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随和但不亲近的距离。 椿笑笑,她骨子里果然没有多少改变。因为是大叔的期望,她才亲近,她终归在乎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不过这种距离,京乐却很满意。他不愿她再像当初一样,为了保护身边人而将自己牺牲出去,若是不熟,椿是做不到的。让椿离开第八番队,为的就是让她能好好照顾自己。椿对于此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椿唯一有些疑惑的便是朽木白哉的态度,他当初为何要提出这个要求,只是为了替露琪亚保护朋友吗?但一想到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椿就摇摇头否决了,高傲如朽木,她又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人侧目。况且朽木白哉虽然日日和她见面,但是待她与旁人并无二致。椿想来想去,他和她也只有露琪亚一个交集。
午后,椿在队舍里整理着东西就听见一声慌乱的叫喊。“椿姐姐!”恋次跑过来,顾不得解释什么,一把拉住她就往外冲。“怎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恋次这般焦急。“露琪亚她……或者说十三番队出事了。”椿马上反抓着恋次的手,追问:“露琪亚怎么了?受伤了吗?”“不是露琪亚,是志波海燕副队长为了救露琪亚死了。”
“椿姐姐,志波副队长非常照顾我……”“多亏志波副队长!”想起露琪亚用崇拜的语气在耳边一直提起过的名字,想起她提及此人的时候的模样。露琪亚将志波海燕是当做哥哥一般信任,或者还加上些许倾慕。可如今,那人死了?椿停住脚步,敛去所有神情:“不用过去了。”“椿姐姐,你在说什么!”恋次生气地问着。“我说,不用过去了。”椿淡淡地讲着,“露琪亚寂寞,危难时,我们不在她身边,现在去说些于事无补的安慰,又有什么用?”椿说完,挣脱开恋次的手,掉头离开。
“椿,你怎么在这里?”京乐看着游荡在第八番队门口的椿,将她拉进来。“京乐队长。”椿抬起头,回了个空泛的笑容。京乐低下头,“我以为你现在该在十三番队。”“大叔知道了啊……”椿喃喃低语。“你不是很疼爱那孩子吗?为什么不去看看她?”“不想看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椿吐实,伤痛后再去安慰,究竟是安抚还是在伤口上撒盐。志波海燕在露琪亚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她不确定自己有资格去提及那处伤口。
“椿不是说过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走的,我以为你已经看得开了。你就算再疼爱那个孩子也没有办法替她将所有伤痛都阻挡的。”京乐静静地摸着椿的头发,椿伸手抱着京乐,“我以为看开了,但却发现自己始终憎恶这种感觉。”“椿,别对自己太苛刻。你不是经常告诉我朽木露琪亚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吗?她不会如此轻易就倒下的。这次的事情,她终归会看开的。可如今,她是需要你的,你是她的椿姐姐不是吗?去陪陪她吧。”京乐搂着椿,温暖着椿,给予她想要的勇气。“迟一些吧,至少不是现在。现在的我还做不到。”椿坦白,她无法面对悲伤的露琪亚,她自责不已,她怕见到那样的露琪亚,她会心如刀割。
椿当天还是去看了露琪亚,因为浮竹十四郎的请托。“椿,麻烦你去看看露琪亚可以吗?她将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我想是你,她会见的。”浮竹拜托的表情非常诚恳,椿想说不,但讲出来的却是好。其实就算没有浮竹队长的要求,她应该也会去的。因为她心里放心不下露琪亚。就算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但是椿也无法放任露琪亚悲伤地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让露琪亚温暖。
椿来到露琪亚的队舍前面,深吸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露琪亚,是我,我可以进来吗?”“不要。椿姐姐……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话语中没有哭音,是很平静沉稳的口气。“我陪你。”椿说完,就靠着门坐了下来,什么都没再说。两个人一个人在房内,一个人在屋外,就这么静静坐着。
