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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解释道,“云儿的母亲,说起来和当朝宰相还是同宗。 玉川书屋手机版她家和朝中望族本有订下娃娃亲,结果那家的儿子暴毙,之后她自己的父亲亡故,守孝三年,婚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我遇见她的那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在当时对女子而言虽然是晚了些,但其实也不是十分罕见。早在南齐时,褚澄便曾提倡过“男虽十六而精通,必三十而娶,妇虽十四而天癸至,必二十五而嫁”的观点。此论在杏林颇得赞同之声,莫离自然不会陌生。

原东园这时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和夫人一见钟情,但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过门需三媒六证,仍费了不少时间。在她嫁给我后半年,我偶尔听到江湖传闻,说黄山派终因为人才凋落,被华山灭了满门,只有那位李琦姑娘逃出生天,搭船出海,下落不明。”

莫离沉默了片刻,才斟酌问道:“庄主当时……是否为她感到惋惜?”

“多少有一些吧。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却丧失了所有亲人。”原东园微微一叹,“那时我有些后悔,为何在河南时没有干脆调停两派的纷争。可是江湖毕竟是江湖,哪天没有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若见一个管一个,就是无争山庄,早晚也会自身难保。所以过了一段时间,我便渐渐忘了此事。”

他的目光转为柔和,悠悠说道:“后来,我和夫人过了几年很快活的日子……可是我到底年纪渐渐大了,夫人一直未有身孕,我也有点着急起来。君姑娘,你的外祖蓝氏夫妇当时已经离开金陵,正在粤地游历,我便思量着携夫人南下游山玩水,顺便寻访他们两人。夫人听我所说,也同意了。我们正打点行装,打算不日动身,却有一人登门来访。”

莫离感觉原随云一直握着她的手略动了动,心头也是一跳,问道:“难道,那个人竟是──”

“不错,来的人正是那位失踪七年的李琦姑娘。不过当时她也不是李姑娘了,而自称为天枫氏。”

莫离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她离开天枫十四郎,独自回到中土报仇的时候了。”

“是啊。当时她对我说,她在东瀛随夫君学了厉害的武功,回来为族人报仇,感念我当日对她的恩情,所以特地来探望我。”原东园的眉头渐渐蹙起,“我见她说得诚恳,倒也为她劫后余生感到高兴,就让夫人出来相见。夫人对她完全没有戒心,聊着聊着觉得投机,便开口邀她小住几日再回东瀛。”

莫离听到此处,已经隐隐猜到,以石观音善妒的个性,必然是因为当年曾被拒婚才会登门拜访。可是她居然能在原夫人面前装成那样友善的样子,足见心计深沉。

原东园的脸色也渐渐沉敛起来,继续说道:“夫人自嫁到关中后,闺中密友甚少,居然就把那李琦当做知己,对她吐露了担心无后的心事。李琦便说在东瀛时随夫君学了医术,愿为夫人医治。”

“据天峰大师说,当年李琦到东瀛时已经奄奄一息,是天枫十四郎救回来的,可见那人确实精通医理。”原随云的声音有些沉抑,“父亲,当时──”

“当时她倒没有对你母亲怎么样,中规中矩地把脉,开了调理的药,又在这里住了两个月,药也换过几帖,最后才告辞离去……在她离开后约三个月,夫人开始害喜,那时她已怀上你。”

原东园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朝原随云望了许久,才温声道:“云儿,你要明白一件事,无论如何,对于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儿子,我始终很感激。”

莫离感觉到原随云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心里也顿时一酸。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用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指节,低声问道:“庄主,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在夫人快要临盆时,一天晚上,我练完功正要回房,突然看见李琦站在荷花池边的竹亭中。我当时虽然觉得她出现得有些诡异,但她毕竟算是我夫妇的大恩人,便还是迎了上去。哪知道……”原东园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激动,“哪知道当时她看了我半晌,突然开口对我说,当初她会出手为夫人调理身子,不过是因为她自己不会再生育,所以为我留个子嗣下来。”

莫离不禁骇然变色:“难道她的意思,竟然是──”

原东园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她说,她在我练功之时已经潜入夫人房中看过,确定夫人怀的是男胎。所以……她要我在云儿出世后,就杀了夫人,改娶她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嗯,所以石观音当年还是少女的时候,喜欢上小原那个有大叔魅力的老爹。被拒婚后面子挂不住,于是练成BT武功卷土重来……不过她会那么执着于原东园,自然也不只是因为当初的单相思,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

下一章继续说当年事,还有小原被下毒的经过。

刚极易折傲骨峥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原东园并不曾招惹她欠下情债,这石观音居然开口就要人家杀了妻子改娶自己,其心乖戾,实在难用常理论之。君莫离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那庄主您……当时如何反应?”

