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让虚袭击这行辕?”坪仓玲穷极无聊。 既然到涅家拜祭的吉时已经赶到了,那后面的依旧可以按照原先的行程,慢慢行进,无需赶时间。
这次,除了千草不以为意之外,整个车厢里的女士们都对坪仓玲怒目而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诅咒小姐的婚礼成不了吗?
“除非是他的脑子被柿子饼给堵了。”
“小姐,请先休息一下,本家的宅邸马上就到。”总管夫人很突兀地插嘴,转移这个在她认为是极不吉利的话题。
“好了?”千草莲雾吃了一惊,她可记得早上当衣架子的时间有多漫长。
“家主特意嘱咐过,一切从简。”夫人恭敬地回答,语气中还是忍不住显露出一丝羡慕。
“哦。”
“朽木队长对你可真好。”坪仓玲再次感叹。
不多时,她们感到行辕停了下来。外面有人喊:“新娘到。”
在侍女的簇拥下,千草小心翼翼地踩着小凳下了行辕。同时低声嘟囔了一句:“如果是小斜坡,那就容易走多了。”
没曾想被旁边的总管夫人听个正着,她忙应道:“小姐说得是,回头就吩咐下去,让工匠把所有的行辕都改了。”
坪仓玲在后面听着直翻白眼,她知道千草是不习惯穿这样华丽的衣服,再加上新娘子的紧张,所以才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位夫人越是恭敬,千草越是会紧张。只是她刚刚已经被长辈记下了,不知道这位夫人会如何向坪仓家告状呢,她是自身难保,实在不易再出头,更何况车外面的眼光更多啊。所以,坪仓玲只能在肚子里说,姐妹,自己保重了,姐姐能力有限,帮不上忙。说完之后,她一下车,就直接溜到招待客人的宴客厅去了,反正祭祖这种仪式,贵族家庭大都大同小异的,也没什么可看的,还是朽木家出品的小点心更有吸引力。
朽木家的宗祠,千草并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朽木夫人已经带她来过,实地讲解过仪式的进程。可再次看到,并踏进宗祠的大门,这里依然能让千草收敛起懒散之心,肃然起敬,这里的建筑,陈设并不比涅家的宗祠华丽多少,但或许是几千年的历史沉淀出这样的威压和沉重的氛围。不敢东张西望,又怕行将踏错,千草莲雾的手心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只觉得承受的心理压力比刚刚在涅家强了许多。按照练习时的步骤,一一完成了整个仪式。当踏出宗祠大门的时候,千草莲雾没有半点想要回顾的意思,沉闷的仪式让她头脑发胀,手酸腿痛的,扫了一眼左边,一排绅士,贵妇,个个腰挺得笔直,走路一步一距,就算出了宗祠大门,也没人露出半丝笑颜。再扫一眼右边,一样个个抬头挺胸,一脸肃然。不像是参加婚礼,倒像是参加葬礼!不敢这么触自己霉头,千草莲雾只能感叹那些人是天生的贵族,自己虽然进入了这个圈子有些日子了,而且还为此学了贵族礼仪,可骨子里依旧还是杂草的性格,不习惯啊。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因此当众人走到朽木大宅的花园,远远就听见乱菊副队长的高音,千草莲雾的精神不由一振,眼睛大亮,无论她姓什么,她都知道,自己骨子里永远都只会是千草莲雾。
“护廷十三番和世家客人分处两院。后者你只需露个脸即可。”朽木白哉的语气依然没什么起伏。但如此突兀地开口,说明他时刻都在注意千草的一举一动。
千草莲雾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维护之意,心里一暖。有时候她心里也挺矛盾的,知道朽木白哉对她好,处处维护她,可‘父亲’这个词,她却总是矛盾地叫不出口,她是杂草千草,她是一个来自异世的游魂,她不是真正的落难公主,她无法安心地享受这个好,心虚,同时又在害怕,害怕这个“父亲”叫出口之后,原来的自己会消失,自己杂草的性格会随着贵族的生活而泯灭,这也是她想方设法想要保桩千草’这个姓氏的原因。或者自私地说,她想在享受贵族福利的同时,又不想遵守贵族的行事规范。如果不行,那她宁可放弃这个可以说是不劳而获,从天上掉下来的福利。前世孤儿的身份让千草莲雾很早就形成了一个固执的观念,不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东西,不牢靠。
