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真的有点生气了,这群白痴看着活人非说是妖怪,还敢说不乐意跟她一般见识,姑奶奶的见识领先你们何止一星半点,那是上千年的距离呢!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学习读书上网看史记时,你们这群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做人,还真把她当成那个小丫头了,敢瞧不起她?
她气愤的瞪大了眼睛,就想上前去和他们理论,突然,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衣袖,她转过脸去,发现正是那个她从棺材里倒出来的少年,他的面色还是那么苍白,只是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眼睛微弱的半睁着,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微微的低下了头,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耳朵,
"听话,别闹."
乔禾愣愣的看着他,突然发现手下的身体越发的灼热了起来,他的眼睛已经无力的闭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重量猛然间全都放在了乔禾的身上,乔禾一个立足不稳,两个人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哎哟!"乔禾不由得痛呼出声,然后急忙去看她怀里的少年,他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嘴唇泛出诡异的黑紫色,乔禾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滑上了心头,她伸过手去掰开他的嘴,看看他的舌苔,中毒!
只这么一会,手上的身体就已像个火炉般烫手!
"你们快都别站着了,他中毒了,再不请大夫,就真的救不了了。"
乔禾突然有些慌了,她失措的大喊,可是同十年前一样,无论她怎样呼救,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区别只是,这一次,身边站满了人.
乔禾真的开始生气了,"你们都是白痴吗?听不懂人话吗?我告诉过你们了,他中毒了,要去找大夫,干吗都站着不动,过会他真的死了!"
年长公子的眉梢一挑,似乎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他刚想说话,突然门外一片嘈杂,似乎有无数的脚步向这边移动.没一会,门口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来.一个青衣的道人在四个小道童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人五十许的年纪,长的倒也干净,配着他随风而动的五缕长须,倒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他在门口闭目站定,许久,突然睁开双眼定定的盯着靠在乔禾怀里的少年,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猛的倒退两步,随即有闭上眼睛,高举右手,五指微掐,口中念念有词.
"啊!"那道人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年长公子微微鞠了一礼.
"大公子,大事不好,五公子被野鬼附身,万分凶险,如若不马上除去,待到黎明破晓鸡鸣之时,必将铸成大祸啊!"
那年长公子微微一愣,随即向那道人行了一礼,
"敢问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那道人沉吟半晌,随即长叹了一口气,"花无全盛,事无两全,为今之计只有将五公子火化,与那野鬼一同烧死,方能免祸,哎!可怜五公子年纪如此幼小,竟然死后都不能留个全尸."
年长公子皱了皱眉,"此事我不能做主,需当请示家父."
道人手中拂尘一甩,单手立与胸前,摇头道"大公子宅心仁厚,顾念兄弟之情,着实难得,可是须知此地距太原不下千里,片刻之间怎可到达?何况五公子是与深夜时分破棺诈尸自行而起,如若不立时处置,恐怕会造成莫大的祸患.于李家的百年基业也多有不宜,况且焚烧之后,五公子灵魂得以解脱,方可再行投胎轮回,再行为人,五公子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年长公子闭目想了一会,随即长长的鞠了一礼,"如此,就全凭道长处置了."
那道人叹了一口气"也罢,贫道便帮大公子积了这份功德."
手中拂尘又是一甩,朗声说道"童儿,取我缚神索来!"
两个小童从后面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条乌黑的铁链子.
"来人哪!将那野鬼绑了!"
后面突然走上来几个兵丁,拿着铁链子便朝乔禾他们走了过来.
乔禾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人,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算是什么?这是在干吗?排戏吗?演话剧吗?草菅人命也不该到了这种地步.乔禾看着他们伸过来的手,脑海里拼命的想着几招以前学过的跆拳道和女子防身术的招式.心里想着要不要将他们一脚踢翻,可是想终归只能是想想,现在自己的这个身体显然是没有那份力量.动作的指令神经还没有下达到四肢手脚,她就被人一把推翻在地,那群人抓起了倒在地上的少年,拿起那根铁链子胡乱的套在了他的身上.少年似乎被他们粗鲁的动作惊醒,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眉毛痛苦的皱在一起,迷茫被动的被他们推攘着.
"住手!"乔禾突然觉得内心一阵刀子划过般的钝痛,她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少年的手臂,大声的叫起来,"你们都住手,放开他,他还没有死."
