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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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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嘴唇,怯生生的点了头,旁边的惜玉见了心中一阵大快,想抱住他狠狠的亲几口却又碍着现在是白天还是在大院子里,只能勉强忍了,但手脚却依然不闲着的又掐了几把雁儿腰间的软肉,雁儿被掐得眼里冒火的扭了扭,却记着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惜玉同意给王爷递话儿,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任惜玉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惜玉上下又摸了雁儿几把,见他满红耳赤、眼里噙泪的模样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却也开始怜惜他。

两个人磨蹭了半晌,惜玉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翠绿佩子扔给了雁儿,雁儿睁大眼睛拿着那个用红绳穿起来的绿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得惜玉的一双眉毛渐渐倒竖起来,撇了撇嘴,惜玉忽然冷哼了一声:

“怎么着,嫌我送的东西不好是吧?”

“怎么会……”雁儿见惜玉的面色不善,连忙把那块绿佩急急的收了起来,咬了咬嘴唇,雁儿偷偷的从睫毛下望了望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惜玉,心里慢慢漾起甜滋滋的味道,惜玉瞟见雁儿嘴角噙起的那丝甜笑,心里也暖洋洋甜丝丝的,故意清了清嗓子,惜玉目光一挑说了句:

“还不走,等你主子一会儿扒你的皮呢是吧?”

雁儿听了吃一惊的望望天色,发现自己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连忙又央告了惜玉几句,匆匆忙忙的离了开,惜玉心里得意洋洋的回到瑞珠练箭的地方,见瑞珠早已换了个空靶重新射了起来,瑞珠看那小妮子暗自得意的模样也不点破,依然一箭一箭的射着靶子,只在心里琢磨茹叶的事——她还是,找个空去安抚一下那只小狐狸吧,要不然,狐狸变了刺猬,那麻烦可就大了——

“主子……”惜玉一直守着瑞珠又射满了一个箭靶,才犹犹豫豫的小声叫了一声,瑞珠收了弓,接过四儿手里的酸梅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惜玉皱着眉,讷讷了半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原本心里就瞧不起茹叶,恨他原来仗着主子宠他就在王府里肆意横行,更讨厌他如今还作张拿乔的装出尊贵模样,若不是她之前答应了雁儿她才懒得让主子想起那个小奴才,要依着她的性子,她巴不得主子干脆把那个小奴才扫出院子她才高兴——

瑞珠见惜玉吭吭叽叽的一副为难模样,想起刚才偷听到的对话,知道这小妮子是想替茹叶递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瑞珠在心里暗笑了一阵,才面上不动声色的慢吞吞的道:

“你去看看今儿个厨房里做什么,多摆一份到茹叶屋里去……”

惜玉听了忍不住眼睛亮了亮,面上却还要装作平常的点头,瑞珠把弓箭扔给惜玉的往自己的院子走,惜玉把弓箭递给一边的侍从,自己亲自去厨房嘱咐,瑞珠会到自己的院子,直接到洗房用温水把汗津津的身子洗了个干净,因为已经是下午,瑞珠怕头发干不了所以就没洗头,就算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里以后瑞珠依然叫四儿帮着把她的头发打散了重新梳了个样子。

怎么说她今晚也是要去见小狐狸的,不打扮得精神点儿怎么能叫那只嘴刁的小狐狸乖乖的顺下毛来听她安抚?

让四儿帮着重新梳过了头发,瑞珠正站在铜镜得意洋洋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整齐俊俏的模样,却没想到怜香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重新梳洗打扮过的样子,愣了愣才笑道:

“我还以为王爷一定是忘了,没想到王爷为了去赴薛大人的宴还重新换了衣裳……”

瑞珠怔怔的望着怜香,眨了眨眼,怜香见瑞珠的模样,愣了半晌,忍不住试探的小声问:

“难不成主子……其实是忘了的?”

