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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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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即逝。

鸡鸣而起,与宇文煞洗漱早餐,送他至门口,回去补觉。

宇文煞下课返府,指点他练武两个时辰。

晚餐后一起做功课,日落就寝。

如无事,呼三奴四仆,或麻将,或“杀人”,或喝酒。

廉宠的生活过得像流水帐。看日月循环,她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了,深藏内心的焦灼渐渐浮露——这样下去,她是不是得一辈子呆在这里?

不知何时,一双略微冰冷的手滑入她衣衫内握住胸前玲珑,廉宠向内侧移了移,轻轻拨开。不一会儿,那双手又渐渐袭来,同样的姿势,她再次挥开,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置于背后,即将回归沉睡前,身后的热源欺近紧贴,挣脱本已松懈的钳锢,死死捉住那对小兔,廉宠猛然睁开双眼,睡意全无。

小心翼翼地回头试探他的呼吸,确定是他睡着后无意识的动作,她尽量放轻力道将他手指一根一根扣开,迅速滚向里侧,将被子下压挡在两人中间,他不满地挥了挥,翻转身背对自己不再动静。

不是第一次了,连她都不确定他到底是故意还是睡着后无心之举,只是以前她总是迷迷糊糊掰开几次又睡过去,还有好几次压根懒得管,可今夜彻底醒转,发了一身虚汗。

自从除夕那次接吻后,他们之间便越来越不正常。

宇文煞以前睡觉都会穿单衣,现在却毫无顾忌裸上身抱着自己睡觉;以前她洗澡时,他会自动避讳,现在却专爱挑那种时候找她;中午提前回家,他也不会像以前恶作剧捉弄睡觉的她,反而坐在一旁盯着她入神。

一次两次,她可以满不在乎,甚至还有心情去同情当年的怜,不知道他有没有像这样被自己无意识非礼过,可是,宇文煞真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睡前的“家人之吻”,他越亲越慢,一攫住她嘴唇便不肯放开,她简直都不愿意主动亲他了,但若不亲,又显得心虚,这种朦胧一旦扯开,岂非更尴尬?

或许出于保护心理,睡觉时都是她睡外侧他睡内侧,不知何时起,他开始坚持让她睡里面。今早起床,她眯眼半坐穿衣,他却突然将她拉进怀里。她疯狂说服自己——他是撒娇,可天地良心,那怎么可能是撒娇!他那眼神就差没直接扑倒她了!

这里不是21世纪,也不是美国,她不能再假装大家和她一样的想法。

或许最初,她根本就是把她和怜的相处方式转嫁到宇文煞身上,把她对亲人的思念一厢情愿毫不负责地寄托到他身上。

可宇文煞毕竟不是怜,他们之间不可能像她和怜一样!

她的朋友Christophe,国际知名心理医生,一直不肯相信她和怜不是情侣。

他说像她这样的孤儿,父母关爱缺失,恰好五六岁左右,不到青春叛逆期,又已经有对自己成长被别人赞许的需要。特别容易对比自己大,又很照顾她的楚怜产生爱烈屈拉情结情节。

她和楚怜自幼一起睡觉一起生活,异性之间荷尔蒙分泌也极易导致彼此互生情愫情不自禁。更何况他俩还都属于典型的异性磁铁。

事实胜于雄辩,她还曾嘲笑过Christophe不专业,可此时回想,她以她和怜的个案经验来处理和宇文煞的关系,才是大错特错!

Christophe所说的荷尔蒙分泌和俄迪浦斯情结,全部发生了!

廉宠思绪一片混杂,无法假装没事人一样继续躺在这里,扣紧衣领她想越过他落荒而逃,却被一双手臂猛然拦截轰然压倒。

“姐姐,你去哪里?”

宇文煞双眼惺忪,迷蒙问道,身子自然倒匐,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捣乱。

廉宠哑然,有口难开。

怎么说,说你他妈的耍流氓把我给吓跑了?

向来雷厉风行的自己一旦对着这个孩子就格外优柔寡断,难道真是天下一物降一物?