“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话了,然后一言不和,便与她动起手来。”原东园回忆当时,缓缓说道,“那李琦学的武功,招式诡谲难测,威力也极大。我和她过手约有百来招,荷花池畔的山石便已是一片狼藉,亭子也被毁坏大半,坍塌下来。不过她内力稍弱,终是逊了一筹,被我打了一掌,负伤逃走了。我想她到底曾帮过我夫妇大忙,一念之差,没有派人追截。如果我早知道──”

他停下话语,深深地看了原随云一眼,那目光中纠结着的懊悔和愧疚,看得莫离忍不住想要落泪。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咽下喉间的酸涩,低声开口:“庄主,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原东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加派人手在山庄附近警戒,云儿出世后那段时间更是百倍小心,但李琦再没有出现过。我以为她知难而退,渐渐也就放下心来,专心陪伴妻儿。”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之情,语气变得低柔:“夫人她不曾习武,身子骨难免弱了些,在诞下云儿之后尤是如此。但在精心调理之下,总算还是慢慢好了起来。只是……只是在云儿快满两岁的那年岁末,忽又转坏。一个寒冬连生两场大病,被折腾得虚弱不堪。”

莫离听着,忍不住秀眉微蹙。以原夫人当时的年纪,产后确实需要小心调养,但以无争山庄的财力,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即使因为疏忽而落下病根,又怎么会在两年后才──

她微微一震,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霍然抬头望向原东园。却见这位至今在武林中地位尊崇的前辈高人,此刻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悲愤的神色。迎上她的目光,他眼神一闪,点了点头,但随即看了原随云一眼,却又对她微微摇头。

莫离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紧紧抿起了嘴唇,不发一言,听他继续说道:“我请遍附近有名的大夫,都治不好夫人的病,只能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我……”他的语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艰涩地道,“最后,我只能派人到粤地去寻找蓝氏夫妇。但人还未找到,夫人就……就过世了……”

原随云静静听着,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莫离微感疼痛,但看了他一眼,却终是不忍心有半点挣扎,沉默地任他抓着。

他终究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浮现一丝歉意,松了手劲,低声问道:“父亲,后来石观音又回来了,是不是?难道在那短短几年里,她的武功居然又突飞猛进?”

“突飞猛进的,不是她的武功,而是她的毒功。”原东园沉声回答,仿佛不忍再看儿子一眼,突然走到窗前,背对着两人,“你们想必也已经猜到,当年下毒的人确实是李琦。云儿……为父无能,没有保护好你!那时我日夜思念夫人,无心理事,竟让她有机可乘。可恨我至今仍不知她到底是如何下手的,当时只道你是病了,后来才──”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握在窗槛的手上骨节高高突起,显然心里激动至极。莫离思及几个月前听原随云诉说幼时所受痛楚,突然想起,那时的原东园将一切看在眼里,岂非也经过了一场非人的折磨?她心中恻然,柔声问道:“庄主是何时发现那是毒的?”

“云儿一直喊眼痛,却没有别的症状,我就开始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但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却都束手无策。我当时便要在江湖上广发英雄帖,求请杏林高手前来医治,可就在那时,却有一个自称游历到此的大夫,登门求见。”

莫离立刻从他语气中听出有异,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难道那人竟是石观音派来的?”

“不错,君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原东园叹了一声,终于转回身来,“那人的名号我以前从未听过,医术却似强过地方上的名医百倍,一言道破云儿是中了毒,我早该心生警惕。可惜,那时我心神已乱,见他像模像样地说出几种毒素的名字,以为终于有了医治的希望,欣喜若狂,竟未想到要细查,就留他在山庄里住了下来。”

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独生幼子受苦却无能为力,当终于得到一丝希望时,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镇定的平常心?莫离也只能暗叹石观音果然攻于心计,太会利用人性的弱点。

原东园接着说了下去:“当时云儿的眼睛已不再疼痛,只是眼前终日乱色不断。那人为他开了几帖药,吃着竟好转了些,我便越加没有防备。后来……一天晚上,后院无故走水,庄里的仆役奔走救火,我自然也去了。结果,那浓烟里竟带着十分厉害的迷毒,好几个武功低微些的家仆,当场就倒在火场里,被活活烧死!我吸进了那烟雾,也觉得手足虚软,原来的十分力气,片刻只剩下两成。就在那时候,李琦又出现了。”

虽然原东园此刻安然站在她面前,但莫离听他说得凶险,一颗心仍然吊了起来,失声道:“她……”

“她自然没有对我下重手。那个女人……实在是天下第一恶妇!”原东园恨声说道,“她说我两次拒婚,对她乃是奇耻大辱,所以要我在悔恨和耻辱中了结余生。当下,她……她废了我的武功,将我得力手下尽数杀死,又告诉我,若我再找人为儿子医治,就把大夫和云儿一起杀死!等说完这些,她便站在那里,亲眼看着夫人生前最爱的海棠园化为一片灰烬,才扬长而去!”

