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绡看了眼,若有所思。
青紫又是一叹:“对于不被自己掌控地东西,你们戒心太大了。”
这让潋绡禁不住蹙起了眉头,冷冷地瞥了青紫一眼,道:“很早以前我就说过,别自以为了解我。也别说一些似乎很了解我地话,这对你我都没好处。”对潋绡来说,自己与他人之间都有一条或近或远的线,不得逾越半分。锦衣是可以靠近自己地,青紫虽然可以信任,却不是可以摊开心来说话的人。
青紫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对潋绡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此时,锦衣却是忽然说道:“他……也许未必会是敌人。”虽是突然的一句,但另两人都清楚,他说的这个“他”,自然是指镜濡羽了。
潋绡朝他看了眼,对镜濡羽的了解,她自然及不上锦衣了。
“能养育出那样两个女儿的人,不可能是太过口茭险邪恶之辈的。”青紫淡笑着接了句。
“可是,他也有他必须守住的东西,不是吗?”潋绡指的是镜家。镜濡羽背负着的是整个镜家,这便决定了他不可能随心所欲的。锦衣没有出声反驳。
青紫却是说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是蓝鸢的孩子。”
这话让潋绡与锦衣都是气息一沉。
锦衣也缓缓开口道:“两厢权衡之下,总有必须放弃的东西。”
这一次,青紫没再说什么。
三人沉默了很久,最后,青紫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了。潋绡与锦衣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青紫自然也不是在乎这些俗礼的人。
他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了,转过身来,微皱着眉,问道:“你们真打算离开皇宫?”话里,并不见惊讶之色,似乎只是想确认下而已。
锦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潋绡却是粲然一笑,干脆地应道:“是啊!”
注视着他们许久,青紫才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句:“知道了。”说完便离开了。
这时,锦衣侧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思索着什么,神色沉静。偶是废话分割线
很多以前埋下的伏笔,都要开始收尾了。
可是,忽然有种千头万绪的感觉,担心会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出现一些漏洞。
情绪也没来由地焦躁起来……
所以,希望大家在看的时候,万一发现什么失误,千万记得要立刻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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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岁月静好
潋绡与锦衣回到苏府的时候,冯总管已经候在门口了。
想到早他们回来的印檀,潋绡便随口问了句:“印公子现在在府里吗?”她知道印檀是闲不住的性子,指不定又跑哪里玩去了。
冯总管似乎僵了下,才回道:“印公子在流岚阁。”声音里隐隐有些无奈之意。
潋绡禁不住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向锦衣问道:“流岚阁是什么地方?”
“不过是我收藏兵器的地方。”锦衣倒似乎并不在意。
既然锦衣不在意,潋绡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两人一边朝里走,一边随意地聊了几句,然后,潋绡又道:“先去流岚阁找印檀吧。”
锦衣稍稍思虑了下,便道:“也好。我们该早点出发,莫要让人占了先机才好。”
流岚阁是处单独的院落。院门朝东,其他三向各有两间屋子。
这倒是让潋绡有些意外,居然有六间屋子,那该是收藏了多少兵器啊。
不过,跟随而来冯总管推开其中一间,轻声唤了句:“印公子。”跨进门去后,很快便又转了出来。抬头朝锦衣看了眼,便逐一打开其他的屋子,但结果看来不尽如人意。
“印公子……许是逛去别的地方。”语气里不乏懊恼之意。
潋绡弯了弯嘴角,对这结果倒是并不意外。印檀能乖乖待在一个地方那才叫奇怪了。
