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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如何称呼?暂且相信你一片好意,只是心中为额娘不值,心绪难解。几日已尽知人情冷暖,一时难以接受。不知今后如何处之,能否面见一叙?”

“小顺子你等等,带信回去,只是还得按老规矩来。”

“可是姐姐,主子会不会生疑啊?”小顺子担心地皱眉道。

“暂时不会,只要你不要让主子起疑就好。”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免得他心事重重的,十三不生疑才怪呢!

他点点头,又反过来安慰起我来:“放心吧,我从小跟着爷,爷定是信我的,只是总觉得不该瞒着爷,心中有愧。”

“小顺子,只要对爷好,既使有一天爷知道也不会怪我们的,我相信十三爷的为人。”

“听姐姐的,那姐姐快写吧,我还得赶回去呢,去久了可不好。”我立马进屋回起信来,还是把毛笔弄湿笔尖。

我的字很刚硬,从前朋友都说我的字是男人手笔,所以十三必定不会马上想到我。

小顺子拿着信就回去了,晚上早早的上床发呆,想想我安慰得了别人,却安慰不了自己,我才是可怜之人呢?无依无靠,埋没性子在这高墙内院中偷生,也不知那天是个头。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爱多管闲事,看不得别人的伤心,以前朋友常说我聪明脑袋笨肚肠,也不知是善良还是无知。

中秋前一日,康熙才携带他的一堆老婆儿子们从北方匆匆回来,宫里走动的人又多了起来,我更加不想出门了。十三还在陵宫里没回来。

与小萍这几天学着做针线活,也小有成就,竞然也能绣朵花出来了。

满院清辉,心中不仅感慨万千。

于是独站在院中,伸开双臂,尽情地吸收这月的精华。

看着明月,想起王菲的歌来,想着反正也没人,于是抬头望明月尽情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再遇四阿哥1

一曲唱完,抱着院中的银杏树发起呆来,这时门外响起戏谑的声音:“树成精了?还是你傻了?”

朦胧月色中走进一人,似曾面熟,腰中系一条黄|色带子,想必又是哪个皇子,内院除了太监就是皇子了。

“给爷请安!爷吉祥!”我忙低头说道,只见一双鞋子离我越走越近,久久未语,我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喉咙,堵得我大气不敢出。

“起吧!”冷冷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颤。我微微抬头,发现跟他只相距一大步,眼光一扫他的脸,惊愣当场,一时语塞。

他的眼中也有少许的诧异,随既淡淡地说道:“原来就是你,果然躲到老十三这儿来了。”

“奴婢又无作口茭犯科,何来躲字?”不知怎的,听他的话就让人光火,撩拨起我的抵触情绪。

“郝,还是老样子,人小胆大。刚才那曲是你唱的?曲调新颖,唱得也不错,只是大节下的唱得那么悲凉作甚?”

他的声音像雷在头顶轰轰响,心想这个人以后还是能躲则躲,最好永不相见,这张冷脸简直有极冰的效果,足可让他身边的人都心里冻结。

“回爷的话,没想唱给谁听,所以没想那么多,还望爷恕罪。”若是状况已成事实,本姑娘向来不会低头。

“言下之意,就是说爷偷听了?”他不怒反而迷起双眼,嘴角上翘,眼光如炬盯着我,原来这人还有药可救,还是有笑的潜质的。

我心想明摆着就是如此,免费还那么多费话,怎么还不走。

心里想着话也脱口而出:“爷是来看望十三爷的吗?可十三爷未曾回来,请原谅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爷是哪位?若肯相告,奴婢一定转告十三爷您的一片心意。”

“怎的想赶我走了?真不知我是谁?”他又换上了寒冰脸。

我忙惊恐地摇手辩解:“奴婢没这个意思,也真不知道。”

再遇四阿哥2

“算了,今儿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去泡杯茶来,爷也想在这清静清静。”说完他自顾自地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侧头盯着木木的我。

我可真是无可奈何啊,只好转身进屋,心想什么怪人啊,连眼色都不会看吗?端好了茶,就立在旁边,自管自拧着手绢。两人无语,庭院静得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了。

他喝了两口茶后,把杯望石桌上一放,以为他无趣要走了,我大松了一口气。他似感觉到我的变化,说道:“我就这么不受待见?”

