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然而,耿绿琴还有后续的话要补充的,“人,活着就是折腾,甭管折腾的事有无意义吧,总之折腾就值得肯定,否则人生太过苍白,而且不能对我们没做过的事说没意义。 ”她又一次想起了许三多,丫的好多人对三呆子说过太多有意义的话了,丫真幸运。
最后,洪总舵主长叹一声,“看来在下的担心多余了。”
“所以,这事就顺其自然好了,咱们也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这是他们的事,咱们有闲有空的时候打个酱油,捣个小乱也就是了,正角儿不是我们。”
洪总总舵一脸抽抽地走了。
春喜等人再次对自己主子抱以万分景仰的注视。
他们主子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旁人是归心似箭,搁到裕妃娘娘这儿那就是无比希望这条路走得越慢越好。
当然客观事实总是不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的,京城还是一天一天的接近了。
耿绿琴回到宫里的时候,某四正病着。
“皇上,身子是自己个儿的,您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那汤药可苦,不像西药,她一闻那味儿就嘴里直冒苦水,所以她一直努力把自己养得壮壮的,就是拒绝跟中药进行亲密接触。
“咳咳……”雍正爷用目光剐了自己的妃子两眼,合着她以为他乐意怎么着?
“奴婢都不用问,就知道皇上一定没学那幅画上的人把心情放开了,这人心事重了,人的精神就差。再加上皇上您日理万机,事必躬亲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是遭不住的啊。”
“你就怕朕舒心是吧?”
“……”耿绿琴困惑以对。
“把人交给他照看,你存心是吧。”
哦,原来是十三的事啊。
裕妃娘娘心领神会,嘴上说道:“病人是要养的,尤其那种病,养就得进补,进补那就得花钱,钱这东西是好东西啊,皇上您说呢?”
雍正爷嘴角抽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同情老九。再想到当初那满满一匣子的银票,他就觉得现在自己九弟那心情也不见得比自己好到那里去,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那甘家呢?”
“这个呀,俗话说堵不如疏。咱们大清入关都这么些年了,他们虽然一直没消停过,可到底折腾不起什么大浪来。再说了,要瓦解敌人,最好的办法那是从内部腐蚀。”耿同学振振有词,其实她压根没腹稿完全想哪说哪儿,整个顺嘴说。
“腐蚀?”雍正爷对这个词相当地不感冒。
“他们要反就让他们反,反正下面不成材官员也有,让他们顺便给清理清理也就是了,还省了咱们的人手,何乐而不为呢。”
雍正爷悟了,心说:你打的竟然是这么个主意。
“所以,爷,这事您就甭操心了,谁把谁带沟里还不一定呢。”
雍正爷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此事他暂时不追究了。
因为,他相信就算将来事情发展有所偏差,有她在,偏差的方向被她拉回来再拉得离题万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148
某九到做到,坏人姻缘的事做得如火如荼。
身在深宫的裕妃娘娘之所以么清楚,那是因为自打回宫之后,直过两年,也就是雍正十年的时候,可怜的儿才最终得以出嫁,想来两年跟那两个腹黑的叔叔做斗争十分之辛酸。对裕妃娘娘来,最扼腕的莫过于——没能亲自见证热闹滚滚的两年。
皇宫上空的也很蓝,云也很白,偶尔也能有两只鸟雀飞过。
有时候耿绿琴站在院子里看到那些小鸟飞过,心里极度不平衡,忍不住就会让身边的侍卫想着法地把鸟给打下来,关到笼子里呆两,然后再放。
弘安那不孝的孩子,前两跟着他那不着调的二哥出宫去,本来是去瞧瞧来京探亲的弘时哥哥,结果就成打狗的肉包子,去无踪影。
耿绿琴对此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谁叫长不翅膀飞不出去呢?