随即便又朝冯总管嘱咐了句:“查查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一会列个单子给我。”她一直觉得,印檀那家伙所到之处,根本就是强盗过境。他又向来眼利的很。好东西从来逃不出眼去。
听到潋绡的话,锦衣禁不住轻笑了声,朝冯总管挥手示意了下。道:“不必了。”又转向潋绡,笑着说道.更新最快.“放心吧,宝贝我都藏得好好的,不是他能找得到的。这里地,不过是些破铜烂铁而已。”
潋绡无奈地嗔了他一眼。
锦衣口中的破铜烂铁,若是放到江湖上。估计也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
不过,既然他如此“财大气粗”,潋绡也就不折腾了。毕竟,从印檀那把东西掏回来,也不是件容易地事。她也懒得去费这份心了。
“先回东篱苑吧。”说完,锦衣便拉着潋绡往外走。
这次,冯总管倒没跟上来。
回到东篱苑,锦衣便进了书房。潋绡闲着无事,也跟着进去随便看看了。
潋绡向来知道。锦衣每天都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见他在桌前坐下后。潋绡便自顾自地找了书来看了。
这已是多年的习惯了。虽然彼此都沉默着,但并不会有太过寂静地感觉。
毕竟。对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潋绡斜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略有些懒散。虽说是看书,大多却是在发呆。放任思绪一片空白,透过窗户,看着天上流云变幻万千,任时间静静地流逝。
其实,她很喜欢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用想的时候,心底一片淡然,只求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只是,这样的闲暇,于锦衣而言,大概是一种奢侈了。
视线朝锦衣望过去,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十分困扰,眉头紧蹙。
随后潋绡又侧头朝自己周围看了看,便发现了一旁放着地茶具,还有一个纸包。
拿起来闻了下,不意外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
她对茶兴趣不大,总觉得太过苦涩。也因此,常被锦衣称作俗人,还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色,说她是不懂茶道之雅。
不过,潋绡却是极喜欢花茶的,而花茶之中,又最喜蔷薇的芬芳。
所以,虽然她并不太在意,但锦衣总是细心地随时为她准备着。想到这,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
因为锦衣的吩咐,东篱苑里没见到伺候的丫头,可桌上的茶壶里只有温水,潋绡微蹙了下眉,正打算起身,又忽然发现躺椅旁的窗户边垂着一条绳子。
心思一转,便伸手一拉。可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但片刻之间,已有道身影候在门口,轻声问了句:“夫人有何吩咐?”
这倒是让潋绡禁不住一挑眉,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将手中地纸包递过去,细细地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出去了。
坐回到躺椅上,拿起书随意地瞥了几眼,很快,先前那侍女便端着两杯茶回来了。
在潋绡身旁放下一杯,便又朝锦衣走去。
但潋绡却是起身拦住了,伸手接过茶杯,挥手示意她退下。
锦衣似乎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潋绡已经走到他身边。
不过,潋绡在他右手边放下茶后,锦衣却是十分自然地端了起来。
随即,潋绡忽然地嘴角一弯,伸手又取走了茶杯,放到了他的左手边,然后便回到躺椅上坐下。
过了会,锦衣自然而然地又伸手去端茶,可是,茶已经被潋绡移了位置,他手一探,当然是落了空了。不过,锦衣的心思仍是在桌上摊着地那本册子上,目光不动,手稍稍一移,又想去端茶杯,结果当然又一次落空了。
这时,他才稍稍怔了下,似乎察觉到异样了。侧过头,右手边空空如也。微一疑惑,眼角余光便已发现了放在左手边的茶杯。
不过,看起来,锦衣并没有太在意,伸过手,端起茶杯饮了口后,才抬头朝潋绡看过去。
那边,已经又斜靠在躺椅上地人,唇线弯成了深深地月弧。
锦衣没有笑,目光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冷淡地一句:“很好玩吗?”
