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不宣的继续和乐融融,那个施青虽然一直也跟着这堆纨绔子弟却并没有过胡闹,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喝得最多、倒得最快的却正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喝到最后,十几坛清泉佳酿倒空去后暖阁里还能站着不倒的人也只剩下瑞珠一人,那些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的人全都被小倌儿们歪歪扭扭的搀着去了房间,瑞珠摇摇晃晃的站在空了的暖阁里不知想些什么的愣了半天,终于发现她一直感觉不对的地方——她身边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呢?好像有点空……
少了荷包?
呜……荷包没丢……
那……是挂佩?
挂佩也没丢……
扇子?
她没拿扇子啊……
到底少了什么?
少的好像还是个活物……老是泪眼汪汪的……会摇尾巴的……
哎?小白呢?今儿个尘寰没出来是因为一定是在阁子里等薛玲珑呢……那小白怎么没下来啊?
小白……
“小——白——”瑞珠微醺的一边走一边高喊了一声,刚出了暖阁向着佾情的屋子走去没几步,瑞珠就被脚下一个东西绊得一个踉跄,低头一看,只见是那个早就应该被哪个小倌儿扶回房里的施青正软趴趴的横在地上,瑞珠摇摇晃晃的蹲下身,戳了戳一张不难看的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的施青,笑嘻嘻的喊了一声:
“施——大——人——怎么不在房里睡,跑到这边凉快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喊个人过来,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快活快活嘛——”
“嗯……王、王爷,施青已经醉、醉了……不能再喝了……”施青昏沉沉的睁了睁眼,摇摇晃晃的摆了摆手道,“嗯……那位、那位小兄弟……别、别脱衣服……我不是……嗯……别拉、别拉我……我……要去找仙子……嗯……白衣……”
“白衣?我还红衣呢!”瑞珠大笑着站起身,因为起得太猛所以脑子里晕了晕,刚一转身,就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王爷?看来您今天喝得也确实不少啊!”薛玲珑笑嘻嘻的一把扶住瑞珠,挤了挤眼睛,薛玲珑笑眯眯的把嘴凑到瑞珠耳边笑道:
“王爷还不快去找佾情?现在佾情一定已在屋子里等王爷等到不耐烦了呢!玲珑既已称心如意,当然不会忘记报答王爷了……”
瑞珠斜着眼睛看着薛玲珑一眼,吐了口热腾腾的酒气,笑问道:“你这样做可有些不地道啊……人家把热腾腾的身子给了你……你却吃饱了就跑?难道说还有哪里的温柔乡在等你不成?
“这个王爷您就有所不知了,刚才我干奶奶府上派人来叫我,说我那干小舅突然病重,要我回去看看……我寄住在人家府上,即使是干亲……这个……也要有所顾及是不?”薛玲珑苦笑着答道,瑞珠哈哈一笑,重重的拍了拍薛玲珑的肩一把把她推了出去笑道:
“既然是有病人在等,那你就快点去吧!哈哈……干小舅……莫不是你那干小舅其实是看上你了,现在生病也是因为心病不成?”
“王爷千万不要随便说笑啊——”薛玲珑又是苦笑、又是忧心忡忡的叹口气,急匆匆的往大门走去,瑞珠望着薛玲珑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忽然又弯下腰,踢了踢横在地上的施青,笑问道:
“喂——施大人——?你要找仙子——我不知道哪里有——不过这楼上现在就有个貌美如花的白衣少年正在独守空闺——你——用不用我帮忙把你送上去—— 一亲、一亲那个仙子的芳泽啊?”
“王爷……嗯……王爷……莫说笑……施青……施青这般平庸之人哪配得上仙子的垂怜……不要,不要,我在这儿……嗯……我在这躺着就好……在这躺着就好……”施青醉醺醺的嘟囔了几句,瑞珠‘咯咯’的笑了几声,站直了身子刚要走,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就看到一条净白色的身影从靠水的阁楼窗上飘飘然的飞跃而下,‘咚’的一声栽到了水里,原本醉得迷迷糊糊的施青被那声惨叫惊得打了个颤,稍微找回点神智的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四周望了望,迷迷糊糊的问:
“怎么了?杀、杀鸡了?”