“呵……”瑞珠干干的低笑了一声,忽然问了一句,“那个薛大人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酉时。”

“那么……”瑞珠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镜子,她打扮得这么好,当然一定要给小狐狸看……

回身坐在椅上,瑞珠让四儿把她脚上刚换上的软底儿缎鞋换成了外出用的银面厚底儿的飞鸟过云靴,然后站起身向着怜香笑笑:

“既然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自然不能爽约,咱们早点过去,我露个面就走。”

怜香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低声道:

“那位薛大人这次办的琼华宴请帖上虽什么也没说,不过听月总管说这位薛大人的生日好像也在这几天,月总管见您之前收下了薛大人的请帖,就特地替您备下了一点贺生的礼品,共有三品,品次各有高低,您……”

瑞珠听了略沉吟了一下,转头道:

“王爷府里的东西恐怕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送什么你让月总管自己看着办,她那天既然没说是要庆生、那帖子上也没写,那礼物就别今儿个送了,明天一早找个机灵懂事的下人别太声张的把东西送过去就得。”

怜香听了应下来,转身吩咐侍从把话传给月总管,瑞珠带着怜香从侧门骑马出了府,一直走到上次去过的城西,瑞珠才勒了勒马用目光询问怜香下面往哪走,怜香一带马,瑞珠看到转过一个药材铺子有一条小胡同,就催马往里走,走了十几步原本窄小的胡同突然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街道上的繁华比起瑞珠之前逛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的逊色,但买卖商贩多是小摊儿小铺,几个大院子临街而居,个个是朱门灰墙,越过高高的水磨砖墙,可以隐约看到围墙里一片花红柳绿,整齐的青灰砖房也是层层叠叠,单看模样倒有几分富贵人家的深闺大院的感觉,唯一与一般的住户不同便是这些个朱门大院外每家都用细竹挑着一串红色的气死风灯,个个耀眼醒目,灯下门边还各码着一排整齐的栓马桩,旁边有女奴守着。

怜香卡到瑞珠目中的惊异,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说:

“能在这烟花巷里开店的,背后都有京里有权有势的人顶着,那边的水月居和移花阁全是京城有名的老店……哥儿们一个个都多才多艺,听说里面不乏才貌双绝之辈,京城里的才女雅客更是对里面的几位花魁少年趋之若鹜……薛大人设宴的风月楼其实不能算是这街上的,不过上年风月楼的老板愣是用钱买下了紧挨着的民居,把风月楼扩大了一倍,这才靠地势硬挤进了这烟花巷,不过品级自是比不上其他几个花楼,听说那风月楼的老板为了能拼上这巷子里的其他花楼还特意买进了几个年轻貌美的清倌儿,现在还只让陪酒,说是要等开了春,京里举行每年一次的品花宴之后再让他们破身……不过这品花宴里各个花楼都会拿出自己最才貌双绝的哥儿,那风月楼能不能借着这机会提升名气还是说不准的事儿……”

瑞珠听着怜香的话,向那边一开始就吸引了她目光的大院又多望了几眼,心里暗自咋了咋舌,她知道做花楼这行,客人求的是个新,能在京里待上多年却依然不见败势的‘老店’,可见其后面的后台不可小觑,再看看每个花楼门口都统一的用竹竿挑着红色灯笼,心里有些想笑的想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

按着怜香指的地方,瑞珠带马往街的东头走,让过一堆卖绣囊折扇包子手帕的小摊儿和店铺,瑞珠终于看到了街角高挂着的一挂红灯。

眼见面前一溜新砌出来的水磨石墙,仿宫廷的墙沿儿上一排惹眼的粉纱花灯,黑底儿烫金的招牌上风月楼三个字用灯晃着,瑞珠催马刚走到门口,一条高挑的身影已飞快的迎了出来,比拴马的女奴更先一步拉住瑞珠的马缰,笑嘻嘻的拱手道:

“王爷果然守信用!”

瑞珠低头一望,只见面前来人一张微黄脸,一身商贾一般红底儿金花的宽身万富袍,笑嘻嘻的脸上眉目也算清秀,只是眉宇间那股泼皮无赖般的感觉总令人产生‘这人真是朝中官员吗?’的疑问。

瑞珠在马上向着来人一笑,也抱了抱拳笑道:

“薛大人好。”

薛玲珑笑眯眯的望着瑞珠从马上翻身下了马,一转手把手里的马缰扔给了一旁的仆役,然后一把拉住瑞珠的手,一面得意洋洋的大笑一面拉着瑞珠快步往大门里走:

“给王爷的请帖里虽然注明了是酉时,不过其实里面早有一干大人提前来了——我说我能请动王爷大驾,但那帮人偏偏不信,说是要等看我的笑话,如今王爷果然守了信,我倒要看看小三儿、小四儿她们要说什么!”