"滚开吧!"一个汉子突然一脚踹在了乔禾的肚子上,乔禾的身体猛然间如虾米一般的弓了下去,倒在地上,那些人刚要走,乔禾又一把拉住了那个兵丁的脚,"你们相信我,他真的没有死,不要烧他啊!"那个汉子又是飞起一脚,乔禾被踢的领空翻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左脸刹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泪夺眶而出,乔禾用尽全力才爬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远去的人群,远远的,那少年突然回过头来,目光清远,穿过了重重人群,定在乔禾的身上,说不上是感激还是怜惜.
乔禾紧紧的咬住下唇,仿佛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痛.这算什么?难道让她回到古代就是让她看到这一幕吗?那么,好吧!她已经看到了,并且深深的理解了,甚至可以回到现代针对古代的封建迷信问题开班授课了,那么,现在,这荒谬的一切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她突然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可是声音入了嗓子却全都化成了一种无法释放的愤怒和哽咽,她看着那个少年远去的身影,还有那个不知道该称四天师还是白痴的家伙,一种由衷的怒火腾腾的生起.到底在搞些什么?人还没死就被放进棺材里去,而发现之后又被说成是怪物要被活活烧死,世间还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吗?乔禾狼狈的爬了起来,踉跄的便要追出去,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啪!"从天而降的一个耳光,打的乔禾差点没又倒在地上,她刚刚回过点神,"啪!"又是一个!
年轻公子站在乔禾面前,一脸阴沉,"多事的贱人!稍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禾突然感觉所有的理智都已跑到了九霄云外,愤怒像一把通天大火席卷而来,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脑袋上去,她猛的跳起来,反手一个耳光,用尽全身的力量,重重的打了下去,"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啊!!!"
所有的人在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屋内的,屋外的,将出门的,未出门的,包括那个年轻公子自己,他可能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会挨人耳光,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所以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那,全然没有防备乔禾后来的反击.
动作似乎异常的连贯,乔禾一击得逞后,便是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踢,随后是一招散打手式中的直拳,再然后是一招女子防身术里的膝撞,在然后就是常见的女生打架中的踢,打,掐,咬,抓,而这时,那个年轻公子已经被她一脚踢翻在了地上,而乔禾的殴打泄愤报复行为仍没有结束.
人们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冲上来将乔禾按在地上,把那个所谓的公子从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那人似乎被气疯了.拔出腰间的宝剑就要冲过来,年长的那个公子一把抱住了近乎于崩溃边缘的年轻公子,随即对众人喊到;"这个丫鬟也被鬼上了身,把她拉出去一并烧了!"
乔禾的笑容一下子被冻结在脸上,她迷茫的四下看去,远远的,一道悲哀痛苦的眼神投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喃喃自语,烧烧死吗?
正文 第六章;大风
重云散尽,月已中天,似乎已是深秋时节,夜晚的风凉凉的吹着,乔禾被人绑住了双手,倒在场地的中央,她回过头去,那少年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正有人不断的向他的脚下添着柴火.少年垂着头,似乎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仿佛是感觉到了乔禾的注视,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乔禾急忙的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张不口.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她转过脸去看着那边那两个正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公子.年长的那个闭着眼睛,将头向后仰,靠在椅子上,似乎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而年轻的那个则狠狠的瞪着她,似乎是打算将她吞进肚子.
乔禾也同样狠狠的瞪着他,死有什么可怕,又不是没死过,说不定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学院温暖的宿舍里,而仲妍已经被开除大吉.她暗暗的想着,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呆会那残酷的死法,然后她却忍不住再次回过头去,那边的木材已经堆的很高了.
一阵玲声突然响起,几个青衣道装的小童拿着铃铛跑了上来,在自己和那少年之间摇晃着跑来跑去,那道人也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宝剑,身前燃着三根巨大的焚香,嘴里希奇古怪的嘀咕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东西.然后,挥起宝剑大舞特舞了起来.
"噗!"的一声,一碗说不上是狗血还是什么血的东西一把倒在了少年那张苍白的脸上,他侧过脸去微微皱着眉,血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一滴一滴的洒在衣服的前襟上.乔禾突然感觉前胸好像被人挖了个大洞,然后把心掏出来,血淋淋的扔在冰天雪地的荒原里.她紧紧的咬住嘴唇,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的滑了下来,流过她尖尖的下巴,滴到泥土里。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心中突然不可抑制的难过,无法言语的疼惜.
