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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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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拦腰将她截回,朝她脑门拍上一击,正色道:“你这副样子,去添什么乱?”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说啊!”她心急如焚。

楚怜扫过她一眼,桃花眼敛入寒光,缓缓开口:

“逆龙帝近年来大势削弱士族权力,已经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屡屡怂恿我与靖王自立,甚至与西覃相通。范家倒台后,士族唇亡齿寒,晚家欲破釜沉舟,商尘家背地里动作也不少……”

“捡重点说!”

被廉宠打断,楚怜一巴掌呼向她脑门,没好气道:“你现在急有什么用!我说的这些事情你知道吗?情况都闹不清,急也是百急。”

“这些事我大概都知道的!”廉宠郁闷地揉揉发红脑门,这厮拍得真用力。

“你知道他带着你去云苜山溜达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避暑……”

楚怜又是一巴掌,这次廉宠有准备,迅速缩开,双手高举道:“好好,你说,我听,我听。”

楚怜摇头叹气,继续道:

“逆龙帝这次去云苜山,对朝臣宣称是重选皇陵龙脉。”

可她知道的版本是避暑阿。

“你回来后,他下令封闭剑坛,在啸龙谷重建新皇陵,本来这事情就算这么结束了,孰料月前他旧事重提,还提出新皇陵应该设在京都泰阳附近。有了之前谏臣们惨遭坑害的教训,这一次,朝中诸臣是敢怒不敢言,背地里怨声载道,尤其是士族世家,因为皇陵不只姓他宇文,也关系着其它三大家族的祖宗风水。逆龙帝这样,几乎等同于要迁挖人家的祖坟。”

廉宠愕然,突然觉得很挫败,她回来这半年都不知道在干嘛,完全是个局外人似的。无怪乎楚怜骂她莽撞。

深深呼吸,她总算定下心来,仔细聆听。

楚怜略整思路,肃然道:

“逆龙帝针对士族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其实范家倒台后,士族大势已去。以他的个性,哪怕有丝毫机会,也会紧紧捏住,雷厉风行给予敌人毁灭性打击。他立你为后,在旁人眼中,是确立了寒族将士文人的绝对地位。廉毅不管多么盛名远播,威震当世,终究一届贫民,立如此大功,在曜彰朝却并不得志,名曰镇守南越,实际不过发配边疆。这是门阀世家压制寒族势力的结果。因此,他力排众议立“廉毅孙女”为后,便是当众不给世家面子。士族本就怨声载道,他不抚慰一番便算了,还把主意打到人家祖坟里去,他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而他带着你去了云苜山,京城空虚,士族趁机行动。晚家多番与我秘密接触,不过是想废天子以自立。商尘家,估计是选择了靖王宇文敕。因此,他们务必趁此天赐良机,狙杀帝后。一旦逆龙帝遇刺身亡,不管我还是靖王登基,他们都可以把关系推得干干净净,名正言顺地当他们的忠臣公侯。所以,才发生了你被掳劫之事。”

廉宠连连点头,示意楚怜继续。

“你获救以后,逆龙帝并没有对外声张。京中都以为帝后失踪了。”

“什么?”廉宠豁然起身:“那现在泰阳城里岂非乱作一团?”

楚怜眄视廉宠,慵懒如豹:“你慌什么,京城乱做一团,逆龙帝乐死了。”

廉宠知道她现在表现很愚蠢,挫败坐下:“为什么?”

“他步步进逼设陷,等的就是他们主动造反,好一网打尽。你被掳劫后,他原本派南宫樇、虞寰节制京城,意欲防止京城巨变,孰料后来突然改了主意。将计就计,对外谎称你二人生死不明。连南宫樇与虞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他为何突然这么做,我不得而知,可是我估计……”

“什么?”廉宠凑过头来。

“出卖你的枫雪,被他拿下了。我估计他从她嘴里知道了些什么。而从他今日行径来看,我揣测是他身边还有月坞的暗人。而他从枫雪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干脆借这暗人之口,秘密向月坞传达你二人还活着的消息。”

廉宠绷直了身躯:“所以他这次返京,就是为了以自己为饵引刺客显身?”她情绪瞬间激动,“既然如此,你还这里跟我废话什么!”

