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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顾老侯爷半躺在床榻上,想也不想地拒绝。

“不喝药病就不会好的。”随喜放柔声音劝着。

顾老侯爷嫌恶地看了她手上黑糊糊的药汁一眼,“不喝就是不喝,路荣,把这丫头给我赶出去”

随喜眸色一闪,勉强牵起笑纹,“侯爷,师父千叮万嘱要您喝药,您还是别为难我了,行吗?”

“那是你的事情”顾老侯爷哼了哼道。

真是个……任性又固执的老头子随喜在心里大声咆哮,难道要请师父出马才成吗?

“祖父,我知道您不喜欢喝药,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由着您了。”顾衡站了起来,来到床榻边低眸看着顾老侯爷。

因为他的靠近,随喜更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逼人的霸气,不仅有些紧张起来。

“难道你还想强逼我?”顾老侯爷浓眉一竖,怒瞪着顾衡。

顾衡薄厚适中的嘴唇进抿成一道俊美的弧线,眸光闪动,声音是波澜不惊的低缓,“祖父,您别逼孙儿才是。”

“臭小子”顾老侯爷闻言大怒,“敢威胁我?”

随喜有些头疼起来,这祖孙两人看起来都快要打架了,她将药碗一举到顾老侯爷面前,对他道,“侯爷不喝药也可以,施针吧。”

“你一个小丫头能耐我何?”顾老侯爷笑得十分得意,被青居威胁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可一个小丫头难道还能强行给他施针吗?

随喜粲然微笑,看起来天真无邪,眼波清澈明亮,“侯爷原来不止怕喝药,还怕小小的针……”

“谁说我害怕?老夫天不怕地不怕。”顾老侯爷老脸一热,气呼呼地瞪着随喜。

“可偏偏就怕一碗药汁,这要传出去……不知别人会怎么想。”随喜笑得甜美,嘴角的梨涡仿佛盛着阳光。

顾老侯爷脸色变得难看,哼了一声拿过随喜手里的碗,一口气将药汁喝了下去,“喝完了”

随喜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侯爷果然……不是害怕”

“出去出去,老夫要睡觉了。”顾老侯爷挥手赶人。

随喜侧身一礼,拿着空碗走出了房间。

顾衡挑了挑眉,看着随喜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沉声问路管家,“青居真人什么时候收了女弟子?”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似乎已经有好几年了。”路管家回道。

顾老侯爷闭着眼睛道,“青居可把这小徒弟看得可紧了,小子,怎么不先回去给你父亲请安?”

“刚进城就听说祖父病了,所以孙儿就来了。”顾衡眸色一冷,低声回道。

“那就且在这儿住几天吧。”顾老侯爷的声音有些慵懒起来,就要进入睡眠了。

“那孙儿就不打搅祖父您休息了。”说着,行了一礼,放轻脚步退出房间,路管家看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才服侍顾老侯爷睡下。

随喜还在收拾门外的三足提炉,一双黑色鞋子就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抬头一看,是一张英挺俊朗却端严冷漠的脸庞。

顾衡低眸看着她,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给我安排一间厢房。”

随喜愣愣看着他,然后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顾衡抿紧唇角,直直地盯着对他置之不理的随喜,还没人敢这般对他视而不见的“喂……听到没有?”

“我不叫喂,你要是想住下,就去跟三师兄说,我安排不了。”随喜站了起来,低着头没好气地回道。

顾衡目光凛冽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沉开口,“那去把你三师兄找来。”

这个人把居士林当他们顾家了不成?总是以这种命令他人的口气说话,好像理所当然要听他的吩咐,随喜抬起一张充满不悦的小脸,“我又不是你家的丫环,凭什么要听你使唤?”