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再次传来声音,“椿姐姐,你还在吗?”“恩。”椿轻声应道。“椿姐姐,我做的是对的吗?如果不是我,志波副队长就不会……”“你做的很正确。或许换作是我都不能像露琪亚一样做出那样正确的抉择。你维护了志波副队长的尊严。而且,他把心托付给你了吧。他用生命换回你的存在,把那么珍贵的东西交托于你,但如果你怀疑自己,就是辜负了志波海燕副队长的心意。”椿淡淡地说着,而得到的一阵沉默。
“露琪亚知道你名字的意义吗?我曾经听西方的传教士说,露琪亚在西方代表的就是光明女神,它会将光明带给四周的人。”“我可以吗?椿姐姐真的觉得我做得到?”“关键不在于我,而是你自己信不信。但是如果你问我,我从来都是如此坚信的,露琪亚有能力让人看到光明。”椿说完这句话,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拉开了紧闭的和式门,看见跪坐在门前,眼睛通红的露琪亚。想哭就哭啊,真是爱逞强的傻瓜。看着露琪亚,椿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曾经同样无助的自己。
椿走过去,伸手环住她,“抱歉,什么都帮不了你。抱歉,露琪亚。”“姐姐说过,路是要我自己走的。”露琪亚哑声说着,“我只是走得有点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累了,可以依靠在我这里。露琪亚,我和恋次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的。”椿说完这句,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露琪亚开始彻底放声痛哭。
“浮竹队长,露琪亚这几天可能要请假。”椿背着哭累了睡着的露琪亚对浮竹说着。“椿,你要带露琪亚去哪里?”“回朽木家,露琪亚现在可能需要点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浮竹伸手想要接过露琪亚,椿摇摇头,“请让我替她做点事情。”浮竹缩回手,“好,你告诉露琪亚,她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谢谢浮竹队长。”椿低头致谢,然后就背着露琪亚一步步走回朽木家。
朽木家的人听说是她,又看到她背后的露琪亚,自然开门放行。椿将露琪亚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退出房间。“怎么回事?”椿回头看了眼朽木白哉,“没什么事,队长。”“露琪亚现在应该在十三番队。”朽木白哉说道。“我已替露琪亚向浮竹队长请假。”椿淡淡地说着,“队长没有听说志波海燕的事吗?”
朽木看向椿,然后低声说:“我听说了。但是露琪亚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件事只是小事。”朽木的话让椿气得有些不能自抑,她奋力才将怒火压低,哑声说:“她亲手了结了志波海燕,你却说这不过是小事?”朽木表情不改,“志波海燕当时已经被虚控制,她杀了他是对的。”“这个世界不是除了对错就没有别的东西的,不是除了你朽木家的荣耀外就没有别的。你知不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有多么难?她不像你早就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练就的连心都没有了。”椿的灵压一下子爆开,她大声地怒吼。
朽木白哉眼神如冰,直扫椿,然后低语警告:“空本椿,你僭越了。”“你是她哥哥,她却得从另一个人身上才能寻求到温暖。她崇拜志波海燕,甚至可能是喜欢。她今日等于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人,而身为她哥哥的你却什么都没有安慰她。你如果只是因为承诺而接露琪亚回家,为什么当初不干脆放过她,而不是将她变得像你一样可悲。”椿的话让朽木白哉浑身的气息都变了,他看向椿,厉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你说她长得和你夫人相像,所以接她回家。而这个世界只有血缘会让两个人那么相像。抛弃亲人在流魂街是常上演的戏码,并不少见。露琪亚没想到,不代表我没有。你守着你夫人的承诺,才将露琪亚接回。但你若给不了露琪亚幸福,就不应该用朽木这个姓绑住她。她想要的只是家人啊,她想要的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人在等她有地方她可以停留啊。”椿扯着朽木白哉的衣服,眼泪开始往下掉。“自以为为她好的你,根本不知道你毁掉了露琪亚多么重要的东西!”
