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早在她一把火烧了两副空棺的时候,她就没再将他们当亲人了
老夫人身边的翠碧闻音知雅,立刻就端了一杯茶来到随喜身边,眼底充满了哀求,她只怕再这么闹下去,吃亏的会是随喜,“大姑娘。 ”
随喜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望向郑淑君,后者一边掩面啜泣,一边对她露出得意挑衅的浅笑。
“别说她没资格让我称一声母亲,就是敬茶,也不配”随喜娇艳的唇绽开一抹笑,低而缓地开口,清冷的目光略蕴着冷笑,与郑淑君的得意相对。
屋里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硬的心性,不肯妥协就是不肯妥协,小身板挺得笔直,像花儿一般娇嫩的小脸带着坚定冷漠的神色,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深刻怨恨藏在眼底。
“好好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关大爷震怒,声音都颤了起来。
“早在两年前,你就已经不认我了,何必今日才来讲什么父女之情。”随喜冷笑道。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关大爷举手要打她。
“她是青居真人的关门弟子,你打死她,怎么跟青居真人交代?”不知是什么辈分的族人站出来阻止关大爷。
“也就是仗着青居真人的身份,你才敢这么跟自己的家人这样作对,我还倒要问问青居真人,怎么把我们关家的姑娘教成不孝女了。”关大爷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收了回去,看得郑城主兄妹眼色一沉。
若不是青居真人,她和阿娘又怎么能有这两年的好日子过,“我师父如何教我,不必你多言,你别忘了,两年前你逼得我烧了阿娘的灵柩之后,对我说过什么,你已经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如今又凭什么要我对你孝顺。”
“太放肆了”郑城主拍案而起,声音洪亮震怒地大喝着,“你是以为自己成了青居真人的徒弟,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
“没错,不止青居真人,还有顾老侯爷护着,我若有一丝损伤,郑城主,你能担当得起么?”她就是要仗势欺人,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有靠山,说她势利也好,说她高攀权贵狐假虎威也好,这是她和他们对抗的唯一支柱。
关家族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郑城主,郑城主当然担当不起,他们整个关氏族人也担当不起,所以,就算随喜不认郑淑君这个继母,他们也绝不会不答应,只求她的后面靠山将来对关氏一族有利。
郑城主心中是有犹豫,但更深知随喜不能长留在关家,还不如就这么打死了,然后找个借口掩了过去,难道青居和顾老侯爷还能干涉他们教训不孝女吗?否则将来她长大之后,变得更加不可动摇,说不定会为她生母报仇……那整个郑家肯定就被她恨上了,只能先下手为强
他是有了要杀意,那种强烈的念头让他忽略青居真人和顾老侯爷两个人都同属护短的人。
“既然别人不敢教训你,今日我就作为关家大舅爷的身份,教训你这个逆女。”郑城主逼近随喜,眼底有狰狞的杀气。
随喜微微眯眼看着他,掂量着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
如果是郑城主动手的话,关家以后还能撇开关系,所以,关大爷等人也就只是安静地看着郑城主走到随喜面前。
“大姑娘,你到底认错吗?”他冷笑着问。
“笑话,我何错之有?”随喜嗤之以鼻,眼中毫无惧意。
郑城主露出得逞的笑,抡起手,“那我就替关家好好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孝悌,什么叫规矩。”
这一巴掌绝对是用了十成的力道,若是被打中脸颊,不去了半条小命也会重伤,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郑城主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早在两年前,当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的时候,就想过也许有一天会回到关家,也许有一天要面对许多难题,如果一点防身的功夫都没有,又怎么和这些牛鬼蛇神斗下去?所以当随喜看到郑城主的手往她脸上偏移几分,眼看要打到她头上的时候,就明白他是存了心要打死她。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像外面灿烂的阳光。