“你说什么?”顾衡剑眉微蹙,乌黑的眸瞳蕴起一抹寒光。

随喜仰着头,看到他冷凝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却仍硬着脖子叫道,“我……我说的是实话,就算你是顾家的少爷,也不能这么没礼貌,我又没欠你银子,为什么要听你使唤。”

顾衡朝着她逼近一步,磁沉的嗓音低缓地在她耳边响起,“欠我的银子,才能听我使唤?”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他身上传递过来,随喜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柱子上,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怯声地叫道,“我没欠你银子。”

顾衡突然勾唇一笑,一点如辰星般绚烂的瞳芒在他眼中闪过,他快速地摘下他腰间的黑色绣柳叶的荷包,硬塞到随喜手里,“如此一来,你便欠了我银子,去给我安排一间厢房。”说完,竟然就径自走开了。

随喜错愕地看着手上的荷包,什么意思?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好像是银两……一下子就想通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真是个混蛋她又不需要跟他借银子,太可恶了真把她当丫环了吗?真是的,就算她的身份没有他的高贵又怎么样,又不是他家的下人。

抬手就要把手里的荷包扔出去,可是蒙猛地又停住了,不行,要是扔了这荷包,那家伙要拿回去的时候怎么办?说不定又想出什么借口来。

正在犹豫的时候,路管家就从房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随喜脸上一喜,马上走上前轻唤,“路管家。”

“随喜姑娘有何吩咐?”路管家笑眯眯地问道,对随喜的态度比之前更要客气一些,毕竟能让老侯爷喝药的人不多。

“你家少爷掉了个荷包,您能不能帮我拿还给他呢?”随喜双手捧上那个黑色的荷包,笑得阳光灿烂的。

路管家一看那荷包上果然有个衡字,正是三少爷的荷包,他笑着点头,“举手之劳。”

“谢谢路管家。”随喜笑了道谢,然后欢乐地收拾东西准备陪师父和大师兄吃午膳去了。

到厨房取了饭菜,随喜便往青居的厢房走去,端冕和悟悔都在听青居在示下。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吃饭了。”随喜敲开了房门,笑着对他们道。

青居轻轻颔首,对另外二人道,“就说到这里,吃饭吧。”

端冕笑着点头,“是,师父。”然后看向随喜,眼底浮起温柔的笑,“小师妹,老侯爷服药了吗?”

随喜小脸一皱,可怜兮兮地看向青居,“师父,老侯爷太难侍候了。”

青居轻笑起来,“没让你侍候他,只要让他把药喝下去就好。”

“他哪里肯服药啊,还有他那个孙子,也是个讨厌的家伙”随喜嘟着小嘴抱怨起来。

难得看到随喜露出这样娇憨嗔怒的神情,端冕和悟悔都笑了起来,悟悔凑到她身边笑嘻嘻地道,“是顾三少爷吗?听说是位少年英雄呢,小师妹,你觉得呢?”

“他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英雄才不是他那个样子。

青居笑得温润如水,“顾衡的性子桀骜不驯,但也不是真的不讲理,只是误会罢了。”那个奇才般的少年……几年前他见过一次,将来绝非池中物啊。

随喜忿忿地低头吃饭,师父肯定不了解他,他除了桀骜不驯,还蛮不讲理,是个讨厌的人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相处(上)

第一百零九章 相处(上)

吃过饭之后,端冕和悟悔先行离开,随喜要收拾碗筷。

青居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随喜,明日我要下山,之后又要到京城去,顾老侯爷就交给你了,他的病不严重,只要让他按时喝药,不出半个月自然就能痊愈,凭你的医术,应该也没什么病能难得了你。”

随喜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青居,“师父……”

“对付老侯爷,必要时行必要手段。”青居摸了摸她的头,笑着提点着。

“什么是必要手段?”随喜问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青居只是笑着道,“你刚刚不是让他喝药了吗?总有对付他的办法的。”

随喜秀眉一挑,师父这是事不关己,所以才说得这么轻松吧。

从青居屋里出来,经过庭院的时候,就见到路管家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随喜姑娘,可总算找到您了。”

“怎么了?是不是侯爷有事?”随喜诧异问道。

路管家急忙道,“侯爷喝了药之后就睡下去,许久没睡得这么沉了,是这个……荷包,还是请随喜姑娘自己还给三少爷吧,请恕小的爱莫能助。”

