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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辛苦了几个月弄出来的壁画被人打劫了,某四这一手玩的忒不厚道了,打劫是违法行为,不能仗着他是皇亲国戚就目无法纪。

靠之,就算是未来的皇帝也不能这样没人格!

“主子,您别生气了,喝杯茶吧。”

“不喝。”耿绿琴手中毛笔一挥,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上又一个硕大的叉叉,然后团成一团扔到地上,她画她画她再也不要画了……

春喜目光扫过满地的纸团,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次主子好像很抓狂,从听到那个消息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春喜。”

“奴婢在。”

“给我准备三尺白绫。”

“主子——”春喜吓了一大跳。

“快去。”耿绿琴用力拍在桌子上。

“主子,不可以。”

“让你去就去。”

“主子你不能想不开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开。”耿同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手里的笔因为太用力而被断成了两截。

春喜一看这情形,赶紧说:“奴婢这就去。”这个样子的主子说要找人拼命她绝对相信,要是说她想不开要自尽,她打死都不信。

白绫很快就被拿来了,不只三尺长,足足三丈有余。

“主子,奴婢怕您不够用,便多拿了些。”

“做的很好!”

耿绿琴拿了一个像拖把一样的大毛笔,往倒满了墨汁的瓷盆里一蘸,然后在白绫上开始写字。

收到消息的胤禛赶过来的时候,小院的门口扯着大横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本人已死,有事烧香,谢绝登门造访。

胤禛看着白色横幅上的字,挑了挑眉,“她还没吃饭吗?”

“回爷,还没。”

“让厨房准备些吃的,我想她一会儿会想吃。”

“嗻。”

胤禛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转身的瞬间嘴角轻扬,担心她真是多余,只怕这世上的人死完了,她还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折腾着。

而院子里的春喜一脸担心地朝外张望着,替自己的主子担心,她不识字,可是主子字正腔圆的给她念了,所以她实在担心贝勒爷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春喜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

“主子!”春喜一回头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耿绿琴正努力把书房里的画具画纸全搬出来,袖子被她毫无形象的捋了半天高,甚至还不忘往那些东西上时不时踢上一脚或者踩上两下。

“全部丢掉,全部!”耿绿琴咬牙切齿地说,用力朝着廊下的柱子踹了一脚。

“主子,这是你喜欢的东西啊?”春喜很是迟疑。

“我要努力喜欢别的东西。”耿同学握拳发誓。

“……”

“过来帮忙。”耿绿琴一边继续往外扔东西,一边说。

春喜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怀疑过去帮忙。

把书房里看着伤心的东西一古脑的清理出来,耿同学游魂似的飘回去,临关门前对春喜说:“我要凭吊一下,所以没事别来烦我。”

“主子,您不吃点儿东西?”春喜不死心的又问。

耿绿琴摸摸自己的胃,幽幽地看过去,“我感觉不到饿,真的。”门一关严,耿同学的脸就忍不住抽抽了,MD,真的狂想操把刀砍上某四几十刀泄愤。

那也只能想想,某四那是未来的雍正爷啊,她对这个不太美好的人间还是挺留恋的,心心念念着老天RP爆发一下再让她穿回去。

把画具那些东西清理出去之后,书房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耿绿琴站在屋子里有片刻的闪神。

娘的,太痛苦了!

她整个人平趴到宽大的书桌上,双手握拳,恨恨地捶着。心说:丫的臭胤禛,老娘要不是时运不济穿成了你的老婆,还是个小的!说啥也不能受这份窝囊气,就算胳膊拧不过

大腿,我离你们爱新觉罗家远点就成了呗。

可老天不赏脸,愣让老娘穿成你的小老婆,这地位低不打紧,至少例钱按月发就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可你这时不时就打劫自己的小老婆的可耻行径实在是皇家之耻!