郑城主心中一凛,有些恍惚,突然手臂某处||狂C|道一阵刺疼,力道莫名其妙就被卸了下来,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
随喜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在他手臂上刺了一下,独自来面对他们,怎么会毫无准备。
郑城主顾不得自己的手没有力气,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杀了随喜,否则将来肯定不好善了。
“来人,把她给我按住”他大声地招呼来郑家的小厮,自己伸出另一只手要打随喜。
站在随喜身后的夏兰终于出手捏住他的胳膊,将郑城主整个人摔像旁边的桌椅,腰肢重重地撞在椅上。
屋里发出一阵的尖叫声。
郑城主的两个小厮见了,联手要来对付夏兰。
夏兰低声对随喜道,“姑娘,您站一边,别伤了自己。”
随喜对她露齿一笑,“无妨,他们还伤不到我。”
夏兰放心笑了笑,将那两个小厮打得满地找牙,看得旁边的小厮都不敢上前来动手了。
关老夫人脸色铁青,闭着眼睛不愿多看。
“反了,反了都反了”郑淑君尖声大叫,“连个丫环都敢打主子了啊,这是什么世道。”
“关夫人,你可听好了,我是顾老侯爷吩咐来照顾姑娘的,不是你们家的丫环,我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姑娘。”夏兰撇了郑淑君一眼,不屑地道。
关大爷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随喜的丫环竟也身怀绝技,轻易就将郑城主给摔了出去。
随喜慢慢地走到被扶起来的郑城主面前,小脸虽然带着笑,目光却冷冽冰寒,“两年前,你如何威胁关家不让我阿娘得到安息,往后,我也会让你们郑家得不到安宁。”她又看向关大爷和关老夫人,“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能求全,不是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我阿娘甘愿自己委屈,一退再退,可又得到什么?我不是我阿娘,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然后,她走到郑淑君面前,“郑氏,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笑着看你们哭的。”
郑城主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已经气得全身颤抖,大声叫着外头的小厮下人,“你们全部给我上,把……把她们两个给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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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剑拔(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剑拔(下)
饶是夏兰身手不差,也敌不过十数个小厮一拥而上,她自己能够应付,却无法顾及随喜,脸上有些着急,手上的动作不由有些混乱。
随喜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沉着气提高声音道,“不必担心我,他们还没那么容易伤到我。”
夏兰听了随喜的话,才稳住心神,放开手脚和那些小厮打了起来。
“都是窝囊废,把下人都给喊来,我就不信了拿不下这两个臭丫头。”郑城主气急败坏地大叫着,两个小丫头都制不住,他还要不要脸面。
越来越多的人围住夏兰,其中一个被打得满嘴是血的小厮拿着椅子砸向她,夏兰伸手一挡,手臂一阵的麻痛。
“把这个臭丫头给抓过来。”郑淑君眼角瞄到随喜冷静地站在一旁,便大声吩咐几个粗使婆子过去抓住她。
随喜眸色一沉,冷漠警惕地看着向她逼近的几个粗使婆子,捏紧了指尖的银针。
“姑娘”夏兰心急地大叫着,想要过来护着随喜,却被两个小厮给拉住了。
随喜身手利落地将一个抓向她的婆子翻肩摔了出去。
大厅里看热闹的族人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果然还是小瞧了这个大姑娘。
“连个小姑娘都抓不住,是不是不想这份差事了。”郑淑君尖声叫着,她越来越觉得关随喜是个祸害,今日如果不能彻底除掉她,将来就更加难对付了。
几个粗使婆子心一横,联手过来按住随喜,哪知还没碰到随喜的衣袖,其中一个婆子就被一双大脚踢了出去,还没等众人回过神,那数个婆子已经哀嚎倒在地上。
看清了那双大脚的主人,关大爷和郑淑君同时变声惊呼,“顾三少爷”
关老夫人猛地睁开双眸,震惊地看着站在随喜身后的那道颀长身影。
顾衡眼角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低眸深深凝视着随喜,眼底隐隐蕴着担心,“你没事吧?”
