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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清秋路(又名天为谁春 ).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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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突然又说,“潇儿你放心,即便你心里没有我,日后我也会尽力护你周全。 秋读阁”

心里苦笑,除了我自己,怕是没有谁能真正护我周全了。况且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况。

“多谢十四爷好意,只是周全与否对潇儿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虽然心中充满感激,却也无可奈何……

正午的时候雍王府来人说福晋请我过府叙旧,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是舒裕的意思还是胤禛的意思。寻思了半天,还是去了。

已经忘记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依稀记得的几间屋子,已经再找不出来曾经的影子了。因为是从偏门直接近的后园子,并没有瞧见什么人。舒裕的丫鬟一直把我领进舒裕的房里。方进了她的屋子,就看见她正在逗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玩笑,旁边还站着胤禛的一众妻妾。心里苦笑,怎么又是这样的阵仗,却也无奈。

刚上前要给舒裕见礼舒裕就赶忙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没有让我拜下去。旁边的那些女人们看我进去,纷纷给舒裕告退。舒裕点头应允。

临出门前,一个小男孩突然上前拉住我的衣裙,冲着舒裕说道,“额娘,这个姨娘我曾见过的。”

立刻上来一个女人拉开他道,“弘昼,不可无理。”然后就抱起他出去。冲我笑时脸撒谎能够有些不自然。

茶上来时,舒裕突然对我说,“潇儿,你怪我吗?”

我笑了一笑,“我有什么可怪你的?”

她摇了摇头,“若是没有我,你和爷……”

我立刻打断她的话,“舒姐姐,我还叫你声姐姐,不叫福晋。我跟四爷即便是没有姐姐,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舒裕看着我半晌,“潇儿,我跟着爷怎么多年了,她们其它人再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爷的心里最看重的女人,这辈子只有你。爷和我们在一起时都是淡淡的,但是每次爷见过你之后,脸上都会高兴上好几天。你在皇上身边,爷他心里苦,却又不能说出来。我知道你和爷之间的感情可能是我们这些当妻妾的没办法理解的,但是,不要害了爷,误了爷……”

看着舒裕的神情,知她是真心与我说这些话,点了点头。“舒姐姐,我不会误了四爷的,你放心,我也是希望他好的。”

舒裕点头,又道,“我去请爷过来。今儿是爷请你过来的。不过是仗着我的名号罢了。”然后冲我无奈地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他进来时只穿了件家常的便袍,面色有些憔悴。

“你瘦多了。”看到他,只有这样一句感慨。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了我的边上。“潇儿……”将我揽入怀中。

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滑过去,我真想让时间就此停住让我们俩个的时光永远定格在这样一刻。不再离开,不再面对日日看着的宫墙,不再承受所有我不能承受之重……

许久,似乎门外有咳嗽的声音。他放开我,“时间总是太短了。”

我拿出早已绣好的荷包,递给他。“留取枯荷听雨声。若是寂寞时,只有它陪你了。”

他接过那只荷包,细细地看了下,拿手握紧在手里。“潇儿,等着我……”

“我会等下去的,等到你可以陪我看细水长流的那一天。”脸上的笑有些凄然。

“胤禛,我能问个问题吗?”想着今后那注定的结局不免有些伤感,“如果江山和我,只能取一样,你选哪样儿?不要骗我,你选哪一样我都会一如既往。但是,不要骗我。”

他迟疑了半天,抬手拥我入怀,“选你。我行事首先不愧己,若是不选你,已然愧己。”

我抬手环住了他,“胤禛,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记住你肩上的责任,永远都不要放弃。有你的这句话,便是即刻要我去死也是无憾了。”

他在我耳边坚定地说,“不准去死,我要你一直等着我,陪在我身边。”

第二二章 暗损韶华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 康熙五十六年七月,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达赖。