“奴婢哪敢?”我忙反驳,简直是考我的应变能力。

“你也有不敢的,这宫中大概就是你最大胆了。上次还欠爷一个答案呢,今儿反正有空就说来听听吧。”

他近似审问的口吻,我的心中又掀起惊波,气恼地想这天下还有这么没事做的人吗?跟我一打杂的过不去。又不好发作,深吸了口气,极不情愿地道:“奴婢从前喜欢看些杂书,特别是游记,懂得些皮毛而已。”

“哦?你还识字?这到少见了,满人不喜习文,何况是女子。”他又侧头直视而来,疑惑的眼神中还有少许的赞许。

想起《红楼梦》里黛玉的话,轻声道:“回爷的话,只是认识那么几个字而已,入不了爷的眼。”

正说着,小顺子乐呵呵地迈进了院门,他明显一愣,立刻中规中矩地下跪,还从没见他如此对十三行过礼,不解地侧了侧头。听得小顺子道:“奴才小顺子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我一听,脑袋轰的一声,跟冷面王雍正抬杠,心想死定了,面色煞白的杵在原地,惊盯着他的脸。

他的眼中扫过一丝疑问,收回视线对小顺子道:“起吧,十三阿哥可好些了?”

小顺子认真地回道:“回爷的话,十三爷好多了,不过要满百日才回宫。”

再遇四阿哥3

“好生照顾你十三爷,今日有事先走了。”说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而去。

只听见小顺子的声音:“奴才恭送四爷!”

小顺子在我面前摆了摆手,不解地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急促的问道:“刚才那位就是四阿哥?真的是四阿哥?”

小顺子惊讶地盯着我,挠挠脑门不解地道:“姐姐,你这是怎的了?是四阿哥,姐姐刚才不是还跟四爷一起赏月的吗?”

“我跟他赏什么月啊?我又不认识他”我泄气地说道,真是流年不利。

“啊?我还以为姐姐跟四爷有交情呢?”小顺子接口道。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勺,大声嚷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有交情了,我又不是活着不耐烦了。”

小顺子一脸无故地笑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今儿头一次看见四爷独自跟……跟底下人坐一起说话的。”

“你再说,我跟你不客气了。”我佯怒着瞪着他,见他面露忧色,又笑问道:“大过节的,十三爷让你来的吗?”

小顺子这才又嘻笑道:“是,十三爷得十月才能回呢?给你的信。”

我兴奋地急忙翻开,边看边往里走。

“没想深宫中真有懂我之人,只是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你到底是何人?在你面前我如清溪,在我面前你如深潭,实为不公,能相告否?”

“姐姐,你快回信吧,我可是送而已,爷吩咐让我早去早回的。”小顺子拉了拉我袖子催促道。

可我不知是否要回信了,有离初衷啊,只是想安慰一下他,可没想跟十三一直聊下去。不过想交个朋友说说话,利人利已的事为何不做。还真成知已,可能吗?

迅速地回道:十三阿哥,本人曹化儿,很可爱(可怜没人爱),喜好看书、唱歌,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横批:点滴。最大的梦想:自由的快乐的活着。人生格言: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最痛恨的事:三妻四妾,一脚踏数船。十三阿哥这下可明白在下是何人了?我可是缺点一大筐,得罪人无数,就等着别人来帮忙扫尾呢?还想交我为友吗?”

十三像网恋了1

信送出去,到觉得自己很搞笑,十三不被我吓一跳才怪呢?

不过这样才好,丑话说前头,可别说我欺骗。

过几天小顺子又回来了,还埋怨道:“姐姐,你都跟爷说什么了,爷拿着信傻笑,你们倒是高兴了,可苦了我来回奔走,还一无所知。”

“化儿:真是世上高人,句句珠玑,正合我意,真是相见恨晚,他日定当与你把酒言欢。胤祥愿交化儿这一朋友。受恩师法海多年教诲,虽不长进,也看过许多书,他日定当与你切磋一下,与君笑傲江湖,快意人生。”

“十三阿哥:哈哈,法海怎得成你师傅了,听说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共同授业于一位恩师,就是法海?那十三阿哥是许仙还是十四阿哥是许仙?白娘子又何在?”