随喜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郑城主在听到关大爷他们的惊呼声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背脊不断地冒冷汗。
围攻夏兰的小厮也停下动作,都胆战心惊地看着顾衡。
“三少爷。”夏兰左手捂住右手臂,脚步不稳地走到随喜身边,欣喜地看着顾衡。
“你没事吧?”顾衡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皱着眉看着随喜,再一次低声问着,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只觉得一阵烦躁的不安。
随喜轻轻地抬头,对上她乌黑幽深的眸子,缓缓地笑了起来,“我没事。”
顾衡弯唇一笑,眼眸深处好像泛开层层温柔的涟漪。
随喜心尖微微一颤,有些恍惚起来。
“顾三少爷,您怎么来了,啊,有失远迎,这……让您笑话了。”关大爷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给顾衡作揖,尴尬地看着大厅里的混乱。
“是我打搅你们了。”顾衡地上凌乱的桌椅一眼,幽黑的眸光闪动,那张俊朗的脸上如同罩上一层千年寒冰。
关大爷笑得愈发尴尬,郑淑君只是狠狠地瞪了在门外抹汗的管家一眼。
“是……是小女顽劣,在略加惩戒。”关大爷急忙解释着。
“略加惩戒?我看是想要置她死地吧。”顾衡不留痕迹地站到随喜前面,将她整个人护在自己身后,目光森寒地掠过郑淑君和郑城主,蓄势待发的怒意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底。
郑淑君讪笑几声,“就是因为太顽劣难训,才不得不让家下人抓住她,其实我们也只是想让她回屋里好好反省而已。”
顾衡冷哼一声,指着夏兰,“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只是想抓住那么简单?关夫人是不是认为在下愚昧好欺,没带眼镜看不清实情如何?”
郑淑君被噎了一下,心中埋怨顾衡多管闲事,脸上却不敢露出不悦的神色。
“顾三少爷,您误会了。”关大爷讨好地招呼他。
“什么是误会,看来两位是忘记之前侯爷说过的话了,关姑娘是我们顾家的贵客,谁让她受委屈了,就是不给我们顾家面子,虽然我们伯承府也算不得什么,但想要保护一个小姑娘的能耐还是有的。”顾衡低沉的嗓音仿佛带了一股慑人的压力,压得大厅里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三少爷,难道她不仁不孝你们顾家也要袒护着?您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教训她?是她对我这个母亲不孝在先,我们也只是想要让她好好反省,让她以后懂得什么是孝悌,侯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定会明白我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郑淑君心里恨不得将随喜撕碎了,可面对顾衡的时候,仍旧是一副无奈宽容的样子。
关大爷也点头附言,“顾三少爷,您有所不知,此女性情淡漠,对母不孝对父不义,实在不值得顾老侯爷这般袒护。”
“……心胸又狭窄,只是为了一点怨念就搞得家无宁日,我们对她已经够忍耐了。”郑淑君和关大爷一言一语数落着随喜。
随喜嘴角噙着冷笑,一句也不辩驳听着他们说。
顾衡目光冷锐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疑惑地问着随喜,“她是你的母亲吗?你母亲不是已经走了?”
把还想长篇大论说随喜不是的郑淑君生生噎住了。
随喜忍着溢到嘴角的笑,语气轻松而轻蔑地道,“她……给我阿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不是你的母亲,自然也就没有不孝的说法?”顾衡眼底蕴着笑,虽是疑问,但其实语气很坚定。
“没人会要求我对一个小妾以母亲之礼孝顺着。”随喜轻声接着他的话。
顾衡剑眉微蹙,神情冷峻,“谁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随喜嘴边的笑容几乎要忍不住了。
郑淑君被他们默契十足的一唱一和气得差点吐血,“顾三少爷,您也听到了,她根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我已经是关家的夫人,那就是她的继母,难道她不该以母亲之礼待我吗?”
“她说不应该,那就是没必要。”顾衡含笑的眸色一沉,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私。
“顾三少爷……”郑淑君大怒,“你是非不分”
关大爷急声解释,“顾三少爷,郑氏确实是我继室,是随喜无礼在先……”
关老夫人听得直摇头,这两个愚蠢的人,难道没看出顾三少爷根本不是在问原因,而是摆明了就是偏私随喜,就算随喜十恶不赦,他们顾家也照样袒护着。
“好了”她打断那对夫妇的话,在翠碧的搀扶下,来到随喜面前,“明日我会使人去居士林将你母亲的牌位接回来,你今日也闹够了,是不是该适可而止。”
随喜眼梢一扬,浅浅而笑,不是她要闹,是他们逼得她撕破脸而已。
郑城主眼见自己费心制造的混乱就要平息下去,关老夫人也一副要保住那小丫头的架势,心里一急,右手臂仍旧不能动弹,心里的着急和身上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将随喜凌迟置死。
“顾三少爷真是有闲情,怎么还管到别人家怎么教训姑娘的份上了。”他憋着气恨恨地开口,眼睛恶毒地剜了随喜一眼。
“阁下是?”顾衡挑眉,淡淡地看着郑城主。
“在下乃南溪城城主,蔽姓郑,亦是这逆女的舅父。”郑城主忍着疼痛挺直了腰板,不管怎样,这顾三少爷多少也要给他这个城主点面子吧。
顾衡不客气地嗤笑一声,有些狂妄嚣张地回了一句,“不认识。”然后又问随喜,“你既然有个当城主的舅父,怎么还落得这般田地?”
