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找过去的时候,潘时永忽然对向了她:“罗部长,你还没有向我介绍你身边这位美女呢。 ”
“哦。瞧我忘的。”罗铮庄重地进行介绍身边的蕙兰,“这位是傅蕙兰小姐,与我萍水相逢的朋友。”
潘时永把目光从傅蕙兰身上收回来,似于误解了一样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妻子离开你以后这么多年终于——”
“不。她有心上人了。”罗铮富含深意地说。
傅蕙兰心头一个咯噔:自己在Aida家里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她稍稍低了脸,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机场门口,一辆漂壳的天蓝法拉利突然刹车在他们三人交谈的地点前面。
潘时永看见法拉利驾座里的外国人,歉意地说:“就这样吧。我有同事来接我,我先走了。”
罗铮向他挥了下手。潘时永打开车门,进了法拉利,接着法拉利离开。罗铮叹道:“才几年而已。潘教授的业务越做越大了。”
“他究竟是什么教授?”傅蕙兰感觉这人蛮神秘的。
“他搞研究的,但是也在协和医院帮人看病,主要帮外国人看病。”罗铮摇摇头再度叹道,“所以很有钱。我们现在想请他给老人家看病,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他医术很好?”傅蕙兰继续问。
“相当的好。尤其是这方面。”罗铮指指脑子,“许多外国专家没有办法做的手术,在他这里能完美解决。”
罗铮说完这话,不知为何,两个人同时默了一阵。
眼见今时今刻真的是秋天了,风微凉,掠过裸露的皮肽,能起一阵阵疙瘩。
罗铮本想抬腿招辆出租车,忽然意识到什么,问傅蕙兰:“有没有通知人来接你?”
傅蕙兰摇摇头:“我担心我妹妹在忙婚礼的事,而且她不是刚病好吗,还要照领受伤的费省长。所以,我没有通知任何人。”然后,她好奇地反问罗铮:“罗部长,你没有人来接机吗?”
“没有。”罗铮吐话艰难,难以启口。他故意隐瞒了消息秘密前来,就是担心罗婷婷知道了。他暂时不想,两个女儿都不想见。想静一段时间,想一想怎么做。
傅蕙兰听到这里,莞尔一笑:“这么说来,我们两个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如果不介意,一块住酒店吧。我有个朋度,在开酒店的。应该能拿到个折头。”在公关方面,罗铮一点都不担心。
傅蕙兰连傅家都回不了的,只因她为吴梓阳的事把名声闹大了。点了下头,她和罗铮一起搭乘计程车离开机场,前住一家酒店下榻。
墨兰按到蕙兰柢达的消息,是夜晚九点钟,离蕙兰下机有两个钟头后。消息,是路米偷偷通知她的,顺便告知了她,现在蕙兰和Aida的关系有些僵。
“什么意思?”墨兰感到奇怪,自己姐姐一向人缘很好,Aida也很绅士,怎么两人关系会不好呢?
“老哥向老姐的姐姐求婚了。”路米像个小老头缩圆嘴唇吹“嘘”,表示相当的无奈。
墨兰被这个巨大的消息震住了,久久不能缓过气来。她不是讨厌Aida,只是觉得如果让蕙兰嫁给Aida,以蕙兰那种娇弱的身体能应付得了险象环生的愚者太太身份吗。
“老姐,莫非你不同意?”路米见她沉默,眉毛蹙了蹙,眸光闪了闪,显出了讶异的神色。
“我姐可能不大适合你老哥。”墨兰实事求是地讲明顾虑在哪里。
“老姐。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我妈,她不是因为暗杀死掉的,是因为难产。”路米绷直一副脸皮,以认真的态度进行解释,因为关系到自己未来的老婆,道,“这点,我绝对是以人格保证不会撒谎的。愚者太太的身份,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太太位子。”
墨兰沉默,切断与路米的通话后,她打了电话给蕙兰。
嘟嘟——几声漫长的响声后,傅蕙兰像是匆匆地接起了电话。
“姐,你在哪家酒店?我过去你那里。”墨兰快刀斩乱麻。
傅蕙兰一般情况下比妹妹柔弱,被妹妹话气一硬,乖乖吐实。
得到地址,墨兰拎了个包。
这时,她已经是和丈夫都出院,回到费宅居住。每天有医生过来给费镇南做康复治疗。即使如此,两夫妻仍是相当的忙碌,为了婚礼的事忙得焦头烂耳。比如今晚,费镇南出去后,一直还未回来。
墨兰拎着包走下楼梯的时候,听见了曼青在发牢X福。
“伤没有好,人要结婚,结果今晚的晚饭,都没有回家吃,不知到哪里鬼混去了。”
“奶奶,三哥他不是在鬼混。”费海楠嘟嘟嘴巴,为费镇南说话。
曼青知道孙子的性子,也绝不会是鬼混的人,只是这心里急。
墨兰走到客厅。费海楠见她一副外出装扮,惊讶地望了望墙上的钟:“三嫂,都九点钟了,你还出去啊?”
