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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全)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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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一听说是岳飞的东西,更加惊奇:“岳爷爷的东西,自然该交给他的后人,我并不敢要。”

韩世忠摇摇头,道:“他除了一子岳云从军外,其余的几个儿子都没上过战场。况且他家人被流放南边,路远难找。你知道岳鹏举是怎么死的吗?”

萧山心想:这天下谁人不知呢?

韩世忠瞧见萧山脸上的神色,似乎对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便道:“其实……若不是因为我,他本不必死。”

萧山惊讶的下巴都何不拢,呆呆的看着韩世忠。因为据他所知,岳飞和韩世忠两人的交情不过是平平,见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很简单的一个岳飞之死,会搞得这么复杂呢?

韩世忠也不去理会萧山,只是背着手,拿脚在地面上随意的划着,此刻积雪未消,地面上便被他画出一圈一圈的痕迹来。

韩世忠划了一会儿,沉浸在回忆之中,道:“约莫十年前吧,我,张俊,刘光世,是官家身边最为倚仗的三大将领。曾经随王伴驾,护着官家从江北逃到江南。那时我三人都已经成名已久,却不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忽然之间名声大振。带着四千人马,就收复了我们久未曾收复的建康。”

萧山知道建康就是后世的南京,长江防线的重要堡垒,而韩世忠口中,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必是岳飞无疑了。

韩世忠继续道:“我比岳鹏举大了足足十三岁,见他后来居上,得到官家的赏识,心中嫉恨也不用多说,另外两名大将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刘光世看得开,尚且不觉的怎样,张俊和我却非常不服,没少在官家面前说他坏话。”

萧山的背后留下冷汗,心想:韩相公你太不厚道了啊!

“后来随着一年一年的过去,他多立战功,所带兵马又多且强,是我们三人中的翘楚,我的嫉恨之心也渐渐的消了,只是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和他也没什么交情。谁曾想,就是这位没什么交情的岳鹏举,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一条老命!”

萧山心中疑惑,问道:“这又怎么说?”

韩世忠道:“四年前金兀术南侵,他被十二道金字牌召回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只是在那之后,他依旧领兵,还带兵打了一场仗!”

萧山道:“这我知道,民间都传岳爷爷被十二道金字牌召回来就下了大理寺,其实这中间隔了一年多。只是,这和韩相公你又有什么关系?”

韩世忠头微微的抬起,看着天边的月亮,此刻地上虽有积雪,但天空一轮明月,却是浑圆。

韩世忠道:“那场仗,我和他奉命救援,但尚未赶到战场,金兵已退。官家的十万殿前军在战场上尽数溃散。经此一役,官家十分的恼怒,认为我们几个不肯协力合作,各自为战,于是更加的想要收拢兵权。此时秦桧这个口茭贼,利用官家想要议和的心理和想要收拢兵权之心,便说要收拢三大帅的兵权,给我们高官厚禄,让天下之兵皆归官家一人掌管。官家信了他的鬼话,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

萧山心中暗暗的摇头,秦桧一插手,性质肯定要变!

果然听韩世忠道:“我们三人得到圣旨,便赶到京城,乖乖的交出兵权,赋闲在家。岂料就是这个赋闲在家之后,才知道是中了秦贼的诡计!”

萧山道:“他诬陷岳爷爷谋反?”

韩世忠哈哈大笑,笑声中似有哽咽:“岳鹏举一直驻守长江上流一带,除了绍兴八年议和上表的时候骂过秦桧,其它的时候,又有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那年骂秦桧的,没有上千也有一百,也不差岳鹏举这一个人。秦贼虽然坏透了,但还不糊涂,知道不易到处树敌,一开始并没打算对岳鹏举下手。他最恨的人,是我啊!他当年派人前去金国议和,每次都要路过我的防区,是我常常将他的人扣押下来,砍得砍,骗得骗,囚禁的囚禁,处处阻挠他的议和,他对我恨之入骨,直想要扒了我的皮,喝我的血才肯罢休!”