“不许告诉她绯真的事情。否则我……”椿抬头,然后嘲笑道:“否则你能怎么样?你什么都做不到?朽木白哉,你是如此可悲的人。没关系,露琪亚还有我,还有恋次。但你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椿擦掉眼泪,松开朽木白哉的衣服,换上冷漠的表情,“队长还有什么事吗?若没有,我先告退。”说完,椿便要走。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可以这样质问我?”朽木狠狠地拽着椿的手,“谁又给你这样的权利如此无礼?我是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论!”椿用力甩掉朽木的手,“我不是谁,我只是空本椿。 我关心的只是露琪亚。我从没有打算招惹身份尊贵的朽木队长,是你将我调来你身边的。是你来招惹我的,朽木白哉!”椿最后一句话用的语气极重,也让朽木缩回了手,椿看着朽木白哉恢复冷淡而理性的样子。只觉得他可悲之极,她轻蔑地笑了,“朽木队长,我是没有您那尊贵的身份,但我有您没有的自由。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具属于朽木家没有心没有温度的傀儡。”椿一句话震住了朽木白哉,但椿没有给朽木开口的机会,她说完就踏步离开了这里。
《椿开(死神同人)》莲轻寒ˇ第 23 章ˇ
第二天,椿在第六番队里表现如常,但是见到朽木时的态度明显比以往更冷淡了。朽木白哉并没有责罚她也没有找她麻烦,仿佛昨夜在朽木本家放生的事情不曾发生。椿冷笑一声,甚至可以猜出朽木是如何说服自己不要和一个低劣的平民计较的。椿能不见基本都不去见朽木白哉,就算她是队长副官,这个离他如此靠近的职务。她也只会处理好公务后,让别人拿去给朽木白哉。
可是心里隐隐明白,她如此生气,气得其实是自己,对朽木白哉不过是迁怒罢了。毕竟她也曾经与朽木白哉一样。身处在那个位置,人一直是在夹缝里生存的,她明白朽木白哉的苦处,也清楚他那矛盾的心情。她对他所期望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苛求。但……还是好失望。
椿以为如果是朽木白哉,应该可以的,那个男人之前不就有过这样的觉悟吗?他娶了绯真,安排好了露琪亚,椿曾想过如果是朽木白哉,就算在那么艰难的位置上也依旧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吧。他能做到当初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毕竟他对露琪亚是有心的。或者因为有所期待,如今才会特别失落。椿摇摇头,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那个男人会懂感情呢?真是……太傻了。
“椿姐姐……”恋次看着椿吃西瓜的狠绝模样,活脱脱她嘴下的西瓜就是她的仇人一样。“恩?”椿抬头,看向恋次。恋次摆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小椿!”一个物体飞快地靠近,然后按照惯例地往前扑,打算扑向椿的后背。不过椿这次很迅速地躲避,害得八千流只能在空中转体后落下,然后瘪着嘴说,“小椿,你好久没来了……”“八千流。”椿应了声,然后继续低头吃西瓜。“有西瓜哎~”然后八千流的眼睛扫向旁边站着的恋次,恋次马上递上一块给她。于是就演变成了恋次在旁边看两个人一起吃西瓜。
“小椿心情不好吗?”八千流问着。“有点。”椿吃完,将西瓜皮放好,然后站起来,“我先走了。”“这么快就走了吗?”八千流一脸失望,她还以为这次椿又带金平糖来了。“恩,下次来的时候会记得给八千流带金平糖的。”椿说道。“真的吗?”八千流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不行,你上次吃太多糖了,牙痛了很久。”一个粗哑的声音加入。椿微低头,“更木队长。”“但是……但是……”八千流挂在更木剑八的手上撒娇,但是得到的回应是摇头,八千流气呼呼地说完“小剑最坏了!”便一溜烟跑掉了。
更木剑八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记起她的名字,然后联想起听到的事情,脸上露出嗜血的笑意,“我听说你很强。”说完的下一刻,斩魄刀就砍过来了。椿拿出自己的斩魄刀挡下,然后更木剑八下一刻就展开更凌厉的攻势。椿没有丝毫心思对战,但是更木剑八却越战越勇,要不要干脆被他砍到好了,椿心里暗想着。“不认真对战我可是会杀了你的。”更木低声笑着。椿始解了火凤,“初鸣,舞颜。”然后趁着爆炸的空隙,椿迅速逃开。
听说更木剑八是路痴,所以椿隐藏了气息,绕了几个圈子,逃出了十一番队。而在路上却碰到了乱菊。“椿……”乱菊笑着挥手,然后给了个热烈的拥抱,而椿只觉得快要窒息了。“我刚想找你,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喝酒。”“好。”两个人就在乱菊的队舍喝了个昏天黑地。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醉了的乱菊开始摔瓶子,“总是不解释。椿,我好想有个人能带我走,而不是一直一直把我丢下来。”“你有喜欢的人啊?”椿也已经喝的晕乎乎了,笑着问道。“算不上喜欢,但也是很重要的人。椿应该能理解我吧?”乱菊抓住椿的肩膀,“就是那种一直被人丢下的感觉,很糟糕。”“当然能。”椿应道,然后拍拍乱菊的背,“没关系,总有一天会习惯的。”“我才不要习惯这种感觉!”乱菊说完,就整个人倒在椿的身上,椿勉强支撑着她,然后将她的身子移向床上。然后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了第十番队的队舍。椿走回第六番队,然后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队舍睡觉了。