五十六年十一月,皇太后不豫,上省疾慈宁宫。十二月 皇太后逝。康熙帝亦病七十余日。

整个畅春园内都是一片白色,我们每人都是白衣素服终日。康熙来畅春园时已经形渐羸瘦,看着这位已经风烛残年的皇帝心里纵有万千感慨和怨恨,也早已磨灭殆尽。

为他端上一杯清茶听他说着为君之难,才感慨其实史书的寥寥几笔,在经历时才知晓它的沉痛。康熙再也未提过我的感情,也许年龄已经不允许他再谈论享受爱情之为何物。毕竟,他已经老了,想着初见时,南京街头茶馆的中年男子的雍容神色与而今已成天壤。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西北告急。拉萨陷落,准噶尔部控制了整个西藏。大清的领土完整一下子成了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连身边的丫鬟太监们都在不住的谈论着千里之外的战争。康熙命色楞率军收复西藏。我心里有些疑惑,不是十四作为大将军王在西北稳定的局势吗?莫非色楞吃了败仗?

五月时噩耗传来,色楞和额伦特军陷入重围,全军覆没。虽然是在意料中的事情,却还是有些震惊。大清朝的军队全军覆没,这次的战役分明是康熙登基以来所作决策中的一项重大失误。

我身边的丫鬟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她们尚且都有离宫的时候,而我却只能禁足在这几百年后不复存在的畅春园内。

西北的局势越来越乱,康熙进观澜榭的时候一脸沧桑,显然日夜劳累。“潇儿,朕真的错了吗?”我端过一杯热奶子递给他,没有说话。

“潇儿,朕老了。若是朕再年轻二十岁,必定御驾亲征,像当年对付噶尔丹那样剿灭策旺。”康熙自顾地说着话。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想起遥远的不能再遥远的电视剧中的歌——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英雄迟暮,任他是一代英主也不过如此。

起身磨墨给他写下了印象中的歌词: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递给康熙,“万岁爷且宽心吧,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每个人也都会年迈。大清国有了万岁爷已经是万幸。”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并由固山贝子超授王爵,称“大将军王”。命他进军青海,“酌量调遣各路大兵,将策旺阿拉布坦歼剿廓清,安靖边圉,斯称委任”。

我阿玛也被由广东调回,命他随十四军前效力。我跟康熙请求回家,康熙却不允。只说我阿玛是因为在广东差事办得不好,才被贬去军前效力的,没有我回家送行的道理。心中颇为无奈,奈何他是君,他的话不能不听。

十一月的一天,天空微微开始飘雪。刚过了未时初刻吃过晚饭就让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下去了,我一个人在屋内临着帖子。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觉得奇怪。开门看去原来是十四穿了一件玄狐大氅立在门外。

赶忙让他进来,帮他取了大氅,端上了手炉脚炉和热茶。他忙摆了摆手,“不要那么麻烦,我暖和着呢。”又指了指旁边让我坐下。然后递上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纸包。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笑了一下,“送给你的。”

打开包看去,原来是一件淡蓝色的女装。展开看去,似乎十分眼熟。

“赔你的衣服,”他嘴角溢上一丝微笑,“让他们照着我印象中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那件做的。”

心里有丝感动,“谢十四爷赏。只是不知道我怎么老了,还穿不穿得了这姑娘家穿得衣服。”回想着还年幼时的时候,那时的回忆即使是不快乐的,如今也变成一丝丝甜蜜。

十四笑着,“听多了别人叫十四爷,现在倒情愿像小时候一样听你叫我小恶魔。”

我失笑,想着那时候的打打闹闹,那时候的拌嘴,什么时候,那样的一个小恶魔已经变成了眼前要出征西北的大将军王?

