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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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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天歌舞坊的第一舞妓,就算是进了宫来,她的生活也是受着严密监视的。

为了防止她出逃,那些配合她跳舞的壮汉一个个儿全都身怀绝技。

就算是在她睡觉的时候,也有人围在屋子周围,以防止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但他们绝对不会在她休息的时候前来打搅,她虽受着监视,但毕竟是天歌舞妨里面身份最最珍贵的一人。她说要休息,就算是那里的管事妈妈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是谁啊?”轻出言问去。

但听得门口有人答:

“远儿姑娘,有位贵主要见您。”

说话的是个男人,她听得出,与自己一同表演的。

只是,贵主……

不由得轻皱起眉来,强烈的排斥情绪于心头窜起。

做这一行当的,一般都将有身份的来客称为贵主,或者是金主。

而一旦有人跟她说是有贵主要见,那定是下了大本钱来买她一夜的人……

她得逃

天歌舞坊的妈妈将她的身价下得极高,买她一夜,都够在顺都城里买上一幢宅院了。

当然,能够出得起这价格的人并不多,可也不少。

甚至还有那么很小很小一部份人是不需要出钱的,因为官大势大,天歌舞坊招惹不起。

而皇宫这地方,正是这一类人的集中地。

抓着被子的手不由得轻颤,按说这些年来这样的事她早已经渐渐习惯,可也不知为何,在见到了慕容雪、见到了东方凌之后,她便开始对自己的现状生出极大的厌恶。

她甚至讨厌自己、嫌弃自己,狠不得将整个儿人都泡在水里让沸水助其褪了一层皮去。

她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待贵主,如果一定要接,她莫不如去死!

见屋内久久没有回音,外头的人等得急了,又拍了拍门,催促道:

“远儿姑娘!您给句话,见是不见!”

此时的慕容雪已经站起身,手里抓着衣物迅速地往身上套,同时四下张望,不时地寻找着能够逃脱的路径。

逃跑这件事这两三年来她已经不再做了,认了命的人,还有什么可跑的?

可是现在不行!

她不可以在这里接待贵主,这里有东方凌和慕容雪在,她没那个脸。

这时,忽然拍门声大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人一脚将门端开。

慕容霜此时正一手趴着窗子,一只脚已经抬起,正准备踩上椅子。

闯进来的男子一看这架式,几步窜上前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人给扯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抱住头蹲下身去,这是在挨打时早就学会的自保动作。

霜儿不怕,我是碧晴姐姐

可是所想像的事并没有发生,那个扯她过来的男子确实怒吼着——

“好啊!你还想要逃跑!”

甚至抬起的手已经带了风声要往她的脑后拍来。

可却在这时,忽听得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娇喝道——

“放肆!”

她一愣,没太反映过来为何会有女子的说话声。

猜测间,那人的话音又起,却是带了极大的怒气对着那男人吼道——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你们说打就打!这大顺国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男子被她吼得一声都不敢出,只怒瞪了过去,表示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来人也不含糊,一见他那模样,竟是哼了一声,又道:

“怎么着?还以为是你们那什么歌舞坊?刁民恶霸没主没次,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看清楚了!这里是皇宫!住在这里的人可不是平日里到你们那地方闲晃的达官权贵,这地方住的都是皇族,是姓唐的!你们还敢造次不成?给我跪下!”

女子显然是很少这样子凌厉的说话,一番话出口,不由得大喘了几口气。

但气势不减,那男子也知她说的都是实情,无奈,只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来人也不再多话,自蹲下身来,馋了慕容霜的胳膊就将人往起拉。

霜儿不解,不等抬头,但听得那人已经轻声开口——

“霜儿不怕,我是碧晴姐姐。”

一句话,惊得女孩儿都忘记了自己是要借着她的力站起身。

只是猛地扭过头来,一眼对上那熟悉的脸,上下愕不住地打着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自由了吗

