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随便打的吗?”带着愠气训他,孩子霎时低下头,白芷站在他身边,十分护短的说:“算了,你不心疼,姐姐还心疼呢。 ”
一句话,堵的他不在说话。
冷月笑了笑,蹲下身子将他揽进怀中:“你父皇逗你呢。”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不该用雪球砸你,万一碰到了我的弟弟,就是我的大错。”
“什么弟弟呀——!”冷月忽而双颊通红,眼眸睨向纳兰禛,男子眉眼间突然绽开一笑,让她哭笑不得。
“母妃你肚子里不是有了绽儿的弟弟?”孩子还在天真的说,惹得三个大人喜笑连连,冷月忽的站起怒瞪了两人一眼,当下转身欲走。
“你做什么去?”他问,她甩开他的手,睨了眼白芷,“我回宫。”
说完,一步不停的走了。
白芷护着绽儿的头,嗔道:“看你将你母妃气走了?”
“儿子没说什么不是吗?”
这边,她一走,纳兰禛的笑容陡然停下了。
转身睨着白芷,当下牵住了她的手——
女子一怔,只听他说:“朕同你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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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撇下纳兰绽走出了雪地,慢慢来到一间庭院中——
白芷方坐下,便听纳兰禛开了口:“朕…有一个打算。”
白芷听着。
“朕在皇陵那里为自己准备了一口皇棺——”这话方落,突然后面有凳子碰地的声音,白芷几乎是倏然站起,然后来到他的身前,握住他的双手:“你怎么了?”
“没事。”他望着她,“朕需要你的帮忙。”
“我……?”白芷不解,纳兰禛此时微微靠近她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半晌之后女子松开了他的双手。
“你……决定了?”
“嗯。”
女子笑,眼角含着泪,“我早该猜到这一日。”
“朕对不起你。”他突然认真的说,双手扣住她的单肩:“芷儿,很多事情,总要有个结局,朕已经欠了她很多年,是该了结了。”
“那绽儿呢?你也不管了?”
“朕会处理。”
白芷听后,蓦地低下头。
她的双指在紧握,半晌之后,突然说:“纳兰禛,我想抱抱你。”
“……”
白芷的双眼含着眼泪,面上又是那样的泫然欲涕,他顿觉不忍,说到冷月,他对不起她,但是说道白芷,他又何偿对的起?
沉思半晌,终环手抱住她。
两个人在亭间拥抱,女子枕着他的臂弯,眼泪顺势而流,唇边含着笑容,闭上眼,“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芷儿,对不起。”他说,白芷摇摇头,“不,我依然感到很高兴,因为我同你过了这么些年,同姐姐过了这么些年,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佩服的人物,我敬重你们,所以,我也祝你们,这个世上,惟有纳兰禛能配的起倾冷月,也惟有倾冷月,能与纳兰禛偕老。”
……
亭间散雪,凉风习习,她的一番话,让纳兰禛沉了眼眸。更多的目光射到她身上,他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认真的看她。
这样美好的女子,他该感谢上苍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凉凉的一笑,他弯下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亲吻了她的额心,眉心触凉,他感受到女子颤抖的身体。
——白芷,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是纳兰禛,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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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水想写绽儿同慕容肃的故事,不知道有亲支持吗,这两天脑海中全部出现他们的情节,额..很无语,若是有亲支持,我便接着番外写,一个全新的故事,当然,若是有亲觉得厌烦了,也可以移驾新文,这个不影响我会好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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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叙三生5【求鲜花月票】
昭明七年,帝突然在上朝间咳血。
一时间,文武百官皆恐,面如铁色,如今后楚刚建立,所有的事情都在百废待兴中,若现在皇帝有了什么意外,必会影响朝政。
后宫之间急传太医,女眷围在外,焦急等候。
半晌之后,太医出,问其状况,太医只摇摇头。
可霎时间,萧默宫的皇后昏厥不醒。
这是后宫在刺杀之后,又掀起了一番巨浪,人人皆忧,企盼着帝的身体康好,然而,三日未果。
宫中的管事太监三日后出阁,宣布罢朝三日,众人恐慌,这是后楚在建国来,第一次罢朝。
是暗波汹涌,再次袭来。
……
帝之寝宫。
她坐在他身边,目光有些恍惚。
身边的宫女垂首而散,偌大的宫殿中只留有她同他,十指紧握,眼角酸涩,目光落到一边的帷帐上,触景伤情。
自他那日咳血之后,便昏迷不醒,触他的脉搏,倒是怪异,时好时差,纳兰禛偶尔会在梦中咳血,每每到那时,她都会心痛异常。
心中曾猜测会不会是名弈风给的药没有完全去除,但是再一想应该不会,若是没有去除,怎么前些年没事,偏偏……
她想了想,眼眸垂下。
身后有人,默默行来,走到她身边,冷月侧眸,瞧见她之后问:“你好点了吗?”