潋绡只是嘴角一勾,并不回答。
锦衣终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老这么耍我。”声音里却是透着喜悦之色的。
潋绡这时才轻声问了句:“是有什么麻烦地事吗?”眼底仍留着浅浅的笑意。
锦衣只是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回道:“哪天没有麻烦事啊。”随即又站起身来,道,“我还是先去找印檀了。”
潋绡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他后,点了下头。
临出门,锦衣又回过头来一句:“别操那么多心,这些事,我会处理的。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说到最后,粲然一笑。
潋绡弯了弯嘴角,浅浅一笑,算是应下了。
锦衣去找印檀的目的,潋绡自然是十分清楚。
而且,估计他们明天差不多就要出发去凌凤山庄了。
从古闵城到凌凤山庄,骑马大概一天的功夫,倒也算不得太远。
想到凌凤山庄,潋绡禁不住一叹。但愿这一行别惹上什么大麻烦。
镜濡羽是想将所有的可能性事先扼杀,但他们却终究放不下这个可能查明锦衣身世真相的机会。
与其放任那个秘密成为潜在的危险,倒不如自己先了解个透彻。那样的话,当真出了什么事,也总有应对之法的
第三卷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
锦衣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跨进书房,便见到潋绡靠在躺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禁不住微微一叹。
走到椅旁,轻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动作虽是轻柔,却仍是惊醒里梦中的人儿,只是,眼色迷朦,似乎并没有清醒过来。
弯了弯嘴角,凑到耳边,柔声低语:“乖,没事,继续睡吧。”
潋绡只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似乎想睁开眼来,却又抵不住睡意一般。
“放心,事情我都交代好了,我们明天出发。睡吧。”锦衣又低声哄着。
无意识地轻应了声,潋绡才又缓缓陷入了睡梦之中。
锦衣禁不住浅浅地一笑,偷偷地亲吻了下怀中的人,便起身出了书房。
卧室离书房并不远。
并不想惊醒她,抬脚轻轻踢开房门。
走进屋内,又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床上。
似乎犹豫着什么,站在床边,停了很久,才动手替她解了外衫,拿过被子盖好,便急急地出了房门。关上门后,便忍不住无奈地一叹。第二天醒来,潋绡便隐约记起锦衣的话。
梳洗之后,开始整理了一些必须带的东西。
准备妥当时,锦衣便像是算准了一般,正好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印檀。
虽然选择了易容,但并没有刻意将相貌弄得太过普通,毕竟。容貌可以改,那份气度却是很难掩藏的。比起太过普通的容貌,美丽的容颜虽然引人注目。却反而不会招惹来太多的探究。
之后,两人掩了行迹。悄悄离府而去。
他们地行踪,对某几人来说,恐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但此行终究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易容也是不得不为之的。
出了古闵城西行。一日之后,便能进入莫琊山。
凌凤山庄,便是在这莫琊山的凤凰峰上。
进入莫琊山界地时候,锦衣与潋绡便有些警戒之心了。
只是,当看到山路上挡住他们去路的人时,两人都是微微一怔,锦衣面色略有些不善,潋绡只是有些疑惑。
“镜濡羽。”锦衣沉着声唤出来人地名字。
潋绡闻声禁不住一挑眉。
一袭玄色,气息淡定。
这玄衣男子看着潋绡时。似乎细细地寻着什么,目光里明若清泉。
而后,才朝锦衣一瞥眼。道:“不论于公于私,你也不能这样直呼我的名字吧。”眼底。藏着淡淡的戏谑。
略微打量了他一会。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浅淡如云。轻声一唤:“外公。”
潋绡这一唤,让在场的两人都明显地怔了下。
随后,锦衣似乎有些恼,镜濡羽却是十分愉快地扬起笑容。
潋绡下了马,缓缓朝他走去。
面前的人,黑发间已现如雪霜色。虽然,她未曾见识过当年玄机公子地风华无俦,可如今这个淡泊内敛的人身上,仍可见流光无垠。
见到他时,潋绡便不由地想起青紫的话来。
眼前这个人,是蓝鸢的父亲啊……
也应该是蓝鸢从心底里敬着的人吧。
似乎很多心结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潋绡并不是注重虚礼的人,浅浅地一拜,便又是一声轻唤:“外公。”
镜濡羽凝神注视了她许久,无声一叹,道:“你和你娘,很像。”
潋绡只是弯了弯嘴角,但笑不语。
“他不配!”身后,却是锦衣冷冷的一句低喝。
潋绡禁不住一挑眉,没有看锦衣,而是朝镜濡羽问道:“您到底是怎么招惹锦儿的啊?弄得他对您这么反感。”
虽然只是一瞬,但潋绡似乎瞥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尴尬。
禁不住又是一笑,然后回头朝锦衣招了招手,道:“锦儿,过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锦衣仍是依言下马,走到她身边。
“别想拦我们!这凌凤山庄,我们是去定了。”锦衣盯着镜濡羽,语气坚定。
他看着锦衣,好一会,才轻轻一叹,道:“我就知道,拦不住你们。”而后又看了看潋绡,才朝锦衣说道,“不过,千万记得,不可以让人看到你地真实容貌,切记!”
