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攻击。 秋读阁可会死没想到才刚刚会开双臂,肩胛出的伤口顿时痛得他倒抽了好几块凉气,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全身似瘫软麻痹一般,让他根本使不出多大的立起来。
“曜王爷,你还不走么?我刚才那一枪伤了你的筋骨,你若不想自己右肩废掉,最好立刻回府,然后找个医术高明一点的大夫替你取出体内的子弹!”欧阳笑心蹙眉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好心地出声警告,“拖得越久,只会对你越不利!曜王爷,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你!!”皇甫辰曜拼命压制住肩胛传来的剧痛,潋滟俊颜阴晦冷冽得宛如被恶魔附了身,妖冶冷峻的凤眸中燃烧器炼狱般的烈焰,浑身似被笼上一层酷寒的冰霜。“好,很好,女人,你给本王等着!这笔账本文那个迟早会跟你算清楚的!!”
凶残地瞪了欧阳笑心一眼,他长袖一挥,满脸阴霾地转身离去。衣袖拂动间,掀起一股冻人骨髓的冷冽寒风。
直到那抹艳红刺目的魔魅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欧阳笑心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仿似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殊死搏斗,精疲力竭、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一口气还没歇过来,巧儿忽而满脸惊慌又恐惧地仓皇着脚步跑了过来。待看到地板上那一大滩殷红刺目的鲜血时,一张小脸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小姐,你是不是又受伤了?地板上怎么又......又这么多血?”巧儿脚步踉跄地跑到床边,满脸骇然地看着一脸阴寒冰冷的欧阳笑心,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湿湿的雾气,磕巴的话语中更是带着浓浓的哭腔。“小姐,曜......曜王爷也受伤了么?我刚才看......看到王爷他身上也......也都全部是血......流了好多好多......”
欧阳笑心怔怔看着巧儿,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巧儿,我以前杀过人没有?”
巧儿一愣,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声线颤抖道:“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小姐以前那么柔弱,又那么善良,哪里敢杀人?”
“是么。”欧阳笑心喃喃低语着,那张清艳绝俗的脸第一次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和茫然。
她真的没有杀过人吗?
那为什么她刚刚对着皇甫辰曜开枪射击的时候,那种血腥残忍的场面,那种嗜血疯狂的感觉,会让她感到如此的熟悉?仿佛她以前早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她只要稍微闭上眼睛想一想,似乎就能想象的到举枪杀人时那毫不留情的利索动作和狠绝毒辣的面部表情。
她的双手似乎早就已经沾满了血腥......她好像根本就你是一个软弱受欺、声名狼藉的卑贱小姐,而应该是一个杀人无数、身份曝不得光的冷心杀手......
自己是杀手!!!
这种突然涌起的想法让欧阳笑心暗自吓了一大跳,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手中紧握的柯尔特手枪不由自主地跌落,“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不!我不要再做杀手!不要不要!我讨厌那种双手染满血腥的黑暗生活!!”
欧阳笑心用力摇着头,排斥不已地大喊着,边喊边慌不迭地扯下一块帐幔,发了狠地擦拭自己的双手。知道手背上那白皙娇嫩的肌肤被她擦得通红,甚至隐隐破了皮渗出死死血迹,她才罢休。
她着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倒是将一旁的巧儿吓得够呛,惊恐又心疼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自她的面颊上滚落,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做出任何其他伤害自己的举动。
“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谁让你做杀手了?”
见她一只冷着不说话,巧儿愈发焦急也愈发害怕起来,眸中的泪水掉的愈发的凶了:“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副冰冷无情幽默不出声的样子,巧儿看着好害怕,呜呜呜......小姐......”
听到巧儿伤心抽泣的哭声,欧阳笑心猛然回过神来。用力甩了甩头,抛开所有的与杀手有关的残碎记忆,脑中瞬间恢复往日的清明,面上也敛去了阴寒和狠绝,变得清冷和淡定。
“巧儿,别哭了,我没事,只是做了个讨厌的噩梦而已。”
对,就是噩梦!不管她以前杀没杀过人,也不管她以前做没做过杀手,那都已经过去了!那些黑暗与血腥她不想再去剥开,也不愿再去提起,她更在乎的是现在和将来!