一时间,书房里陷入了沉默,但三个人各自心潮起伏,难以自抑。

终于,原随云长长吐出一口气,略带沙哑地叹道:“我明白了……所以,当年父亲才要将山庄的人手全部撤换。”

“不错。”原东园垂下目光,“那李琦终究是低估了无争山庄。原氏三百年的根基,怎么可能被她毁于一旦?我当下就把布置在外的心腹都秘密召了回来。也幸好,那天晚上混乱不堪,没有人知道我武功已失。在他们帮助下,我慢慢将山庄的人手全部换了一遍,一边加紧督促云儿的武功。”

他走到原随云面前,犹豫片刻,伸手轻轻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低声道:“云儿……为父亏欠你甚多,但你一直做得很好。你幼时为父对你要求颇为苛刻,也是迫不得已。当时的情形,我若行将踏错一步,很可能便会赔上我父子俩的性命。”

这许多年来原东园深居简出,虽然江湖中人多半还是认为他武功深不可测,但也渐渐有传言,说他是个成天只知舞文弄墨的书生。若非原随云如此出色,恐怕早就有人打起了无争山庄的歪念。

“父亲,我明白的。”原随云垂下了头,面上表情难辨。片刻后,他忽然放开了莫离的手,站起身来:“莫离,你再陪家父说说话,好么?父亲,孩儿先告退了。”

“你──”

“我没事。”他低声说了一句,便紧紧握着双拳,转身走出门外,匆忙的步履中竟带着些微踉跄,转眼就消失在视线外。

“君姑娘,”原东园开口唤道,见她面带忧色转回目光,才轻叹了一声,“让云儿去吧。我知道这件事,他自己也在暗中查了多年,现在他的心太乱,需要好好静一静。”

莫离心里自然也明白,咬了咬嘴唇,终于微微点头。

刚才心弦紧绷,一直拉着原随云的手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原东园,却莫名地有些拘束起来。她脸上微红,嗫嚅地开口:“庄主……”

“君姑娘,”原东园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肃穆的脸色略缓,温声道,“这次的事,说起来是我父子连累了你,还望你能够原谅。”

“庄主言重了。”莫离摇了摇头,想起刚才的对话,抬眼问道,“当年,庄主夫人她……”

“刚才你猜对了,她确实也是被李琦所害。”原东园叹息一声,“有好些年,我一直对她当初突然抱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几年我偶然从古书中看到一篇记载,说南疆有毒花名雷公藤……”

莫离顿时恍然:“莫非夫人喜食南疆特产的紫云英蜜?”

“君姑娘果然家学渊博。”原东园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点了点头。

雷公藤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就是断肠草。这种植物的花对蜜蜂无害,但若人误食由其花粉酿成的蜂蜜,却和服用慢性毒药无异。石观音想必是将毒蜜搀和在原夫人长期食用的普通蜂蜜中,剂量虽微,但对于不懂武功的原夫人来说,累积几月也足以致命了。

“今天我所说的这些事,对云儿来说已经太过残酷,所以我不欲让他知道太多……”

“庄主,我想他其实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刚才两人一直携手,谁的心绪稍有波动,都瞒不过对方。莫离垂下了目光:“我不会主动和他说,可是……如果他问起,我只怕也无法对他隐瞒。”

原东园听她这么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而微微笑了:“君姑娘,你不愿对我儿有所欺瞒,我只有感激,不会怪你。”他顿了顿,长长一叹,“也罢,他既然已经决意要对付李琦,那么也该让他知道全部。”

听他这么说,莫离不禁微感疑惑,想了想,开口问道:“恕晚辈愚昧,之前庄主为何一直不愿提起当年的事?”

