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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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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案子一去不复返,我托了马明远打听了许多,还以为你出事了……”

沐清已经站起身,注视着白钰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想到事隔数月才再见到白钰,虽然相信他的本事,但总是得不到消息免不了会担心。这时再见,自然欣喜。

“清儿,让你担心了。”白钰对上沐清,眼神一瞬间变得柔和无比。

“你还知道啊?”这话说得语调有些暧昧,沐清大不咧咧地装作不知道,偷偷睃了眼舒泓。

舒泓则微微皱了皱眉,面色不郁,但很快也平静了下来。

而耶律宗真则笑嘻嘻地瞅热闹,“坐啊,坐下慢慢聊。”

沐清坐回原处,白钰和舒泓拱手问了好,在她对面坐下。

“你什么时候成了耶律的表哥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本姓萧,宗真的母亲是我姨母。幼时到中原游玩走丢了,被师父收留。我初见你时,师父弥留,想要喝酒,我才去偷酒。等师父下葬,我便去了你家。小时候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直到京城后,遇见了我父亲……”

白钰寥寥数语就将见到沐清以前的事情说完了,沐清知道他有苦衷不便多言。若真如此简单,前几年,白钰早就告诉她了,现在才说,只是给他的新身份一个解释。至于真假不需探究,只有一点肯定是真的,他的根在契丹。

白钰是契丹人,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幸好,这次见他,没剔成宗真那种椰子壳,环形山的发型,那样对不起他那张师哥明星脸。

沐清自顾自想心事,白钰以为她接受不了自己双赢了她,隐瞒了契丹人的身份,又解释说:“你怪我没早些讲吗?”

沐清从幻想白钰的髡发形象中醒来,摆手道:“不是不是,契丹人也好,中原人也好,那与你我相交并无关系。我只是想在,日后该叫你小白,还是小萧。”

“他回了契丹,协理对宋庶务,不愿改回原来的名字,如今他的名字是萧白钰,小白、小萧都能叫。”宗真在一旁插口道,“好了,后面花厅入席吧。我也借花献佛一次,用丰乐楼的厨子请掌柜的吃饭,呵呵!”

宗真先行,白钰请沐清先行、沐清不允,白钰只好先走。

沐清在后面扯了扯舒泓的衣袖,偷偷拉起他的手,低声撒娇道:“人家的地面,盛情难却。你懂的哦?”

舒泓抿嘴一笑,原来她发现了。

捏了捏沐清的小手,他挑眉道:“还不走,主家走了,你客人怎么还不赶紧跟上,当心失礼。”

“小气鬼,醋性大。”沐清咕哝了两句,冲着舒泓做了个鬼脸,松了他的手,快步跟上白钰。

后花厅里,擅木圆桌上摆着八冷碟八荤八素,碟子都不大,种类很丰富,都是沐清订制的菜单。圆桌一侧不远处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炉子,一个上坐着铜盆,一坛酒直接坐在里面,另外面个炉子上坐着青瓷小碗,温着一壶酒。

水泡咕嘟咕嘟,酒香在厅中弥漫。

四人落座,宗真指着那两个炉子,说道:“今日我高兴,那一坛是我们哥儿仨的,那一壶是沐清你的,统统都给我喝完了。”

白钰知道宗真向来豪爽,对待他看重的朋友也没有王族的傲气,欣然同意。转头又望向舒泓,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挑衅。

舒泓很少喝酒,可今日似乎也被宗真的真性情感染了,有些跃跃欲试,加上白钰的目光投过来,他自然也点头应允。

不过舒泓更多的是想起在杭州陈家后院几个少年和那个小小的女孩一起喝酒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那可是他第一次抱她。

舒泓潮沐清看去,发觉沐清也在看自己,两人会心一笑,同时想起了小时候几人在后院亭子里喝酒的往事。

“好!酒逢知已千杯少,咱们不醉不归!”沐清也响应。

宗真哈哈大笑,“好一个酒逢知已千怀少,主边个也该干个三大碗,哈哈……”

第六十五章 刺杀见真情

酒宴正酣,白钰眉头皱起,紧接着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白钰一声大唱:“小心!”