日子过,几个月过,后世闻名的圆明园阿哥弘瞻出生。
几年后宫里直挺静的,冷不丁的有人冒头,由贵人而升谦嫔的刘氏立时就成其他人眼红的对象。
耿绿琴也是见过位谦嫔的,模样挺水,又胜在年轻自然要脱颖而出并不足为怪。
但觉得过于冒尖并不太好,不过,想,过些日子,位少也就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而那与并无关系。
裕妃娘娘低调本分地呆在的安馨院,除偶尔祸害下空路过的鸟雀,基本是与世无争的。
宫里的人都知道永笀宫的位主子素来是不大喜欢抛头露面的,当然,也别有谁想去招惹位看着好像不怎么得宠的资深后妃。
曾经有人无意中看到小太监打扮的裕妃在养心殿出没,尔后起而效渀,结果却是被雍正帝厉声斥退,就此失宠,然后所有人便都知道,有些事那位主子能做,他们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就好比先帝的内侍总管李德全被称为谙达,在先帝亡后又留在的身边侍候,宫中的老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只有些新进宫人不明深浅才会错打算盘。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看边云卷云舒。
宫里的人觉得用两句诗来形容裕妃的性子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位在他们眼里无欲无求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宫去,而个念头却是最最胆大妄为的想法。
时间越接近雍正十三年,耿绿琴就越此忐忑,总感觉事情不会帆风顺,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而感觉在十二年末的时候终于被落实——年过不惑之年的裕妃娘娘中大奖。
得到个消息的雍正爷龙颜大悦,扔下手边那大堆的公务直奔永笀宫而去。
彼时,自打被太医在诊出喜脉就直苦着脸的裕妃娘娘正无比惆怅地趴在院子里的小矮几上。
远远地穿着侍卫服的某八暗自摇头笑笑,负着手慢悠悠地走过。
“大冷的怎么让们主子搁外面呆着?”雍正爷进来就看到回廊下某个人披着狐裘的身影,声音顿时严厉起来。
“皇上,奴婢想清醒清醒。”老蚌生珠啊,只有生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是个啥,确定不怎么好。
转过年某四就要没,算临别赠礼?
丫的,也太扯!
“清醒什么?什么表情,太医。”走近看的神情,雍正爷立时转向旁边的太医。
老太医赶紧回禀,“回皇上,娘娘切正常。”
“皇上,奴婢真没事。”就是郁闷而已。
“还不扶们主子回屋?”
雍正爷目光扫,春喜等人马上行动。
耿同学虽然不太想回屋,但怕春喜些人受责难便也就认命。
“有什么话不妨给朕。”到屋里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下,只留下帝妃二人,雍正爷坐到妃子身边揽着话。
“爷,算怎么回事嘛,弘历的儿子都大,又怀上,都当人奶奶啊。”没脸啊。
“算什么事啊,也值得脸苦成样。”
自然也知道事在个时代没啥大不的,他的小老婆们都比儿还年轻呢,只是个人心理上有些接受不罢。
接下来的日子裕妃安安稳稳地安的胎,而宫里对裕妃有孕事直讳莫如深。
春喜那回来给耿绿琴听,也忍不住皱皱眉头,某四搞什么?胎是不打算上玉碟的吗?那怎么也没听他那金口吐个啥玉言出来宽的心?要不是,怎么会风声也不让人露的?
在绿鸀琴困惑狐疑中,日子走到那个历史性转折的,而当时正身怀六甲身材臃肿行动不便,接到某四薨掉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
半才回过神来,心里百味杂陈。
,盼好久好久,可是真盼到,心里又觉得空空落落的。
毕竟,起生活几十年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总也不是的。
皇帝薨,妃子们都要去守灵,而就在耿绿琴打算让春喜搀扶自己去的时候,新皇却传来旨意,裕太妃身有重疾,就不必亲到。
……
丫的,死小子,谁有重疾?
没听怀个孩子是重疾的?
裕妃娘娘虽然对儿子很冒火,但想想不去就不去吧,那个地方此时定是悲悲凄凄的,气氛对孕妇也确实不太好。
九月初三,乾隆登基,大赦下。
而没多久,裕太妃也千辛万苦地讨旨得已到儿子和亲王的府上生活。
乾隆当然是不想放母亲出宫的,自己亲妈耶,可惜,玉碟上他亲娘另有其人,而他生母也是据此强烈要求到亲子府上去生活,为此,和亲王小五被自己四哥舀眼刀剜又剜。
当轿子抬出紫禁城的时候,耿绿琴忍不住掀开轿帘回首宫门,时百感交集——总算是活着出来!