以后,她的命运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命由她不由天!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巧儿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眸子,看着自家小姐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呵呵,当然没事了。”欧阳笑心伸手摸了摸巧儿的脑袋,又用手背擦掉她小脸上的泪水。面色暖暖地笑了笑,随即柔声道:“小丫头,赶紧去打盆清水过来,将地板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然后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儿出府去逛逛。”好些天都没去找宫阡陌,也不知道拜托他的那些事情他都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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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内。
皇甫辰绝坐在书案前,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桌上的奏折。一想起那个清艳绝俗又与众不同的小女人,嘴角便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这笑让他那张冰山一般冷酷无情的俊脸瞬间温暖柔和了不少。
无双啊无双,你是如此的独特,才情卓绝,智慧超凡,貌美倾城,三千灵动之气集于一身。如此雅致脱俗且气韵悠然的妙人儿,你说朕又如何舍得对你放手呢?
不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男人有资格、有能力拥有?
只有朕这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俯瞰众生的九五之尊,方能与你比肩!无双,遇上朕,你这辈子已注定了逃不掉!!
你是朕的猎物,将来也只能是朕的专属的女人!!谁都别想和朕争,谁也别想和朕抢!
皇甫辰绝微微眯起深邃不见底的晶亮黑眸,捏紧了手中的奏折,暗暗发着誓言。
室内蓦地传来一丝轻微的异动,皇甫辰绝神色顿时一凛,瞬间收敛起脑中的所有的思绪,面上森寒一片,没有丝毫表情。
“追月,有何事禀报?”嗓音低沉无比。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个黑衣男子蓦然出现,随即一脸敬畏地单膝跪于他的御案前。
“属下参见皇上!”
“起来说话!”皇甫辰绝合上奏折,抬起头威严地扫了追月一眼。
“谢皇上!”追月领命,立刻站起身来。顿了顿,方如是回禀道:“皇上,曜王受伤了,而且伤势好像还不轻!”
“什么?皇弟受了重伤?”皇甫辰绝闻言,幽暗深邃的黑眸中迅速拢上一层诧异震惊的冷芒,似有些不敢相信。“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伤了皇弟?还有,以皇弟的身手,谁又这个本事能重伤他?”
“回禀皇上,打伤曜王的人正是欧阳相府的四小姐!”追月神情恭敬地回道,说罢,抬眼迅速看了下龙椅上满脸高深莫测的主子。
“哦?是无双打伤了皇弟?”皇甫辰绝斜挑了下剑眉,俊眸微眯,薄唇上扬,嘴角一抹饶有兴味的浅笑,似乎立刻对这事引起了浓厚的兴趣。“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仔细说来,不得有任何遗漏!”
“是,皇上!”卓越略略理了理下思路,便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回禀皇上,你走后不多久,曜王便也来了相府。曜王没有经过任何人,而是直接进了欧阳小姐的卧室。曜王因炽焰国的清歌太子前日里在大殿上欲要迎娶欧阳小姐为太子妃一事,而向欧阳小姐发难,说她行为不检,不守妇道,随后......”
“随后如何?”皇甫辰绝面色一沉,冷淡无波的声音,却使人感觉到不可抗衡的力量。“继续说!!”
“是!”追月高大强健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赶紧接着说道:“曜王发难过后,锁喉欲强行侵犯欧阳小姐。欧阳小姐誓死不从,二人接着便打斗起来。曜王出手毫不留情,一掌将欧阳小姐打伤,但似乎并不是太重。不过,欧阳小姐被打伤之后,反抗的力量一下削弱了不少,曜王趁机将他抱上床榻,然后就......就......”
追月“就”了半天,却尴尬脸红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听到这里,皇甫辰绝的一双剑眉早已死死拧成了结,眉峰深深地隆起,冷冽迫人的危险气息自他的周身层层往外扩散。
手中的那本奏折知不知觉已被他揉作一团,俊美无情的面容上泛起一片阴寒森然的狠绝之色。利眼如鹰隼视着追月,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厉声叱问道:“他得逞了没有?!”