沐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有三四支弩箭射到了桌子上,瓷盘破裂,饭菜飞溅。

沐清冲怔了一刻,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下一刻她就被人扑倒在地。

宗真不知用契丹话喊了什么,屋外的刀剑碰撞声,契丹话的喊杀声响成一片,下一刻侍卫们就被一群黑衣人逼进花厅。

白钰和宗真已经跳过去加入战团。舒泓抱着沐清趴在桌子下。

“别怕,别怕” 是舒泓的声音。

沐清只看见地上一滩滩血花绽放,时不时有人倒下,面色惨白。

舒泓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身子挡在她的前头,生怕她被人误伤。

沐清一瞬间恢复了清醒,她与舒泓距离门并不远,可刺客和宗真的贴身侍卫在厅里相搏,堵住了正面出路。

敞开的大门,外面明晃晃的,屋顶上弓弩手已经跳到了院子里,正与驿馆侍卫和一些灰衣人打成一片。

“舒泓,带清儿走!”白钰一边喊着,一边向门口杀去。

桌子下面可不是安稳的地方,刀剑无眼。

舒泓也是这个想法,一听见白钰喊,马上对沐清道:“清儿,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向右边路,从后面冲出去,不要停。”

花厅的屏风后面连着抄手游廊直通花园,耶律宗真和白钰都在前面,所有的刺客都涌在这里和门口的院子里,后面相比这里安全些。

“要走一起走,你别想甩开我。这地方你帮不上忙。”沐清喝道,不是她自私,舒泓不比白钰,他们两人留在这里可能会被误伤,反而拖累白钰和耶律宗真。

“知道!”舒泓摸了摸沐清的头发,“我会陪着你。”

虽然料到了今日那两边都会有动作,却没想到不是他谨防的毒杀或是路上的暗杀,而是在驿馆明目张胆的刺杀。如今他也没时间去思考其中原委,他只想先把沐清带到安全的地方。

顺势搂着沐清的腰,舒泓将她拉进怀里,挟着她往战斗不密集的右侧墙边冲去。

眼看就要冲出花厅,那边突然有个刺客被人挡格,一个旋身,对上了正在逃跑的舒泓和沐清。

那人双眼一眯,转瞬就改变了攻击对象,挥手刀向沐清劈去。

舒泓警醒,手腕一转,拇指、食指中间已经夹了三枚银针,针尖发着幽蓝的萤光,手腕一转,指尖的银针脱手飞出。刺客手腕一痛,面部扭曲,眼球凸起,身子直挺挺地向沐清和舒泓的方向倒下,刀柄脱手飞出,直直向他们二人飞去。

沐清低着头只顾看路,哪里注意到这些,舒泓一个激灵,整个人挡在她的身前,双手收紧,一个翻身,带着沐清滚到了地上。

刀子从他身上掠过,从左肩到左臂划出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一滚,倒是绕过了屏风,离后面的出口更近了。

舒泓顾不上查看伤势,躲过了危险,赶紧抄起沐清,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两人出了花厅,不敢停留,顺着游廊一直跑到了后花园。

游廊里悬着的宫纱灯随风轻轻摇晃,整个后园静悄悄的。

静夜里,喊杀声已经远去,只余下二人粗喘的呼吸声。

“好像没人追来,坐下歇歇吧。”沐清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廊边的鹤颈廊凳上,身子软趴趴地仰躺着靠在廊柱上。

确定无人追来,舒泓才松开沐清,跌坐在她旁边。

“刚才那刀可真吓人,你……”沐清手抚着胸,给自己顺气,回头瞥见舒泓的左臂,当下骇然,“狐狸,你受伤了。”

“嘶--”慌忙跑路的那阵,舒泓顾不上疼痛,这下一停,整条左臂火辣辣的,身体的血液不断地从里往外涌,青灰色的衣袖被血浸湿了,伤口周围的部分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沐清的指尖轻轻地扯着破损的衣袖往外翻了翻,刀伤处皮肉有些外翻,血淋淋的,看着吓人。

沐清的牙齿咬着唇瓣,忍住眼中的泪不让它落下来。

都是为了救我,狐狸才受伤的。

“清儿,别看。别怕,有我……” 舒泓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抬起来,指腹小心地掠过沐清的眼角,拭去那将落未落的眼泪,“我没事!”

别怕,有我……那个离别的雨夜,雷电交加,他也是这么轻志安慰自己。

小时候,怕她被酒壶砸伤,他扑倒自己:流矢射入,他也是第一刻抱住自己;刚刚生死一线,他又是第一刻挡在自己身前,挨了那一刀……

缘分从第一眼便是注定。

“不是别坐在这里了,先出去再说。” 舒泓扶着栏杆,想要起身。

“先止血,再走!”