“平常心,平常心……”耿同学拿士兵突击里吴哲的口头禅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一幅壁画么,不打紧,虽说一个人不可能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也未必还能找到当时

那种感觉,但是画个差不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耿同学突然又摇了摇头,不成,要是画成了,某四再打劫了,她不就成一做白工的了吗?他今儿打劫一张,明儿打劫一张,一次两次还成,次数多了谁TMD受得了啊?

“爱新觉罗?胤禛,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至于让我穿到这里任你欺压无法反抗吗?欠钱还钱就是了,不能这样从精神到肉体进行双重折磨啊,太惨无人道了。

都说前世债今生偿,耿同学觉得自己咋就那么的悲摧呢,照这个因果循环论,她咋就欠了像某四这样人品的家伙债了呢?换个类型不行啊,这也太不对路了,对两个人都是种

煎熬。

广告词说的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换到她跟某四这里那就得改成:大家都不好那就是活受罪!

耿绿琴不知不觉中整个人趴平到了书桌上,大张着四肢,下巴抵在坚硬的桌面上,看着薄薄的窗纸,缓缓伸出了手。

窗纸轻易的就被戳了个大窟窿,外面的风从窗上的小洞吹进来,凉凉的。

耿同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夏天就是不好,穷的时候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幸亏现在是秋天了。

是呀,现在已经入秋了,能够喝上西北风过瘾了。

那小冷风吹的真的让人瓦凉瓦凉的啊,某四的生日刚过,她照例有进寿礼,结果某四还灰常不厚道的打劫走了她的一幅画,难不成生日礼物还有事后补要的?

小燕文学提供.

真黑!

胤禛再次过来的时候,耿同学仍然没从书房出来,他皱了皱眉头,“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旁的侍卫恭声道:“回爷,没动静。”

“多长时间了?”

“有半个多时辰了。”

胤禛的眉头皱紧,冷声首:“把门撞开。”

“嗻。”

房门被撞开,某四一进门就看到耿绿琴躺在书桌上动也不动,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绿琴——”

被撞门声惊醒,正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耿同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书桌上,习惯性的一翻身,于是——华丽丽的摔到了地上。

“啊……痛死我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说的是呀,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啊想的就跟周公下棋去了,貌似还下了挺不短的时间,睡的浑身都痛,这硬桌面睡的是不舒服。

耿绿琴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脖颈,带点儿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真难受!”

某四看了她一眼,转身道:“你们都下去吧。”

“嗻。”

耿绿琴有点儿不明白地看着某四清场,顺便捶打自己的胳膊腿,习惯了高床软枕一下子不适应艰苦生活了,遥想当年天天趴课桌上睡觉也没怎么样,人果然是不能太舒服啰。

“过来。”

耿同学是真不想过去,不过还是过去了。

“爷。”

然后耿同学就被某四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是的,吓到了。

不能怪耿同学,因为某四竟然伸手帮她揉脖颈,这不亚于天下红雨,耿同学吃惊一点儿也不怪。

“下次别睡桌上。”

“噢。”难道是因为打劫了她的画良心不安?

靠之!

把她心爱的画弄走,来个怀柔政策就想收买她,哼,甭想,她才不上这个当。

“生爷的气了?”

“不敢。”不生气才有鬼,老娘花了多长时间才弄出那么一幅壁画啊,就这样被你给半路打劫了,这叫个毛事啊。

胤禛的手环上她的腰,声音带了几丝笑意,“你那画啊,皇阿玛在塞上时就看中了,难道你还想让皇阿玛亲自朝你要?”

哇靠!

幕后的总黑手竟然是紫禁城里的康熙!

耿同学立马就没脾气了,这个时代皇帝就是天,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那是能跟天较真儿的吗?

得咧,趁早找个凉快地儿歇着吧。

“走,一天没吃东西,出去陪爷吃一点儿去。”

是哦,她确实是觉得饿了,气也气过了,气太久也是自己不舒服,还是不气的好。而且她生气吧,人家某四看着心情还似乎挺好,娘的,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她就不气!

