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个身影比我更快。
虞子衿。也就是梓鱼。
他和清歌,关在洛水宫里三日三夜。
我虽然愤怒,却也知道他不会害她。他爱她,我早已看出来。
那——她呢?
我跟她之间,究竟还有几个人?
她为了姬流芒要舍下这皇室血脉,为了虞子衿搅入伽罗的浑水,为了九非离勇闯九宫。
她心里的人,究竟还有几个?
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曾是我最爱的人。”
原来一切已经过去,放不下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终于选择了离开。
其实这个选择早该做出,只怪我放不下,踟蹰了这些时间。
所谓冠绝天下的慕容公子,不过是个可笑的,多疑的,失去了爱人的男人。
该去哪儿?
鲜衣怒马,闯荡江湖?那不适合我。
脑海中忽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远哥哥,我好想去沧海!等长大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沧海,沧海。
于是我去了沧国,在拜见了隐居的德佑女帝和帝后大人之后,动身去了越海城。
现在想来,这是我有生以来做出的决定中,最为英明的一个。
越海城旁的大礁镇,是个典型的海边小镇,那儿的人们淳朴善良。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地方。
因为在这儿,我居然又遇到了我的歌儿。
该说这是缘分么?
不,这是约定。
可是再相逢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认出我。
听了九姑娘的话,我才知道,她竟然看不见,也听不清。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没有陪在她身边?
我带着满腹疑问去找她,她却戒备地对我,像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的确,现在的我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我心里一动。也许我可以用这个身份,重新回到她身边。
她渐渐接受了我的存在,而我也知道了她身上的症状,原来竟是反噬。
我一边派了人去查有关于反噬的事情,一边替歌儿挡去那些个桃花。
什么吴公子?我咬牙。
没想到,她却说了真心话。
“我依然爱着他。”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沉静了许久的心,重新开始活跃起来。
原来她还爱我。原来她心里还有我。
既然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我,是不是意味着我终究还是得到了她?
我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当她乖顺地缩在我怀里如同儿时,我的心里无比安定。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从前。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然后她说,她会死。
我震撼,惊怒。她怎么能死?
我想尽了一切方法,找到反噬的解法。然而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个结果:无解。
我也找了些奇人异士替她诊治,终究失望。
然而一天天过去,我却渐渐坦然平静。
其实是生是死有何重要?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海风飒飒,白鸥振翅。
她靠在我的怀里,渐渐闭上了眼。
我狠命地推她,吻她。她才勉强醒了醒。我给她看手上的荷包。她笑了,很美。
“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也是。”
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如静水。
抱起渐渐失去气息的她,我朝大海的方向走去。
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若是停在这儿,算不算得上是个悲剧?
然而终究不是。
如今,我不仅有了她,还有了我们的孩儿,一个可爱的女儿。
虽然她身边还有别人,虽然她并不仅仅属于我。但我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并且这一辈子都不再分离。
我曾以为自己与她擦身而过,错过了一世。比起那样的痛苦,现在的结局很圆满。
我已满足。
虞子衿番外(二)暨夫妻大问答
她被女帝派到沧国参加大皇子的婚礼。
而我也急匆匆地赶回了伽罗。
父皇决定同时派我和虞子霄一同去沧国。这是一次机会。
要杀了沧隐帝,我心中早有把握。这都要归功于醉玉的信息网。隐帝倾心于前四皇子妃,而我恰好得到了一副惟妙惟肖的画像。
借助卿楼木槐,披着前四皇子妃脸皮的朱颜对我毕恭毕敬:“属下定不辱使命。”
朱颜的心思,我很早就知道。但她也知道,她永远也只是我的一名得力助手而已。
她很聪明,从不僭越。留在我身边,就得那样聪明。
清歌知道了我的身份,同时我却发现,她恢复了记忆。
解去绝情殇的条件,我一清二楚。那么她究竟是不爱慕容远了,还是爱上了别人?
答案似乎已经很清晰。当她与那个沉墨对视而笑,甜意融融。
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捏紧。
虞子衿,该醒醒了。她从来也不属于你。而你心中,更不该有这等妄念。
可是那个沉墨绝不简单。他会摄魂术。
天底下能将摄魂术施展得出神入化的,还有几个?