“我姐姐过来了。我得去见见她。”墨兰道明理由,不打谎言。
“是吗?”听说是正当理由,曼青不好阻止,给了费海楠眼色,“让海楠倍你去吧。”
老人家的圣旨,两个晚辈都不敢拒绝。
于是,费海楠开了费镇南的小本田,送墨兰前往蕙兰下榻的酒店。
一路汽车驶上了高架桥,忽然下起了一阵骤雨。
“真是糟糕。下雨了!”费海楠嘟囔着,“不知道三哥的后备籍里有没有放伞。”
“应该没有放。我见今天小陆送他出去的时候,把这边车里的伞移走了。”墨兰说。
这是由于小本田刚修好不久,小陆对于上次的车祸有阴影,坚持开了老爷子的车送费镇南走的。
费海楠听到这话,愁苦地拉起长脸。孕妇,可是挨不了雨的,感冒了怎么办。
耳听这雨点,像是下冰雹一样,哗啦啦砸在车顶棚上。
哗哗——
手机来电。
墨兰见是丈夫的电话,接起,说:“我和海楠去一下我姐住宿的酒店。”
“在哪个地方?”费镇南问。
听出丈夫不大喜欢自己外出,墨兰尽量委婉地说明:“只是去一下酒店,又很安全。”
“我只是也想见一见你姐蕙兰。”费镇南沉了下气后,说。
墨兰只好把地址道了出来。
挂上电话后,见费海楠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前。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气派堂皇,服务周到。有服务生给她们开门,并帮她们把车子停到酒店的地下车场。
费海楠携着墨兰的手一起步入酒店大厅,刚走到咨询台。
后面门忽地大开,哒哒哒一串尖利的高跟鞋响声踩在大厅地砖上。紧接,一个骄傲的女声在她们耳边响起:“我来找罗铮先生的。我是他女儿罗婷婷。请问他在几号房间?”
“冤家路窄。”费海楠埋怨一句。
墨兰想的是:姐姐莫非是和罗铮一班机来的?
服务生接到罗婷婷的要求后,打了电话到酒店每层的客服台,接着回答:“罗小姐,不好意思。罗先生有交代说过他今晚想早点休息,不见任何客人了。”
这个答案,让墨兰、费海楠抬起头,都微微地感觉到了讶异。按理来讲,罗铮到此地,应该会通知自己女儿的。现在,女儿找到他这里来了,他也不想见人。墨兰深深地蹙起了眉,明显,罗铮和罗婷婷的矛盾白热化了。
罗婷婷瞥一眼身边的墨兰,嘴唇哆着,而且成了白纸一样。上次在医院里的那一针,没有让墨兰死掉,首先是感到惊慌。然后,又很害怕如果东窗事发,自己的父亲或是安日晨知道的话,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墨兰竟比自己先一步来到酒店……
罗婷婷扶着头,她一听到未婚夫说罗铮可能来了并且在哪里,就一路赶过来的,甚至淋了雨。被大厅里的风一吹,确实是感到了不适,头重脚轻。
“不是装晕吧?”费海楠瞪着罗婷婷,厌恶地扬扬眉梢。
墨兰只是催问服务生:“麻烦请联系一下傅蕙兰小姐下榻的酒店房间,我是她妹妹傅墨兰。之前刚和她通过电话。”
服务生帮墨兰连线的这个时候,墨兰身边嘭一声。看见了罗婷婷直直地倒在地上,服务生惊惶失色,大喊:“快来人帮忙!”