“你听我说完!”楚怜头疼地揉眉,“京中若得知你们两个没事,正在返京途中,必定会倾巢出动暗杀。而最有可能执行刺杀任务的,便是月坞!”

廉宠瞪着楚怜,看着他一字一句吐露:“此乃他一箭双雕之计。他泄露行踪,一方面是告诉泰阳城中别有居心的人们,他的确不在京城;一方面,趁月坞出动,廉毅已经率军前往白兼溪,要一举剿灭魔教老巢。逆龙帝此计引蛇出洞,声东击西,凶险异常,要独自与晚晋、月坞,甚至还有西覃周旋,带着你,只会令他分心。”

秀拳青筋暴出,廉宠面色苍白。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此计绝不容失,而你是他唯一的弱点,所以他才偷龙转凤,悄悄将你送回这里。”

见廉宠垂首咬紧嘴唇,楚怜扶上她肩膀:“别说你现在受伤,就算你四肢健全,你之于他,始终是个变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怎样,你想过吗?他如此破釜沉舟,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何况我已经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你就不能乖乖当一次公主,等着王子来接你回去吗?”

廉宠骨节发白,猛然一拳砸在几案上,几案轰声粉碎。

“他现在估计已经遇刺了……你去也没用。”

楚怜躬身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听我话,安心养伤。而且你做好心理准备……”桃花眼中精光闪烁,“我敢打赌,他这次遇刺,不管是否有事,肯定会失踪。”

廉宠闻言再度咬唇抬头,怔怔盯着楚怜。

“只有他失踪,泰阳才会乱,却乱得不足以崩塌,乱得刚好可以让他想要收拾的狐狸统统露出尾巴来。而且,只有他失踪牵制月坞大批高手,廉毅才有足够的时间奔袭白兼溪,直捣黄龙,摧毁月坞老巢。”

廉宠再难言语。如此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哪里还需要她保护。难道她就真的该如怜所说,像个公主一样乖乖等着王子来接她吗?

抬眼廉宠失魂落魄的沮丧模样,楚怜重重叹了口气:

“他杀戮深重,仇家无数,登基后遇刺就是家常便饭,不都全身而退?你管好你自己就是帮了他大忙。至少,也要先养好伤。”

见廉宠垂首呆坐不发一语,楚怜重新执起卷案,慵懒靠于椅塌览阅。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有人拉起他的手,他回眸,挪开身子让她靠向自己腿间,轻抚瀑发,柔声道:“别想了,就这么睡会儿吧。”

那头颅微微蠕动,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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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中南海,偏居王府一隅。

廉宠第一次打包搬入此楼,看着这名字,再想了想楚氏企业下诸多分店的名字,只得黑着脸批语:“你丫果然没有一点想象力。”

王府重楼叠嶂,云河水过中庭,处处垂条扶疏,落英幡纚。而此院虽名为“海”,却是王府院落中唯一没有池湖流水的,其间寥落几棵银杏点缀,墙外近水苑处遍插夜来香。

主楼高三层,华榱璧珰,飞檐流翠。

院前一个偌大到离谱的操场。东边把一块小地方围起来,当间设了道网;中间大场子两头设篮框,外围一圈是个小跑道,左边则一间小屋,浴室紧挨着“兵器库”。

外面格局的确古怪,可进得楼来,才见富丽堂皇。且不说以夜明珠为烛,东海绞为帘,炤山木为柱,单是那门口辟邪的汉白玉麒麟兽,已是价值连城。

一楼会客厅,由外往内三进间,最外摆设同普通民居大堂,设主客座;一进左边相对两设软塌,中间一道矮几,底下放着几个锦盒,上面书写着“bang”、“三国杀”、“大富翁”等等,右侧四四方方标准的麻将桌;二进是饭厅,三进设了私厨,底下居然还有个酒窖。