啊?随喜愣了一下,瞪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荷包,还没问个明白,路管家已经转身急步离开了。

她皱眉想了一会儿,拿着荷包往后面的厢房走去。居士林的厢房极少给香客住下,一般都是住在山下的庄子里,这后面的厢房多是空着,前面几排是给院中的道士弟子居住,后面两排有十数间都是空房,顾老侯爷就住在最后一排的中间大房里,而随喜则在前排住下。

远远就见到那抹颀长的身姿站路管家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喜拽紧了手里的荷包,紧绷着小脸走了过去。

路管家抬眼就发现了她,笑得有些讪然,“随喜姑娘。”

顾衡听到路管家的话,缓缓地回过身来,神情傲然地看着随喜。

“还给你。”随喜将荷包送到他面前,“我不缺银子,不用跟你借。”

顾衡挑高了眉头,嘴角微翘地看着她。

被看得一阵羞恼,随喜没好气道,“你到底想要作甚?”

路管家尴尬笑了几声,对顾衡道,“三少爷,悟明道长已经替您准备了厢房,不如咱们去瞧瞧,看看会不会短了什么,虽说只是住几天,但也不能委屈了您。”

顾衡转身欲跟路管家离开,随喜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这个还给你。”

“放开”顾衡皱眉不悦地开口。

随喜俏脸微红,松开他的衣袖,听到他以一种傲慢的口气说道,“我的东西都不喜被别人碰到,既然你已经碰过了,那就不要了。”

“那我丢了。”随喜一阵气结,随手就将荷包丢了出去,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顾衡眼色微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才随路管家走上石阶。

“三少爷,长生和长欢怎么没在您身边服侍呢?”路管家看了顾衡的脸色一眼,低声问着,这两人是顾衡身边的贴身小厮,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呢?

“长生回去给夫人回话了。”顾衡淡淡地道,并没有仔细说明两个小厮到底被指去作甚。

路管家也不敢继续多问,只是将顾衡带到顾老侯爷隔壁的厢房里,“三少爷,这是悟明道长给您准备,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就跟小的说。”

顾衡轻轻点头,并没说什么,路管家知道三少爷向来喜欢清静,便行了一礼退出去了,顾衡扫了屋里的摆设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若不是母亲去信跟他说了祖父生病的事情,让他回来一趟,他还一点都不想回来见到一些人。

这次他回了西里城也没先回家,大概有些人又要闲言闲语了。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被他派去跟顾夫人回话的小厮也回来了。

“三少爷,夫人让您在居士林好好陪着侯爷,家里的事情不必担心。”一个十三四岁,穿灰色布衣,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厮在顾衡身边回话。

这就是顾衡的贴身小厮了,叫长生。

听了长生的话,顾衡的嘴角轻扬,随即又冷下眸色,“其他人呢?可有遇到?”

“遇上大少爷和世子爷。”长生将头埋得更低了,语气愈发谨慎。

顾衡嗯了一声,俊美的脸庞蒙上一层寒冰。

长生的额头沁出冷汗,“世子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些讽刺的话,没必要说给三少爷听,免得听了心里反而添堵。

父亲和大哥还能对他说什么?他和母亲虽然相敬如宾却少了一点温情,就是对他这个儿子,也不曾真心亲近,从小到大,他跟父亲说话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小的时候,他天真无知还想讨好父亲,后来发现不管他表现得多么优秀,在别人眼中多聪明,父亲的眼里都只有大哥,他只是个多余的陪衬

所以自他懂事开始,就不再去刻意讨好父亲,可是……就因为他有时候抢了大哥的风头,父亲竟然将他送到京城去求学,就是不想他留在家中,影响了大哥的地位,若不是祖父袒护,他恐怕这些年都见不到母亲几面。

所谓父子兄弟,也不过是可笑的表面功夫。

他站了起来,声音清冷,“既然夫人如此吩咐,就且在这里陪着侯爷吧。”

长生将弯低了身子,“是,小的给三少爷准备了几套换洗衣裳了。”

顾衡轻轻一点头,迈开步伐走出了房门,正好看到路管家打开了门,是顾老侯爷醒了,正吵着肚子饿呢。

“三少爷。”路管家打了一礼,就往厨房赶去了。

顾衡跨进屋里,就看到那个叫随喜的姑娘已经在里头了,正在……给祖父施针?

