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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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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浣溪没有回答,朝着马车发足狂奔,厉声高呼:“停车,快停车!快停车!”

车轮滚滚,马车转出巷口,霎时没了踪影。”

“公子!公子!”

心头强烈的冲击仍然存在,步伐不稳,险险跌倒在地上。

帝子星落……

糟了,宇文明瑞,他有危险!

“浣溪,你怎么了?”

眼前一花,纯白身影立时闪现,绝美的面容映入眼帘,是沈奕安!

君浣溪又惊又喜,扑了过去,着急扯住他的双臂:“奕安,快帮我,我要去追太子殿下的马车!”

沈奕安微微皱眉,反手搂住她:“出了什么事情?你的面色好差!”

君浣溪直直摇头,拉着他就朝前冲去:“我以后再给你细说,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这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快帮帮我,我们去找一辆马车,或者是……”

“或者是一匹马儿……”沈奕安接上一声,举目四望,眸光落在远方一处。

那里,是一处客找,门口两名商旅模样的人,正跨上马匹,欲要前行。

“借用!”沈奕安一个翻身落下,将那马上之人一把拉了下来,自己稳稳坐在马上,调头朝君浣溪驰来,待得到她跟前,伸出长臂,抓住她的小手,飞一般带上马来。

那被拉下马的男子还在兀自发愣,两人一马已经驰过面前,一声低语从风中传来:“两个时辰之后在原地还你……”

马儿转出巷口,驰上大道,眼前天色灰暗,一片空寂,哪里还有那马车的影子?

沈奕安轻声问询:“去哪里?”

君浣溪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瑞亲王府!”

被他的手臂小心护在怀中,两人同乘一马,如斯亲密,这样的情景,何等熟悉,仿佛又回到了鹫峰山下,那欢声笑语还回荡耳畔……

可惜,身边少了一个黄芩,一个楚略。

而且,胯下只是一匹商旅代步载货用的瘦弱马儿,怎么比得上那千里良驹踏雪无痕!

等到他们到得那高大巍峨的王府门前,刚一下马,马儿便是彻底倒了下去,四周也是不见宇文明瑞所乘马车的踪影。

君浣溪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步,将那朱漆大门捶得震天响,里面隐约听得丝竹鼓乐之声,捶了半天,却是根本无人应门。

“别捶了,没用的。”沈奕安目测下那围墙的高度,搂住她的腰,飘然而起,蹬踏几步,转眼跃过墙头去。

一落到地上,刚一站稳,迎面奔来一人,看样子像是一名家仆,一来就朝着他们尖利叫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胆敢擅闯王府,看我不把你们,呜呜……”

见得沈奕安上前一步,将来人拖到花池旁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君浣溪也是不敢怠慢,凑上前去,急切低问:“快说,瑞亲王爷现在何处?”

“饶命,大爷饶命——”那人吓得面如土色,喘息道,“王爷和两位殿下在正厅喝酒……”

两位殿下?

那宇文明泽果然在!

一念及此,轻轻挡开沈奕安的手,将那家仆拉到跟前,肃然道:“我们是二殿下的人,应邀过来吃酒的,殿下已经等久了,你快些带我们过去!”

眼角瞟了一下沈奕安,后者会意,却是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令牌来,朝那人眼前一亮:“二殿下亲赐的令牌在此!”

那人本来还面露迟疑,见得金光一闪,立时信服,带着两人疾步而行,不多时,便是到得一处宽敞的大厅门前。

厅中灯火通明,设有主席三座,偏席若干,都是坐满了人,堂下还有歌女舞姬正在表演,一时乐声柔婉,舞步蝙跹。

君浣溪大步踏进,一眼瞥见那正中主席上温和清淡的男子,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伸出手来,在门板上重重叩响:“打扰各位!”

这叩门之声,惊醒了厅中众人,声音顿歇,齐齐抬眼,望向那门前悠然站立的一红一白两名年轻男子,入目之际,皆是惊呼赞叹。

——这来人端的是俊秀绝伦,风情万千,却是何方神圣?

“殿下,我来晚了……”

宇文明瑞眉头舒展,便是放下酒杯,朝她招手:“浣溪,快快进来!”