这话让潋绡与锦衣都是禁不住一皱眉,闪过一丝疑惑。
锦衣自然是不可能开口追问缘由的,而潋绡刚想开口,却被镜濡羽阻止了。
“理由,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话缓缓一顿,叹道,“你们何苦非要将事情弄得那样清楚呢。”
“我们只是不想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潋绡淡淡地回道。
这话,让镜濡羽沉默了很久。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条路上地人。”锦衣已经冷下了脸,带着丝丝的寒意,“很可惜,我们地选择,恐怕是与你相背地。”
镜濡羽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自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一直认为,我是希望利用你地即位来护着镜家的吗?”
锦衣该是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接,只是凝眉微蹙,并不回答。
潋绡看了看他们,接上话道:“在我和锦衣做下某个选择时,我们和您的利益注定是有冲突的。”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唤您一声外公,是因为您是母后的父亲。我敬着爱着母后,所以,不会将您当外人看。可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与你为敌的。”
镜濡羽看着潋绡,目光里清幽浅郁,神色间若有所思,而后才缓缓问道:“什么选择?”
潋绡并不回答。
镜濡羽却是在片刻之后浅浅一叹,道:“原来如此啊。”“还请外公见谅。”潋绡依旧只是淡然一回。
镜濡羽缓缓背过身去,让人以为他似乎要离开了。
可是,过了会,他又忽然沉声说道:“世间万物,盛极必衰。这是镜家同样无法逃脱的命运,何必强自扭转局势呢。”淡然一笑,“更何况,皇上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如果他会对镜家动手,表明镜家的存在确实已经影响到王朝的安定,而且,他也有把握不会损害到朝廷的利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硬要和他对抗呢?退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潋绡静了许久,才望着他的背影,低声一句:“全身而退,何其艰难啊。”
只听得低沉回转的一阵轻笑,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说完,一道轻影缥缈而去,似乎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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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章 心魔成劫
两骑并辔,在山道上徐徐而行。
“你不喜欢他?”潋绡问得突然,锦衣却并没有惊讶。
低垂着头,静默了许久,他才说道:“这么多年了,对我们一直不闻不问。到如今,我们已经站稳了脚跟,他却摆出一副外祖父的架势来接近我们。这算什么?”冷冷地一哼,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你啊,还真是个倔脾气。”潋绡微微一叹。
“别只说我,咱们啊,彼此彼此。”眉眼一弯,笑意尽染。
潋绡也看出了,锦衣对镜家确实完全不在乎,想到自己曾经想要全了蓝鸢的心愿,助镜家一臂之力,可如今,却多少感觉有些讽刺的味道。
连镜濡羽自己都说可以放弃的。不过,也许正是蓝鸢的死,才让他想开的吧。毕竟,他若一开始就不在乎,估计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对他们置之不理的。
“其实,对我来说,镜家只是工具而已,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的话,别挡我的路就行。那只是一群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去喜欢。”嘴角是浅浅的笑容,云淡风清。
“你怨母后吗?”潋绡知道锦衣这些想法最初的因由便在蓝鸢身上。
“怨吗?也许最开始有的吧。”轻笑了声,“她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她的孩子来看,虽然不至于苛待我,但她看你和看我的时候,目光是完全不同的。可是,后来知道。她根本不是我母亲时,也便释然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那个时候只知道。我若怨着她,你不会开心的。既然如此,何苦累己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