“十四爷什么时候出征?”我问道。

“下个月就走了。 所以才急急地来见你一面。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我点头,“十四爷一定会得胜归来的。想着十四爷在西北的广阔天地‘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就觉得羡慕。”

他笑着看我,“很多人都跟我说会得胜归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信,只是觉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罢了,可听你一说我就觉得我是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突然想起阿玛是随他在军前效力的,忙说“对了,还要请十四爷在前线照拂我阿玛。”

十四点头,“这个自然。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师傅,也不会让师傅以身犯陷。”

我笑了一笑,突然想起我这里还收着一些康熙吩咐人送来的山西贡得汾酒。忙让十四稍微等一下,转身出门去小厨房抱了两坛酒又回来。十四看我有些惊诧,我笑说,“之前不是因为我请十三爷喝酒请你喝茶生过气吗?今儿请你喝酒你喝是不喝?”

十四拍掌大笑,“如此甚合我意。”

想着十四今后在西北战场上的一切表现都将是史书中对他记载最为辉煌的一页,而过了这一页就是守陵、圈禁……或许这场战争将是他生命中最为绚丽的华彩乐章。

想着,不由多敬了他很多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我一面喝着,一面有些支吾地说着。

十四略微抬手,拿去我手中的杯子。“潇儿,你醉了。”

我摇头,抬手比画着吟道,“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销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我爱极李白……”

十四拉住我的手,“我快要出征了,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我嘻嘻笑着,似乎脑海中有些混乱。醉了吗?“十四爷要出征了?玛法出征前说要将噶尔丹的头砍回来,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不要潇儿了;他出征前说回来就娶我,可是回来了,娶得却是舒裕,也不要潇儿了……”前尘往事,伴随着醉意竟然全都随着泪清明起来。

十四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你说什么?谁要娶你,娶得又是谁?”

我反握住了十四的手,“胤禛,记得你曾说过得胜归来就会娶我吗?”

十四疑惑地问,“胤祯?我何时说过这话?”

突然,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竟然是四哥,这么多年你心里念的居然是四哥。你在畅春园里被皇阿玛关着受罪,他在府里做他的富贵闲人,你居然还是放不下他?”

手被掐得生疼,挣扎着要他放开,不由哭了出来。十四连忙放手,我转身蹲在地上哭,十四坐在我身后的地上,“小时候你也常常这么哭的。”

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十四从后面抬手揽过我,将我的头搁在他的腿上。我静静地躺着,似乎很安全,很温暖,任眼泪流着。他的手在我的头上摸着,“哭吧……”

醉了,累了,倦了……感觉十四将我抱到床上,替我盖好被子。闭着眼睛觉得他在床边坐着,感觉自己的额头上被他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耳边若有若无地传来他的声音,“若是我得胜归来,你是否还愿意嫁给我?”

又过了许久,才感觉床边坐着的人离开。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酒杯酒坛已经收拾完好,屋内似乎还留着淡淡的酒味。头晕沉沉的,昨天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然全都记不得了。

十二月康熙为十四阿哥举行的出师礼,堪称清朝开国以来最为隆重的出师礼:用正黄旗纛、亲王体制,称大将军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祯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康熙五十八年,我二玛法病逝。从四十八年因为废太子时支持八阿哥获咎后,一直在府内时好时病。因为我和小姑姑的一直请求,皇上终于允许我回家中居住。

家中的日子过得平淡,白天跟舜安颜一起看看书,给他弹两首曲子,或者出去找地方吃饭。晚上陪三叔下下棋。有时会跟胤禛通两封信,却因为他开始帮助康熙协理朝内事物没有见面。

康熙五十八年四月,命抚远大将军胤禵驻师西宁。

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册封新胡毕勒罕为六世达赖喇嘛,结束了五世达赖喇嘛之后的西藏宗教领袖不定的局面。十月,诏抚远大将军胤禵会议明年师期。

康熙六十年正月,康熙帝以御极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 三月,大学士王掞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帝不许,王掞、陶彝等被治罪,遣往军前效力。九月,上制平定西藏碑文。十月,召抚远大将军胤禵来京。

腊月的一天,我正跟舜安颜两个人拿着棋子互相较劲儿。康熙突然让李德全来传旨让我入宫。哥哥怀疑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只得收拾收拾便随李德全走了。

李德全没有领我进宫,而是将我领到了观澜榭。到观澜榭时这里还跟两年前的一样,没怎么改变。心里佩服康熙的耐心,也替自己担心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传诏?