出宫的第五,太妃娘娘就在儿子和亲王府生下第二个儿,当时把和亲王给乐得差激动得买鞭炮去放。
当然是差点,这件事是宫廷密事,不能宣扬。
还有,裕太妃喝碗补汤后陷入沉眠,觉醒来却发现变化。
不不,当然还是那个,就是从黑夜变成白,从和亲王府变成辆正在行驶的马车厢。
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对面坐着的人。
耿绿琴眼睛眨又眨,最后才颤抖着声音开腔,“四爷——”诈尸啊!
“看来真没吓到。 ”
狗屁,已经被吓到好不好。
“爷真爱开玩笑,怎么可能没吓到。”
已故雍正爷——某四正抱着自己的小儿,神情颇是柔和,“丫头定不能教成锦绣那样的。”
“锦绣那样其实挺好的。”耿绿琴实事求是的。
胤禛瞪眼,“好什么?像匹拴不住的野马,让到京里来看看朕都死活不肯来。”
那还不是怕您兴致来给扣到宫里圈养么,乃们皇家太爱干圈养事,搁谁不怕啊。
“爷,您那自称还是改改吧。”耿同学良心建议。
“嗯。”
“咱们是要去哪儿?”
“扬州。”
“春喜他们呢?”耿绿琴被吓散的神经恢复正常想到最重要的事。
“老八他们跟咱们一道出来的。”
这下,耿同学放心了。
“当时您不是身子不大好,怕病气过给奴婢,所以不让去请安问好的吗?”是有预谋的,八成是怕看出猫腻,所以某四选择最保险的方式——隔绝!
丫的,真黑!
眼巴巴盼么多年,结果临临还是被人装布袋里。
捶胸顿足的恨呐!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您应该瞒到底。”别让知道啊,咱们就各自活着得。
“是必须要瞒着的。”是某四的辞,然后就再没下文。
耿绿琴内牛。
内牛的还有京城和亲王府的主人——弘昼,怎么能样呢?额娘怎么能就样不辞而别呢?
等到第二和亲王将此事密奏于乾隆爷他四哥时,内牛的队伍持续壮大,额娘怎么能扔下他们就走呢?难道锦绣弘安是的孩子,他跟弘昼就不是?
结果没几,拽着自己丈夫到处得瑟的锦绣格格深夜潜入和亲王府找母亲时,发现额娘没,直接踹开五哥的门兴师问罪。
于是,宫里的小四四,宫外的和亲王平衡了。
原来额娘抛弃不止是他们。
就不知道哪让他们知道抛弃他们不止他们额娘那个人时,介时他们的表情是如何模样。
“五哥,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锦绣格格很是鄙视地看哥哥。
“早不让额娘出宫的,偏推波助澜的,现在把人看没吧?”是当皇帝的小四四的。
“以为额娘就算动心眼也得出月子啊,谁知道还没出月子人就跑。”小五同学觉得很冤枉。
“不,不对。”乾隆猛地站起。
“怎么,四哥。”锦绣眼睛睁大。
乾隆在地上来回走几步,然后看着弟弟妹妹:“件事从皇阿玛薨开始就不对劲,皇阿玛走得急,据高公公只留下不许额娘前去拜祭守灵的旨就去。”
当时太乱,皇帝薨,就跟塌样,许多疑都来不及细察,现在想来漏洞实在不少。
“来人呐,传高勿庸。”
没多久,传旨的小太监回来,高勿庸却没来。
“高公公投井自尽。”
“尸体呢?”
“没找到。”
兄妹三个对视眼,明白。
皇阿玛您这手太不地道!
149
胤禩番外——那一缕幽香盈怀
一树烟绿的树下,一身素淡的旗袍,两把头上的发饰简单得近乎朴素,甚至于脸上都找不到胭脂水粉过多的痕迹,她就那样清清淡淡如一缕轻烟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位爷,能麻烦您帮我把小鸟放回窝里吗?”她这样对我说,言笑晏晏的样子随性中透着几分可爱。
看她的装束便知她是哪府的内眷,看模样还有些面善,但我却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有见过她。
我让侍卫帮她将小鸟放回树上,然后离开。
却没想到在跟四哥告辞的时候会看到她迎面走来——原来她是四哥的女人。
而十弟的话也唤醒了我的记忆,她是那个耿格格!
当初那六个秀女乌龙去四的事件让人印象深刻,而她也因那件事而被指给了四哥。
隔天,九弟从四哥庄子那边回来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八哥,我算知道上次四哥进献给皇阿玛的屏风出自谁手了。”
“谁?”