“没有!没有!”追月暗自吞了吞口水,立刻毫不迟疑的回道。“关键时刻,欧阳小姐不只是从哪里拿出来一支外形奇怪的金属物件,以极快的速度将曜王的右肩胛射伤,这才及时阻止曜王对她的侵犯!”
听了他这么说,皇甫辰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紧绷起来的面部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些许。 微眯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解,随即沉声问道:“无双打伤皇弟的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厉害?”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听欧阳小姐说,那个东西部是暗器,而是一种可以让人瞬间毙命的高尖端武器!”
“是么。真有她说的这么厉害?能让人瞬间毙命?”皇甫辰绝邪邪地挑了挑下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神色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是不是能让人瞬间毙命属下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那武器的射击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以曜王那般厉害无比的身手,能在第一时间发觉欧阳小姐的攻击,也在第一时间作出了闪避,但他依旧没有躲过。如此,皇上可以自己想象一下那武器的厉害之处了。”
说起这个,追月也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那种武器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那射击的速度快得令他咋舌。不过,那武器看起来精致又小巧,应该是名贵无比的宝贝,非一般人可以拥有。
“皇上,还有一件事情挺奇怪的,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只要是关于无双的事情,都一并禀上,没什么当说不当说的。”皇甫辰绝皱了皱眉,沉着脸睥睨了追月一眼。
“是。”追月暗自擦了把冷汗,忙道:“曜王走了之后,欧阳小姐突然问她的那个贴身小丫鬟,自己以前杀过人没有?除此之外,欧阳小姐还大喊着说什么自己不要再做杀手,以及她讨厌那种双手染满血腥的黑暗生活等等之类的话,那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疯狂不正常!”
“这事何故?”皇甫辰绝双眉紧紧地拧了起来,眉宇间有着疑惑与不解,也有着淡淡的担忧,以及心疼。“追月,你继续暗中注意着无双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朕!”
“是,属下遵命!”追月恭敬行了一礼后,迅速退了出去。
寂静无声的御书房内,徒剩下浓眉深锁、一脸阴晦表情的皇甫辰绝。脑中细细思索着无双那些反常的举动和话语,却是如何都想不明白。
转念想起外界传言有关于欧阳小姐的疯傻之病——
无双......难道是疯病又犯了么?
相府卷之丑颜倾世 第73章 清歌的表白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欧阳笑心带着巧儿再次去了迎宾楼。一进门,那店小二便十二万分热情与兴奋地迎了上来。
“无双公子,您来啦!快快里面请!”
“谢谢!”朝他客气地点了点头,欧阳笑心抬眼在大厅内随意扫了一圈,依旧是客似云来,人满为患。“小二哥,你们这楼里的生意还真是兴隆啊!每天都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待,不轻松吧?”
“呵呵,也不是很辛苦啦!”店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顿了下又道,“我们少爷人很好的,对每个下人都很照顾。所以啊,就算再辛苦再劳累,我们也都心甘情愿为少爷做事。”
“是么。”欧阳笑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边上楼一边问道,“对了,你们家少爷在不在?”
“呃,这个可是不巧了,无双公子要是早来一个时辰就可以见到我们家少爷了。”
闻言,欧阳笑心皱了下眉,招待自己今日怕是白跑一趟了。想了想,遂又道:“你们少爷去了哪里?”
“听掌柜的说,少爷好像是去了曜王爷府上。”店小二低了声音,又抬头四处看了看一副颇为小心的模样。“无双公子,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着找我们家少爷,不妨去曜王府,小的可以给您带路。”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欧阳笑心淡笑着摇了摇头,心下却暗忖道:现在去曜王府,那不是找死吗?才刚把那个红衣妖孽打伤了,她现在可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哪还敢主动送上门!要知道不管是欧阳四小姐,还是无双,那个妖孽好像都不待见!