在康熙进来之前,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心底的担心更甚。康熙并未理会跪倒在地上请安的我,径自地走过坐在椅子上。才刚坐下,就抬手将旁边桌子上的茶碗并着一托盘点心全部挥到地上。

我心里一惊,连忙叩首于地,不敢抬起。

“好你个佟佳潇儿,”康熙边说边站起来硬将我的下巴抬起来,“说,什么时候勾搭上老十四的?”

我心中一惊,十四又怎么了?不解得看着康熙,却不料他的火气更盛。

“你不知道?那为何老十四这次回京朕要给他军功的赏赐时他却只要娶你?”康熙的脸色极为难看,“为何朕现在最看重的两个儿子都跟朕要你?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康熙突然甩开手,我上半身顿时趴在地上。刚才的茶碗的碎片割到了手,血刹那间溢出来。看着那鲜红的液体,觉得上天是否在跟我开玩笑。二十五年前我等待一个男人从战场得胜归来后娶我,可是现在居然等到的是我年华已经逝去后那个人亲弟弟从战场得胜归来后娶我的请求。

“怎么不说话?平常不是伶牙利齿的吗?怎么如今倒成了锯嘴葫芦?”康熙坐在椅子上,肩膀一颤一颤的,显然是气极。我心中有些可笑,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要跟这父子三人说不清,道不明。十四显然是在根本不知道胤禛没有娶成我的前提下,像康熙求旨赐婚的。

我抬起头,“万岁爷答应十四爷的请求了吗?”

康熙冷笑一声,抬脚踹过来,正中我的胸口。“朕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把你给他们俩个中的任何一个。”

胸口一阵疼痛,有些气闷,觉得嗓眼涌出一股腥腥的液体,闭上眼睛硬是没有吐出来咽了下去。抬头直视康熙的眼睛,看着他,看他的不安,他的愤怒。心中有一丝绝望,若是真的就此毁了我,我也认了。带着三个这个时代最有实力男人的爱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手覆着自己的心口,惨然地笑着,“请皇上成全。”

康熙突然狂笑起来,“想死?没那么容易。朕要让你痛苦的死去。不止要让你的身死,更要让你心死……”

言毕,转身离去。而我又被关在这个曾关了我十多年的笼子里。

昏黄的烛光下,我自己拿手绢包着手上的伤口,心里想着十四这又是何必呢?一面有担心若是胤禛知道了这事又回怎么办?整理了许久仍旧没有思绪。

过了许久,似乎我已经被康熙遗忘在这里了。十四已经回西北军前了,不知道康熙如何给他的解释。而我就平静地住在观澜榭,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总觉得表面上的平静让这件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第二三章 肠断天涯

一片,一瓣,树上的花瓣飘落着……自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一直被关在着观澜榭里,已经春回大地了。康熙六十一年,一切都会在这一年结束。一切暗中汹涌,所有的算尽机关都会结束。我知道胤禛最终会夺得皇位,却不知道康熙会怎样处置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结果总不会如我所愿。冲着满地零落的花瓣,只想到一句,“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小姑姑来看我时,已然泪流满面。旁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连忙上前,“太太,不要哭。”小姑姑看着那孩子,又看看我,略微摇头。我看向那个小孩子,心猛得一惊。竟然跟三十多年前第一次从大姑姑那里见胤禛时的他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我有些吃惊的样子,小姑姑忙从旁边解释道,“三月间,皇上去圆明园赏花饮酒,然后命将雍亲王之子弘历养在宫中。所以弘历一直是在我和和妃这里。”

看着弘历的样子有些恍惚,弘历看向我时冲小姑姑说,“这个姑姑瞅着好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

我点头笑笑,上次去雍王府时碰到他和弘昼,弘昼也曾说见过我的呢。只得冲他说,“我以前曾去过你们家,见过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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