费海楠是愣住了:真晕了啊。
墨兰捏了下费海楠的手。费海楠赶紧携着她走到一边去,免得被搅入不必要的纷争。
“谁是医生?有医生吗?”这么晚了,酒店医务窒的值班医生下班了。服务生喊了几声求助后,同事马上准备拨打120求肋电话。
“等等。 我是医生。”
左侧,传出一个宏亮的男人声音,透着专业的沉稳。
墨兰与费海楠转头一看,见是一个佩戴工作组证件的中年男士,挺拔英俊,年约的模样说不清楚,沉稳的气质很好。墨兰接着瞄了眼男士挂戴的工作证胸牌,写着全国心脑血管会议,名字是潘时永。
“她狗运还真好,竟然给遇到了个医生。”费海楠撇撇嘴。
墨兰不吭气,只是以沉稳的目光看着,打量着这个医生模样的男人。
酒店员工此时已把晕倒的罗婷婷搬运到酒店大厅的待客沙发上。潘时永走过去,翻起罗婷婷的眼睑看了下,再把了下罗婷婷的脉搏,说:“应该是受寒虚脱。纶她弄点热的糖水喝一喝。”
看得出是个专业人士。墨兰收回眼光。
那边酒店门口刹一下停车,费镇南带着小陆走了进来。
“哎。出了什么事吗?”小陆进到酒店大厅,看着有人跑来跑去,自然疑问。
费镇南先是搜索到老婆的身影,赶到老婆身边,摸住老婆的子,见是没有事才松口气。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费海楠探长脖子问,嘴角笑眯眯的,带着戏弄的意味。
费镇南咳一声:“顺路,顺便来看看你嫂子的姐妹。”为了避免妹妹继续刁难,他立马又转了话题:“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有人晕倒了。你肯定不相信,那个人是谁!”费海楠有意地卖个关子。
小陆负责警卫任务,已经跑过去看是什么状况了,回来向费镇南报告道:“司令,是罗婷婷罗关长。”
“情况怎么样了?”不是自己老婆生病,费镇南客套地问问。
“有个医生在做指挥。好像没有大碍。”小陆道。
“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老婆意外地插嘴,令费镇南深皱眉色,犀利的眼神直射向罗婷婷的方向。
他从费君臣口里知道罗婷婷要杀自己老婆,而且,罗婷婷给他老婆打的那针针剂,也是非同小可的,非专业人士,可能还变不出来的针剂。
正文 第一百拾伍回:敢和她抢人?
“47。”
当听见47这个代号时,罗婷婷啪一下马上从昏睡中打开了眼皮,眼前迷迷糊糊的人影好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叫做潘时永,是名医生。刚好在酒店大厅撞见你晕倒了。”中年男士笑容可掏,看起来亲切和蔼。
罗婷婷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店房间里。酒店的服务生见她醒来了,都松口气。问了罗婷婷不需要联系家人后,各自接着忙。最后,只有潘时永留了下来,说:“听说你是罗部长的女儿。我和罗部长是旧识,给你奶奶治过病。”
“我爸——”罗婷婷扶着额眉处,眼皮一跳一跳的。
“酒店服务生去敲他房门了,等会儿他应该会过来。”潘时永站在她面前,以俯瞰的视角,像是在研究她的脸色一样。
罗婷婷听他温声说话,却觉得他的目光冰冷如蛇,仿佛露出的獠牙能一口咬到自己脖子。她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低头望他的鞋子和影子,忽然脑中浮观出一个许久以前的情景。那一年,当她走出军营时,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从高到低地俯瞰着她,令人恐惧的气息,却是声音温和地说:“47,想要个爸爸吗?”
潘时永见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料到她在想什么,唇角浅显地勾出一个弧度。
罗婷婷仿若知道他在笑,忽地抬起头,目光骤然一变,森冷地盯着他:“你——”
咔——
酒店房门敞开,服务生将罗铮带了进来。
“爸——”看见罗铮,罗婷婷面色又是一变,一种柔情和渴望自然流露于言表。
罗铮本不想来的,心思会不会是装晕,但酒店服务生说的煞有其事的,还说有专业的医生看过。来到这里,发现潘时永在,他略吃一小惊:“潘教授。”
“听说是你女儿,我就顺便给她看了一下。别担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寒。”潘时永对他像老朋友似的关切,熟络地说。
“给你添麻烦了。”罗铮宛如抱了丝尴尬。
“瞧你说的这话。都是老朋友了。”潘时永拍拍他肩膀,温和地说。
罗婷婷戒备地看着他,一时保持住了沉默。
潘时永与罗铮寒暄几句,走出了酒店房间。
罗铮慢步到女儿身边,道:“好点没有?”