“我,我落枕,想睡外面,换个方向……”廉宠,你真是个窝囊废!!!

“我帮你揉揉。”他迷迷糊糊又要入睡,手却绕过她脖子按摩起来。

没辙,她只得继续睡觉。半梦半醒间,按摩她脖子的手时缓时疾,有时渐渐停歇,突然又动起来,她意识不清觉得他好辛苦,将手拿开让他自己睡,可过不了一会儿,他的手又摸索到她脖子上按摩,一夜不止。

第二日,宇文煞没舍得喊醒她,而他刚离开,廉宠便自动醒转。

虽然自己也弄不清楚下半夜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却笃定他真的给“落枕”的自己揉了一晚上脖子,连睡着后手都没停过。

那感觉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怅惘……

转眼已至夏季,宇文煞十二岁生辰即将来临,依大炤习俗,皇子十二岁后便须娶妻设府独立。

廉宠近来在处理宇文煞的事情上,有些精力交瘁。她曾经故作不经意想提分开睡,稍有那个意思,宇文煞立刻垮脸,一副天真无邪心理受创的正太样,令她欲言又止,一拖再拖。

总算拖到他设府娶妻。

昨日宇文煞带回来的消息,皇帝已经下旨在容明街设府,待七月廿五他十二岁生辰后迎娶右相商尘珙嫡女商尘梓纨为王妃,大婚与迁府在同一日。

廉宠闻言如释重负,有了老婆,他对她这种不正常的感情应该会好转。

今日回府,宇文煞拿着新王府建筑地形图让她选院子。

她选了一座不算偏僻也不算核心,离侧门近方便出门的小院。宇文煞摇头,将手伸至王府中轴线上北部三座最为核心的居所:

“这三个选一个。”

廉宠一看,两所靠湖,遂选了唯一不靠湖的。

她就是个适合生活在钢筋水泥世界的俗人,这风景美矣,关她何事,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MD湖边?一到夏天蚊子多死了。

宇文煞又详细问了她房间摆设。

在这世界她总算也有自己的房子了!廉宠完全异想天开按自己喜好安排。

什么可容十人的king-size大软床,什么滑动门,什么专门的着衣室,房间需摆个麻将桌,小隔间要有咖啡桌沙发方便她玩杀人打扑克牌,这里要有蕾丝,那里要有珠帘,蜡烛罩子形状千奇百怪不能重复等等等等。

张经阖一旁奋笔疾书做好记录,宇文煞蹙眉深思,喃喃自语:“那岂非成了小姐闺房……”

廉宠横眉竖目,她是做男装打扮,可她心理可是百分百的女人啊!

在现代,她穿得多妖娆性感,不露的绝对不穿,哪像现在这样糟蹋自己,还不是因为古代女装实在太复杂太沉重了!

第一次给宇文煞过生日,她总得表示表示。

廉宠这人神经粗,就没动过“意外惊喜”的念头,决定要送什么后,便和宇文煞有商有量。导致宇文煞生日未到,礼物已经被看光光了。

“姐姐,为什么全是我被你虐待的画啊。”宇文煞看着这幅巨型Q图集,面部抽搐。

“我为了画这个,脑细胞死了成千上万,你还有意见?”廉宠向来恶霸。

“那姐姐,为什么你有猪鼻子。”宇文煞好奇道,这样的画很特别,挺有趣的。

“我每天好逸恶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是猪是什么?”

“姐姐,你是想告诉我,我得养你一辈子,还被你欺压一辈子么?”宇文煞凤目流转,满脸笑意。

厄……你想多了……

不待廉宠回答,宇文煞抱着画欢天喜地找来李颦儿,让她传召司制局,按此画绣作屏风添置到新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阿阿阿阿,股市又跌了,我好痛苦。

黄雀行动

宇文煞生日当天,邀请廉宠到竣工的新府参观。廉宠看完自己的屋子,相当满意,又提出想看看宇文煞的房间。

宇文煞、玉嬷嬷、张经阖、李颦儿疑惑的目光同时投来,异口同声:

“这不就是我(王爷)的房间?”

