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来,四下一望,只见酒楼里的一干女子全都全着一旁的雅间投去不屑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左右两个女护卫,也都半是羡慕半是轻蔑的低哼了一声。
“这里应该不是男子不能来的地方吧?”瑞珠有些压低声音的轻声问,女卫们虽然还有些拘束,但毕竟已经和瑞珠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喝过,也算熟了些,其中一个瞥了一眼那边门帘低垂的雅间,也压低了声音在瑞珠耳边小声道:
“主子是正经人,自然不知道那些脏事儿,这酒楼饭庄本是有钱人就能进的地方,就算是男子,跟着自己的妻家一起游逛外出时也难免要进进这里,可是听那刚才的响动,正经人家的男子谁敢如此放荡不拘?那边又是雅间、避人的地方,我看多是有钱人家在那里面包小官吃花酒,要不怎能如此快活嘞?”
仿佛要印证那女卫的话,只听那边雅间里忽然穿传来一阵半是撒娇半是不依的娇笑,紧接着一条修长的绯色身影一撩门帘闪了出来。
“不管了,王老板只知道欺负佾情,如今佾情这就去了,也省得王老板看了烦心……”
酒楼上的女客瞬时只被那轻声低笑的男子吸去了目光,瑞珠有些发怔的望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只觉对方衣袖一摆,鼻前似乎就闻到一阵顺势飘来甜腻香气。
那男子刻意描画过的眼眉中透着一层娇媚入骨了的盎然春意,身子瘦且长,一身绯色的宽袖衣袍更把那身材称得是柔媚有致,从门内闪出那一刻,男子那一双善睐的明眸就已把酒楼上所有的女客纳入眼底,嘴边泛起的那丝甜笑更让所有看着他的人都觉那笑容是为自己而起的,瑞珠只觉那人一颦一笑间当真可以称得上是花浓雪艳,横生百媚,正在发怔间,男子的眼已转到她这边,目光倾慕般的停留在她身上两秒,又看似不在意的移了开。
“佾情快进来,这么不乖,小心我打你屁股。”一声女子的低笑在雅间内响起,那男子嘴里虽说要走但身子原本就停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听倒屋里女人的笑,那假意要走的男子更加不依般的哼了一声。
“你这样天仙般的美人我怎么舍得欺负?”只听屋里女子又低低的笑起,伸出一只戴金镯的手把站在门口矫情的男子拉进了屋里,那男子在屋里吃吃笑着,一会儿又温言软语的低声说:
“王老板,你若真疼佾情,就喝了这杯酒,佾情以后若有什么不够周全的地方还请王老板多担待……”
酒楼上的一干女客都忍不住拿眼偷偷瞟着那挡去屋内春色的门帘,因为已经见过了那帘子里陪酒的小官,所以所有人的目光既是充满了不屑又是充满了嫉妒,瑞珠也望着那时不时发出低笑声的雅间发了会儿呆,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招来伙计,让身旁的女卫结了银子,一语不发的带着两个人出了酒楼。
由于身后有两个女卫跟着,瑞珠也不怕迷路的一路继续默不作声的东游西逛,眼看太阳慢慢西斜,主子似乎还打算漫无目的的继续溜达下去,一整天都跟在主子身后一起闲逛的女卫终于忍不住低声问:
“主子……您看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府了……?”
瑞珠不做声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心里觉得时候还有早,不过瑞珠溜达了多天天却只是闲逛也没看进眼什么东西,也觉得有些烦了,所以低下头想了想,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女卫问道:
“你们可知我今天出来想做什么?”
两个女卫被问得一愣,齐齐的摇了摇头,瑞珠继续正眉正眼的问:
“那你们可知道今天在酒楼看到的那个男子是做什么的?”
两个女卫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些,但其中一个仍点了下头,回答了句“知道。”
瑞珠满意的点点头,相当正经八百、甚至可以说是意正严词的一字一字的低声说:“那今儿个我就让你们就带我去这城里不是最有名、但服务却是最周到的花楼——主子我要去找找乐子!”