萧山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韩世忠,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韩世忠点头道:“不错,他一开始,那莫须有罪名,是准备加在我身上的!为了搜集我谋反的证据,他特意的派岳鹏举和张俊两人,到我的旧部中,搜集我谋反的证据。还拿捏住了我一个部下,让其告发我谋反!我当时赋闲在家,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可惜秦贼千算玩算,满以为我曾经上书给官家说过岳鹏举的隐私,岳鹏举便会用力的陷害我。”

萧山道:“岳爷爷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韩世忠道:“是,他是奉命前去搜集我谋反证据的,却中途偷偷的报信给我,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连夜进宫去恳求官家,当时我怕死,又担心谋反大罪会祸及家人,便苦苦的哀求官家,整整求了他一夜,他终于心软放我一马。却……却没想到……”

萧山叹了口气,道:“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被秦桧知道了,他自然不会放过破坏他大事的岳飞,于是,莫须有的罪名和罪状,恐怕只需要改个名字,就套用在岳飞身上了!”

萧山说的激动,没避讳岳飞的名字,韩世忠沉浸在往事之中,也没注意萧山出口不敬,只是道:“是,可怜岳鹏举自己也知道恐怕会有祸事上身,便使劲的上书辞官,请求官家让他回庐山养老。官家最后同意了,岳鹏举便离开了临安,回到庐山,打算在那里过完他的下半辈子。岂料秦桧却根本不放过他,趁着岳鹏举不在临安,动作的更加猖狂,先将岳云张宪抓入大理寺,后又借口要找岳鹏举回来对峙。岳鹏举不知是计,他心中坦荡,心想陛下不会冤枉好人,便欣然下山,回来对峙,想要讨个清白。岂料一回来,就到了大理寺,再也没出来!”

韩世忠一口气说完,良久没有开口,萧山道:“岳爷爷当时既有怀疑,他为什么就肯下山,而不肯逃走呢?”

韩世忠嘿嘿一笑:“自然是他新错了人,接他下山的那个人,不提也罢!现在想来,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怎会落得深陷囹圄?我苟活至今,心中每一想起此事,就绝愧疚难当。”

萧山想了想,道:“韩相公你不必太过自责,我想着这也不过是秦桧的策略罢了。他是要将你们各个击破,所以才来的这一手。即便岳爷爷不去给你通风报信,恐怕他也是难逃敌手!”

韩世忠还是只摇头,萧山道:“恐怕还有件事情韩相公你不知道呢!金人送来的议和条款中,有一句‘必杀飞,可议和’,官家既然想要议和,那是非杀他不可的了!”

韩世忠吃了一惊,问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萧山这才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这件事情,是在几十年后的宫廷宗卷部分解禁之后,才曝光的,现在可是绝密,除了秦桧和赵构,并无第二人知晓。

萧山不便说明,只是笑了一笑,含混带过。

韩世忠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道:“只顾说往事,差点忘记了正是。当日岳鹏军从庐山下来,回到京城的途上,我去中途见过他一面,他将这个东西交给我。”

说着,韩世忠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包,送到萧山手中:“他说自己这些天感到非常的不安,虽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当面对峙,但还是担心有小人暗算,便将此物给我,说是他半生心血,在庐山赋闲的几个月中将其记录下来,若是万一出事,便交给自己的后人以示自己清白!他说完这些,又自嘲的笑:‘我若当真出事,我的家人肯定也保不住了!这翻布置,其实也没用,只是若有一天,韩相公若是遇到相应的人,送与他吧!若是遇不到,一把火烧了也免得惹祸上身。’”

萧山听说了这事物的前因后果,不由的肃然起敬,身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油包,打开来看,却见是一叠手稿,也未曾装订,字是小楷,笔力一般,他也没翻,只是问道:“韩相公,这是什么?你看过了?”

韩世忠道:“当然看过了,但是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看了却大有用处。是岳鹏举这些年和金人交战的兵法。”

萧山本来还满怀希望,但一听到兵法两字,便不由得十分失望。他是国防大学毕业的,各式各样的兵法战略战术都是必读课程,打仗靠的是硬实力,智谋技巧什么的,不是说没用,但也没那样神乎其神的用处。

韩世忠见萧山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便道:“岳鹏举自己都不怎么看兵法,却能百战百胜,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写得兵法和你所见过的那些兵法全然不同。你好好的收着,会有大用!”

萧山便将油布包裹包好,放入怀中,尚未放稳,便忽的听见远处有马蹄声隐隐而来,萧山尚且听不出有多少,韩世忠却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追来了!好家伙,竟然为了追你一个,出动了五百骑!这恐怕是临安城一大半的马匹呢!”

