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诺丽气愤的皱眉,见身边的几个侍妾都在嘲笑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好一个倾莲,竟然拐弯抹角骂她,敢瞧不起她侍妾的身份?
她也不看看,这侍妾府里这么多女人,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入住北院王府?等到那一天真来临的时候,这侍妾府里的女人一个也别想她放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赵如烟跟耶律烈成亲的那一天。
华丽气派的北院王府,这一日张灯结彩,将数日来的喜庆气氛,推向了芓宫。
一大早就有一大堆的仆人跟喜娘,进屋来给赵如烟梳妆打扮。
“哎,这么白皙通透的一张脸上,怎么有这样一块难看的红斑?”喜娘一边替赵如烟梳妆,一边哀声感叹。
赵如烟只是静静的坐着,丝毫不介意喜娘批判她的容颜,她眼里波涛暗涌,满心想着的都是待会要如何逃走。
这几天她已经计划过了,想要耶律烈打消娶她的念头,已经是不太可能。
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机会逃出去。
按规矩,嫁娶当天新郎跟新娘是不能见面的,直到夜晚洞房花烛的时候,她才能看到耶律烈。
也就是说,在她打扮好,坐在喜房内等耶律烈的这段时间,王府的人都会在大厅喝酒,而这时候,她这里的守卫会相对松懈,这是她离开的绝佳时间。
所以这几天,无论耶律烈出什么花招,赵如烟都尽量配合。
她就是想让他以为,她已经心甘情愿嫁给他,让他放松戒备,今天也就方便她逃跑了。
“小姐,您先歇着,我出去看看,若是到了时辰,再来唤小姐!”喜娘交代了一句,便带着几个人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赵如烟一个人。
她见那些人终于走了,忙进里屋收拾好包袱,卸下了一身繁重的头饰,又换了一件轻便的着装。
打开窗户,赵如烟跳下,趁着守卫不注意,直接翻墙逃了出去。
因为不敢走王府的正门,怕她一个宋人打扮,很容易被人发觉。
赵如烟直接从王府后面的山路逃走。
几个时辰后来到一处湖泊,她蹲下身子,掬起一泓湖水,喝了一口。
看着这四处都是高山峻岭,赵如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有些茫然。
这里是大辽,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真的能逃得出去吗?
四周很静,静得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赵如烟抬头凝望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心里在飞快的想着逃脱的办法。
嗒嗒嗒——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调tiao笑声传入赵如烟的耳朵。
她迅速抬起头,震惊地望着不远处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个男女。
诺丽?竟然是那个进献给耶律烈的侍妾——诺丽!?
她怎么会在这,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又是谁?
对面的三个男女也看到她了,诺丽的脸顿时阴冷了下来,那双魅惑的眸子中有些深深地恨意。
她冷笑一声在赵如烟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两名壮汉分别立于两侧,他们咧嘴望着赵如烟,满是横肉的脸上是色迷迷的秽hui笑。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王的新欢吗?今天不是你跟大王的新婚之夜?你居然这么大胆的想要逃走?”诺丽娇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赵如烟微微眯眼,冷问:“你怎么知道我逃婚?你们跟踪我?”
诺丽睇了一眼赵如烟,眼中闪过一抹凶残的杀气:“我就是跟踪你怎么样?我们本来是想将你从王府掳出来的,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样更好,省得我们在王府下手,惹得大王怀疑。”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赵如烟心中一惊,忙后退了几步。
“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诺丽柔弱无骨的手抚上男人的胸膛,用美色蛊惑着眼前的两名男子。
“你真的要?”一名壮汉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对,不然……”诺丽抽回手,妖媚的脸突然变得冷漠:“要不然,你们以后都别想碰我了!更别想从我爹爹那拿到好处!”
说着她便要转身走,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抱住她,嘴里讨好地说:“好好好,你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别真的不理我们。”
男人啊,都是经不起诱惑的东西……
哼,冷笑一声,诺丽凑近他们,耳语一阵后,她带着得意的笑站到了一旁,那是即将复仇的快感。
“这……她可是大王……”契丹男人有些犹豫,但色心作祟,又受不了诺丽不理他们,因此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
他们面露凶光,在前方的赵如烟举步想逃走时,两个男人几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们……”赵如烟惊见这两名男子面上的不善,顿时心惊地开始挣扎:“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第063章【手打VIP】
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在赵如烟的身上,那种猥琐的视线让她全身都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再看向他们身后的诺丽,正冷笑的表情睨着赵如烟。
“我倒是要看看,你被这两个男人沾污了,大王还会不会娶你为妃?”
赵如烟心下一沉,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她拔腿就跑。
可是这两个契丹男人,人高马大,她没跑几步,就被他们逮了回来。
“妈的!想跑!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伺候我们哥儿俩个,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向她,赵如烟身体倒向一边,那种无形恐惧的感觉紧紧的环绕着她。
下一瞬间,她被扔在草丛上,不断接近的男人们肮脏,身上还散发着恶臭。
更可怕的是,他们眼底闪烁的,MH药秽的光芒……
赵如烟压抑住不断上涌的恶心感,她慢慢的向后爬去。
契丹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无耻的MH药笑:“真没想到你这女人长得这么丑,这身子还不错,今天,哥几个一定要爽个够!”