看到千草莲雾矛盾的神情,涅茧利很突然地拉起了新娘子的手,“走吧。”。他讨厌应酬,越早结束越好。
樱花烂漫
正经危坐在大厅前端,听着朽木家长老客串司仪,亢奋地喋喋不休,客人们窃窃私语。千草撇了撇右手边的新郎,标准的跪坐之姿,找不出半点瑕疵,人却神游天外,依旧如往常般目中无人。厅外隐隐传来喧闹的笑声,她没有露出向往的神情(脸上的粉太厚),可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还是泄露了一点点新娘不安分的心。
能在大厅就座的,可以说都是尸魂界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只是千草没几个脸熟的。之前山本未来有随爷爷山本总队长一起来道贺,千草公式化地对总队长大人表示了感谢之后,面对前任十九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山本未来离开番队之后,千草莲雾基本上就将此人抛诸脑后了,至于山本的后续新闻,因为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经济效益,因此千草莲雾也就没怎么关心,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局面,山本未来神情复杂,不发一言,千草莲雾没有信息,也就找不到相关话题,问好与不好,似乎都太过假仙,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在讽刺对方,总队长大人,这个实权人物在旁边,这个面子一定要给,于是,冷场,再冷场,山本未来不开口,千草莲雾也只能跟她两两相对,沉默是金。旁边作陪的朽木家长老不得不费心费力地圆场。
坪仓家主是主动上前自我介绍的,并请新上任的涅夫人以后能多多关照他家‘小玲子’,最好是劝劝她能更有点上进心,能够再往上爬爬。本来坪仓玲这个非直系的孙女儿,他也没放在心上,只等到了年龄,适合了,嫁出去,没曾想,她居然有当死神的天赋,还让她打破了坪仓家席官的最高成就,坪仓家主在兴奋的同时,看到坪仓玲平时不修边幅,爱吃甜食怪癖之后,也渐渐绝了用她联姻的念头,只求她能更上一层楼,为坪仓家添光添彩,增加坪仓家在护廷十三番中的势力,没想到,这丫头,爬到第五席,就不动了,不是她没这个能力,而是懒,这能不让坪仓家主气闷么!而且现在的坪仓五席也可以说是翅膀硬了,他这个家主也不能以势压人,徒惹外人笑话。 也只能请今天的新娘子,坪仓玲的闺密帮忙劝劝。在坪仓家主的眼中,千草莲雾绝对是贵族小姐中的典范,自己没能力没关系,能看清自己,并帮家族拉进一个超能力的大靠山,这才是关键。他不由看了朽木家主一眼,再次感叹朽木家主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千草莲雾听了,再次感谢脸上的那层厚厚的粉,它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脸部肌肉的颤动,因为她想起了坪仓玲之前对这个话题的回答。
坪仓玲进护廷十三番当死神就是为了不被家族随随便便给定了,进而无法实现她吃遍天下蛋糕的宏伟目标。既然目的达成,那她何必那么努力,给坪仓家的其他人留点路也好,免得坪仓家的那些天才们绝望。谁都知道第一个破记录的,出彩,第二个拿到相同成绩的,那待遇就差了很远了。所以,坪仓玲就把四席以上的成就留给坪仓家其他有目标,有追求的人去争取了。
看着眼前满头白发,一心为家族的坪仓家主,千草莲雾还真不忍心将坪仓玲的原话告知,怕这位老人会气得当场吐血。她们两是同类人,只是她的运气比较好而已,想到这里,千草对旁边的新郎扬起了一个笑脸。笑得涅茧利莫名其妙,笑得坪仓家主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在向他炫耀么?