萧山猛然抬头,果然见到一队骑兵踏雪而来,跑的甚急,竟将湖边雪地上的雪践踏的四处乱飞,扬起在半空中,片刻之间,就将韩世忠和萧山两人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称呼的问题,特在此说一下:

熟的当面叫鹏举,一般人当面称呼岳相公,他部下直接喊他相公,或有官职相称岳少保。

此事岳飞已经获罪,少保,相公等称呼都不太合适了。

看夷坚志和其它的宋代中,也有第三称呼其为岳鹏举的,当是叫全名不太尊敬,称鹏举又不太妥当的原因。

韩世忠当面见岳飞的话,应该会称呼他岳少保,或者岳相公,现在跟别人提起,感觉岳鹏举应该比较合适,所以就用了。

54、反咬一口

萧山猛一抬头,果然看见一队骑兵踏雪而来,跑的甚急,竟将湖边雪地上的雪践踏的四处乱飞,片刻之间,就将韩世忠和萧山两人团团围住。

萧山心有愧疚:“连累韩相公了!”

韩世忠不以为意的一笑,也不答话,只是朝着来得那队人马大声道:“想不到追捕一个孩子,竟然要劳动殿前司。杨十哥,既然已经来了,干什么不出来说话?”

萧山心道:殿前司不是赵构的侍卫亲军么?秦桧怎可能调得动?

他心中正在疑惑,就看见一队人马中缓缓的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身穿铁甲,满脸髯虬,正是萧山第一个认识的南宋高层官员,当年曾经监斩过岳云张宪的杨沂中,后被赵构改名为杨存忠的殿前司指挥使。

杨存忠并未下马,只是朝着韩世忠在马上抱了个拳,道:“韩相公,莫要为难小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带这位秦山小朋友回去问两句话而已,问完就放。”

韩世忠哼了一声,冷眼瞧着杨存忠,杨存忠也不敢就这样命手下的人动手,只是对萧山道:“秦侍读,今日普安郡王府大婚,你不在府中,跑这里来耍子,有些不太妥当吧?快过来,跟我同回王府!”

萧山见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此刻是根本不可能走的了,如果站在原地不动,少不了要动手。若是真要动手,且别说在数百人的包围之下自己跑不了,就是韩世忠那只剩下的四根手指,也握不得剑,上不了阵,反而会连累他。想到这里,萧山便朝前踏上一步,准备跟杨存忠回去在做打算。那知他刚走出一步,便被韩世忠拉住,韩世忠低声道:“站在这里别动,少听他骗你!”

萧山好生为难,韩世忠道:“杨十哥怎的不过来说话?你我也有多日没见面了,就在这里叙叙旧又何妨?”

杨存忠只得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在离两人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道:“韩五哥要叙旧,以后多得是时间,只是容小弟先将这位小朋友送还王府。”

韩世忠嘿嘿的笑了两声,大声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些话要问你,是谁让你过来找我们的?”

杨存忠脸上一跳,说不出话来。韩世忠道:“你是官家的殿前司亲卫,却听其它人的话,不怕官家知道了,怪罪于你么?”

萧山见到杨存忠脸上的表情,登时醒悟过来,定然是秦桧先前派来的人回去通风报信,秦桧得知有韩世忠插手,一般人搞不定,才搬出这位杨存忠出来抓自己的。

萧山即刻朝着杨存忠深深的行了个礼,道:“若是圣上有令,在所不辞,若是其他人要我回去,恕难从命了!”

杨存忠只得道:“正是官家要问问普安郡王今夜的情况,所以让你去的,别再说了,快跟我走吧!若是耽误一时片刻,可是抗旨不遵的大罪!我也客气不得!”说完这话,又朝着韩世忠道:“这本事他们的家事,你我都是外人,何必多管闲事呢?”

杨存忠一面说,一面朝身后的殿前司诸卫一挥手,那些人便慢慢的将弓张开,搭箭指着萧山。

杨存忠道:“韩相公不要为难我,还请让开一步,不然今日有得罪之处的话,只能改日登门请罪了。”

韩世忠将萧山拉到身边,凛然道:“那你就明日来我家给我道歉吧!”说毕,便拉着萧山想要朝外走去,他才走出一步,便听见背后有嗖嗖数箭的声音,那些箭不敢射向韩世忠,只是都射在他的去路之上,登时将两人周围一米开外的地上,都插满了羽箭。

韩世忠回头,对杨存忠怒目而视,杨存忠道:“若是韩相公执迷不悟,小弟我只有得罪了!”