听着他的污言秽语,赵如烟的身子如秋风的落叶轻轻颤抖。
她不断向后爬去的手被石子割破了掌心,青草趁机钻进她的伤口中,带出一片鲜红。
两人男人缓缓向她接近,山林间,尽是他们猥琐的笑声。
忽然,一只大手袭上她的腰际,几乎是同时的,赵如烟扬起腿一脚踹开了那男人。那男人痛的抱着肚子哀嚎,这一脚,她用了全身的力气。
赵如烟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趁着他们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她拼命的奔跑。
但还未跑出几步,头发就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揪住,赵如烟痛得连连掉泪。
一个巴掌再次狠狠的扇了过来:“贱人,竟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脸侧胀的疼痛不已,赵如烟感到嘴角也被自己咬破,一股腥气刹那间充斥在口腔。契丹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天地都在旋转,赵如烟被打倒在地。这次,她是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放开我!放开……”她嘶哑的喊道,声音无力,就连挣扎都变得可笑。
“把脸盖上,省的我看见了恶心!”一件衣服盖在了她的脸上,挡住她的视线。
一片黑暗,她的视线只剩下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身上的感官就变得异常的强烈,不知道是谁的手撕开了她衣裳……
诺丽在一旁连声叫好。
赵如烟却好似哑巴一样,呆呆的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心里只剩下一片死灰,和冰冷的绝望。
大宋,她再也回不去了。
被这两个契丹人沾污,她唯有一死!
眼眶滚烫,紧紧抓着草皮的手指指甲断裂,鲜血沾染了青绿色的草。
赵如烟眼里闪过一抹决然,正当她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契丹男人痛苦的哀嚎声。
紧接着是诺丽慌张的质问声:“你是谁?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话音未落,诺丽也被人打晕了。
赵如烟很想直起身子,看看是谁救了她,无奈刚刚与两个契丹男人的搏斗,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此时她全身发软,心跳仍然惊惧在刚刚那一幕中,跳个不停。
就这样,她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日色渐渐偏西,今夜就是北院王府的洞房花烛。
喜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羹进屋,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任何闻到它的人不禁食指大动,这是大宋民间的特色小吃,是大王特别交待给新娘子送来的。
喜娘兴奋的推开房门,无法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小姐!”
门一开,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的回音。
她睁大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期待与惊喜的表情,逐渐地转为不可置信,然后又从不可置信到惴惴不安,最后是抑制不住的惊恐。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室内,空无一人。
喜娘又一次狠命地眨了眨眼睛,然而那一片大红笼罩下的喜庆的房间内,依然是空无一人。
“小姐!小姐!”
极度不好的预感,霎那间占据了她的大脑。北国虽冷,但新房里,从早到晚都有火炉一刻不停地烘着,温度舒适宜人。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像是踏进了冷窖,全身寒透。
转身出了房门,喜娘对着茫茫的苍穹和西落的太阳,她发出心急如焚的呼唤:“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竟然在北院王府里失踪了?!这个情况实在太出人意料。
平时这里不要说守卫森严,就算是门户大开,王府内外也绝不会有人胆敢越雷池半步。
也正因为如此,在北院大王大婚的这个大喜日子里,王府里的守卫都放松了警惕,以为不可能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新娘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是有人掳走了她,还是她自己逃跑了?还有待进一步的查实。
在众人的纷纷议论跟猜测下,耶律烈赶来了!
他的脚步沉稳,强悍的气势格外的压迫人心,跨步迈进房门,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半晌无言。
无论怎样的话语,都描述不出他此刻震怒的心情。他的视线森冷,下颏紧绷,表情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他的愤怒所带来的强大的压迫感,逼得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透不过气来。幽暗的黑眸里,像是能冻结所有他看见的东西。
北院王府是他的地盘,在这个对他来说重要的时刻,新娘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到底是谁?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抓走他的人,这个人不只是这辈子不要命,他是生生世世都不想再安宁做人。
“牧库!”耶律烈转身吩咐最亲密的部下,怒不可抑的他,愤怒已经在心里汇成了巨浪,势不可挡。
“大王!”牧库立刻回应,也觉得这事来的蹊跷。
“查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耶律烈冷笑狰狞,言简意赅。
“是!”