“你听着!”碧晴轻拍了拍慕容霜的背,示意她别怕。然后再转向那跪在地上的汉子,道:“远儿姑娘跟我炎赤的落雪公主很是投缘,我家王爷也心生怜惜。所以这人现在我就得带走,至于你,回去跟你们管事的说一声,是要赎身还是怎么着,给个话来!赎身是最好,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如若再想生什么事端,别说钱没有,怕就是你那天歌舞坊,也免不了受了牵连。”

“这……”那汉子很是为难。

远儿是天歌舞坊的头牌,这大顺国人尽皆知。如今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见他还心生迟疑,碧晴默默摇头,再道:

“我再提醒你一次,现在与你对话的,是炎赤的二皇子凌王殿下,还有炎赤国的落雪公。或者……”她心思一转,继续道:“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你们大顺国的太子殿下。你要想想清楚,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别说是要走你们的一个姑娘,就是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天歌舞坊,杀光那里头所有的人,这天下间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话毕,再不与之多言,拉了慕容霜就往外走去。

直到两人行出好远,碧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微叹:

“跟着王爷这么些年,我还是没习惯这样子与人说话,好累。”

慕容霜怔怔地看着她,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已经走出了那天歌舞坊的管辖范围。

而且,还是一个人,还是跟着碧晴!

她刚才没有听错么?碧晴说要给她赎身,如果舞坊不放人,就要一把火烧了那里?

梦想成真了

老天!是不是她的梦想成真了?

天知道有多少次夜里她都希望那天歌舞坊突然就燃起一把大火,将所有所有人都烧成灰烬。

也许只有那样,她才能自由。

“霜儿!”见她停了脚步不再往前走,碧晴轻扯了扯她,再道:“霜儿,怎么了?”

怔着的女孩儿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再没有力气绷起那一张看似骄傲的脸,心底最最脆弱的那一处神经猛然被扯断,崩溃了那一处垒得最高的塔!

碧晴知她的委屈,知她的苦。

于是紧紧地将人抱住,不住地轻拍她的背,道:

“霜儿放心,回去了,就都好了!这一次再也不会出事,你放心,再也不会出事!”

……

四年多,慕容霜从来也没有一宿睡得如此踏实。

她就倒在慕容雪的床榻上,软软的,散着兰花的香。

有姐姐坐在身边握住她的手哄她入睡,还有……还有那个终日冷着面的凌王爷。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怎么就从东方凌的眼里也看到了一丝柔情呢?

当然,那柔情是展给慕容雪的,与她无关。

她也不去奢求,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与四年前大不相同了。

那时候那也受到过伤害,但还是会在偶尔间兴起一丝小小的希望来。

虽然有点太异想天开,但却很美好,会让她无望的未来多出一些盼头。

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心早已经在对天歌舞坊的妈妈妥协的那一刻,彻底的死去。

再没有幻想,也没有奢望。

但望着床榻上躺着的孩子,慕容雪真的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样失败过。

东方凌,你何苦忧心

本来是想要尽心去保护的妹妹,却又因为自己害她沦落至此。

她相信,这世上再不会有哪个同龄的孩子能受到慕容霜这么多的苦。

她自己在皇宫里头当公主,甚至还建了公主府,可是妹妹却在风尘中辛苦地支撑着生命。

再成功,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失败的。

“如果那一年马没有惊,是不是就不会害霜儿至此了?”见孩子睡着,慕容雪微向后仰,将疲惫的身子靠向东方凌,轻轻地问着。

东方凌未答,只是展开臂揽住她,紧紧的,就好像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能够感受得到他那份若失,还有担忧,和隐隐的怕。

她放开霜儿的手,轻轻地将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握住。

轻轻地,渐渐收紧,继而微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手背上。

“东方凌。”她开了口,低声道:“你何苦忧心。你我之间的情份是在枪林弹雨的拼杀中磨合出来的,又有什么能够抵得过?东方凌,你还记不记得那很多年前,太子用一个龙袍来陷害你,我跪在雪地里回皇上的话,回了很久。等皇上走了,我的膝盖都冻得发麻。那一次,你拉了我一把将我扶起,那一次,碧晴姐姐弯下身来,帮我掸去了腿上沾起的积雪。这些事情我都记得,那是从来也没有感受的温暖,我都一直记在心里的。”