“嗯。”
白芷点头,询问她,“他还没醒吗?”
“是。”
两个人霎时无语,都望着床榻上人,冷月站起身,瞧见白芷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她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没事的,纳兰禛怎会轻易而死了?”
白芷避开她的双眸,自己擦拭着眼泪,不语。
“父皇~~”殿外再次响起了声音,一个小人跑了进来,一下子便扑到她怀中,仰头问:“母妃,父皇怎么了?”
“他累了,只是睡会。”
冷月骗他,孩子精明的双眼不信,侧头趴到纳兰禛身边,摇晃着他:“父皇你醒醒…醒醒……”
“绽儿!”冷月将他拉开,不许他这样摇他,榻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孩子顿时挤出眼泪来,侧头说:“母妃你骗人!我都听说了,东宫里的奴才们都说,父皇突然病重,怕是时日不多了!”
“谁同你这么说的!”白芷突然厉声喊道,脸色一板,“休听那些奴才们胡言乱语!”
绽儿不听,推开白芷同冷月,独自跪在他的床榻边,轻唤:“父皇你醒醒,绽儿不能没有父皇…绽儿还要父皇陪着绽儿……”
他这般的跪在两人面前,红了两人的眼眶,白芷将头一侧,兀自擦拭眼角。
“咳——”
此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手指微紧。
孩子眼眸睁大,望着他,那人慢慢睁开了双眼,睨到纳兰绽之后,忽而宠溺的一笑。
手抚上他的额心,问,“功课做完了吗?”
“嗯。绽儿都有在认真做功课。”
“…乖。”他笑,目光有些虚,冷月忙来到他身边,攥住他的手,说:“你还知道醒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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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对视一眼,他很疲惫的说:“就是累了,想休息下。”
“嗯。”她点头,方对着绽儿说,“你听到了吗,父皇就是累了……”
孩子顿时转哭为笑,点头,“我的父皇最棒了。”他说着,纳兰禛突然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绽儿…父皇有话要同你说。”
孩子点头,但是他瞧了瞧冷月她们,两人明了,当下起身离去——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同孩子。
“绽儿…你既然生在了这样的环境中,便不要试图改变什么,父皇想告诉你,若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父皇希望你能坚强的顶起这一切,做个比父皇还出色的人。”
“父皇……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这是父皇的心愿,你能答应父皇吗?”
“……”孩子低头,似在冥想,他捏了捏自己的小手,点点头,“父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跟先生学习,长大后,做个比父皇还要强大的人,绽儿会扛起一个国家,扛起一个天下。”
“好。是我纳兰禛的儿子。”
他略带骄傲的说,大掌摩挲着他的小脸,孩子笑着抱上他的脖颈,两人温情了会,他才让绽儿出去。
双眼望着他的背影,小小的身躯,他却看到了一个比他还要强的人站在那里。
心间安定,不自然的望了下窗外——
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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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帝病重以来,朝政便一直由朝中的老臣代为打理,帝病半月后,突然可以重新上朝,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时,帝又一次病倒。
这一次,却是比之前的厉害。
东宫中,太子勤学好问,颇受太傅称赞,帝病以来,太子虽然岁数小,但是见识非凡,帝命他随同众位大臣一起处理朝政,在旁随学。
太子的聪姿逐渐被发掘,但是帝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逐渐恶劣,终于在照明七年中,帝迁住所于东暖阁。
朝中,有帝的皇弟七王爷暂代朝政,辅佐太子,朝中各人皆在猜,若此情下去,怕是离着太子摄政之日不远了。
帝病重之时,突急召朝中各个武将入阁,闭窗商谈长达一日之久,待到各个武将从东暖阁出来之时,方天色大亮,而在那之后,雪疆六部的所有的兵符,全部呈交太葧起。
所有朝臣猜测的皆已实现,不久后,皇帝宣布,立太子为监国,七王爷为摄政王,全力禀办朝政。
太子登基,指日可待。
而这一年,恰是后楚昭明七年末,太子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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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仄的宫殿外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一传百米,搅得整个帝宫不得安宁。
一名宫侍打扮的人从外面疾步而行,渐渐靠近了躺在榻上的人,他低眉一跪,暗暗地喊了声:“皇上。”
可原本紧闭的双眼蓦地开启,男人有着一张冰冷的容颜,凤眸一眯,侧目:“如何?”