君浣溪迈步进去,走过那两排偏席,毫不意外见得那蓝衫白布的男子,双目对上,微一点头,即是走到正中,恭敬行礼:“君浣溪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殿下,见过王爷。”

宇文明瑞哈哈一笑,伸出手去,将她拉到自己席前,指着那左边主席之人道:“来,浣溪,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王叔,瑞亲王爷……”

“这是太医署的君大夫,在此之前,则是我父皇御笔钦点的四大公子之首,南医公子,君浣溪。”

瑞亲王宇文浚抚着胡须,带出一脸媚笑:“早闻君大夫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才,名不虚传啊!”

“王爷过奖。”君浣溪淡淡一句,便是随宇文明瑞入了座。

宇文浚轻拍下手掌,歌舞继续,一旁的侍女也是随即新取了酒杯,过来斟酒。

君浣溪一拉身旁之人的衣袖,悄然提醒:“殿下,时辰不早了……”

宇文明瑞端了酒杯在手,面上欢喜无限:“好的,饮过这杯,我就向王叔告辞,我们找个地方,促膝长谈……”

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声调恰到好处,近旁几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宇文明泽握紧了酒杯,咔咔作响,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待看到那随即进来的白衣男子轻轻悄悄坐到自己下首,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这个沈奕安,之前自己力邀他,他都不来,这会倒是自己想通了,倒也不错。

正当此时,门外走进一人,手捧一柄古剑,上前跪拜呈上:“王爷……”

宇文浚怔了一下,目光瞟向右方的宇文明泽。

“王叔,这就是你方才提到的辟邪古剑吗?”宇文明泽口中说着,微微抬手,宽袖随之挥过,“亮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吧!”

君浣溪闻声抬眼,看着他的手,双目骤然瞪大,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袖间手掌的细微动作,那里,分明有一道碧光闪过。

只听得刷的一声,古剑瞬间出鞘,锋芒毕露,刹那间晃花了人眼,电光火石间,她也是看清了他掌中之物,那是……一块环形玉玦!

无数个熟悉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范增,宝剑,玉玦,鸿门宴……

玉玦,玦——决,难道是……决杀?!

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朝顶上冲去,眼睁睁看着他大笑出声,将玉玦高举过头,狠狠抛下!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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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二 欲揽天下 第十六章 尘埃初定

玉玦……决杀!

玉玦坠地……剑出夺命!

宇文明泽,竟然动了这样的念头,想要弑兄夺权!

随着那一道碧光从高处坠落下来,在座半数之人都是身体前倾,双拳攥紧,一触即发。

那一瞬间,君浣溪只觉得心脏疯狂跳动,鼓鼓作响,几乎就要蹦出胸腔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对着那晶莹耀目的光芒,双手伸出,猛然朝前一扑!

只听得哗啦几声,那案几上的杯盏碗碟尽数被她推到在地,一片狼藉,自己也是收势不住,直直摔趴在地上,浑身酸痛得像是快散了架一般。

歌歇舞停,全场的目光齐齐投射过来,皆是面露惊疑,不明所以。

君浣溪扑倒在地,手足并用,连滚带爬,这才勉强撑起身子,自己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不过侥天之幸,那冰凉光润的物事,俨然紧握掌中,额上尽是冷汗。

天啊,实在好险!

——她竟然鬼使神差,在玉玦落地之前将之抓了起来。

“浣溪……”

沈弈安飞奔过来,却被她一掌推开,埋头喘息半晌,方才看着手中之物,满足低叹:“幸好,没真的摔下地去!”

“你……”宇文明泽沉黑的眼眸与她对上,眸底是掩饰不住的清寒与……杀意。

“呵呵,二殿下,这么好的玉玦,摔碎了多可惜,殿下要是真不喜欢,执意丢弃,还不如送给我吧,我家丫鬟给我做了个香囊穗子,我正愁少了饰物相配呢……”反正方才也喝了一杯,一路跑得又急,脸上热烫得不行,此时索性坐地不起,装疯卖傻,权当发一回酒疯。

“君浣溪……”宇文明泽气急败坏,一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瞥见那晕红的俊脸,懵懂的眼神,只气得七窍生烟,喃喃低语:“你好,你真好!”