萧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低声对韩世忠道:“韩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腿上有伤,今天就是能暂时离开这里,也跑不快,最终还是会被抓到。我父母已走,现在就算是我跟他回去,也没什么!你不必理会我,我不会出事的!”

韩世忠跺脚道:“你好糊涂,跟他一去,就没命了!你当他真的会将你送到普安郡王府么?你紧紧的跟在我身边,他不敢真对我动手的!”

却不料韩世忠话音未落,忽听得背后一声抽刀之响,杨存忠拔出腰间佩刀,一个起落,来到两人面前,对着韩世忠道:“韩相公,我们兄弟也很久没有比划比划了,你既然执意要违抗圣命,我说不得只能动手!不如打个赌吧,若你能胜过小弟,这位小朋友随你带走。若是不能,那他跟我走!”

韩世忠大笑数声:“好得很!”说毕,便朝一旁的侍卫叫道:“韩某身上没带兵器,谁借我柄剑用一用?”

一名侍卫出列,将身上的佩剑恭恭敬敬的递给韩世忠。韩世忠伸手要拿,但却因一只手上仅有两根不能弯曲的手指,连拿数次,却连剑柄都握不住。

杨存忠笑了一笑,道:“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啊,秦山,还不跟我走?”

萧山见今日之事,再拖延下去,更难解决,便不再跟韩世忠多说半句,自行朝前走了两步,刚要走到杨存忠身边的时候,忽听得包围圈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要带我的人走?”

众人一齐朝那个声音的来处看去,却见一名身形瘦高的少年,策马而来,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大婚,此刻应该在洞房花烛的赵瑗。

萧山一见赵瑗来了,又惊又喜,赶忙上前,一众侍卫也无人敢拦赵瑗的去路,只是让出一条路来,萧山一路小跑至马前,赵瑗从马上跳下,紧紧的握住萧山的手,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赵瑗新婚之夜听说萧山不见了,鞋子都未穿好便冲到了萧山平时所在的房间,只见平日收拾整齐的房间现在却有些凌乱的样子,还有一团带着血的绷带胡乱塞在架子上,心中更惊,他府上仅剩下五个侍卫还完好无损,当即便命这几人前去找人,自己也骑马直往萧山家中赶去。

到了萧山家里,秦家油铺早就乱成了一团糟,城中又隐隐的有兵马调动的声音,赵瑗跟随而来,正好赶上这一幕。

赵瑗一路上生怕萧山已经遭遇不测,现在见到萧山除了走路有些一拐一瘸外,其它地方并无异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来的还不算晚。

但心中先前的担忧,加上现在看到萧山的激动,却使得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萧山却非常的惊诧,为什么赵瑗会出现在这里,张口便问:“殿下怎么会来?今晚不是你大婚么?”

赵瑗道:“我担心你,见不到你,哪里还有心情大婚?”

这句话一说,跟在萧山身后的杨存忠即刻就知道,这两人的交情非比寻常,这个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便上前一步,对赵瑗行礼道:“殿下,我找这位小朋友问点事情,带他走一趟,片刻就送还!”

赵瑗紧紧的攥住萧山的手,生怕就这么一松手,对方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他将杨存忠上下打量了一翻,问道:“是什么事情?”

杨存忠只得道:“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赵瑗点点头,拉着萧山朝着人群中心走去,站到韩世忠身边,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了,杨指挥要说什么?”

杨存忠十分为难,今天他被秦桧央求过来抓人,和曾想会搞得这么麻烦,他正在肚子里掂量怎么开口才能哄得这位普安郡王放人的时候,韩世忠倒是率先开口:“他那里是奉了官家的旨意前来拿人?分明是秦相公的意思吧?”

赵瑗装作吃惊,问道:“杨指挥,你可是我爹的殿前司指挥使,怎能听别人的话行事?不怕官家怪罪你吗?”

杨存忠矢口否认,韩世忠道:“秦山,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得罪了秦桧,被他连夜追赶的?”

萧山听得韩世忠要自己这样说,知道?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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