"住手!"远远的突然有人高呼了一声,少年猛的将眼睛睁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个三十多岁,身形匀称,面容姣好的妇人冲进了人群,她的身后是两个想要搀扶她的丫鬟,只见她几步跑到了场地中央,突然失声痛哭,上前一把抱住了仍在剧烈咳嗽的少年.
"智云,智云,你还没死,你还没死!"
那个被称做智云的少年缓缓的止住了咳嗽,轻笑了一下"娘,我没事."
妇人伸出颤抖的手轻扶着智云满是鲜血的脸,"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随即转过头去,冲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道"大公子,四公子,智云没有死,快放开他!"
大公子站起身来,上前施了一礼;"万姨娘,智云被鬼附了身,破棺而出,诈尸而起,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并且已得天师证实,他现在不是五弟,而是野鬼,夜里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自然会好好的送五弟上路.来人啊!送夫人回去!"
妇人一把推开了前来扶自己的丫鬟,猛的上前两步,突然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头来.
智云突然睁大了眼睛,"娘!"他大声的叫着,然而话才出口,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抖的像一片风雨中的叶子.
那妇人却全不理会,只顾向那两个公子磕头.
"大公子,四公子,智云他年纪小,不懂事,以前有冲撞你们的地方,也请你们看在老爷的面上多多包涵,放了他这一马,我在这里感恩戴德,给你们磕头了."
大公子冷笑了一声;"万姨娘这是干吗?我们兄弟一向友善,哪有什么冲撞之说,况且我们现在是在驱鬼,又不是在杀五弟."随即转过头去,对着左右的人厉声道;"都站着干吗?让你们送二夫人回去,没听见吗?"
几个健妇排众而出,一把拉起仍旧跪在地上的妇人,全然不顾她的哭喊,将她拉走了.
乔禾回过头去,智云仍旧闭目靠在木桩上,口中剧烈的喘息着,只是脸上愤怒的神情已无法再做任何掩饰.
"天师,请继续做法吧!"
张天师端起一个碗,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智云脚下的木材喷了下去,一个小童扔过来一支燃着的火把,"呼"的一声,火焰高高的燃起来.
"住手!"乔禾突然跳起来,背着双手用肩头一把撞开了那个所谓的天师,几步跑到少年面前,也不顾灼热的几下踢飞了他脚下刚刚燃烧的木材.
"贱人!"年轻公子大叫一声,抽出宝剑跑到乔禾的身边,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乔禾的腹部,乔禾身子一弯便弓身倒在地上,年轻公子冷笑一声,又重重的踢了下去.
"李四!"智云突然厉声怒吼,"你敢再动她一下,我发誓让你后悔莫及!"
年轻公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的长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样让我后悔莫及."
长剑呛然斩下!
"叮啊!"
预想中的女生惨叫没有响起,相反的,一阵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响彻全场,年轻公子手中的长剑一把摔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白翎的羽箭,而与此同时,原本孱弱的少年却一把挣开了绳索,飞身一脚正中年轻公子的胸口,年轻公子闷哼一声,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智云扶起倒在地上的乔禾,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一匹骏马昂然扬蹄从众人的头顶之上跃进场中,马上白衣白甲的将军摘下头盔,昂然立于马上,英姿挺拔,铁甲流彩,映着四周的火把,透着股又深沉又锐利的傲气!!!
"二公子!""二哥!""世民!"
本就满身疼痛的乔禾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突然又被人重重一击.世民?李世民?唐太宗?眼前一黑,她便倒在了智云的怀里,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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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今昔
早晨的阳光似乎格外柔和,乔禾放下手中的针线,仰起脸,半眯着眼睛,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半举过头顶。阳光透过她合的不紧的指缝在她的脸上洒出一道一道如格子般斑驳的痕迹,乔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要吐出什么,却感觉胸口的沉重又加深了一分。
来到这里,算算已经满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不算太短。足够让一个人明白很多东西,懂得很多事情,比如
“呵”乔禾轻笑了一声,比如一些生死存亡的东西,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狂C|,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段血腥的日子。
公元617年,隋朝已经是末年,正是群雄割据,征战不休,中国历史上最为动荡和血腥的一段年代。而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清仁医学院普普通通的大三女生,却在一段短短的楼梯之上一下子摔到这一千年前的隋末乱世,完成了这对她来说荒唐滑稽不但空前估计也是绝后的时空之旅。并且,一来就是“生在”帝王之家!