“啊,多谢殿下赐玉之恩!”君浣溪大声叫着,抓住他的手臂站起身子,顺势躬身行礼,衣袖一收,玉玦登时滑入袖中。

呵呵,没了玉玦,看你怎么发号施令!

“给我!”一声厉喝骤然在耳边响起,宇文明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声音焦急而又愤恨,“你!该死的,快还给我!”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轻颤,君浣溪霎时安定下来。

原来他也在紧张,甚至比自己更紧张!

深吸一口气,抬眼蹙眉,再次与他对上,只手抚额,假意呼痛,“哎呦,我没喝几杯啊,怎么就站不住了,仪态失礼,请殿下准予我回席……”

两人方才短短一刻的对眸低语,就连旁边的宇文明瑞都是没看清听明,只轻笑道:“浣溪,没想到你这般不胜酒力,好了,快回来坐吧。”

有太子殿下发话,君浣溪得势轻笑,转身就要回座。

“等下!”手臂一紧,却是被宇文明泽一把抓住,面上是阴冷的寒意,双目染赤,酒气喷出,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凭你这一搅和,就能破坏我的大事?!”

君浣溪惊愕看他,只觉手臂之上力道骤然加剧,宇文明泽衣袖一挥,那人已经合上的古剑再度出鞘!

剑芒尽现,光照全场,如一道闪电袭来,座下那些原本僵直的身影瞬间有了动作,纷纷跳起,伺机而动,那蓝色身影却是一跃而起,掌间乌黑顿现。

是蒙哲!

几乎同时,宇文明泽出声高叫:“刺客!他是刺客!”

厅中众人闻听此声,纷纷尖叫躲避,席边几名侍卫模样的男子拔出腰间佩刀,高声叫吆喝着,渐渐靠近。

蒙哲不为所动,呼呼几掌过去,掌风袭向正中主席就坐的宇文明瑞,那原本持剑展示之人见此情形,刷刷几剑,朝蒙哲攻去。

“浣溪,小心!”沈弈安眼见那长剑从君浣溪身边擦过,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低低一声,“别管闲事,我们走……”在席下坐了一阵,已经将当前情势看得清清楚楚,这一趟浑水,绝不是他们能够趟得过去的!

君浣溪挣脱不得,狠狠瞪他。

他在说什么?别管闲事?

人命关天,怎么能说是闲事,更何况,那个人是当朝太子!

来不及与他多说,此时也再没有能力去阻止,惶然诚恐间,心念一动,朝着那已到宇文明瑞跟前正欲一掌劈下的男子厉声叫道:“花瓦儿——”

这一声,却似一声咒语,蒙哲立时顿住,硬生生将手掌收了回来,侧头看她。

君浣溪正要开口,忽然见得眼前白光一闪,那原本与蒙哲纠缠的长剑收势不住,竟是直直朝那神魂未定的温和男子刺去。

原来这古剑也有阴谋……

“殿下!”

“皇兄!”

好几个声音同时叫出,各种感情语气夹杂其中,或担忧,或慌乱,或窃喜……

下一瞬,只听得当的一声,古剑被撞落在地,一把雪亮的飞刀连柄没入宇文明瑞身后的墙壁。

墨色身影如大鸟一般翩然降临,一脚勾起地上的古剑,转瞬抵住那呈剑男子的胸膛:“行刺太子,其罪当诛!”

君浣溪瞬间睁大了眼。

是他,他赶来了!

“楚略……”

君浣溪喃喃一声,这才放下心来,绷紧的情绪一旦放松,忽然觉得脚下虚浮,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是朝后欲倒。

“浣溪!”沈弈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我没事。”摆了摆手,目光仍是望向那多日未见的墨衣男子,看得出神,居然舍不得眨眼,心底有个声音在欢叫,是他,他回来了,赶在紧要关头回来了!

楚略朝她看了一眼,眼神闪动,只略一点头,便是两指并拢,点了那人||狂C|道,继而又转向蒙哲,皱眉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蒙哲哼了一声,并不理睬,一个旋身退开,直接从窗户跳到院里,跃上墙头飞驰而去。

楚略并不追赶,转向宇文明瑞抱拳道:“殿下,你没事吧?”