啊?搞半天她是给他人作嫁衣裳?廉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亦步亦趋跟在宇文煞身后参观其他地方时,逮住张经阖低声询问:“那……我住哪里?”

少年一身清爽白衣,散发着阳光的活力,闻见廉宠与张经阖私语,奇怪道:“姐姐,我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

如遭雷击。

廉宠大囧,斟酌开口:“这个……我们一起住,是因为在宫中不便下下之策,既然有了王府,给姐姐一个房间应该很容易吧……”这个话题还真是让她精疲力竭阿!

宇文煞狐疑地盯着她,廉宠立刻心虚解释:“宝贝,你马上就成家立室了,以后还会纳妾,总不能一直跟着姐姐睡。”多么合理的要求,简直可以媲美当初廉天虎以她月事来临,正式升级为少女必须和怜分床睡的理由了!

“殿下,廉姑娘说得对,王妃马上就要入门了……”张经阖总算记起这个时代的规矩,廉宠真叫那个感动。

宇文煞沉静不语,默默望了廉宠一眼,却见她目光游离始终不肯看自己,突觉心烦气躁:“你安排吧。”言罢独自转身离开。

众人手脚无措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齐齐将目光射向廉宠。

廉宠如芒刺在背,讪笑几声,脚底开溜。

九王大婚,新房设在新王妃寝室。廉宠还是按原计划选了那个方便出门的小院给自己。

大婚前,整个夜阑东宫一片繁忙。自那日在新府宇文煞独自离开后,这些日子都没出现在廉宠眼前,估计是忙着下聘娶妻。

商尘氏是炤四大世家之一,家主商尘珙乃右丞相兼九卿之首太常,商尘梓纨是他的嫡系幼女,极得曜彰帝欢心,这次大婚不仅由曜彰帝亲下御旨,还亲自主婚。

听玉嬷嬷说,商尘梓纨好像只有十岁,是个美人胚子,公认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待她及笄后两人才可正式同房。

这才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年龄配,长相配,家境配。他有了年龄相仿的玩伴,就会渐渐发现对自己这个老女人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她这个奶妈兼保姆也该功成身退,好好替自己的未来捉摸捉摸。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曜彰帝为什么凭什么给宇文煞找这么强悍的亲家。不过不管怎样,若宇文煞能娶到商尘梓纨,对他个人发展是最好不过的。

突然形单影只,廉宠有些小不适应,但也不太在意。没人缠着她,她去哪儿更自在。

不过,他们好歹住在一起,可到宇文煞大婚头晚,她都跟他们一块儿搬进王府了,都没人给她发过请帖。

她总不能自己去要吧,或者大家当她一家人,觉得没必要发请帖?

这让她怎么封红包呢?

王府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廉宠没见识过古代婚礼,发现和老外的很不相同,比电视上演的也复杂多了,跟在玉嬷嬷身后像做民俗研究似的。

据说今天请了宇文煞的不知八大姑还是三大姨,总之特能生养的一位贵族妇女来给他安床。

廉宠正和李颦儿磕瓜子聊天时,这位妇女到了。她立刻兴冲冲跑去新房,正好看见那阿姨把扎着红线的几十双筷子放到喜床之下,接着抱起身旁的小胖墩,往床上滚了一圈。

那小胖子光着屁股艰难地翻滚半圈后四肢朝上歇了口气,又迟缓地翻过180度,然后头贴着床板不动了,再过一会儿,他突然嚎起来。

廉宠笑得前伏后仰,小孩子就是好玩,不禁想起宇文煞小时候模样,更加乐不开支。

“王爷。”伴随婢女请安声音,廉宠咧着笑脸转过头去。

宇文煞木无表情,连目光都不作停留径直越过廉宠,点头给那安床阿姨打了个招呼:“劳烦皇姑。”

廉宠脸僵了僵,想到总归外人在,是不该怠慢,便也不放心上。

宇文煞寒暄两句便告辞,廉宠也尾随而出,与之并肩。走到少人处,从怀里掏出一对盒子来。

“明天你大喜之日,这是礼物。”