这宫阡陌一个时辰前去了曜王府,很有可能就是得到了那个妖孽受伤的消息,这才急急忙忙赶去探视的!
“对了,小二哥,你家少爷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好像没有说。”店小二一副耳又挠腮的歉然样子,似乎是非常不忍心看到无双公子失望的表情,但又无可奈何。“不过,我们家少爷一般晚膳都会过来吃的。”
“这样啊——”欧阳笑心略略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晚膳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时辰,决定还是等一等宫阡陌,省得三番两次地往迎宾楼跑。“小二哥,你先去忙吧。我去梅阁坐一会,你们家少爷要是回来的话,就让他来梅阁找我。”
“对不起,公子,梅阁里面已经有客人了。”店小二一张脸都憋红了,感觉今日真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好像没有一件事能让无双公子称心的。
“呵呵,没关系。”欧阳笑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口问了一句,“知道是什么客人么?”之前听宫少说过,这梅、松、竹三间雅阁可是迎宾楼里从不对外开放的,任客人出多少银子也不行,除非他首肯的人方能进入。照此看来,那梅阁里面的客人应该是非富即贵,身份不凡了。
“这个小的知道,”点小二嘴角一咧,笑得见牙不见眼,“公子,梅阁里面的贵客正是炽焰国的清歌太子。”
“哦,我知道了,小二哥先去忙吧。”欧阳笑心淡笑着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宫少要是回来的话,就说我在竹阁等着他。”
“好的好的,小的一定遵照公子的话去做,那小的先去忙了,公子随意,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店小二热情地说了一大堆,这才笑眯眯地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
“巧儿,你先去竹阁等着。我去一趟梅阁,很快就会过来。”欧阳笑心脚步顿在梅阁门前,伸手摸了摸巧儿的小脑袋,温声说道。
“公子,那你要快点过来。”巧儿扑闪了下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听话地挪着细碎的步子往竹阁走去。
欧阳笑心好笑地摇了摇头,直到巧儿那小小的身影进了竹阁,这才转身上前两步,抬手轻敲了几下梅阁的门。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焰清歌那清朗温润、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谁在外面?”
“是我,无双。”欧阳笑心收回手,淡淡地回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不消片刻,房门便从里面被人猛地打开,焰清歌那张温润如玉。暖若冬阳的俊脸随即呈现在她面前,眼角眉梢盈满了欣喜。
“无双,怎么会是你?!”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江水般温柔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迅速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身体还好吧?伤势怎么样了?胸口还疼吗?”
听着焰清歌一连串满含担忧和关心的问题,欧阳笑心不觉一愣,但随即又面露疑惑道:“清歌殿下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呃——”焰清歌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打伤她的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吧?低头掩饰了下三分尴尬、七分懊恼的神色,忙关上门,将她引至桌边坐下。脑中迅速转了一圈,不得不撒了个小谎,道:“无双,其实你那天被黑衣男子刺杀的时候,我也想去救你的,只是被皇甫辰绝抢先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带进皇宫。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着你的伤势呢。”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欧阳笑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和惦记,我已经没事了。”
闻言,焰清歌心底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又再三确认地问了一句:“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那点内伤早就全好了。”欧阳笑心扬眉看着他,面上含着笑,心下却恨恨地嘀咕:本来是没事的,可刚不久被那妖孽王爷打了一掌,肩膀现在还硬生生的疼着呢。该死的妖孽,下手还真是丝毫不留情啊!
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上,水眸瞥到桌上放着的两壶酒,以及还剩下小半杯酒水的青玉瓷杯,略带关心道:“怎么,清歌殿下有烦心事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桌上只有酒,没有菜,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会这样吧?
“咳——”仿似被人猜中心底的心事一般,焰清歌干咳一声,那张温润的俊脸立刻就泛起了些微可疑的红晕。头不好意思地垂了下来,半响沉默着未有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又抬起头来,眉宇间笼上一层淡淡的清愁,嘴角扬起的那抹笑容也染上了几丝苦涩。深深地看了欧阳笑心一眼,而后别开视线,悠悠吟诵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