随喜坐在床榻边的锦杌上,背对着门,顾老侯爷上身赤luo,背部扎了数针,并没有看到顾衡走进来,只是轻声地对顾老侯爷说着,“怎么样?我都说不会痛的。”

“我没说我怕痛”顾老侯爷大声反驳着。

“对,侯爷英勇威武,肯定不怕痛,也不怕这几根针。”随喜将银针慢慢地将最后一针扎在肺俞||狂C|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好了,侯爷且静待一会儿。”

顾老侯爷紧握着双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他一向最讨厌扎针和喝药了,要不是这丫头用了激将法,他现在也不用被扎得全身都是针,动也不能动一下。

“小丫头,青居怎么会收你为徒的?”顾老侯爷侧头以眼角余光看了随喜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随喜一怔,娇憨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顾老侯爷哼了一声,“青居不轻易收徒弟的,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当关门弟子,他教你什么了?就医术?”

“能学医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随喜笑道。

顾老侯爷笑了笑,不置可否。

随喜低头浅笑,师父为什么会收她为徒……她还真没问过,好像是知道她的秘密,然后为了帮她,可又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但到底是因为什么,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转身想要去煎药,却看到门边伫立着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一丝表情都没有,眸色乌黑幽亮盯着她。

“顾三少爷。”随喜低下头,轻声地打招呼。

顾衡嘴角微动,迈步走了进来,本来宽阔的房间好像变得有些压迫窒息,随喜感到有些紧张,往旁边挪了几步,也不抬头看他。

“祖父,你感觉如何?”顾衡斜眼瞥了随喜一眼,沉声问着顾老侯爷。

“死不了。”顾老侯爷哼了哼道。

顾衡在锦杌上坐了下来,“祖父,您还在生孙儿的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还以为我死了你才会回来,怎么,京城呆不下去了?”顾老侯爷转身就要过来骂顾衡。

随喜正好抬起头看到,急忙阻止,“侯爷,不要动”

顾老侯爷生生忍住了动作,只是带着怒意问道,“说吧,什么时候又要去京城?你那混账父亲还不知道你回来吧。”

“这次……孙儿就不走了,都听祖父您安排,可好?”顾衡的声音缓了下来,这次回来看到祖父比之前瘦了许多,心中并不是不愧疚。

从小到大,最疼爱他的除了母亲就是祖父了,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他并无意跟大哥争夺权位,所以就忍心不去理会母亲的心情,也狠心一去数年,除了年节回来几天,几乎都不曾回到家里来,如今想来,却觉得好笑,他的退让别人并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地要求他再退一步,一退再退,耐性总会用完的。

“你是说真的?”顾老侯爷猛地转过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顾衡看。

随喜急忙走过来,“不要动。”然后不悦地瞪向顾衡,针灸的时候最忌讳浮躁了,这个顾三少爷在这个时候来惹顾老侯爷激动,这不是害他老人家吗?

顾衡轻咳了一声,给随喜让位出来。

顾老侯爷却不在乎自己身上还扎着针,“臭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顾衡深邃的眼底蕴起笑容,声音轻快地回道。

“哼”顾老侯爷只是哼了一声,但心情却明显好了不少。

随喜有些好笑地将他身上的针小心翼翼取了出来,交代道,“等下吃过晚膳,再喝一次药,然后早些歇息,明天一早陪您出去走走。”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相处(中)

第一百一十章 相处(中)

翌日,天微明,虫鸣鸟啾,空气中有丝舒适的凉意,沉寂了一个晚上的居士林渐渐从睡眠中醒来,静谧中偶有窸窣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

随喜利落地打水梳洗,穿了一套素淡的裙衫之后就来到厨房,熟悉地找了面粉和糖做馒头,这两年来,每逢师父和师?br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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