就这一句,让罗婷婷张了口:“爸,你以后离这人远一点!”
罗铮簇紧眉,似乎对她的任性容忍到了最大的限度:“你在说什么!”
罗婷婷察言观色,立马改变了态度,双手伸过去抓住父亲的一只手,声音低楚地哀求:“爸,我错了,您原谅我吧。”
低头见她的十指将自己的手臂握得死紧,罗铮心里轻叹一声,就此没有挣开。
————
傅蕙兰亲自下到酒店一层,看见了墨兰他们一行人。先是伸出手给妹妹一个热情的拥抱,左右打量妹妹,说:“看得出,吃胖了一点。”
墨兰看回姐姐,也笑:“姐在Aida那里过的不错。’
一句话说中傅蕙兰的心事。傅蕙兰左右看着,不敢与妹妹的眼睛直接接触,也不敢问妹妹知道了多少。
费镇南对此事也是略有所闻,不敢随便开声,只在一边看着。
傅蕙兰转回头,看见了费镇南吊着的一只胳膊,忽然才记了起来,焦急地问:“三少的手怎么样了?”
“凑合。”费镇南答。
傅蕙兰被他低调的语气吓了一跳:莫非真的不好?
墨兰见姐姐疑惑重重的眼神始终在丈夫的手臂上徘徊,插话道:“我脚酸了。”
听到孕妇说累了,几个人急急忙忙移步,上去傅蕙兰的客房。
给妹妹斟了杯水,傅蕙兰与妹妹说起婚礼的安排,问:“还需要什么帮手的吗?你尽管出声。”
“傅家的邀请函都已发出去了。几个姨妈,有回话的,也有没有回话的。”墨兰接过水杯,琢磨着说。
“哪个姨妈没有回话?”傅蕙兰问,眉毛一样与她紧锁着,“上次老太太的葬礼办得太匆忙,几个姨妈心里边不大好受,有些根本来不及偕同家属过来参加丧礼,认为我们办事欠于妥当。这次,你的婚期太近,也不知她们会不会再次责怪在心上。”
“小姨妈答应过来的,先空运了礼服过来。”墨兰与姐姐分析到手的情况。仍活在这世上的三个姨妈中,小姨妈无疑与墨兰的关系是最好的,一个人在巴黎,是D&G的名设计师。另外两位姨妈,二姨妈在丈夫死了后独守空闺,整天吃香拜佛,比老太太的生话更清净。大姨妈有一家子需要照料,听说年前便已生了重病的,她家里人根本不敢将傅家发生的事告诉她,对傅家人的事情都兴致缺缺。因此,二姨妈与大姨妈家里都没有回信。
“老太太仅剩就这么几个女儿,如果不团结一心,这一家子真的是要散了。”傅蕙兰深深的叹息声在室内飘曳着。
费海楠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是望着屋外面的雨点,啪嗒啪嗒像水花似的大朵,下个不停。
费镇南在客房里一直没有闲着,自从半路来了通电话以后,进了单独的洗手间里说话。
“三少这么忙?”傅蕙兰见费镇南忙成这个样子,不禁为妹妹有些担心。
婚礼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哪怕有其他人帮着,有些工作非得新郎新娘自己操办的。傅蕙兰是过来人,清楚这其中的底细。
墨兰低头望着水杯里的水纹,不好怎么答腔。不止老公,自己也是忙成一团乱的。
费镇南终于打完这通长长的电话,走出来,见室内一片安静,立马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抱着歉意坐下来,打破沉静说:“这几天要降大雨,你们外出,都记得要带伞。可以不外出的,就干万不要外出了。”
“我今晚有听广播.说隔壁省已经是大雨不断。”傅蕙兰听到费镇南提及,便想起了什么。
“雨势,有向两省扩展的趋势。”费镇南作为代省长,知道的情报自然比一般百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