“皇陵的通道已经于昨夜完工了,奴才吩咐了,那些人,无一人幸存。”
“都清理干净了?”他问,声音像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般,对面的人点头,“奴才以人头担保。”
是“嗯,说说朝上。”
“这些日子,七王爷深居简出,对于那些刻意到府上的人并不搭理,太子近日朝去七王爷府上走动,并同轩辕将军来往密切。其余六部……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他们对太子有何评价。”
“太傅赞太子是傲世之才,倒是六部中来往过密的三部稍有不满,大意对于太子的年龄有些争议。”
“……”纳兰禛听后,唇边一勾,他不过才昏迷一阵子,便有动静了。
这样说来,他要想个法子了。
手一挥,让宫人下去,现如今,一切都在进行中,他也不急,待到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在摊牌也不迟。
心里这样想着,便从自己的玉枕下面掏出一颗药丸,将之吞下——
半晌之后,殿中有人走动,来到他面前。
她的手方握住他,便叹息了一声。
“纳兰,真不知道是造物弄人还是我命如此?”她说着,自己裹了裹衣衫,脱去了绣鞋。
侧躺在他身边,靠上他的肩膀,便闭上眼睛:“纳兰,既然你不醒,我便陪你睡会。”她说完,勾住他的双手,自己挪动下自己的身体,如今她怀着身孕,便是连翻个身都困难。
此时正当午后,万物具疲,她仅靠了他一会便酣然睡去,半开的轩窗光照射进,两人的手指相合在一起。
有黄鹂的鸣叫,在枝桠上乱跳,他缓缓睁开双眼侧目望着她,眉眼皆是柔和之色,侧过身,为她尽量的腾了地方。
掖好被角,然后俯身下去亲吻她的眉心,女子嘤咛一声,口中喃喃:“纳兰……”
“朕在。”他轻声说,目光阴冷的射向窗外的不停鸣叫的黄鹂,突然手指中像是出了什么东西,细小而光泽,只见那东西顺着轩窗飞出,霎时射到那几个乱跳的黄鹂身上,只见鸟儿身子一抖,霎时从树枝上落下——
难得的宁静,便将整个殿中包围。
纳兰禛这才舒眉,爱怜的包裹住她,低眉细看。
谁都无法在他的面前吵醒她。
。
午时方过,待到她醒来时,却发现一双沉静的紫眸兀自瞧着她,冷月唇边一笑,问道:“你终于不肯睡了?”
“朕被你吵醒了。”他说着,靠近她的脖颈,“阿冷,你可知你睡姿多好看?”
“好痒……”她笑着避开他的头,用手抵着他,“纳兰禛,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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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直都是,你没感觉出来吗?”他亦笑,身体稍有力气的拉过她,“看来朕说的不够多。”
正欲在同她说,突然他的身子一动,俯身探地,冷月睨来,一口血溢出唇边。
眼眸一黑。
纳兰禛好似害怕她担心的忙回头笑,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唇边:“我没事。”
“嗯。”她也不问,只僵硬的点点头,纳兰禛看到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当下揽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脊:“你放心,我定会陪着你。”
“我有不放心吗?”她问,眼角一绽,“只是瞧见你总吐血也不好……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纳兰?”