“呵……”瑞珠莫名其妙的弓着身子低笑,边笑边慢吞吞的道,“谁知道——跳湖——还真是想不开啊——”
“跳湖?天气有这么热了么?”施青咕哝般的小声说,一边扶着长廊上的柱子努力站稳一边迷迷糊糊的往那黑漆漆的湖里望,只听见那刚才惊叫的声音在阁楼的窗上呜咽了几声,突然哑着嗓子哭叫道:
“救人!快来救人——我家公子、我家尘寰公子跳湖了!快点来救人啊——”
“尘寰?”瑞珠笑着摇了摇脑袋,望着那个在水里沉浮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的白影,笑呵呵的喃喃道,“沉得到快啊——看起来确实是想不开啊——”
“尘寰公子……”原本满脸醉意的施青喃喃的把那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脸上的神色慢慢越变越古怪——
“尘寰、尘寰公子跳湖了?”
瑞珠斜着眼睛望着满脸惨白的望着她,求证一般低问的女人,忍不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既然上面喊救命的人说是他,那就应该是他——你老看着干什么?你想救还站在这儿干嘛?再晚点儿捞上来的可就是尸首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救——?”
瑞珠一句话还没问完,只看那施青突然疯了一般跌跌撞撞的扑出长廊,随后只听‘扑通’一声,施青就连滚带摔的跳进了湖里。
瑞珠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游泳的施青在湖里‘扑腾扑腾’的挪向那个已经没了动静的白影,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儿,居然看到连用狗刨式都称不上的姿势游泳的施青把那个纤细的白色身影连抱带拖的给拖回了湖岸上。
“呜呜……主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呜呜……主子……你倒是睁睁眼啊……”司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在了尘寰身上,施青狼狈的擦着脸上的水,手足无措的四下张望着大喊起来:
“王爷!王爷!您快来看看——尘寰公子他、尘寰公子他不行了——”
“叫什么叫!我又不是阎王——他要真死了——你叫我我就能让他活过来?”瑞珠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不耐烦的给了那个叫起来杀猪一般的女人一个暴栗,俯下身摸了摸男人的胸口,瑞珠低笑了一声,道:
“放心吧,你把他——把他翻过来控控水——这心还跳着呢——实在不行你就嘬他两口,给他吹口活气——哈哈——他准醒——”
“王爷?王爷?”被冷水一激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施青惊慌的又叫了几声,但瑞珠偏偏像没听到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回长廊,司月爬在他主子冰凉凉的身上呜呜的哭,施青望了望地上尘寰在月色下更显惨白的脸,终于咬咬牙,半拖半抱的把尘寰细瘦的身子翻过来,用膝盖顶着他的胃,重重的拍了几下,只听一直没有声息的尘寰突然‘哇’了一声,把顶在气门上的污水全吐了出来。
瑞珠摇摇晃晃的一边笑一边走向佾情的阁楼,笑着笑着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有趣一般的拍了拍手,一边拍手一边高唱起一首原本在电视上听过的古曲来:
“污沟贮浊水,水上叶田田……我来一长叹,知是东溪莲……下有青污泥,馨香无复全…… 下有红尘扑,颜色不得鲜……物性犹如此,人事亦宜然……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昔在溪中日,花叶媚清涟……今年不得地,憔悴府门前……”
126 恩...
“小——白——你家王爷来看你了——快点摇着尾巴出来——”
瑞珠摇摇晃晃的敲了敲紧闭的门,笑吟吟的大喊了两声,门没有开,只听到门里似乎有人模糊的呜咽了两声,随后就有‘簌簌啦啦’的声音响起,瑞珠皱皱眉,又等了会儿,忽然大笑一声,后退一步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从里别住的屋门上,只听屋门‘嘎啦’一声巨响,顷刻间摇摇晃晃的整扇向里倒下去。
“呵……力气好像用得有点大啊……”瑞珠‘咯咯’笑着一边念叨一边走进屋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落着粉红色纱帐的床前,瑞珠一撩纱帐大吼了一声:
“傻小白,你这么早就睡啦——咦——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被绑着裸睡——?”