“耿格格啊。”
我讶然,“她?”
“是呀,很惊讶吧,我刚看到她的画时也很惊讶。”
“你今儿碰到她了?”
“嗯,我路过四哥的庄子外面遇到她跟自己的丫头玩闹,差点摔跟头,顺手搭了一把,然后就看到了她手边的画册。”
原来是这样啊,原该如此的,那样气质的一个女子合该是读过书的。
没多久我就亲眼看到了她作画,到四哥家小酌,没料到会遇到在花园假山旁笔走龙蛇的她。
我们一行人谁都没有出声,因为她画的实在太过专注,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目光让人不忍打扰属于她的那一方天地。
那画不是大家熟悉的画法,反而像极了西方画师的笔触,但很立体,仿佛画上的人随时可走出来一般。
等到四哥让她当众作画时,她便改了画法,笔墨挥洒之间立时便将园中景色入了画,进了心。
四哥言辞之间对她颇有回护,我们心照不宣,这样的女子换了我们也是要放在心上的。
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做出那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来——跑了!
我们都想这样的行为被抓回来之后,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但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皇阿玛会插手,会回护,甚至钦点了她随驾塞上。
途中她失足落车,但却反应敏捷迅速,看得出是有几□手的。
她言谈随性且大胆,调侃起十四弟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诙谐的言谈让人不禁会心而笑。
到了塞上的她显得很快乐,喜欢四处走动,她的脸上永远会带着那样一种明媚而又让人羡慕的笑,对她身边的丫头亲昵得像是姐妹一般。
让人没料到的是,我跟她会避雨到同一个蒙古包。而她为了避嫌,竟然要冒雨回营地。
既然要回那便一起好了,她一个女人都能冒雨回去,爷身为男人也不能落了下风。
可惜,我高看了自己的身体,第二天,她活蹦乱跳我却卧床不起,她还登门慰问表达了关切之意。
因为我的病,皇阿玛让她暂时禁足不许离开营地,可即使这样,她仍然很自得其乐,整天领着那个□喜的丫头和两个侍卫总是折腾着。
月下吹笛,本是抒遣情怀,却与回帐的她不期相遇,而她对乐理显然并不白擅精,听得出生疏许久,但等她慢慢熟悉之后,轻快的调子便飘散在了夜空中,让人的心情也不禁随之开怀。
接下来的日子她随侍在皇阿玛的身边,时不时地就惹得皇阿玛开怀大笑,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多的乐子。.
那一年的五台山之行,皇阿玛遇险,而我也负伤。
当她扶着我在山林间疾步而走时,我突然很想让那一刻永远停滞不前。
如此与众不同又兰心惠质的女子,却是四哥的女人,我嫉妒四哥,嫉妒得发狂。他一直都比我强,比我幸运,就连身边的人他也得天之眷。
她看似娇弱,实则柔中带刚。
面对凶狠的刺客,她当断则断,杀人的恐惧她深藏在心却又很好地自我消除隐忧。
她与寺中的方丈有过几次语意不明的对话,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而她对于老方丈似颇有不满,却又莫可奈何。
她好像特别喜欢调侃十四,那嬉皮的话随口就说出来,把十四整的愣是一点脾气也没了。
后来,我发现,她跟老九更是百无禁忌。
及至老九的福晋生辰,我看到她送老九那一柄折扇才顿悟,也许是因为她是懂老九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多情风流的九弟内心其实就像那画中的身影孤寂清冷。
她对老九的调侃颇富新意——“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让所有人为之失笑。
老九与她之间很有几分损友的味道,如果她是男儿身,只怕真的会与九弟结成莫逆之交,可惜她不是。
这也许正是九弟的扼腕之处吧。
皇阿玛偏宠她,偏宠得光明正大,而她却显得有些避之惟恐不及。
她从四哥身边逃了两次,这我们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第三次会是皇阿玛指使领导的。
是的,她跟皇阿玛离京了,只有他们两个。
这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各自心中揣测无数。
在那么个敏感的时候皇阿玛离京,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他老人家在想什么。皇阿玛的英明睿智是我们难以企及的,却也是让我们惶惶不安的原因。
他老人家不带侍卫随从,却独独带了她,一个轻易就与百姓打成一片,在外生存技能很好的人。她在皇阿玛的心中份量很重,重到我们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