两个人走出书房时,某四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死人好像是吃香火纸钱的。”

耿同学当时就抽了。

小脾气一上来,一使劲把某四往前一推,自己腾地就转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瓮声瓮气地道:“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胤禛先是一怔,尔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第25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服侍耿同学的丫环侍卫们先前只当耿同学说扔作画的家伙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气消了还得给她搬回书房去。

可是,几天过去了,耿绿琴一点儿想起画具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整天兴致勃勃的跟着春喜学刺绣。

老实说,据看过耿庶福晋手艺的人讲,天赋这东西真的很玄妙,别看耿庶福晋在绘画上有天分,但在刺绣上那完全是小白级别的,可以很不客气的用四个字总结——毫无前途!

但耿同学好歹是主子,且兴致又那么的浓厚,下面的人也不敢打击她学习的热情。

“啊……”耿绿琴又一次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一脸纠结的把指头含进嘴里,心说,平时看春喜做起针线活儿那叫一个轻而易举,结果轮到她身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果然,不论在哪个时空,针线活那就是她的禁区啊禁区,用李家老妈的话说那就是耿同学压根就不具备贤妻良母的特质。

当时耿同学特顺口的回了句:贤妻良母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野蛮女友。

结果,耿同学立马就被老妈给武力镇压了,当时她特悲愤地吼了声:“老妈,您一点儿都不具备良母的特质。”

李家老妈巨彪悍地回了句:“只有野蛮老妈才能镇压住野蛮女儿,我这是追赶流行的脚步。”

想到自己那彪悍的无与伦比,时刻紧追时尚潮流的前卫老妈,耿同学难得充满了怀念,这要放以前绝对是她悲惨的人生回忆录里面的,结果不防备一下子穿到了三百年前,悲

惨的回忆竟然也变得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果然,距离产生美!

三百年的距离一下子就让老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美可亲了起来,耿同学忍不住感慨万千。

“主子,您歇歇吧,顺便把药膏抹抹,别再留下疤。”每每看到主子手上的那些针眼,春喜都忍不住替主子肉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她觉得主子不是在学刺绣,根本是在自

虐。

耿绿琴瞅瞅自己满是针眼的手指头,很是悲哀的叹了口气,人家紫薇格格是被容嬷嬷给用刑整的手指红肿,她却是被自己给扎的满手的针眼,真是自虐哇!

左手已经完全废掉了,右手也几乎全部阵亡,再要继续钻研下去,她估计吃饭都得劳动春喜喂了。

刺绣这个专业她果然不适合,算鸟,还是放弃吧。

耿绿琴歪在椅中,用手托着腮帮子暗自琢磨: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人吧,不外乎是棋琴书画隐冶情操,插花园艺培养性情,大部分还要学习点儿厨艺,以便于达到拴住男人

的胃进而拴住他们心的目的。

虽然,那条道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很不可靠,但是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仍然被无数女性奉为圭臬。

所为,存在即合理,耿绿琴觉得它还是有某些可取之处的——比如自己想吃的时候,完全可以自食其利,而不必像她这样想吃某些东西时还得拜托大厨去烧,她最擅长的只有

一样——开水泡面!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耿同学仍然在想感慨,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声。

“听说年侧福晋有喜了。”

“哦。”反正还得流,没啥值得高兴的,即使生下来,也没成|人的,想想这年氏还真是悲摧啊悲摧!

咦?

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平衡了,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惨吧,其实跟更惨的人一比,那真是小菜一碟啊。

耿绿琴的人生终于又一次在对比中圆满了。

春喜当然是不太清楚自己主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从耿同学那脸部的表情和眼神透露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主子似乎一下子就从漫天乌云变到了阳光灿烂的境地。

“主子,您得表示一下恭喜的。”

“照老规矩办,你办事,我放心。”懒散成性的耿绿琴把权利绝对的下放给春喜,她乐得轻松。

“可是,听说其他夫人都过去探视过了,而且王爷也连着在那边留宿好几天了呢。”

有毛可值得羡慕的啊,年家跟雍正之间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被多少影视剧作品演绎成多少迥然不同的版本啊,可真相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个啥情形。

虽说如今她天时地利人和有绝对的优势可以探知一二,但是一想到她穿回去的机率渺小的几乎看不到,耿同学的热情就好似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凉了!