然而她信他。
谁都知道,宫闺之中,讲信任,只是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她却真的信他。甚至是盲目的。
捏紧我心的那双大手,不断地收紧收紧。
她救了秦罗敷,得罪了虞子霄。为了帮她逃出追杀,我想了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
这个办法,几乎要令我痛悔终生。
我只想到虞子霄不会对我有所伤害,却没有想到,觊觎这皇位的,还有那个五皇妹。
至今那场面,还在我心中时刻闪现。
我用尽全力拉住她的手,而她微微一笑。
“放手吧。”
放手吧。这三个字,成为我的梦魇。
我不想放手。我甚至想过跟她一起死。
可是她清醒得很,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还有母妃和弟弟要保护不是么?你不能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那一刻,我想到了,若我死去,母妃和弟弟势必有一个凄凉的下半生。
不过犹豫了片刻,她已经挣开了我的手。
她坠落的身影像蝶,翩然而下。坠到我再也看不见的一片黑暗。
从此,我的心里,只剩了那一片黑暗,和她下坠那刻,苍白却微笑着的脸。
决不能再这样下去。
当我回到伽罗时,整个人似乎都活在了仇恨当中。
“朱颜,我要更快的方法。”
将手中的烈酒倒进嘴里。我不想再等下去。
傀儡蛊。我在自己父皇的身上下了这种控制人心的蛊毒。
这没什么,我原本就恨他。
若不是他的不作为,我和母妃,和弟弟,不会到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被当做女子养大,我不会失去——她。
傀儡蛊开始作用,他的身体日益变差。
我勾了唇角。“很好。”
这个时候,却传来静王回国的消息。
她竟然没死?
那一瞬间,我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然而我终究还是把她卷了进来。
再次看到她之前,我居然有些紧张。
紧张?这种感受,许多年也不曾有了吧?
姬流芒这个心机深重的小子,居然把她易容成了那般模样。真难看。
但可怕的是,对着那样难看的样子,我竟然还想拥抱和亲吻。
我一定是着了魔。
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不想让她发现我心中的狂热。她恼怒极了,明明那样可怕的脸,却让我觉得可爱。
她的心里,却装着满满的那个人。
我很想问问她,我——呢?
但我不会开口。不可能。
我们夜探皇陵,中了失魂香。
最先清醒的人,是她。她问起我的梦魇,我却只装作想不起来。
其实,我梦见了那日,那个悬崖。
她望着我,眼神清透。
她救回了他。
我黯淡了眉眼。他们身边始终没有别人的位置。
姬流芒的出现,让我出乎意料。而她的表现更耐人寻味。
我的心一动,也许我不是没有机会。
对父皇下蛊的事,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她闯进了我的房间,而我那时——正在沐浴。
鬼使神差地,我做了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我吻了她。用了个蹩脚的借口。那一刻,我的情动怕是连她也察觉了。
我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如同隔雾看花,每每我要确定,又被全盘推翻。
直到那一日。
她钻研阵法,这我是知道的。
没想到的却是,她带我入阵,只是为了解开那每天夜里盘旋在我心口的梦魇。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与其说,这心结是因为那情景重现而解,不如说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
这是她为我做的。若她心中没有我,又怎会在意我的心情?
我抱着她,因为喜悦而颤抖。她也第一次没有挣扎,甚至还给了我回应。
我快乐得忘记了一切。
宫变的前一晚,我故意喝醉了酒。
她虽然恼怒,却依然陪我喝酒,喝到自己也迷糊了过去。
不想让她涉险。第二天,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谁知道她还是出现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狂跳起来。
她来了,不顾自己的性命。
严格说来,她一共遇过的三次性命攸关的危险,都是因为我。
一次是落崖,一次是宫变,还有一次,就是那个失败了的神魔诛仙阵。
我该觉得开心,还是该觉得恼恨懊悔?
也许各有一半吧。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诛仙阵的后果竟然那样严重,严重到差点让我再一次失去了她。
宫变之后,我顺利登上帝位,开始了一系列清扫扶苏余党的举措。
而她也走了。
我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本想趁最后一晚逼她说出心里话。
谁知道那个姬流芒——我咬牙切齿。
姬流芒,我从此与你势不两立!
她娶了那个沉墨,不,是九非离。
婚礼的轰动,连伽罗也被波及。
我送去了一瓶无媚花的香露,想象着九非离尴尬无比的模样,心中大快。
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没想到这个礼物为我在后来的某一天带来了奇耻大辱,这个略过不提。
虞子霄和扶苏,以及一班扶苏军余孽,逃到了蒙国。
这在我意料之中,蒙国早已跟他们勾结,正好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大军开到了伽罗的边境,我却接到了暗探的消息。
苏德从黎国带了个女子回国。
听他的形容,我的心一沉。
是她么?她怎么会被苏德抓到?
我无法再平静下去。居然乔装,自己去了苏德的首都。
我救出了她。
而她,也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心。
我欣喜若狂。
接下去的事情,却极其戏剧化。
她开始吐血。
而莫名其妙出现的所谓神医更是令我胸闷。
在那之后的许久,我也没明白为什么会乖乖地让她带走清歌。
总而言之,她再次失了踪。
后来的事,只能用光怪陆离来形容。
巫力反噬,神仙,凤凰,仙界。
一切都像是个远古的传奇故事,而我竟然还是其中的一员。
但无论如何,最后她还是活着。
这样,就已足够。
我乖乖地回国,乖乖地当着我的皇帝,只是每年都想了些法子,骗她来看我。
开玩笑!她与他们朝夕相处,还生了孩子。若我不想些法子,迟早被她给忘掉。
等到子凌十六岁时,伽罗政局已趋平稳。我终于能做一直想做的事了。
去找她,再也不离开她。
歌儿,我回来了。
……下面是夫妻大问答时间……
风指代听风我,也就是采访者。
风:请问小歌儿,这四个夫君里,你最爱哪个?