“不了,一点伤,出了这门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处理。 我是大夫,我知道我的伤势如何,走!”

沐清一把搂住他的腰,喊道:“傻瓜!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希曼、大力水手……呜呜……你要是死了,我立马改嫁!”

舒泓忽略到其他怪异的言语,只听见最后一句,登时面色大变,“你敢!”

“那你就给我好好坐着,止了血再走。”

沐清的手依旧环着舒泓的腰不松手。

感觉到那双小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贴在胸前的小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蹭,舒泓的心微微一荡,又坐回了廊凳上。

沐清见他坐下,不待他武器,手臂顺着裤腿向下,伸进了舒泓的暖靴里抽出了针袋,哗一下铺平在凳子上,顺手撩起衣摆,拿金多元在上面划了几道,扯下了四五条做面子的缂丝,拿了一条给舒泓扎在近心端,然后又从舒泓腰间的鱼袋里摸出了金疮药。

舒泓动了动,准备伸手去拿金针,却被沐清挡住了。

“坐着别动,你说我来。跟着你那么久了,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我。”

沐清的小脸一绷,神情严肃。

舒泓摇摇头,以示无奈,唇角微扬,“娘子请!”

沐清小嘴一嘟,翻了个白眼,这狐狸,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当下不语,将伤口外的衣裙又上下扯开了些许,往外翻翻,露出上臂。

伸手捏起一根金针,沐清看了眼舒泓,低头又注视着伤口,“开始!”

在舒泓的指挥下,沐清施针刺||狂C|为其止了血。

虽作因为动作生疏,多耗费了一点时间,但最后还是顺利的止了血。

不见血往外流,沐清长吁了口气,松了针,飞快地打开药包,将金疮药粉洒在舒泓的伤口上,用刚才准备好的面条给他包扎伤口。

等一切处理完后,沐清的里衣已经汗湿,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嘴角扯出个大大的笑容,“终于止住了!”

舒泓望着她笑成弯月的眼,宠溺一笑,“辛苦娘子了!”

“不辛苦!”沐清嗔了舒泓一眼,洋洋自得道:“我这手艺以后给你打个下手是绰绰有余。”

舒泓被沐清逗乐了,“好,以后咱们成了亲,我带着你游遍天下,行医四方!”

游遍天下,这是她最大的梦想。

沐清点点头,“好!”

此刻,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红色的柔光洒在廊上,氤氲出一世温柔。

“呵呵,好个郎情妾意,患难情真啊!”

啪啪,拍手声响起,沐清和舒泓同时回头,从游廊转角处,两道身影慢慢从阴暗里显现出来,由远及近……

第六十六章 幕后黑手

“果然是你!”沐清看清走在前面的人,冷笑一声,“樊珍珠,真没想到你会背叛白钰。你究竟是何意?”

沐清印象里昔日那个性格豪爽的女孩仿佛换了个人,甜美的微笑变得阴沉,与她那可爱的面容看着极不相称。

而樊珍珠身后的那个男人,一直了没在廊角的黑暗里。

“背叛?”樊珍珠微笑着看着沐清,眼底一丝痛楚掠过,低声喃喃自语,“呵呵,若不是你,我何至于如此……”

随即,她抬起头,打量着沐清,只见舒泓的右臂将沐清搂在怀里,沐清的手伸在舒泓腰侧,两人相互扶持,相偎相依。

那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樊珍珠心里刺痛。

白钰啊,白钰,你爱的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樊珍珠拉回了飘远的心思,睨了沐清一眼,“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什么时候?”

“从你把我推到赵馨身上开始,后来张莘突然来到我家,还有昨日明阳给我传信,说你到班荆馆来了……直到今日见到耶律和白钰,我才晓得原来你早就知道白钰的行踪。”

沐清顿了顿,直直地看着樊珍珠,“你不是白钰这边的人,那就是别家的钉子。”或者因爱生恨,甘愿陷害白钰。这话沐清不会说,她心里多少能知道樊珍珠对白钰的感情。

“别磨蹭了,难不成你还等着萧家的小子来?来人!”