“化儿:猜你必为女子,本以为你字体刚硬,像是男儿手笔,没曾想话语中又处处露出女子的娇柔。此法海非彼法海也,怎可拿恩师来说笑,十四弟得知必跟你纠缠。”

“十三阿哥:恕罪!本人定当有错改之,无错加勉。料定十三阿哥好性情,化儿才开的玩笑。十三阿哥所学能否教化儿一二,十三阿哥是否学过洋人的数字?能写下让我一学吗?”

“化儿:这又何难,12345678910,就这几个数字而已,如果想学,自当倾我所有。如有所需,到我处所找容月就好,洋文、算术都藏与书柜中。如有不懂,再来问我可好?”

“十三阿哥:说来定当不信,我会无师自通,举一反三呢,只是他日别人问起,你自认是我的师傅可好?你我所谈不要告诉别人哟。不信?来猜猜1314179是何意?现学现卖!”

“化儿:这倒底是何意啊?从未听洋先生说起过,望能相告。过些时日,我要回宫了,能否一见?”

“十三阿哥:相见不如怀念,如果有一天十三阿哥你想1314179得迷底,写信相告,化儿当来相见。天气见凉,十三阿哥保重!这几日化儿有事,暂且别过,日后定与十三阿哥联络。”

十三像网恋了2

不知不觉,到了十月,夜间寒气逼人。与十三通了近二个月的信,到后来觉得挺有趣的,像是上网聊天,又像是上学时传小纸条,只是一直坚守一原则,不可太近。

古人十四五岁已到婚龄,弄不好到头来十三还以为我对他有情,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感情的世界里我绝容不进一粒沙子。

十三要回来了,为避免万一,找了个理由,停了书信。

“容月,真是气人,娘娘走了还没满百日呢,这些个奴才就欺侮到爷头上了,送得东西总是缺斤少两的。爷要知道又该伤心了。”小萍气愤指着院中的木碳道。

“姐姐,算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跟那些个势利小人置气,还不是要气死。今日不同往日,咱也不能给爷找麻烦。”我只好连声安慰她,势道如此。

在院中与小萍晒着太阳,十三阿哥穿着一身白袍立于门口那一瞬那,我和小萍都一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请安道:“奴婢给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向来就没那么多规矩,还是如从前吧!”十三僵硬的笑了笑,黑色眸子中还是隐约流露出一丝伤痛。

十三人虽瘦了,眉羽间却多了份成熟,人也长高了不少。

但愿他真像历史上所说,是大清朝有名的潇洒侠王。

进了内厅见我老盯着他,眉毛一挑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怎么会,奴婢不认识自已也不会忘了十三爷。奴婢在十三爷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我忙闪开眼神,侧头笑道。

“容月,你还是老样子,今天怎么这身打扮,好生奇怪,这不是马尾吗?”说着拉起我的头发,小李子和小顺子都在一旁抿着嘴笑。

“十三爷一回来就拿奴婢打趣,最近天冷,我是宫中第一懒人,反正也不出门,扎个方便的。奴婢可是拿这里当家里一样,在家里又有何关系。您说是不?”

“家?”十三一脸凝重,抬头看向院中,深叹了口气。

“十三爷,我们四个以后全指望您给口饭吃呢?”我故做担心地道。

“好,爷自不会亏待你们的。”十三脸色温和了许多,斜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却若有所思。想起初见时的他,尤如昨日,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又恢复原来的作息,十三也如常去上书房读书,我还是做我的闲散懒人。

十三像网恋了3

一大早发现外面下起雪,兴奋得就往外冲。又被他们当作笑料,说是大惊小怪,大雪天还未到呢!果然,不久雪就停了,天阴冷的很,忙又躲进房里,想着动物都准备过冬,我拿什么过冬?

翻了翻衣服,只有二件棉衣,内衣都是布的,真怀疑古人是怎么过冬的?