而且,再往深了说要再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招惹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低调的宅着,是明哲保身、幸福过活的人生准则。

如今她抛弃了专业,放弃了爱好,整天价儿混吃等死,那真是猪一般的生活啊。

有句话说的经典啊:你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但你永远都不能像猪那样快乐!

耿绿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因为她确实不是那么快乐。看着头上那片广阔的天空,耿同学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自由近在咫尺却又遥似天涯啊……

好吧,当不了精英当废材总不是难事,拥有不了猪那样的快乐,那么至少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

很快,大家就发现耿庶福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去向福晋请安之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天气好的时候一定坐在院里照太阳,天气要是不好那一定是在屋

里的软榻上盖着毯子歪着。

除了看书就是发呆,还经常一个人乐,让旁边的人有时看着挺碜的慌。

不管别的人怎么想,但耿同学自己已经熬不住了,这种无所事事猪一般的生活,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古代贫乏的书藉内容已经让她要抓狂了,只能靠着回忆往昔美好岁

月才能勉强维持。

啊……好痛苦!

耿绿琴无精打采地趴在软榻上,好想好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猪一样的活着好痛苦,因为她得不到猪那样的快乐啊。

“主子,王爷好久没来了。”春喜忍不住提醒软榻上瘫着的某人。

不来就不来,她又不想他,最好从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这样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遁入民间逍遥快乐呢——颓废了一段时间的耿绿琴因为这个闪念而精神一振,没错,没错

,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的眼神好久没这么亮了,春喜忍不住有些怔住加激动。

“咦,春喜,你这副喜极而泣的表情让我好惊悚啊。”

“主子,你终于回魂了。”

“我回魂?”耿同学眨眨眼,难道她最近在旁人眼里竟然是失魂落魄的形象?

“主子,”春喜激动的握住耿同学的手,“您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精神让人放心。”

是呀,她也觉得最近的生活状态不太适合她,太憋屈太压抑了!

不过,她也不能太精神啊,她这几天没精神,某四便没来露过头,说明某四是不喜欢她这个状态的,那么如果她能熬得住一直维持下去的话,那么时间一长……哇,真是超美

好的未来啊。

“奴才给王爷请安。”

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耿绿琴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低头叹了口气,某四实在禁不住人念叨啊,她跟春喜也不过就闲聊提了他一下,这就又来了。

“奴婢给爷请安。”

某四直接往耿同学刚刚躺的软榻上一趴,说:“过来帮我揉揉肩。”

“哦。”这是把她当按摩女郎啊,真抽。

“近来可好?”

“还好。”对话真没营养,四四你继续保持酷男本色好了,反正咱们也没啥共同语言,不必沟通了。

耿绿琴按啊按的,越来越怀疑某四在她的按摩下已经睡死了,要不怎么大半天了连个声都不会吱的。她忍不住凑到某四的跟前,想看清楚一点点。

“累了?”

吓!

耿同学捂住自己被吓到的心口,她会被某四吓死了。

“奴婢还以为爷睡了呢?”

“想点儿事情。”

“哦。”反正也跟她没啥关系,她继续按。

“身子不舒服就找太医过来看。”

啊?

为毛她觉得跟某四一直在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频率?

“奴婢没病啊?”

“那最近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春喜眼中的她失魂落魄,某四眼中的她病恹恹——天呐,谁来告诉她,为毛她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王府小妾会给别人那样诡异的感觉?

也对哦,人家小老婆们为了争宠通常费尽心机,而她在这上面从来没兴趣。最少也描眉画眼的为胭脂水粉店的生意贡献一己之力,而她兴趣很淡,几乎不感兴趣。

“奴婢只是不想动而已。”

“不想动?”

“嗯。”

“要爷把坟给你挖开吗?”

耿绿琴确信肯定自己被某四调侃了。

“这种程度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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