第二天的席官会议,朽木皱着眉看着空着的座位,“空本呢?”“我去看看……”本山一树看着自家队长不悦的脸色,马上去椿的队舍找椿。“椿?”宿醉未醒的椿被本山一树吵醒,椿眯着眼,问道,“怎么了?”“椿你怎么忘了,今天是席官会议的日子啊。”本山一树闻着椿身上的酒味,但是现在也来不及换了,就这样把椿从床上拉了起来。椿现在处于本能状态,完全没有思考,就被本山一树扯走。
朽木看着姗姗来迟的椿,狠狠瞪了一眼,并没有开口训斥,而是开始了会议。坐在那里宿醉未醒的椿则是完全处于神游状态,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散会后,朽木厉声说道,“空本,你留下。”听着朽木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的音调,想来是队长要追究椿的失职行为,虽然很想凑热闹,但是众人还是乖乖地离开了。
“空本,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朽木冷声说道。但是一回头,就发现椿完全没有听他再说。椿只是半眯着眼睛,嘴里说着,“好困,好困。”“空本椿,给我醒来。”“好凶。你对椿好凶。”椿斜着头看着朽木白哉,她眼睛的颜色比平日里要浅上不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啊。椿的事情我全部知道。”椿此刻似乎醒了,笑的很开怀,两只脚在椅子上荡啊荡。朽木看了她一眼,“等你清醒了,再来找我。”“你害椿不开心,所以你也别想开心!”椿威胁的话语用那种软软的语气说出来一点震慑力都没有,朽木完全当她再胡闹。
“空本椿我能容忍你在我家的不敬言语,不代表我能原谅你在第六番队的放肆。你身为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之一,应该谨记你的身份和职责。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缚道之六十一,六道光牢。”椿被六条光带束缚住行动,椿微微皱眉,然后将灵压迸发,挣脱了束缚。她瞬移到朽木跟前,扯着他的银白风花纱,将脸凑近。朽木突然完全不能动了,他知道他应该退开,这种速度,对他没有难度。但是偏偏脚一步也移动不了,就看到椿的脸越来越靠近,而她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就在几乎两人的脸都要贴上的时候,她的唇只在咫尺之间,椿却停了。
椿松开手,离开些许,然后转身。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京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椿勾起嘴角,咧出一抹完全真心的笑容,然后扑向京乐怀里,“大叔,我们去睡觉!”京乐将椿接住保稳,然后着实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在路上听说第六番队的第三席在第十番队那里喝醉了,现在估计就不能及时赶到,若他不能及时赶到天晓得椿会惹出什么事来。椿的破坏力太大,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京乐非常抱歉地看向朽木白哉,“我先带她回去。抱歉,朽木。”朽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遗憾,除了遗憾外还有种几乎超脱他控制的愤怒,因为他看到了在京乐怀里的空本椿,露出抹同情的微笑。仿佛自己最深处的秘密全被她看透,那种恼怒差点让他伸手从京乐怀里将她夺过来。他背转身,一遍遍地深呼吸,让理智重新支配自己,不再去想刚才那一幕,然后他听到自己用着常用的声调说道,“等她醒来,让她自己来我这里。”“我会告诉她的。”京乐抱着椿离开了第六番队的办公室。
《椿开(死神同人)》莲轻寒ˇ第 24 章ˇ
“真不知道把你留在第六番队是不是一个错误?”京乐将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手指在椿脸上流连,然后低声说道。朽木的表现太过失常,让他不得不担心。椿说让他信任她,可是朽木白哉是多么出色的人,这是他无法忽略的事实。“我怕我抢不过他,怎么办?”京乐低声说着。他并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的生活该是随心所欲,可椿却将他制约了。他的心落在她的身上,已不是自己操控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