想着得让小顺子帮忙买点棉线来打点毛衣,手套,袜子才行。

以前做导游没事时,单位同事各各贤妻良母,也跟着学了,特别是手套和袜子打得还超过师傅。因此也受累,好多人让我帮忙。

正想曹操曹操就到,小顺子进门轻声道:“姐姐,爷又让我送信来了,你回不回?”

“什么,十三爷不是挺忙得吗?这么快又写信了,你先放着吧,以后你只管送来,不用管回信了,我自己想办法,免得露出马脚。”

“好,不过姐姐你可要回啊,不能让爷担心不是?”

敷衍了一下他,然后把线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让他离开,弄得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

我打开信一看,原来还是追问我答案,想着过几天再说,暂不理他,免得天天要动笔。我可不想面对面,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解释。

没过几天,小顺子就把我要的材料都找到了。而且都是纯棉的。又找了四根竹筷子,把它削细,再把细线合成适中的股线,就在房里秘密地动起工来。

傍晚十三回来,在屋里不停地转圈圈,一副心烦气燥的样子,想着真好笑,这小子一定是急了。从前我也有个谈得来的网友,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他,又担心又无趣,好像失恋了似的。

好友知道后笑我是网恋,难道我也把十三给坑了?

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回个信吧,夜深人静时做贼似的在房间里写了起来,十三阿哥:最近可好啊?信已收到,怎能只想现成的,好好想想吧。

记着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接头暗语。不过得等到我有空才行,最近挺忙,各自保重!化儿

十三像网恋了4

写好信后,把它折好,用一枚穿红线的粗针钉在门上。

第二天若无其事的服伺十三起床,门外传来小李子的惊喊声:“有刺客!有刺客!”。

听到喊声后,十三提起剑就门外奔,我也紧跟其后,心想怎么可能,大清早来行刺。

“刺客在哪里?”十三看见一脸惊色的小李子问道。

“爷你看,这是刺客留下的!”我一看,晕,不就是把信订在门上,为了引人注目窜了几红线吗?古人也太有想力了吧,我又不是东方不败。

故意颤颤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刚进来怎没有看到呢?”

十三上前一把扯下信,面部凝重地打开信,好像这信里有暗器似的,转而又面露笑容道:“小李子你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一封信,以后不要冒冒失失的,都向小顺子学学!”

说完把我们凉在外面,自己进房去了。

我拍拍一脸苦涩的小李子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了。

他一脸不知所措得朝我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走开。

一进房,就看见十三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信,问道:“爷看什么呢?何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摇摇头,笑笑走了出来,两个字好玩。

过了两天,我的第一只手套完工了。

正高兴呢,小萍敲门,我赶紧把手套塞在柜子里。

想着也给她们每人打一双,做为礼物,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容月,按你的要求,把裤管改小了,你看成吗?给还有这套冬服,边上的狐毛也上好了,像件新衣了呢!”

我拿起来一看果然好看多了,这是我从十三那要的狐毛,原本是一件普通的粉色的上衣,镶上了狐毛后顿时觉得高贵了许多。

“姐姐,谢谢你!”我拿着衣服比划着,乐呵呵地道。

“你我还用谢吗?衣服正好跟上次做的靴相配呢?妹妹穿这一身出去,决不比那些个主子差。”小萍笑着拉我转了一圈,赞得我有点飘飘然。

“那有,姐姐说笑呢!”

“你呀!就是不知打扮打扮自己,真可惜了这俊脸。”两人笑着坐在床沿上,聊起了服饰。

正说着,院里传来了嚷嚷声:“九哥,今儿我定要让老十三好看,竞让我在皇阿玛面前出丑。”

被打,跟老九老十争斗1

“十弟,教训教训就是了,别跟这煞星走得太近,免得晦气。”我一听,敢情是九阿哥和十阿哥。

“容月,是十爷和九爷,可怎么好?从前娘娘在的时候就常跟爷过不去,如今?”小萍惊惶失措地立了起来,从门缝往外张望,急得搓手来回转。

“姐姐,别理他们,反正爷他们都未回来,难不成他们满屋搜不成。”我恨恨的说,真是好竹难免生劣笋,同是兄弟说什么煞星,企有此理。

“老十三你给我出来,都死光了吗?想做乌龟晚了。”

听到这话一下火冒三丈,心里骂道:“妈的,圣贤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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