樊珍珠身旁的人从暗影中现出身影,年纪不大,玄色外裳,锦蓝玉扣腰带,五官棱角分明,宽眉阔目,面容冷峻,眼神阴翳。

少年话音刚落,从廊旁假山后窜出四个人来,站在沐清与舒泓前后,堵住他们的退路。

“没藏,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清那少年的脸后,舒泓沉声喝道。

没藏,不是西夏的外戚吗?沐清心中一惊,越发觉得今日驿馆刺杀事件来的蹊跷。

玄衣少年阴着脸,斜睨了舒泓一眼,不屑道:“没什么,你既然不愿意娶我妹妹,可我这做哥哥的不能看她难过,今日我就要尽尽做哥哥的本分。你是李家的人,碍着没藏家那层,我不会动,可你身边那人……我应承了要送人的。”

“没藏恒,你莫欺人太甚!”

舒泓下意识地揽着沐清的手紧了紧,他扫视了周围那三人,贴身跟着的人几乎都被牵制在前院了,自己又没什么拳脚功夫,衣袖里还余七枚淬过毒的银针,可要出其不意对付三个西夏高手,太难。

该怎么办?若是能借机射中没藏恒,也许还有三成逃出去的机会。只是他站的位置太取巧,半身躲在樊珍珠后面,一伸手便能拉个挡箭牌。

可是如今刻不容缓,豁出去了!

舒泓心中一定,以衣袖做遮掩,手腕一翻,手指间又夹了三枚毒针。

沐清也是心思百转,也不知到底没藏恒要把自己去送给谁?她与舒泓处境艰难,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眼下围得如此紧,一旦西夏人发觉有人近前,只怕会狗急跳墙。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女主该是牺牲小我,拖延时间把。一瞬间,沐清做出了个伟大而狗血的决定。

就在舒泓挟着沐清往前走了一步后,沐清忽然跨出一步拦在了他身前,冲着樊珍珠和没藏恒说道:“你的目的在我,我跟你们走。不过没藏少爷你要答应我放过舒泓,不然一拍两散……”

沐清趁着舒泓不备,迅速从他手里抽出一枚毒针,夹在指间抵住喉咙。

速度太快,别人都没看沫,就见沐清已经换了一副决然的神情。

“清儿,放开!”舒泓惊呼。

“不放,不想我受伤,你就别靠近。烦请没藏公子让舒泓离开。”沐清朝舒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快脱身去找白钰求助。

舒泓不理,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又转向没藏恒。

没藏恒忽然笑了,余睨了眼舒泓,又看看沐清,笑道:“我说舒神医,你就这么宝贝你的女人?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再说,她家可是害了你们李家折捐了两淅路的生意。你就不怕你们家主知晓?”

什么黄毛丫头,姐姐的真实年纪都能当你妈了!哼!自己家什么时候坏了舒泓本家的生意?对了,难道是李牧那混账一家?!

沐清瞪了没藏恒一眼,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李牧的事,舒泓是回了李家才知晓。但什么人都别想阻止他和沐清。

舒泓淡淡地应道:“多谢没藏少爷关心在下!李牧那混账是罪有应得。再者,小小一旁支,家主还不值得为了这点与我置气,没藏少爷多虑了。今日,究竟是何人请你带沐清走?或者,你真正的目标是宗真王子?”

“不,我的目标只有这丫头,可我不敢保证,别人的目标不是宗真或者你,呵呵!来人,带着丫头走,给舒神医让咱。别等了,萧家的小子一时过不来。”

舒泓身后的黑衣人让出了一条道,没藏恒冲沐清招招手。

被人揭破心事,沐清也懒得再装,眼中满是戒备地朝没藏恒走去。

舒泓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地被人带走,用力过猛,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嘶--,清儿,不要去。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舒泓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盯着没藏恒的眼光简单要吃人!

“别!你知道我的,怕死爱钱,我可不想陪你死。与其在这里等着被人看,不如投降算了,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沐清心头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上辈子就没嫁人,这辈子好不容易碰到你这么个冤家。怎么也要穿嫁衣坐花轿,等你骑着白马来迎我。你别想赖掉。你不说有你让我别怕,我现在去了,等着你来救我。我,我走了……”

本来想的好好的,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有什么可怕的。可真到要和狐狸分开,还是害怕,以后再见不着的感觉真不爽。

沐清有些语无伦次,眼睛里水雾越来越重,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丫头,你自己走过来!”没藏恒不耐烦道,“不然我动手了!”

“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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