康熙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朕不瞒你,朕安排地这个细作,就是何柱儿!”
“何……何柱儿!?”胤礽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篷神光,可转瞬就又消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很生气?”康熙沉静的注视着胤礽,又开口问道。
“哼,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再气,难道还能再扭转局势不成?”胤礽的眼神有些散,竟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好!”康熙突然大笑,连说三声“好”字,“孩子,你知道吗?朕一直很生你的气,这几年,甚至开始瞧不起你。因为你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明明错了,却宁死不认,就算认,也要推到别人头上,朕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担当?连个男子汉都算不上!现在,你总算知道自己认错了……这就好!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安心,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是以前,你做下这些事情,朕即使不会杀你,也会圈了你,现在,朕不打算这么做,朕会放逐你……朕给你两个地方,一个北海道,一个吕宋,这两个地方,你自选一个,朕派人送你去!”康熙盯着胤礽,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七章 报复
上一章出错了!把丰台大营提督布雅齐和九门提督托合齐孵腿了,抱歉,抱歉!
“远戍边疆者都容易拥兵自重,你、你不怕我造反么?”
胤礽深知康熙的脾性,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的这一条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一些疑问,所以,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造反?……你认为朕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就算朕去了,身为前太子,你的那些兄弟也不会对你放松警惕。何况,无论是北海道还是吕宋,都是地域有限,再加上都有朝廷辖下的水师严密监视,你就算想反,打不过满洲水师或者南海水师,也就只能呆在那些岛上老老实实。……”康熙站起来,背着双手慢慢地踱着步子,说道。
“就算我不反,我的子孙呢?太和殿上坐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明君吧?如果是一个昏君,难道我也反不了?周朝八百年,汉朝四百年,自那以后,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都没有再传承超过三百年……大清朝廷治下,造反的人可从来没有绝迹过,加上官员贪污受贿,欺压良善……皇阿玛,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我难道也没有机会?”不知怎么搞的,胤礽突然对康熙那淡漠的语气感到有一种出自心底的愤怒,不甘心的叫了出来。
“哼!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朕会诛了他的九族。不过,今天或许是你我父子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朕不怪你!……”康熙转头瞪了一眼胤礽,又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不服,不服输。不服气……不过,如果真是的天下大乱,而你或者你的子孙都还能保持清明的话,朕只会感到欣慰。有你这一招伏棋顶在那里,我爱新觉罗氏,我大清国,就算遇上了灭顶之灾,岂不是依然可以有中兴地机会?”
“我就怕皇阿玛你这一番打算是竹篮打水……”胤礽没想到康熙居然还会有这种深远的打算。心中再次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忍不住语带嘲讽地说道。
“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之黑!你就是这么一个货色,朕又岂能对你的子孙抱多大的希望?将一个大岛交给你,其实也不过是以此抚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罢了。至于你的那些同党,朕该杀地杀,该发的发,绝不会放过一个,而且,这些人里面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会跟你在一起。此外。朕还会让水师严密监视于你,若有妄动,必不轻饶。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安乐公吧,至少,那样还有可能得享天年!”康熙冷哼一声说道。
“……”
康熙不客气的讥讽之语让胤礽心中燃起了一团火,不过,与此同时,由康熙的话语,他也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罪人!而且还是意图弑父自立的罪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过,康熙看到他这个样子,居然反过来又朝他问了起来:
“知不知道朕是如何对付你的后手的?”
“……”你很得意?胤礽默默地看了一眼康熙。没有说话。
“朕知道,这几年来,你虽然表面什么也没做,可是,你却在朕地身边,你地那些兄弟身边,还有众大臣身边,大量的安排密探、细作、内口茭,为的就是随时掌握住每个人地行踪信息。为的……就是这一次的行动。可是,你却忘记了在你的十七弟胤礼身边安插人手。……没错,胤礼今年才九岁,是够资格上学的阿哥里面最小的一个,可是,人小并不代表着什么也做不了!朕将金批令箭给了小十七,然后,又将图海之子图里琛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再加上费迪南的学生尹继善……在你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三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就是他们,联结起了朕所有的安排。你可曾想得到,你地人在京里再次叛乱的时候,在费迪南的安排下,小十七他们就已经调动了天津、保定的兵马,此外,他们还掌握了丰台大营……”
“不可能!丰台大营明明已经在我的手里……”胤礽不信地叫道。
“朕方才说了,图里琛是图海之子!丰台大营里面的各部将领,有小一半儿都是跟着图海打出来的!虽然,这些人一直被关在城里,可是,以图里琛的身份,又岂会连营地也进不去?他先和胤礼一起进了丰台大营,凭着朕的金批令箭,只需要将下面地将领先提拔起来,就能完全掌握住整个大营。何况,直隶水师的五百门大炮就堵在京城外面,别说布雅齐那些人根本就出不了城,就算他们出得去,又进了丰台大营,重新掌握了兵权,又能如何?他们敢动一动吗?”康熙不屑地说道。
“直隶水师?我,我早已经派人看住了天津的兵马!”胤礽叫道。
“可你手下的头头脑脑,尤其是掌兵权的手下,在那几天里面都被抓了!没有了指挥者,就算有消息,你又能做什么?别忘了,那几天都是费迪南和赵逢春在掌控京城!他们会容许你们互传消息吗?就算能传动消息,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这些人连城门也都出不了,没有首领,那些士兵能做什么?他们难道敢打京城,敢造反吗?”康熙冷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