28 花楼(一)
一路走来,两个女卫都相当沉默,瑞珠确定她们两人此刻头上一定极为黑线,可是,要知道她做下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想想她那世界,人人都是被做为以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节操的四有青年为目标培养起来的,她也不例外啊!可是到了这世界,尤其是经历过昨晚(先是被求欢、然后又偷听了人家窗根以后),她充分意识自己的思想还没完全融入这里……女压男啊……就算她想,心里也会有点障碍吧……
瞧着两个自从听了她的话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卫,瑞珠心想那两个人虽然不说话,可是在相互对视过以后带她穿街入巷却是熟练非凡,瑞珠正在心里暗笑,忽见稍稍领头的一个女卫站住了身,看到瑞珠眼中的笑意以后略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指着面前一处红灯高挂的画楼低声说:
“那个是谢红楼,名气虽然没有烟花巷那条街上的花楼大,不过也算京城里的老牌子……”
天色将暗,那谢红楼建的得高门大脸,门口一条高杆,并不学那客栈酒肆挂帆,而是从上到下挂了一串红彤彤的气死风灯,远远就能望见,倒更显招摇,门口站了两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一色的青纱衣裙,只是迎客并不招呼,倒是二层向街的一圈廊子里或倚或靠站着五六个清俊的少年,身上衣服各异,都笑嘻嘻的向楼下过往的女子抛着眼儿媚,手脚一动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金银声响。
“挺好。”瑞珠望着那谢红楼喃喃自语了一声,带着两名女卫一并走了过去,门口站的迎客一见瑞珠三人,心里先打了个掂量,瑞珠还没开口,一个穿鹅黄纱裙的高挑女子已先一步迎了上来。
“这位大人看得面生啊,”女人一口哑嗓,却让人不觉粗砺,“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谢红楼?”
瑞珠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脑子里反应了半天才看出这人就是谢红楼的当家老板,原本瑞珠以为既然这个世界的勾栏院卖的是男子的皮肉,那当家的也应该是个男子才对,眼见对方第一句话就道出自己并非一般商贾,瑞珠已明白对方确实已在风情场上摸爬多年了。
“是第一次。”瑞珠不掩饰的向着那女人笑笑,看到女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她的赞赏之意。
女人一笑,眉目间顿时生出无限风情:
“大人可要欣赏欣赏我们这里的红牌儿郎?保证都是一等一的好孩子,绝没有一个淘气的。”
“这个啊……”瑞珠略一犹豫,从贴身的荷包囊子里摸出一个小金锞子递进女人手中,她来逛这种地方当然不好意思跟怜香和惜玉要银子,虽说她身后那两个人一定带了不少钱出来,可是自己要妓却要别人掏钱,怎么说瑞珠都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脸。
那金锞子本是富贵人家填荷包的小玩意儿,约有个鹌鹑蛋大小,虽然做得精巧细致却也是十足真金,谢红楼的老板看着一愣,随即又笑得满脸风情,转身招呼:
“喜春、兰保下来见客人!”
瑞珠只听到楼上两声娇脆脆的应对,一双翡翠绿的衫子的少年已如|狂C燕投林一般从楼上飞了下去,瑞珠心中一急,一双手拉住那风情女人的手,压低声音道:
“我想要个老实听话的,年纪……不要这么小……”
女老板听了一愣,又稍稍打量了下瑞珠,忽然抿嘴一笑,对一旁跟着的迎客低低说了声什么,随后尖尖的手指指着那两个孩子,对他们笑着说:
“这位大人看不上你们,你们就乖巧点儿去伺候这位大人带来的两位吧!”
两个娇俏俏的少年红嫩的小嘴一嘟,有些委屈的拿明媚的眼睛轻轻瞟着脸有些红的瑞珠,身子却已乖巧的各自偎上那两个女卫。
两个膀大腰圆女卫尴尬的叫了声:“主子……”
瑞珠摆了摆手,说了一声:“自己玩。”就跟着迎客穿过了灯火通明的正楼,进了稍显冷清的后院。
迎客把瑞珠带到一个斜角的房门口停下,有些不掩好奇的望了她一眼,不知这位虽然身量未长足、但看起来年轻俊秀风姿卓越的大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嗜好,瑞珠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停下不走的迎客,只见那迎客咳了咳,拍了拍房门大声叫道:
“素兰!素兰!有客!”