“楚统领,我没事——”宇文明瑞回神过来,感紧向他施礼道谢,“多亏你及时赶到。”

楚略面色微愕,只是侧身避开:“举手之劳,殿下不必客气。”

宇文明瑞点了点头,又转向一侧的君浣溪二人,一辑到底:“浣溪,方才全仗有你……”

君浣溪张了张嘴,尚未回答,旁边的宇文明泽却是冷哼道:“楚略,你有什么资格放掉那行凶的刺客?!”

楚略沉声道:“那人并不要紧,我有手里这个已经足够了……”

“放肆!在这个屋子里,你有什么权利做决定!”

宇文明泽厉声喝道,正要再说,那宇文浚却是过来一拉他的衣袖,笑道:“谢天谢地,太子没事就好了,楚统领,你辛苦了,这个刺客就交给我来审问吧……”

楚略并不领情,断然拒绝:“不必,我会将他交给朝中廷尉亲审。”

宇文明泽听得骤然变色:“大胆,你一个小小侍卫统领,竟敢如此跟当朝王爷说话,真是反了!来人,给我将楚略拿下!”

一声令下,堂下众人纷纷围合上来。

楚略身形未动,只轻轻瞟了一眼君浣溪身前的沈弈安。

两人相处多年,说话举动已有默契,沈弈安点头低语:“不消你说,我自然会护住浣溪。”

“想要拿下我楚略,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一声过后,便是挡在宇文明瑞身前,挺直不动。

堂下足有二十来人,其中半数之上都是持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对于这北侠公子,武林盟主的名号自然不会陌生,见他面色淡然,负手而立,气势竟是凌厉如斯,不由心生忌惮,不敢贸然上前。

小手被沈弈安紧紧握住,掌心冷汗湿涔,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心中只隐约想起一句——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相煎何急!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声朗笑:“王弟手中如此盛宴,怎么不通知朕来凑个热闹呢……”

说话间,一人身着锦服,昂然踏进,正是当今天子宇文敬。

在他身后,长青宫中常侍吴寿也是跟着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队宫禁侍卫。

天子到来,所有的矛盾便是不攻自破,迎刃而解。

乐音又自奏响,轻歌曼舞,柔婉华丽,主客纷纷就座,中断一时的盛宴继续进行。

见此情景,君浣溪一抹额上的汗水,在那一片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之中,拉着两人悄然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但是顶上皓月当空,清辉涟涟,不觉长长舒了一口气,对于方才混乱而又惊险的一幕,犹是后怕不已。

好在最后关头,楚略及时赶到,不然,一场血光之灾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侧头看他,低声道:“不是说明日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楚略微怔一下,垂眼答道:“担心宫里有事,连夜赶路,还好回来得及时……”

沈弈安看他一眼,轻声笑道:“阿略,说实话,你是担心宫里有事,还是担心别的什么?”

他,怎么这样问?

君浣溪微感诧异,抬眼看他,却见他也是眸光流转,一瞬不眨看着自己,忽然之间,心有所悟,这个弈安,他是在帮自己!

——知道自己性情冷清矜持,所以帮自己问出那句话来。

但是,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自己,甚至在问出那一句话之后,更是紧紧握紧她的手,任她用尽力气,都是无法抽离。

刹那间,明白了眼前男子真诚而又矛盾的心里,眼中一热,心中亦是微微生痛。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他如此相待……

楚略目光过来,轻扫一眼,随即低低叹气:“我当然是担心……宫禁守卫,担心陛下的安危。”

君浣溪终于将手抽了出来,只垂下眼睑,低头苦笑,在他心中,还是那宇文皇帝要重要得多。

叹一口气,朝向那两名对面而立目光闪耀的男子:“好了,大事已了,我该回去了,谁送我一程?”

“我——”沈弈安喊出一声,即是望向一脸沉默的楚略,“阿略,你看……”

楚略唇线紧抿一阵,然后微启:“我……”

院子里有风吹了过来,心里却是燥热难安,君浣溪僵直站立,一动不动,等着他口中吐出答案。

直到两腿酸软,才听得那一声低语终于逸出:“我留下来护卫陛下,弈安送浣溪回去吧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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