“云儿幼时,我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这几年我却一直在犹豫……那李琦对我乃是杀妻之仇,我自然恨之入骨。但是,我却更怕云儿报仇心切,行事有所偏颇,走上不归之路。”

莫离心头一跳:“庄主的意思是……”

“我的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云儿他不但聪慧过人,性情更是极其坚忍顽强……他在人前向来温文多礼,但是我知道,骨子里他和我一样,都是骄傲的人。”原东园缓缓说着,轻叹了一声,“所谓刚极易折……这是他的长处,却也是致命伤。”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了莫离一眼:“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让他放手去照他的意思行事。只是──君姑娘,儿女之事我本不该插手,但做为一个父亲,我还是不得不求你一句……请你无论如何,莫要伤害他。”

莫离的呼吸一窒,不禁垂下了眼,片刻才抬头,直直望着原东园的眼睛,慎重说道:“庄主应该知道,人与人相处,实难相安一生。唯以不永伤,终究只是个美好的愿望……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故意去伤害他,也一定会尽我全力,好好待他。”

原东园的神情一松,眼神也变得温暖起来:“云儿终究没有看错人。君姑娘,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见是我多虑了。”他微微一笑,“后山南边有片竹林,就是你当日曾和云儿奕棋至深夜的地方。那里向来禁止仆从入内,他现在多半在里面,你去找他吧。”

莫离脸上一红,不想当日自己和原随云相处的点滴,都被别人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但随即迎上原东园温暖的目光,心中也就释然,离座低声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修改了一下,圆润几个句子……话说初更新时童鞋们的下午三点是偶的凌晨三点,果然神智不清了,连章节名都有错字。晕死……貌似我把老原小原都虐得够惨,下章让小离好好安慰一下小原吧。

记得最初看到刚极易折这四个字,后面接的是柔极则废,说明刚柔并济,相辅相成的道理。可是后来看一个宝莲灯电视剧的同人,作者借女主的口点评杨戬“刚极易折,情深不寿”。写原老爹和小离的对话时,突然想到了宝剧里那个孤傲的真君,因此引来做章节标题。

一直觉得原著中,随云公子那温雅的表面下藏着的不只是野心谋略,还有坚冰皑雪一般的骄傲。犹记得最后在崖边,根本没有人掌握他就是蝙蝠公子的证据,因此楚留香对他说:“其实你可以否认的。”可原随云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不必。”个人认为,那三个字里面包含的不只是掌握一切的强大,还有不屑隐瞒的骄傲。在我眼中,这是他和无花最大的不同。所以,一直对原随云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我不愿笔下的原随云变成那个决绝将人拖向黑暗深渊的蝙蝠公子,但是却也不希望因为莫离,而磨去了他原本的峥嵘傲骨。以前写格式化小言起家,笔下男主基本上都是温雅睿智型,千篇一律。借这篇同人描绘古龙笔下丰富多彩的各种人物,是我给自己的一个挑战。这一卷将出现的人物,有许多都是我不擅长刻画的类型:比如豪爽的胡铁花,孤傲的一点红和曲无容,沉默精干的姬冰雁……当然,更怕将清傲的原随云写成一个太过温软的人。所以日后如果出现偏差,还请各位包涵,并且多多指正,先在此谢过!

养兵千日用一时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虽然时至深秋,山庄后的竹林却还是一片苍郁的翠色。莫离步入密林深处,一眼就看见原随云坐在当日两人奕棋的青岩上,背影寥寂,仿佛已在那里静静地等过了沧海桑田,从不曾移动分毫。

然而莫离低头看见一地颜色尚新的竹叶,心中也就了然。她抿了抿嘴唇,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唤他,他却已经微微侧过头来:“莫离?”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原随云朝她伸出手:“过来吧。”

莫离跃上大石,想了想,却走到他身后跪下,伸手替他拈去发上的一片叶屑,温言道:“头发有些乱了。”

解开他束发的丝带,她从自己的髻上摘下细篦,仔细而温柔地,一绺绺拢顺他润泽如玉的散发,无比专注地反复梳理。

微风拂过竹林,带起一阵阵沙沙的涛声,两人却始终没有说话。随着时间流逝,原随云僵直的身形渐渐松驰了些,唇角紧绷的线条也变得柔和,终于轻叹一声,将身子往后挪动些许,轻轻地靠进莫离温暖的怀中。

“我的母亲……是石观音害死的吧?”他沉声开口。

莫离伸手环抱他,将下颌枕在他肩窝,低低应道:“是。”

“她是怎么下手的?”

“南疆有一种植物名叫雷公藤,全株有毒,成|人若服用嫩叶七片,几个时辰内便会衰竭而亡,但奇怪的是,这种植物却对蜜蜂无害。”莫离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想……石观音是把雷公藤的毒蜜搀在了令堂日常服用的南疆紫云英蜂蜜中。令堂不会武功,服用日久,便和服食毒药无异。”

原随云点了点头,半晌没有说话。

“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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