只听屋子里有男子很低的‘唔’了一声,迎客打开门,瑞珠脚步有点生的慢慢走了进去,那迎客也不进屋,只把门带上就静悄悄的走了。
走进屋,瑞珠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屋子比起外面显得有些冷清落魄,小小的一间屋并无其他装饰,一道牡丹屏风把屋子分成里外两层,外间只摆了一套有些过了时的漆木桌椅,一盆小小的吊兰叶可怜的放在看起来有点旧的梨木高凳上,瑞珠绕过屏风,一直到等看到怯生生的跪在床下的人,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老板会对她抿嘴一笑、而那个迎客又会对她奇怪的瞟了一眼。
只见地上跪的男子看年纪已过二十六七,比起外面那些一个个年轻娇俏、刚刚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略显红颜残褪,瑞珠知道这种生意最耗青春,却不知眼前这人大约再过两年、就连这后院里的小小一间房也待不下去,地上跪着那人原本就没有什么惊人美貌,加上年纪大了,一般的客人都不爱,就被赶进了后院专接那些有些特殊需要的女客,挣份舍命钱。
瑞珠原本不知在这勾栏院里爱的年轻美貌、活的也是年轻美貌,若是有客私下里说要个‘年纪大点儿的’,就是要个即使玩得过分也不碍事的小官,若是正红的小官、老鸨当然不会舍得让他去做这种接了一次就十多日下不了床的生意,即使是那些风头已过的小官,除了实在没有其他营生可以持命才会去在做这种舍命生意。
也因此,这谢红楼的老板对点这种小官的客人并不多收钱,收的银子也就当作那些小官留在她谢红楼的食宿钱,客人若是玩得满意自然会多留些银子打赏那些小官,若不打赏,那也只是他家的事了。
瑞珠呆呆的望着那跪在地上的纤细身影两只手一左一右各光手托着只点起来的红蜡,只见那两只红蜡各有小儿手臂粗细,燃的火苗也是粗粗的,一跳一跳甚是吓人。
跪在地上的素兰低着头只见一上白缎绣金的软底绸靴明明已走到了自己跟前,却等这许久也不见来人讲话,手上的红蜡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滚下生烫的烛泪,烫得他暗自抽气,心里只想这回的客人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才让他等这般久还不说话,素兰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不得不略略抬起头瞄了来人一眼,却没想面前的不是偶然才能接到的那种或是体粗面恶或是狰狞痴肥的凶客,而是一个体貌修长、俊俏清秀如漂亮男子一般的娇客,素兰只觉心里一颤,手里的蜡烛也险些掉到地上。
[这个……该不会是传说中的SM吧……]
瑞珠心中颤巍巍的想着,眼见那男子偷偷瞟了她一眼,随即被吓到一般手里一颤,两只红蜡一歪,烛泪滴滴答答的全落在了男子只罩着轻薄衣袖的腕子上。
黑线——
29 无限纯洁的...
“放、先把那个放下——”瑞珠虽然被自己有点晚的醒悟惊得差点直接倒退了出去,但还是不忍心眼瞧着那男子明明已被烫得皱起了眉却依然擎着那两只蜡不撒手。
素兰听到女子低中微哑的声音心里又颤了颤,心颤过后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他今晚的客,连忙慌张的抬起头,努力赔笑着低声说:
“您……您不喜欢这个花样吗?素兰这里还有别的……”
瑞珠僵着脸后退了一步,素兰一见瑞珠脸上的表情,心中更慌,心中明白这等了好几天才来一个的客人大概是见了他不满意,虽然客人若走了他的身上就不用受那些皮肉苦,但若是总没客人恐怕这谢红楼的老板便再也不会留无用之人。
心中想到这个,素兰紧咬嘴唇挪着跪得发硬的膝盖向前蹭了一步,颤巍巍的急声说:
“您、您别走……外面楼上那些哥儿不愿做的事素兰全愿意做……您要看着素兰不顺眼,或打或骂全由着您……”
两只红蜡把屏风内的半个屋子映得红彤彤的,瑞珠沉默了半晌,看着那擎着蜡烛、跪在地上微微打颤的身子,终于慢慢皱起眉,指着床榻旁的矮桌低声说:
“你先把蜡烛放了再说。”
听出瑞珠声音里的软化,素兰不敢抬头的跪着蹭到桌子旁,把蜡烛小心翼翼插在台子上,瑞珠一伸手抬起男子一直低着的脸,素兰心里又一惊,却又不敢闭眼,只任瑞珠一双眼睛上下细细的打量他的长相。
面前的人细眉细眼儿,一张有些白的瘦长脸,因为下巴长得有些尖,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比真正的年岁稍稍小一点,因为被瑞珠抬着脸看得久了,那张瘦瘦的脸上就慢慢透出一层淡淡的红,在红烛掩映下倒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韵。
“您……您……”素兰咬着唇,眼睛有些下意识的想躲开一直望着他的微长凤目,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怯懦,这位客人……实在是太漂亮……难怪看不上他……可是……
“算了。”瑞珠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天,自语般的喃喃了一声,素兰听到对方自语了一声‘反正长得还算可以’,脸上突然一下子红起了一片,那火直烧到了耳朵。
瑞珠拉着素兰站起来,看了看他还粘着蜡油的手心,轻轻用指尖把那些干透了的烛泪一个个剥了开,素兰有些心慌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个玉瓶挖出块药膏给他抹手的瑞珠,一种很久没有过的心痛感觉悄悄的在心底漫开,只能努力往外抽着手结结巴巴的小声说:
“没关系……这个……不用抹药的……”
瑞珠看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直把头低到胸前的素兰,收起了玉瓶,伸出手把那张写满慌张混乱的脸抬了起来。
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望着面前的人有点哑的小声说:
“我是第一次。”
素兰看着瑞珠黑幽幽的眸子,觉得喉咙里干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素兰才有点不解的小声问:
“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来谢红楼么……?”