“呜呜呜呜……”
“哎?小白——你的旗杆怎么竖得那么挺啊——”
“呜呜呜呜……”
“呜呜什么啊?你这模样不乖哦——”瑞珠又醉醺醺的‘咯咯’笑了声,大开的窗户外面似乎传来重物落地的‘哎呦’声,瑞珠笑眯眯的对向只被剥了皮的兔子一样赤条条的绑在床上的佾情又左右看了看,忽然站起身两手一拉,连床单带褥子的把小白卷成了个被子卷,一转身就抗在了肩膀上。
“哈哈哈哈——小白——乖乖跟王爷回家——王爷家里有狗骨头——哈哈哈哈”
瑞珠抗着被子卷大步流星的走出风月楼,期间她好像还被什么人拦了拦,不过当时她正在一边大笑一边自己打着拍子唱什么‘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与美人游’,所以瑞珠只记得自己像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随后那个刚才还拉着她不让她出门的仆役就不见了踪影,等她把她抗着的被子卷放到马上、自己也上了马以后,她还记得跟着她的怜香在一旁神色古怪的望了她一眼,犹豫的问了一句:
“主子,您带的那是什么?”
她也不记得自己答没答,只稍微还记得她当时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吼着最后那句‘一生好与美人游’一边打马飞奔着回了府……嗯……再然后、再然后她就像现在这样,酒醒以后满脸黑线的坐在春航的屋子里,就差像她平时教育小白那样两只手抓住耳朵在地上一跪说自己错了——
“王爷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必也早已饿了,一直呆着不吃莫非是嫌春航这里的东西不能入嘴么?”
瑞珠偷偷摸摸的抬了眼,瞄了瞄春航温如润玉般的脸,咽了咽口水,终于低着脑袋讷讷的哼唧了哼唧:
“春……春航……”
“王爷要嫌春航屋里的房难吃,就请自便好了——”春航转过头,虽然面上在作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早已被酸溜溜的东西填了个满,桌子上的菜满满的摆了一整桌但他看着却只觉堵心,瑞珠犹豫了半晌,终还是讨饶般的哼唧了一声:“春航……我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
“只是喝得有点多?”春航瞥了一眼瑞珠一大早就又白又黄的一张脸,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那酸溜溜的东西一浸就连那点儿心疼也变得酸溜溜的,压了几压,春航终于还是没压住心里那口酸气,皱起俊秀的眉,春航冷哼了一声道:
“现在这天光也快中午了,想必现在京城里也早把纳兰王爷昨晚的英勇事迹传遍那东南西北四个城了!昨晚王爷可真是威风得意得紧啊!半夜骑马在城内狂奔、撞伤巡城校卫、还、还、还打伤了勾栏院的仆人杂役、把风月楼的花魁公子绑了、绑了回府——王爷也算出尽风头啊——”
“春航……”瑞珠低着头,哼唧了几哼唧,突然开始搬着自己坐着的椅子以乌龟的速度和耐心一点一点的蹭向春航,春航只感觉自己话里的酸气越说越浓,心里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可一想起来现在瑞珠房里待着的那个男人,心里的酸气往上冒,他虽不知那个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听说这个被瑞珠作保的小倌儿长得异常风X福妩媚,而且、而且昨天瑞珠还是把那个小倌儿给——给——
“春航——”瑞珠终于磨磨蹭蹭的挪到了春航身旁,哼哼唧唧的叫了一声,春航原本打算一扭头的不理瑞珠,可瑞珠却可怜兮兮的一转身子,把半个身子都软趴趴的赖在了春航膝上,春航的膝盖软了软,一颗被浸得酸溜溜的心就不争气的‘咚咚’跳了起来。
“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嗯……春航你别气了……小白……不,是佾情那边我想办法解决了他……反正我之前也是打算让他参加完百花宴就赎身回家去的,现在既然已经把人把带了出来……那我就叫人把银子送到风月楼,然后直接叫他回家就行了……”
“……”春航强忍着自己被瑞珠那娇滴滴的软言细语弄得‘咚咚’乱跳的心,咬了咬嘴唇不说话,瑞珠枕着春航的膝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头蹭了曾春航的腿,可怜巴巴的嘟囔了一句:
“春航……我胃里疼……脑袋也疼……呜……”
“你——让你以后再喝那么多——”春航攥了攥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伸出手,一边嗔怪一边轻轻的帮脸色还黄白黄白的瑞珠按起太阳||狂C|,瑞珠咕哝着又用脑袋蹭了蹭春航的腿,眯起眼睛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笑的接着嘟囔着说:
“我——还——要——春——航——喂——我——”
“想吃自己动手……”春航低着头,瑞珠偷偷的瞟了一眼春航喜怒不露的脸,又腻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往自己确实已经饿得不行了的肚子里划拉东西。
“多喝点粥……别吃太多油腻的……当心一会儿反了胃……”春航半皱着眉细细的叮嘱道,瑞珠舔了舔沾上芝麻的嘴,又瞟了一眼春航温玉半细润的面庞,忽然眨了眨眼,捧着粥碗凤眼妩媚如丝般的腻了过去,讨好般的小声道:
“来,春航也吃口粥……你即使生气也千万别饿着自己,唔,这粥清口的很……”
春航被瑞珠那刻意妩媚了的眼波弄得胸口紧了紧,终于不情不愿的张了嘴,瑞珠小心翼翼的盯着把一碗粥喂进了大半碗,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家三个美人哪里都好,就是一生起气来都不爱吃东西,这样怎么行?到时要是把她好不容易才调理得丰润一点的身子又饿回棍子去了怎么办?]