二楼书房,满室古玩奇物,一道阳台支出,可眺望墙外水苑花园。漆木地板上摆着两块瑜伽垫子和一张小凳高的茶几。

三楼卧室,干干净净,当间一张圆形大床,推开滑门,又是一件巨大的屋子,专门用来存放衣物饰品鞋子。

整幢楼,用廉宠的话来说:“充满了实用主义的乡土气息与巴洛克式的奢侈——这压根就是一后现代!”

此时,中南海前操场上,黑色身影飘忽若飞,罗衣从风;剑影攒攒,飒沓俯仰。

挺秀俊美男人推门入院,锦绣黼黻,雍容华美。

黑衣少女察觉男人靠近,眸底黠光乍起,一个猛子凭空翻转,旋起残影,剑指咽喉。锦衣妖媚男子不慌不忙一个闪身,拔出腰间七星纯阳,将少女长剑挑开。

转眼间,两人已过上数十招,远处跟着男人来的粉衣美艳女子只觉眼花缭乱,待他二人收剑对立,她还回不过神来。

红粉佳人,迎风倚笑。

廉宠收剑迈至楚怜身边,看着不远处的苏梦,笑得不怀好意:“红颜知己哦。”

楚怜嘴角含笑多情:“你知道的,我向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切。”廉宠撇嘴。

苏梦款款而至,笑道:“这才二十多天,廉夫人的身体恢复可真快。”

“本来就只是皮肉伤,你们小题大做而已。”廉宠不意撇嘴,身上痂疤已经开始脱落,只是面上任纵横交错,横竖见不得人,她便闭门调养,顺便锻炼身体,将荒废半年的功夫恶补一通。

苏梦正是随楚怜来为廉宠复诊,略作检查确认无虞后便先行告辞。廉宠瘫在操场边的阳光躺椅上,见苏梦消失于走廊,方口茭笑道:

“喂,你现在爽了,古代可以妻妾成群啊,话说,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后宫啊?”

楚怜也懒懒靠在一旁并行躺椅上,无所谓耸肩:“你当我脑残啊,没事娶那么多女人回来包围自己?”

廉宠好奇:“那你这超级种马怎么办?这里可都是良家妇女,谁跟你玩419?”

楚怜笑得MH药/荡:“嘿嘿,古代最好的事情,就是青楼合法化,我的琳琅轩可都是纳税的。你别说,青楼女子与红灯区的女人大不一样,才貌俱佳,善解人意,温柔似水,婉约风情……”

“行了行了!别流口水了!我看你迟早染出一身花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楚怜挤眉弄眼,“我很注意安全,喂……原来古代也有安全/套呢,我开始还想自己发明来着……你要不要,我送点……”

“打住打住!”廉宠没好气甩手:“苏梦说我恢复很好,我想……”

“跟我来。”楚怜打断她,转身,袍角翩跹,举手投足风流天成。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中南海二楼书房,廉宠随意坐在屋角椅子,拿过几上西瓜边啃边瞅,只见楚怜转动书橱中某个机关,掀起墙上字画,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铁箱。

铁箱打开,她探过头来。

一把全长405mm的美国制卡利科M-100P式手枪安静躺在箱中,旁边一管备用弹匣,100发0.22LR钢芯手枪弹满实满载。

卡利科M-100P式手枪,号称“众枪之首”,在这个时代,这把枪已经堪称大规模杀伤武器了。

廉宠惊愕异常,古怪震撼地盯着楚怜。

楚怜扫过她一眼,满不在乎耸肩:“我要与晚晋等人周旋,便不陪你去了,你带着防身,要银子自己去钱庄支去。哦,对了,这玩意放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还能用不……”