赵如烟昏迷后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上。
马车一路在弯曲坑洼的路上颠簸着,木头的车轮不断地发出嘎嘎的辗压声。
赵如烟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她没有长途跋涉的经历,突然被人放在马车上一路飞奔,身子不适应,胃里空空的想吐。
驾马车的人,背影她很熟悉,不是别人,真是她的贴身侍女——阿雅。
刚刚她被那两个契丹人欺负,应该是阿雅救了她,来不及问阿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现在又想将她带到哪里去?赵如烟只觉得路途颠簸,她难受极了,全身都在痛,她甚至没有力气喊叫,也无法睁开眼睛,看看车内和窗外的情形。
就在内心无比的清醒,而神智却陷入昏迷的状态下,赵如烟忍受着,忍受着。但是却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人。
因为阿雅始终陪在她身边,照料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毛巾,不断地帮她擦拭着额头泛出的冷汗。
就在赵如烟以为痛苦永远没有尽头,她就要随着颠簸的车轮绝尘人世的时候,马车却终于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解脱下来的她,被放到了平稳舒适的床上,赵如烟脸色惨白、不断的喘着气。
连续数日的赶路,让她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身体,再次变得虚弱,在到达目的地数小时之后,还在不断地额冒冷汗,晕眩、反胃、呕吐。
看来她这具公主的千金贵体,还真是娇弱的很,受不了长途跋涉赶路的辛苦。
赵如烟猛喝了几口水,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阿雅。
“阿雅,是你救了我吗?”她轻声问。
阿雅点点头,看着赵如烟虚弱的样子,心疼的泪如雨下。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握住赵如烟冰冷的手,不断的道歉。
“你救了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赵如烟微微一怔,眼里眸光流转:“这里是哪里?你用马车带我来这,有什么目的?”
阿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然努力地解释着:“小姐,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看见大王这么重视你,希望能够利用您……保住我子民的安全,对不起,小姐,真的对不起……”
“你的子民?”赵如烟微眯起眸子,不解的问。
阿雅不再隐瞒,低着头说:“实不相瞒,我是羽陵王的女儿,羽陵族的公主!”
“羽陵王?”赵如烟惊讶,没想到阿雅竟然有如此的身份。
羽陵王莫安牟克本来是一位契丹贵族,他一心想娶辽国皇室嫡系的公主或郡主为妻,本来耶律贤跟萧皇后打算将度云郡主封为公主嫁给他,谁知度云郡主极力反对,一心只要嫁给耶律烈,莫安牟克娶不到辽国皇室公主,倍受其它契丹贵族的排挤,他一意孤行,煽动其他部落叛乱,结果被辽国皇帝成功镇压。
想当年羽陵族遭到血腥镇压时,羽陵族人的生命不如草芥。族人们惨遭杀戮的惨叫声,尸首被大火烧灼后焦糊的味道,那一幕幕鲜血淋漓的场景让阿雅至今无法安眠。
剩余的羽陵部落的人们,辗转躲到了西夏与契丹边境的这么一个小村落里,渡过了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终于盖起了房屋,聚起了村落,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他们多年来依然无法安然度日。要知道,当年平定叛乱之后,辽国皇帝耶律贤震怒。他下令耶律烈带兵铲除所有胆敢背叛他的力量,不留一兵一卒,甚至是一个妇孺。
因此幸存下来的羽陵人一直在努力找出解救所有族人的办法。
几年前,在阿雅15岁的时候,她为了解救全族人于水火之中,秘密的潜回契丹。
一方面是她是想就近探听消息,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看她能够以羽陵部落第一美女的魅力,想办法得到辽国兵马大元帅耶律烈的宠爱,通过联姻解救她的族人。
负担着作为羽陵王唯一后裔的责任,为了所有羽陵部落的人们,阿雅忍痛离开了她青梅竹马的爱人、羽陵族第一勇士——萨桑,独自一人赴辽。
到了辽国后,阿雅才被迫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在坐井观天。虽然在羽陵部落,她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第一美女,但是在人才倍出的辽国,她的姿色几乎连平平都谈不上,更遑论以美貌赢得辽王的心。
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进了北院王府,所以就一直潜伏着,密切关注着辽人的动向,等待那个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的机会。
然而,机会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灭顶之灾。辽国太子耶律隆绪在攻打完大宋之后,领兵出征西夏边陲,大获全胜。
西夏王为了让辽国退兵,将为他们提供当年的叛军线索,作为交换条件。想那太子耶律隆绪征讨西夏,大概也是想要起到震慑之意,辽国尚未有入侵西夏的意图,于是他就坡下驴,准备顺便收拾了从前叛乱的贵族。
如今,那辽太子耶律隆绪的大军距离羽陵村落,可能已经近在咫尺。
阿雅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为把赵如烟劫持到这里,便可以要挟耶律烈,让她放过他们羽陵族全族。
就算当初,莫安牟克王不该举兵叛乱,但如今,羽陵人已经一退再退、一躲再躲,只求辽人别再兴风作浪,让他们好好的在这个地方安宁度日,终老一生。
可是,为什么?辽国,已经日渐昌盛、势不可挡,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小姐,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阿雅双唇颤抖,话都无法说得完整:“我只想救我的族人,对不起……”
“阿雅,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只是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赵如烟听完阿雅的话后,冷静的?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