歌:(环顾四周,擦了擦汗,小声说)能不能不要在这儿回答?
四君异口同声:就在这儿答!
歌:(汗如雨下)其实,我每个都爱。(瞄了一眼阿离,只见他垂了眼,并不言语)
众人:切——
芒:风,你问这个问题,是要挑拨我们的河蟹关系么?(银鞭闪闪)
风一缩: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读者想知道而已!
鱼:我看不是读者想知道,是他自己想知道吧?(媚眼如丝,折扇轻摆)
风怒:我说妖孽,你该感激我!要知道你原来没戏的知道么?
歌:妖孽也是你叫的?
芒:没戏?那怎么会有戏的?(银鞭已经送上风的脖子。风狂抖中,雪雪,你快来救我……)
远:(长叹一声,腰间的破月发出鸣响)
离:杀气真重。(淡淡一笑,盯住风的眼。)风,我和歌儿的来世,你懂怎么安排了吧?”
风眼神呆滞:懂——了。
芒,远,鱼:怎么安排?
离:(淡然一笑,褐色的眸里闪动光环)
众人:又来这套!
鱼:下一辈子,你想独占歌儿?不可能!
离:(微挑了眉)你有意见?(看着自己的手指)
鱼:(打了个哆嗦)就-就算我一辈子不举,我也不会屈服!
离:(拍拍他的肩膀)很有气势。
现场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歌:(钻到桌子底下,跟风对话)我说你,就不能一个一个来?非要放在一起采访么?
风:(恍然大悟,爬回桌子上面)从现在开始,一个一个来。
歌单独对话时间
风:(终于安静了)请问歌儿,这四个人中,你最爱谁?
歌:(扭扭手)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吧。
风:(咳了一声)下个问题。四个人中,谁最爱吃醋?
歌:(非常为难地思考)你是说表面上的?还是实际的?是腹黑型吃醋?还是淡然型吃醋?
风:……请正面回答问题,
歌:好罢。是小芒。
风:(早就想到了)下一个,四个人中,最美的是谁?
歌:一定要问这种让我很为难的问题么?(面容肃杀)
风:(一派怡然自得)当然。读者也很关心的说。
歌:好吧。梓鱼。
风:下一个,四个人当中,谁的武功最高?
歌:(终于来了个好回答的问题)。应该是远哥哥。
风:哦?我以为是小芒。
歌:要不然你以为小芒他是怎么服服帖帖让远哥哥做老大的?
风:老大不是阿离么?
歌:远哥哥是明面上的老大。阿离是暗面儿上的老大。
风:(咳了一声。真复杂,你家开帮会的啊?)下一个。注意了啊,这个问题相当和谐。(立刻转向周围,仔细查探。和谐委员会没有到这儿来吧?)四个人当中,谁最爱H?
歌:(红脸)可以不回答么?
风:这就不会回答了?那待会儿的问题怎么办?
歌:(想了想)好吧。是梓鱼。
风:梓鱼?!!大跌眼镜啊,我以为是小芒的说。
歌:(表情复杂)本来是小芒,可自从梓鱼学会了毒经之后就——
风:原来如此。(擦下一把冷汗)下一个。当当当当!四个人中,谁的H技术最好?
歌:(眼神飘忽,笑意旖旎)梓鱼。
风:早就猜到了。下一个,与四人的H,你印象最深刻的是——
歌:(陷在回忆中,红了脸颊)和阿离在皇陵里那次。
风:(鼻血流下三尺)果然是不走寻常路。下一个,四个人中,谁——
歌:停止!!难道不能问些别的?
风:(摸摸鼻子)好吧,反正待会儿还有。换这个问题。大家都对阿九和小四的感情去向很是关心,能不能为我们现场报道一下?
歌:阿九嫁给了齐王的三子。对,就是传闻中本来要嫁给梓鱼做帝后的那个。那小子,看上去病怏怏的,其实腹黑得很!阿九回来跟我哭诉了好几次,说是那小子欺负她,不让她继续流浪行医顺道看美人——要知道阿九的目标可是很远大的!
风:(汗了一下。还不是受你的影响)那小四呢?
歌:小四?这小子可出息了!(气鼓鼓)人家现在是三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拈花公子!
风:拈-拈花——?
歌: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拈花惹草的那个拈花!!
风:呃,歌儿,人家小四拈花,跟你有啥关系?你这么生气干嘛?
歌:看着他顶着一张酷似阿离的脸到处招惹美貌少女,你说我能不气?
风:不气不气。那——别的人呢?
歌:别人?对了,非郁继承了九宫,最终还是嫁了秦子都。我皇姐她立了慕容朝为帝后,跟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有玥君——那位瓷美人。说起了,我还有些惆怅。不知道他
WWW.ShuBao2.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