话音未落,廉宠已单手拿起手枪,熟练装上弹匣,瞄准书案上方悬挂的玉佩便是一阵扫射。

“还能用。”她平静回答,嘴角隐约流露一丝微笑。

“省着点用!”楚怜咆哮,嘟囔连连:“你简直就是我的债主。自从遇见你,先是我的瑶参丹报销,现在终极武器也报销了……”

不待他抱怨完,廉宠左手提起装枪的大铁箱,右手抓过他腰间悬挂的七星纯阳剑:“这个我先拿去用用。”

楚怜瞠目无语,只得自暴自弃:“拿吧拿吧。”

廉宠不再跟他废话,蹭蹭蹭蹭下楼,刚溜出去,便在楼下冲着阳台大声喊道:“你上次说那个香料要给我,记得帮我配制阿!”

言罢一溜烟跑过操场,楚怜刚走出主楼,却见她风风火火又跑了回来,在他身边停住,踮脚拉下,“啵啵”在他脸颊左右响亮两吻,与此同时探手拧下他腰上的钱袋,这才头也不回跑掉:

“我走啦!”

楚怜瞥眼空空荡荡的腰间,嘴角抽搐。

这他妈真的是来抢劫的。

作者有话要说:夜来香防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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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覃公孙

自云州至泰阳的路,廉宠可谓烂熟于胸。

茫茫五荒原,蜿蜒云苜山,宝贝,你会藏在哪里呢?

秋老虎,烈日杀人。五荒原驿道旁一处茅舍茶棚,来往行商走贾络绎不绝,生意火爆。

“小二,来碗茶解解渴。”一骑快马飞至,黑衣银纹薄衫佩剑少年提铁箱翻身而下,束髻银簪,体态翩跹,只是脸上痂疤纵横,肤色土黄略黑,丑得实在难以入目。

众人都不愿意与他拼桌,他也不介意,站在棚下仰首饮尽一大碗情茶,又令小二拿来些凉水,喂过马儿,扔下碎银绝尘而去,喜得店家道谢连连,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拜之又拜。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无人在意那棚舍中跑堂的小二突然少了一名。

一里外树荫下,茶棚中不见的小二正与那黑衣人窃窃私语。

“跟丢了?”黑衣人面色骤变,压低声音追问:“怎么丢的?凌夔呢?”

“公子日前也一并失踪,消息今晨应该刚传到云州琳琅轩。”

“你们最后见到他是在哪里?”黑衣人眸中流露焦急之色。

“云梦泽西畔。”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黑衣人沉吟片刻,打马投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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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露宿云梦泽畔的廉宠接到楚怜以英文笔录的飞鸽传书。信中仔细交待了宇文殇、凌夔失踪一事。

云州此去泰阳可谓一马平川,早有数不胜数的刺客埋伏云苜山一代,宇文殇本就不急于返京,遇刺后干脆向较安全的西北逃去,孰料昨日傍晚在云梦泽一代遇到高手伏击。他所带的五百驱影武士原就分兵三路扰敌,随身不过一百精锐。不想昨日一战,死伤过半,连凌夔都被迫暴露行踪。

从现场厮杀来看,楚怜初步判断来人中有师姐、影匕清音,渡云剑风,这三人都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顶级高手,隐世多年,此番居然一并出现。

信后,楚怜还照NISF的老规矩提供了关于对方的详细资料,作案手段分析。

廉宠快速浏览。

影匕清音,十年前杀手榜第一,杀人逾千,无一失手。影幻星移,毒刃藏袖,浊世净戮,刺客无双。

渡云剑风,持轻扬剑。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沧壤,烟树入覃川。二十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后败于师姐手中,从此隐世。

师姐,只知曾在青楼艺名秦明月,其余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皆语焉不详。十年前血洗天下第一镖局,此后隐世遁迹。所抱明月琴,十年前兵器谱上排名第一。