“你是大夫,还不知道?”
“不知道。”她摇头,我自从摸了你的脉搏后,便迷茫了,告诉我,纳兰。”
瞧见她如此渴望的眼神,纳兰禛突然紧了眼瞳,却拉起她的手抚向他的心脏,“阿冷,还记得那晚朕同你说过的话吗?”
“朕问你,倾冷月,你感受到了吗?”
她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那样狡黠的样子让他不住的一笑,只摸着她的头,“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
而方才两人因为打闹扯了他的衣衫,明明只着了件单衣,此时便早已滑落肩头。
内里的肌肤现出,她的眼一紧,好像看到了什么,方抬手去拉——
一时间,衣衫滑落腰间,她的手指触上了他身上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伤疤,她光是触着便心疼。
每一个位置,她甚至能清楚的知道都是因为什么,此时,她侧身看向他的身后——
肩部一个碗大的疤,印入眼帘。
触及上,颤抖的问,“这是……你为我挡箭的那次?”
男子不语。
眼眸又落到他的手臂处,那里是烧伤,手指紧紧的捏着,她知道,定是那次他进入火场。
……
“阿冷,别看了。”
他说,好像不习惯自己的内心暴露在她面前,冷月咬唇,挣扎了半晌,突然将唇触及到他的后背——
一刹间,他的身子骤然僵硬。
她在吻他的伤口。
便像曾经他也这般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而暗自心疼般。
细长的手指同他的十指紧握,然而她像个朝圣的信人般一点点吻着他身上的伤疤,纳兰禛呼吸有些急促,暗自沉了嗓音。
“阿冷……”他唤着,冷月不听,颤抖的音色传来:“纳兰…我喜欢这些伤口……每一个,我都喜欢。”
软软的唇贴上,唇边带着笑容,眼眸也变得温和,双臂环着他,吻完的她在后贴住他的身子,静静地说:“纳兰,若是你真的无法痊愈……那么,在你的皇棺落入皇陵时,你便让我给你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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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唇贴上,唇边带着笑容,眼眸也变得温和,双臂环着他,吻完的她在后贴住他的身子,静静地说:“纳兰,若是你真的无法痊愈……那么,在你的皇棺落入皇陵时,你便让我给你陪葬吧……”
她的眼眸一如初的镇定。
纳兰禛全身僵硬,神情冰寒,但是却没有阻止。
两人紧握的双手,交错在他胸前,冷月贴了贴他的脸颊下定了决心:“我愿意为你当那个地宫守灯者。”
可而此语,更让他惊愕。
她难道不知,地宫守灯者便是一世的束缚?便是要确保地宫的长明灯永世而亮,必要在皇帝的棺灵下葬之后,随意放一个宫侍,在将墓门关上,宫侍便永世不得而出。
她的工作便是为地宫守灯。
是纳兰禛一紧,方想回头,冷月扳紧他的双肩,不许他回头。
“你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她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要同你,永世不离。”
“……”
霎时间,殿中毫无声息。
垂坐的男子低着头,发丝遮挡了他的容颜,凉凉地一笑,不由分说的更加紧的攥住了她的双手,将之贴到心脏。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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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病情一日比一日恶劣,太医院束手无策,只好四处寻找方子为他续命,这些日,东暖阁常常有大臣走动,帝像是交代后事般将他们招来,却不知聊些什么。
又过了几日,帝私下写了两召手谕分别给七王爷同兵马大元帅轩辕烈,并命其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
两人接过,叩谢而走,拒宫人说,帝在两人走后,便身体虚弱的坐在窗前,仰望着天空。
一望,便是一天。
后宫之间,人心惶惶,虽都心知肚明,但无人敢提,帝病重期间,却令太子不得观望,专心朝政。
是年,终当太子八岁生辰一过,帝便昭告天下,命太子在近日登基。
八岁登基,可谓历史上第一遭。
那一日,帝都萧条,所有人都去围观太子登基的那一幕,甚至有很多老者叹言,楚国方立,却让一个娃娃来管理朝政,恐怕要重蹈当初西凛后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