宇文煞停住脚步,俊美面孔骤冷。

廉宠正低头折腾盒子,也没注意到他霜色森然表情,将两个盒子打开,却是一大一小两枚玉指环。

“在我们那边呢新婚夫妇是要交换戒指的,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因为传说此指与心脏相连,代表神圣的承诺。”

她把一个盒子塞到宇文煞掌心,“那,这是你的,洞房的时候记得让你媳妇帮你戴上,大小应该合适。”又指着自己手上敞开的盒子道,“这是你媳妇的,不过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大小合适不。”

说完才微笑抬头看着宇文煞,却对上他黢黑幽深的冰眸。

扬起的弧度消失嘴角,廉宠尚未反应过来,戒指便被宇文煞抢过去重重摔在地上,乱脚碾得粉碎,他不再看她一眼,挥袖愤然疾走而去。

廉宠煞白的秀美面容,渐渐扯出一抹苦笑。再这样下去,姐弟都做不了了,她还是趁早离开吧。

可是在这个世界,她该去哪里呢?

宇文煞大婚之日,廉宠大清早便带着李颦儿出门晃荡了一整天,估摸着他差不多洞房了,才慢悠悠回府。

王府大门早已阖上,她懒得麻烦别人,直接拽着颦儿翻墙入院,吃了点水果充饥,随便洗漱一下,倒头便睡。

迷糊间,身侧被褥一凹,熟悉的热源将她围困,惊得她弹跳而起。

入眼是触目惊心的红艳。

宇文煞满脸驼红,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趴在她身边,醉得一塌糊涂。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七月天,暑意正浓。这古代没有空调电扇,虽然气候较现代城市也算低了七八度,但仍然很热。

这些日子宇文煞不来,她几乎都是裸/睡。跳下床手忙脚乱披上薄外套,如睡袍般胡乱捆好,这才去推那酒气熏天如一瘫烂泥的少年: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宝贝……你醒醒!”

宇文煞不应声,反而踢掉靴子往翻向内侧。

适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廉宠立刻听出是张经阖,匆忙跑过去开门。

张经阖见廉宠装扮,嘴唇动了动,终究压下满腹礼仪道德的劝说,开口当前最重要之事:“廉姬,王爷可在?”

“在。”廉宠点点头,对自己的新称呼不及细想,“你来得正好,赶快把他给我抬到新房去。”

张经阖闻言而入,见了宇文煞模样,长叹口气道:“看王爷的样子,今晚恐怕要麻烦廉姬了。王妃那边,玉嬷嬷回禀过,说王爷王妃尚不可同房,因此王爷回自个儿房间去了。”

“那他去过新房吗?”廉宠问道,“王妃不会胡思乱想吧。”

张经阖点头道:“洞房已经去过了,廉姬不用担心。”

事实上,九王爷在婚宴喝得死去活来,还借口支开众人失踪,压根没去过洞房。可他不敢告知廉宠实情,否则以这位姑奶奶的性格,铁定立刻扛着王爷丢进新房,到时候事情更没法收场了。

“那好,这事你和玉嬷嬷一定得处理好。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你在这里照顾他吧。”廉宠一边说一边转入内间更衣。

张经阖吩咐人速速送来醒酒汤、漱盆和睡衣,一边伺候宇文煞,一边问道:“廉姬,您这是去哪里?”

“我出去避避风头。”廉宠穿好衣服转出来,拉开妆奁柜子,抓过一把银子揣入怀中,忽而想起什么:“你叫我什么?廉姬?”

张经阖顿了顿,恭敬道:“王爷吩咐过,以后必须如此称呼廉姬。”

廉姬?怪怪的,感觉像人小老婆。廉宠无所谓耸耸肩,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好了,“你照顾好他,我出去溜达溜达,这地方没发呆了。”

“什么……”什么叫这地方没法呆了?张经阖愣神,正欲开口,床上醉得稀里糊涂的宇文煞突然大吐特吐起来,这一分神,廉宠早不?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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