他努力回想,终于想起那个动乱的夜晚。

也想起来自己看到她跪在雪地里冻得通红的小脸,还有突然兴起的心疼……

幸福来啦

慕容霜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晌午。

醒来时,外头的娇阳刚好自半开的窗子射了进来,晃得她一阵眼光,以至于有些看不清楚自己是这是睡在哪里。

好像这屋子很华丽,床榻竟然是在屋子中间,四周有层层的柔纱垂着,是淡淡的紫,那么高贵。

她绝对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房间,就算是天歌舞坊里她住着的那间最好最好的屋子,也及不上这里的万分之一。

轻抓起盖在身上的薄被,竟是天蚕丝织成。

这样的东西她怎么配用?

思绪间,有丫头轻步而入,在她面前微微俯了下身,而后扬着微笑轻声开口,道:

“姑娘醒啦?奴婢侍候您更衣。”

终于想起这是在哪里,终于忆起昨夜那似梦一般的境遇。

慕容霜的脸上一下子现了喜色,四下打量一番,问道:

“这是我姐姐的房间?”

那丫环是炎赤来的,显然已经有人告诉她慕容霜的身份。

于是点点头,答道:

“是,这里是落雪公主的房间。公主正在小厨房里给姑娘熬粥,是放了蜜的,说是特别好喝。”

有满满的幸福自慕容霜的心中溢起,甚至就快要爆炸。

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这样子幸福,还会有姐姐亲自给她煮粥。

迅速地爬起身,在丫环的帮忙下梳洗完毕,刚要出门去找慕容雪,却见对方已经端着热腾腾的粥进了屋来。

女孩的眼一下子就湿了去,眼睛扑搭扑搭地落,止也止不住。

慕容雪笑盈盈地将东西放在桌上,再拉了她的手将人按到椅子上,这才道:

“哭什么!你该笑才对!以后姐姐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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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传了一章,补上

相国府有宴

她似有些不太敢相信,怔怔地仰头去问:

“真的?”

“真的!”——

这一声“真的”是两个声音同时扬起。

两人顺声望去,见是东方凌信步而来,身后还跟着捧了一叠衣物的碧晴。

霜儿有些拘束,想要站起身来跟东方凌行礼,却被其伸出的手又按了回去。

那手按向她的肩,结结实实的,力道很大,却不疼。

霜儿心底咋暖,却只因感动。

“你怎么来啦!”慕容雪先开了声,打开一片尴尬。而后又劝着霜儿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碧晴也在这时上了前来,将手里的衣物放到了一边的柜子里,同时开口道:

“霜儿,这些都是雪姑娘命人准备的,很漂亮的衣裳,合你的身。”

霜儿一下子有点儿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久违了的幸福一下子将她的记忆拉回很多年前。

那时候她住在凌王府,所有的人也是对她这么好。

说起来还是造化弄人,那一个大年夜,惊了马,她骑的那一匹跑到跑得不远,可是她跌下来时,却刚好落在一间妓馆门前。

那些人想都不想就把她拽进了屋子,再后来……

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愿再想那些噩梦般的年月,自顾地低下头来一口一口地吃着慕容雪亲自煮的粥。

很香,很甜。

待她喝完,慕容雪适时地回到身边,拉着她道:

“今天晚上相国在府里设宴,请我跟他过去呢!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霜儿微怔,继而摇头,

“不,我不去。”

她不可以跟她们一起出席那种场合,霜儿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是从天歌舞坊被赎出来,可是这大顺国、这大顺的都城里又有几个能不知道她?

她不可以给他们丢脸,绝对不可以。

太子妃献舞

像是猜得透她的心思,东方凌微摇了摇头,也没劝,只是道:

“回到炎赤就好了!”