“不敢乱攀亲戚,我的舅父乃乌黎城书院的先生,姓罗。”随喜低眉回道。
“郑城主,既然你不是关姑娘的舅父,又凭什么对她动手?”顾衡语气一冷,似有千万冷箭射向郑城主。
“哼,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是关家的舅父这事实无可置疑,难道我还打不得这个不孝不义的逆女?”郑城主有些羞恼,明白这顾三少爷根本就没将他这个一城之主放在眼里。
“就是打不得”顾衡声音一提,看着郑城主的眼神也变得狠厉,“别说打不得,就是骂也骂不得,欺也欺不得,她是小爷要保护的人,你敢碰她一下,就要有拿郑家陪葬的准备。”
别说是郑城主和关大爷等人听了这话之后变了脸色,连随喜都被震惊了,心尖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有种莫名的酥麻感。
顾衡说完,不再看着他们,而是低头问随喜,“还要留下吗?”
关老夫人闻言,立刻就按住随喜的肩膀,“你是我关家的大姑娘……”
“祖母,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想为我阿娘争一口气,今日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意思了,不如,我就先去庄子里住阵子吧。”随喜对着关老夫人歉然一笑,谁也没察觉她这笑的背后隐藏着一丝莫测的心思。
也算……找到了一个到庄子住的理由,前世的,这辈子的所有怨恨,都该还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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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弩张(上)
第一百四十章 弩张(上)
“你要到庄子里去住?”关老夫人一愣,没想到随喜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哪个庄子?”
“就西郊那个小庄子,离学院也比较近。”随喜淡淡地道。
是郭静君静养的那个庄子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最终还是点头,“你去静静心也好,我答应你的事情断不会食言,你自己也好自为之,你与关家是一荣俱荣,好好记着自己的身份。”
“祖母放心,随喜从来不敢忘记自己是关家的姑娘。”随喜含笑回答,是的,从来不会忘记自己和阿娘在关家所受的苦。
“那就去吧,要不要多带几个丫环过去?”老夫人瞄了夏兰一眼,低声问道。
“有夏兰和平灵就够了。”随喜道。
关老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转头看向郑城主,“舅老爷,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老身的孙女再有什么不是,也得慢慢教,不急在一时,您说是不是?”
本来她以为这个郑城主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妹妹出一口气,是到了后来才看出他其实是要对随喜下狠手,虽然她对随喜说不上多喜欢,但到底还是关家的骨血,要怎么打也是他们关家的事情,轮不上他们郑家的插手。
郑城主扫了顾衡一眼,不怎么顺气地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老夫人端庄一笑,随即沉下脸对这一屋子的小厮婆子喝道,“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收拾干净了,没见到舅老爷受伤了吗?快去请大夫。”说完,又对郑夫人歉然一笑,“郑夫人,不如先请郑城主到屋里歇息歇息?”
郑夫人眼睑一抬,视线在随喜和顾衡身上扫过,点了点头。
混乱的局面,总算平静下来。
郑淑君再怎么巴不得整死随喜,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动她一根毫毛的,顾家……他们都惹不起。
关大爷也终于记起在影壁那边还有他的不少同僚和上官在,匆匆地对大厅的众人说了一声失礼,急急地走出了大厅。
这场宴席终究还是不欢而散,那些在影壁那边看戏的同僚不知什么时候得知了在大厅发生的事情,在他去到的时候,竟一个接一个地找借口离开了,甚至还劝他千万不要和顾老侯爷作对,那是他们惹不起的。
关大爷面如土色,全身好像从火里出来又浸泡到寒冰里去,一阵热一阵凉的。
他本来还指望以随喜的身份能够让他在这些亲朋好友面前威风一次,顺便让整个西里城都知道,他的女儿是青居真人的徒弟,如此一来,他在官场上就能平步青云了。
早知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他就不该听了郑淑君的枕头风,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压住随喜,将来她就能受他控制,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了。
他估计错误,漏算了随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够左右摆布的懦弱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