廉宠自到此异世,交手的人几乎都是武将,所谓江湖武林高人,她一个都没遇到过,见楚怜说得玄乎,有些没底,也更担心宇文殇安危,再难入眠,扑灭篝火连夜搜寻。

云梦泽西河网纵横,浅沼低汀,白草芦苇丛生,廉宠赶到遇刺现场,遥见此地捕快正封锁现场办案。她挤在人群中睨了一眼,众多尸体,死状可怖,显然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些许着便服,部分着青衣,倒都没有龙驱标志,也不知是宇文殇防范在先,还是楚怜后面做了动作掩饰。

她与身旁百姓闲聊,方得知这一带多渔户船家,三天前凌晨发现这批死尸,赶紧报了案。因死伤众多,已经惊动了京都,廷尉大人要亲审,仵作现场验尸后便维持了现场不变。

廉宠又仔细扫过现场,但见周围树拔枝断,土地裂痕,再远些树皮上似万道剑气所伤,这一代的树叶几无完整,如此大面积地用剑,倒像谁拿了把机关枪在场子中间漫天扫射。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用了什么武器,才能造成这等规模?

她绕过人群,在封锁现场四周一代树林细察,沿湖往西北,有土山石岩被一剑撕裂,断口齐整光滑。一旁树干处,似有使钩人连番出击。这钩子插入树干,又被猛力拉起,造成树干坑坑洼洼,茎内微黑,树叶已显枯黄败落,想是染过毒,附近有血渍。且不说要多大的力气一钩完全插入又连根拔起,单说一树之上十几道相同伤痕,便可以想象出钩人速度有多快多猛。同是此树上,还零星布着不细眼看根本难以察觉的洞眼,似尖锐之物戳刺,同样染毒。廉宠凑近察看,不意嗅到股味道,又仔细闻了闻,当即笃定是绿芜丹血,苏梦曾提过,此毒乃飞燕一对剑所淬,心下了然。

渡云剑风的一水分山,影匕清音的毒钩,看来楚怜还漏了飞燕红姬的双刺。她脑中陡然浮现“明月琴”三字,想到适才那摧枯拉朽的景象,莫名胆寒——天杀的,世界上不会真有六指琴魔吧!

心底愈沉。廉宠沿着血迹与脚步跟至云梦极西近旧溟之处,断了线索。苦寻至第二日黄昏未果,正想调转入云山,却不意遥望湖深处一叶小舟,高瘦身影迎风而立,阴鸷如蛇的气息,化作灰她都能认出,赫然便是通天峡之后便下落不明的丹空墨。可再一眨眼,又隐入白草中。

廉宠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催促船家往那处赶。一叶轻舟始终不急不缓,若隐若现驶在前方。

越往西,水道越来越窄,两岸是约摸三人高的巨礁,曲径幽深,甚至出现暗礁,这在云梦泽是很少见很偏僻的水域。

一路闷头猛追的廉宠陡然警醒。丹空墨所在的船篷外横立着的四名斗篷人,个个气度不凡,行船颠簸时稳若泰山,下盘扎实,一看便知道是高手,而此处隐秘诡谲,她贸然追上,难保不被人发现。

遂吩咐船家停住,在此搁浅片刻便插斜路往回走。等到夜深人静,才独身探入那条小径中。

两岸的巨礁黑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天色沉闷,四周静得诡异,只听见一声声让人心惊的打水声。

廉宠划桨缓之又缓,轻之又轻,柳暗花明,竟在尽头出现了一座小院!

将船匿藏于隐蔽处,她拿出手枪,蹑手蹑脚翻墙而入。

这是一个极其幽静的小院,似乎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小心翼翼地在院中摸索,特种兵的警觉令她突然飞身翻上屋檐。屏气凝声半刻,才在一间厢房附近发现一名栖身黑暗中的斗篷人。厢房中烛光跳动,却无人影,但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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