瑞珠被薛玲珑过份的兴高采烈弄得有些发愣,仔细想想,如果她不该来赴这个约那么怜香、惜玉和月总管都一定会提醒她……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高兴也表现得太过火了些,总让她有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感觉……

78 佾情

一路穿花过柳,小行了十几步瑞珠已被薛玲珑拉进了一个四处红纱垂地的雕梁阁内,那个薛玲珑一迈上台阶就兴高采烈的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声:

“看看我把谁给迎进来了?”

瑞珠只觉眼前一花,等到被薛玲珑拉进了门,才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年轻女子,桌子上已摆了不少的瓜果酒菜,另有十几个一身彩衣的少年或敬酒或喂菜的伺候在一旁,屋里的人见瑞珠被薛玲珑拉进了屋子,全都睁大眼睛直愣愣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小三儿,小四儿,看到没有?王爷的人已在这儿了,你俩还有什么话说?”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指着坐在席间的两个的女子笑问道,瑞珠望向这两个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女子,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率先清醒过来,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摇头道:

“玲珑果然没说大话,王爷既然已经站在面前了,我和小三儿当然没别的话说了……”

“光没别的话说可不够,你俩之前答应过我的珠霞簪和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拿出来!”薛玲珑得意洋洋的一一指着还在发愣的众人笑道,“还有,其她人也全给我愿赌服输!你们答应过的什么可不许赖!明年品花宴上你们手里的那枝花钗要是敢投到别的哥儿身上,可别怪玲珑一个一个敲你们的脑袋!”

“……”

瑞珠望望洋洋自得的薛玲珑,又望望屋子里又惊讶又尴尬的其她人,心里渐渐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琼花宴不过是一群京里的纨绔子弟聚会花楼的一个噱头,想开是这个薛玲珑刚入京不久就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几个人一起逛花楼喝花酒还不过瘾,干脆就开始玩起了打赌的游戏,这个赌还不知怎地就打到了她身上,原本这对瑞珠也是无妨的事,她原本之前不过是因为这个薛玲珑是她的苦主儿、又直愣坦率得实在可爱所以才会随口答应来应她的约,而且瑞珠又打算只露个面就走,这里面有没有赌约对她来说一点关联都没有,可偏偏这个薛玲珑也实在是直愣坦率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竟然当着她这个事主就这么扯着嗓门把赌约给全抖了出来,这边瑞珠虽然还是感觉无所谓,可那一干官亲子弟却实在尴尬得颜面扫地,连那个之前最快清醒过来的青衣女子也只能苦笑着不停的摸自己的鼻子,一张嘴张开又闭上,就是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解了面前的饥荒——

“你们全都愣着干嘛?之前不是说了如果王爷能来,你们全都自行罚酒三杯吗?难道你们还敢当着王爷赖帐不成?”薛玲珑笑嘻嘻的指着那个青衣女子,眉毛挑了挑的拿起酒壶,“就从你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青衣女子苦笑着拿起另一个酒壶,飞快的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三个仰头把酒干尽,其她人一见也赶快纷纷效仿的自己倒上酒喝了,生怕这边薛玲珑再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这边薛玲珑见屋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喝了酒,才笑容满面的指着那两个被她叫做‘小三儿、小四儿’的女子,转过头对瑞珠笑着道:

“我来给王爷介绍,这边两个是礼部中丞的女儿,现任工部,与我一样都是司录……青衣的是妹妹张净红,灰衣的是姐姐张净晶,她家只有她们这两个闺女,哥哥弟弟倒是一堆,她俩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所以大家才管她们就‘小三儿、小四儿’……”

青衣张净红一看薛玲珑手指向她,还没等薛玲珑叫出她的名字就已突然觉悟过来一般,慌忙的拉着她姐姐站了起来,可还是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又被嘴快的薛玲珑抢了先,弄得那两姐妹俩哭笑不得的只能苦笑着向瑞珠抱拳施礼,张净红一张白净的面容微红的低头道:

“下官几人不知王爷大驾真会光临,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瑞珠望望屋里全是一副尴尬无措模样的众人,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低声说,把个张净红听了瑞珠的话眼睛一亮,抬起头正要说话,一旁的薛玲珑已大笑着推了一把她的肩,扯着嗓子道道:

“平时就你闹得最欢,你老娘把你托给工部,就连你的顶头上司也没见你自称过几次‘下官’,怎么这时候倒装模作样的打起官腔来了?下官下官,你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那个叫‘夏官’的小倌儿啊?”

张净红一张白净的脸被薛玲珑的一番话说得一阵青红,屋里已有其她人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来,若是旁人被薛玲珑这样三番两次的插科打诨污了颜面,只怕早已恼了,但那张净红却只皱着眉苦笑了半晌,心道这尴尬场面,能救场的只怕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薛玲珑——

她们这些人谁也没想到这纳兰王爷真会被薛玲珑请来,本来一堆相熟的官家子弟逛花楼喝花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纳兰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妹,虽没有实际的官职但在朝中也是不可轻惹的人物,更何况之前的瑞珠在朝中是有名的温吞老实的性子,从未听说过她有流连花楼的传闻,不过后来这位王爷受伤休了将近三个月的朝事,听说性子倒是有些转了,还有传出这位王爷之所以会病这么久是后来看上一个青楼小倌儿,和人争风吃醋又气病了的,先不管这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可不可信,只看现在这场面,她们要怎么把这位瑞珠王爷对付过去就是了……

张净红这边正在乱想,那边的薛玲珑已拉着瑞珠的手,把其她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一一引荐给瑞珠,一圈下来,瑞珠已认清这屋里的一干女子,基本上个个不是侍郎之女就是尚书之女,居任的也全是一干司曹司录的闲职,只有两个是京外大府府牧的女儿,要等明年的文选,想必是被其母送进京来先疏通门路的,只等明年文选过后就又至少是个小官。

和屋子里的人一一认识过,瑞珠看出自她进屋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一时不尴尬失措,正想找个借口就此退出这个杂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薛玲珑不等瑞珠开口,已抢先一步拉着瑞珠在桌子前坐了下。

“王爷帮玲珑赢了小三儿小四儿的宝贝,玲珑还未好好的谢过王爷——”薛玲珑得意洋洋的扫了张净红张净晶两姐妹,那两人微一发怔,已想起了她俩之前与薛玲珑打赌的东西,那坛二十年的浏伶醉还好说,另外一个被她俩做赌注的东西珠霞簪却是她俩的母亲新近为府里一个男宠买的宝贝,那个珠霞簪是个极有名的东西,当初她俩的娘为了买它花费千金,那支簪的价值千金对她俩来说倒还不管什么紧要,让她俩头疼的是她母亲现在极宠那个新人,已送出手的东西她俩那个娘是万万不可能再要回来的,更何况这薛玲珑当初与她俩打赌时就说,她要赢了那支簪就要把它送给这风月楼里的当红清倌儿,就算她俩把那支簪骗了出来,若是以后被人瞧见簪子被戴在风月楼的哥儿头上,她娘就算不活剥了她俩的皮,也非要让她俩的屁股开一次花不成……

这边薛玲珑可不管那张家姐妹心里的许多翻来覆去,只洋洋得意的笑着给瑞珠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举起杯,道:

“王爷既然肯赏光来玲珑这琼花宴,玲珑敬给王爷的酒王爷当然也是要不容推辞的喝的,这酒一喝下,王爷便是给足了玲珑面子,自此以后玲珑愿鞍前马后的为王爷提鞋坠凳!”

众人全被薛玲珑那似玩笑又似真意的敬酒吸引住了注意力,瑞珠望了面前的酒杯微一犹豫,就笑着接过去一口饮了,那薛玲珑大叫了一声‘好’,转头又倒满了两杯酒,笑容满面的举杯道:

“多谢王爷赏脸,这杯酒玲珑与王爷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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