乔禾苦笑着叹了口气,太原李家啊!其时正逢李渊欲在太原起义,遂派长子建成,四子元吉于河东携李族家眷赶赴太原,而乔禾便是在这赶路的途中“降生”在李渊之妾万氏之子,李渊的第五子李智云的灵堂之中。
一切还真是滑稽啊!
乔禾不知道是该暗叹自己好运还是不幸,因为如若不是生在李家,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任何一个地方,恐怕她都不能平静安稳的生活下去。战争如食人巨兽,百姓如卑微蝼蚁,强雄侍三尺青锋争权夺势,争诸天下,世间哀鸿遍野,战火连天,遍地狼烟,生在乱世,人命便如草芥般轻贱,而在这个时候,风暴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所在。那么,生在李家,是否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运。然而,如若要说她幸运,那么又为什么在一开始就要卷入他们这场震惊千古的血腥的兄弟之争?
于她来说,古代纵然新奇,纵然神秘,她都不能以一种观光游览的心态去一点一点的探询研究,在这里,她感到孤独,感到害怕,感到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语的恐惧,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那倒厚重的城墙,那些恢弘的宫殿,那些绝美的楼台水榭,在她眼里都犹如一场噩梦般可怕。于是,那天晕过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如何回去。
她开始想念很多东西,想念高楼大厦,想念车水马龙,想念八卦娱乐,电脑网络,想念麦德士,肯德鸡,想念汉堡鸡腿,甚至开始想念北京的沙尘暴和偶尔会下酸雨的天空,包括仲妍那张另人生厌的脸。
刚来的那个晚上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些实在是因为一时间太过震惊,并且所有的事情都来的太快,让她无暇顾及,只能依照自己的理智感情和道德标准做事,可是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去想,有精力去思考,有自由去害怕,这个世界不是属于她的,她也不是圣人,谁生谁死,谁存谁灭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能够控制的。所以当她醒过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屋子开始绝望的意识到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时,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
不知是否是老天有意帮她,当她撑着虚弱的身体,强忍着满身的伤痛推开房门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所住的屋子是一座精致的二节小楼,而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段窄窄的楼梯。
也许是回去的心情太过于迫切,几乎用不着什么准备,什么努力,只是一瞬间她就一头载了下去,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便又一次一头撞在墙角的墙壁上,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醒来的那一天实在是她一生中最最痛苦最最绝望的的日子,她满心以为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会是洁白干净的医院或是学院里温暖的宿舍,然而,透过沉重的眼帘她却只看到一群宫装少女兴奋的叫叫嚷嚷,而一个估计是大夫模样的羊胡子老头则掐着胡子在后面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命是保住了,只是腿却断了,即便是接上,以后也难免有些跛。”
乔禾那一刻突然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强烈的抑制住自己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巨大的绝望与难过在她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无尽的恐惧和对前途未知的担忧一下子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脑海中反复只有一个念头“回不去了,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渐渐的退了出去,屋子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乔禾从失望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时近黄昏,夕阳淡淡的透过窗子洒下一地的金辉,淡黄|色的紧光中乔禾终于看清屋子里原来还站着一个人。
月白的素色长衫,清色的纶巾束发,上面嵌了一颗青色古朴的玉石,面貌英挺,眼神深邃,整个人站在那里,仿若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透着股又深沉又锐利的寒芒。
他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乔禾,不说一句话。夕阳暖暖的投在他的脸上,幻化出一层不现实的柔和的光晕。
许久许久,他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只走到门边却又突然停下,慢慢的回过头来,深深的对上了乔禾的视线,探询的半眯起眼睛。
“聪明!”
一惊之下,乔禾就没出息的愣在当场。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乔禾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已经咬的泛血的下唇。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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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何昔
然后乔禾就被上面以断腿不能侍侯主宅云云为名,还未到太原,就被用快马提前送到了李家主宅不远的一处尼姑庵中,侍奉两个终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