春航望着瑞珠不小心流露出一点点松口气神情的脸,心里虽然还在别扭,可知道这种事毕竟不能闹得太过了,他已经知道瑞珠在乎他,可他也知道瑞珠同样在乎蕈香和茹叶……这种事本来争起来就没多大意义,他也不可能真的跟瑞珠争,之前她突然把红玉能回府时他就已经有些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别扭了……吃醋……这种醋……如果他要真的吃……恐怕这辈子就一定是吃不完的了……他也算看出来了……她对他和蕈香茹叶,是对谁都好、对谁都真的,可也正是因为她这个‘好’和这‘真’,才让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命里注定要独占不了她……她、她分明就是个多情种子……虽然他也看出她不是个爱沾花惹草的浪荡子,可是却耐不住那些花啊草啊的往她身上沾,反正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心太软,那些花花草草要是真赖上她,她就还真跑不掉……
“春航——”瑞珠撒娇一般的拽着春航的手,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睛也像小白那样娇滴滴的闪闪动人,“你放心,我家里的美人已经够多啦,我绝对不会再随便往家里招惹美人的——光要把我的三个美人亲亲哄得个个开心就已经够让我伤脑筋了,你说我怎么还敢再去沾花惹草呢?”
春航被瑞珠这一番话说得心尖儿上涨了涨,一张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缓缓的放松下来,春航沉默了半晌,终于低声道:
“你……你也别怪我管得多……虽然以后王府里时不时的会添些新人是免不了的事……可是……可是你也不该太放浪形骸了……你毕竟有个王爷的身份,这种事被外人知道了……总是不好……”
“你说的我都明白……”瑞珠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伸胳膊抱住春航温润的身子,春航象征性的挣了挣,就老老实实的让瑞珠搂着他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
“皇上要我六月去出使若狭,所以现在外面把我的名声传得再坏一点我都不怕,我越是放浪形骸、不务正业、性子荒唐,那个若狭的什么什么皇子就离咱们家越远一些……”
“就算你躲……这正夫的位子也总要有人坐的……”春航低着头低低的声音说,瑞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贴着春航的耳边呢喃着低声问:
“你说……若是有一天我舍了这王爷府,变成了个穷丫头,春航你可还愿跟我……?”
“你……”春航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半晌忽然闪着墨玉般的眼睛黯然道,“春航在王爷心中可是个不能携手与共的男子?”
“傻瓜……”瑞珠喃喃的轻轻叹了一声,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到春航耳上,带起春航背上一阵微微的酥麻,“是你们三个都太好,让我不忍心让你们受苦……”
“我……”春航低着头,望着自己从开始时是瑞珠拉着他、但现在已变成是他在攥着瑞珠的手,低低的轻声道,“只要你一天没说不要我……我便……我便不管你都什么地方就跟你到什么地方……只要……只要你嫌我烦……”
“我怎么会嫌我的大美人亲亲烦?”瑞珠在春航耳边咕哝着,轻轻伸出舌尖示好一般的舔了舔春航晶莹肉嫩的耳肉,春航的身子颤了颤,突然勉强挣扎着把腻在自己身上的瑞珠一把推开,瞪着有些朦胧起来的眼睛结结巴巴的低声道:
“你才刚睡起来就又……就又……那个叫佾情的人的事儿还没解决……你……反正你在我这儿腻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他……你怎么解决他的事儿我不再问……反正人都已经被你那么着……那么着给弄进府里来了……”
“什么那么着啊……”瑞珠疑惑的眨了眨眼,刚刚咕哝的问了一声,却看到春航一张温润的脸突然‘腾’一下红个通透,春航颤着手脚连推带搡的把瑞珠请出了门外,涨红着脸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