……

这一晚,相国府设宴,说起来好像是专门为了款待东方凌一行。

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些个国家,也就只有炎赤可以跟大顺齐肩并进。

两国国力相当,谁也不在谁之上,谁也不在谁之下。

只是大顺只言商,并不好战,这才让两国国民几百年来得以安好。

这相国府很大,也很奢华,慕容雪瞧着,好像比东方凌的凌王府还要贵气几分。

不过这也正常,一来东方凌节检,不好奢侈享受。

二来大顺也是真有钱,相国是一品大员,他的府邸自然是要气派一些。

东方凌携慕容雪款款落坐,是相国最先举杯,敬了第一杯酒。

而后众人推杯换盏,你一言我一句犹自交流开来。

她并不愿意听那些有的没的,说得再好,表现得再亲热,也无外乎都是些场面上的事而已。真要是有事,谁也不见得帮得上谁。

她到是对此时场中正在舞着的那个女子起了兴趣,因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宫宴上坐在唐楚身边的未来太子妃。

这女子一定是受过严格的舞蹈训练,那一摆一动间,肢体的柔韧性极好地展现出来,美得动人。

看到她对着舞者出神,相国主动开口与其搭话,道——

“落雪公主那日一曲琴音实在是惊艳四座,小女不才,只是从小学了些舞蹈,今日技痒,非说要跳上一番不可!”

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见其不爱说话,相国也不再多言,自顾地抬起头看着女儿的舞蹈。

那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慈爱,与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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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少传了一章,713章,大家重看下。不好意思

我叫他殿下,你叫他唐楚

一曲终了,相国之女款施浅礼,而后退出场去。

经了慕容雪的身边时,移了目光向其看来,那目光中带着招唤与恳请。

她读懂,于是跟东方凌打了招呼,自随着那女子出了正厅。

两人就在门口处止了步,那女子回过身来,冲着慕容雪浅浅一笑,却带了满满的苦涩。

她似能猜得出对方要说什么,可却不明白,那样的话同她讲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落雪公主。”她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挺好听。“我叫钱灿儿,父亲给我取了一个很俗的名字。”

慕容雪眨眨眼,没吱声儿,但在心里却已经认同。

钱灿儿,确实有点儿俗。

“我的舞蹈跳的好看吗?”她淡笑着,目光往大厅里送去,那儿正有另一批舞者在表演。

她不知道这钱灿儿为何会谈起这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答道:

“嗯。很好看。”

“你知道吗?”她扭回头来,看向慕容雪,“我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舞蹈,最开始的时候身子撑不开,痛得我从早哭到晚。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知道这是为何?”

根本也没指望慕容雪回答,她又自顾地道:

“因为殿下喜欢!”而后笑笑,继续——“太子殿下,你叫他唐楚的。”

她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光亮,可又马上黯淡下来。

“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小时候进宫玩,他指着舞者说跳的真好看,我想也没想的回去就学。这一学,就是十几年。如今陛下有旨,指我嫁入皇家,其实这个恩旨是我求着父亲去讨的,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他,就算配上女孩家的自尊,也是愿意的。”

习惯当感情,感情当爱情

慕容雪怔怔地看着她,说实话,有些出神。

这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心中所爱,也愿意为了那份爱去努力争取。

她与西遥不同,虽然后者也一直都在争取着东方凌,但却用着令人不耻的手段。

而这钱灿儿,光明正大。

“其实这些话你不应该与我讲的。”她轻启了声,对着钱灿儿道:“于我来说唐楚是朋友——”边说着边伸出手来,指向宴厅里的东方凌,“你看,我要嫁的人,是他!”

钱灿儿的反映很奇怪,是突然从那大厅里收回目光,而后盯盯地看着她,道:

“你确定?你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慕容雪微愣,瞬间现了一股烦躁。

她皱了眉,却还是开口——

“我十岁认识他,他保了我的性命,我们一起上阵杀敌,一起面对近万大军。一起同生死,一起?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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