瑞珠沉默,突然低下头轻轻咬住了素兰的嘴唇。
有点细微的痛楚从被瑞珠啮咬的下唇传了上来,素兰轻轻喘着气,虽然瑞珠在咬,但素兰却感觉自己似乎从没接受过这么温存的亲吻,在他还年少时,虽然也有过那么一两位客人对他有过那么片刻的温柔怜惜,但现在想来他却只觉得那时被客人感动了的他是那样的傻。
一声叹息被温柔的哽在了喉咙里,素兰身子一软,只觉吻着他的人跟他一起滚到了床上,瑞珠一语不发的努力亲咬着身下柔顺的人,发颤的手有些粗鲁的扯开两个人的衣服,素兰双眼迷蒙的望着身上突然没有动作的人,一种悄悄的奇怪感觉渐渐笼上了心头。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素兰心里却依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怜惜感觉,他知道他面前的人大概是哪里的官家小姐、看年纪和相貌也早已肯定有了三四个夫室,但对方眼底一瞬间轻闪而过的那丝愧涩却让他有种眼前这人还只是孩子的感觉。
素兰颤着手,温柔的拉起瑞珠有些发僵的手探向他的羞处,一直到瑞珠红得发烫的脸上表情略略松缓了些,素兰才慢慢松开拉着瑞珠的手,可以说是胆大妄为却也带着引导性的把手探进了瑞珠凌乱的衣服里。
身上之人有些羞又有些茫然的混乱表情让素兰看着心里涨起了更大的怜意,从没试过也从没想过的,素兰咬着嘴唇轻轻拉开瑞珠的衣服,把自己颤抖的嘴唇轻轻贴上那腻白香软的胸口,一路细吻下去,素兰只觉自己的身子和那人的身子似乎都滚烫了一倍。
汗水悄悄沿着两个紧贴的身子滴到床上,瑞珠咬着嘴唇喘着气,虽然是她在压人,但一步一步分明全是她身下的人带引的,那人的温柔从头至尾不变,瑞珠在心里模糊想着大概之前的那个瑞珠的第一次也是这么温柔渡过的,她虽没经过这个,但这身子毕竟也是有过几个男宠的人,几番下来就感觉出蚀骨的美妙感觉。
瑞珠一边咬着牙一边心里想,靠,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了,还是只有TM一个字,‘爽’!难怪不管古代现在一堆人都忙着造人,当初她还奇怪为什么计划生育那么难搞,就冲这样,想好搞也难!
察觉到瑞珠体内的紧绷律动,素兰喘着气把身子的那部分艰难的挪了出来,瑞珠一侧身,软软的爬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素兰坐起来,想下床拿帕子给瑞珠擦身,但只动了动就被瑞珠一把按住。
“哪儿也别去。“瑞珠在素兰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一只悄悄的滑下素兰裸着的身子,直接摸到了还没软下来的那里。
素兰的身子抖了抖,有些僵硬的感觉瑞珠修长的手指把住那沾得湿漉漉的玉茎轻轻揉搓起来。
“不用……那里……啊……别……”素兰抖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瑞珠另一只手拦过他的身子,凑近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朵。
素兰重新滚烫起来的身子越来越难奈的扭动着,心里因为明白这是瑞珠在无言的表示一种谢意而抽痛起来。
他……能让他碰上像她这样的客人也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福气吧?就算是在孩童时候也没从自己母亲身上感到过的温情现在却在身旁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就算老天现在要收走他这条命他也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还有人在依靠着他……所以他还不能死啊……
“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