“请两位新人到花园切蛋糕……”总管站在厅门口大声宣告。
大佬们纷纷起身,两位新人走在最后。
踏入绯园,就见樱树花开满枝头,地上是厚厚的一层樱花花瓣,红色、粉色、白色,层层迭绕。这童话般的景致让千草的呼吸一滞,这应该是每个少女梦想的婚礼场景,在如梦般的樱花雨下,在亲朋好友的环绕中,对最爱的人说出自己最衷心的爱的誓言。
只是,目前,暂时的,两个刚踏入绯园的,今天的主角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挡在了外面。至于引发这个情况的事件中心,由于身高问题,千草莲雾还不得而知。看到自己被无视,依然背对着他,挡住去路的人群,涅茧利挑了挑眉毛,轻抬手,用指甲戳了戳挡路者的左肩。
“催什么催,我还没看到呢。”宾客甲抖了抖左肩,继续努力探头。
再戳。
“你……”宾客甲回头,怒目而视,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略显陌生的脸,不过明显的新郎装束,让那人准备出口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目光下调,看到碰触自己左肩的,还未曾移开的,泛着深蓝寒光的长指甲,他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在短暂的,小范围的X福乱之后,两位新人终于看到了围观的中心---一座新郎的蛋糕像。千草莲雾大为疑惑,这又什么好吃惊的,这份贺礼,女协不早就公布在周刊上了吗?走进细看,她的眼睛胶着在了蛋糕像的脚底,经过再三确认,千草莲雾确定,那个不是曹国舅过海踩的玉牒!也就是说,这是一座新郎手捧新娘(水果莲雾),脚踩老丈人(白菜叶)的,比照真人大小的蛋糕!张口结舌是新娘此时的面部表情,崇拜是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如此羞辱家主的东西都能堂而皇之地进入朽木家,女协的强大的势力显露无遗。
“小莲雾,切蛋糕,切蛋糕。”草鹿八千流站在更木剑八的肩上,一边嚷嚷,一边拍着更木队长的头顶。
跟着宾客们纷纷起哄,只不过在接触到新郎的目光之后,全哑了,只剩下女协的骨干还有假面军团那帮子人敲酒杯,碰酒壶地吊嗓子。
千草莲雾嘴角抽了又抽,依照她看别人的结婚程序,碰到新人切这种巨型的结婚蛋糕,每每都是新人四手握一把婚刀,摆样子拍照,然后在蛋糕底层来那么一小刀,意思意思,之后切蛋糕,分蛋糕的任务就交给专人负责了。可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啊!蛋糕的底座被雕琢成了白菜叶子的形状,也就是说,千草面对着的是亲手给“老公”来一刀,还是给“老爸”来一刀的选择题。本能的,对于这种伤感情的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千草莲雾是绝对不会回答的。在她看来,这样的选择总是会伤到一方,就算明知是玩笑,也会心存疙瘩的,人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般大度。因此,本能的千草躲到了涅茧利的背后,有困难,老公先上。
看到小鸵鸟的动作,起哄的声势再次壮大。
“哼,刀呢?”涅茧利倒也干脆。
很显然,新郎打算给白菜来一刀之后,说不定会在自己的蛋糕像上做什么手脚,让人砍不了,这怎么可以,与她们计划不符,而且也违背了女协与朽木队长之间的协议。之前可是说定,朽木队长同意她们在蛋糕像底下加雕白菜叶,以换取切蛋糕的主刀手位置。因此众女协成员将目光集中到了理事长卯之花队长的身上,也只有她敢直面新郎的气势。
被寄予厚望的卯之花队长站到了两位新人面前,直接无视了新郎:“小莲雾啊,这切蛋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会有专人打理的。当然新人可以优先选择,你想选哪块地方?”
逃不掉了,女协是不可以得罪的,千草可怜地看了眼老公,刚想张嘴,卯之花烈再做补充:“吃独食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那我要‘心’就好。”千草莲雾弱弱地回答,这应该算是甜言蜜语里的标准台词之一,想必不会有错。
“有劳朽木队长。”
拔刀,收刀,干净利落,一颗真实的水果莲雾落到了一边侍女捧着的托盘上。
“咦,是莲雾啊。”人影一闪,托盘落到了四枫院夜一的手上。
“嗯,听说味道不错呢。”京乐队长拿着酒壶点头。
“是吗?我尝尝。”平子真子刚想伸手,就被猿柿日世里一脚踹飞:“吃新娘的人不一定是指新郎,但这东西肯定不是你能吃的。”
猿柿日世里的话让不少看戏的直接喷了。
“啊呀呀,这可麻烦了。”蒲原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新郎没了莲雾,那今晚的洞房,他找谁?”
“那把莲雾给新郎不就得了。” 六车拳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