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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荷包对你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最珍贵的东西,你何必用这个来要挟我?”路阳言辞有些悲哀,这份悲哀是连她自己都不知觉便流露了出来。

顾人枫倚在亭子前的栏杆上,定定地看着路阳。

第二十四章 寒歌生母的下落[本章字数:2094最新更新时间:2011-10-10 08:00: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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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了一会,顾人枫忽然一笑向路阳走过去,伸出手摊开,荷包递给路阳:“还给你,我只是想试试这个荷包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只因曾经听太皇太后说过这个荷包的故事,不知道路大人是否真是如此念旧,还记得那已经故去的皇后娘娘。想不到路大人和皇后娘娘果真是情同姐妹,是枫儿冒昧了。”

路阳接过荷包,握住手里,对她的话虽然不相信,但也不想再问,她不相信她的解释是因为这顾人枫平时给人的感觉是稳重成熟,不轻易碰触别人的痛楚,既然知道是死者之物,自然知道轻重,不会随便夺取,但她故意等在御花园,什么都没说,就是首先夺了她的荷包。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想知,反正荷包都已经回到她手上了。

至于这个女子,她已经推翻之前的所想所观,不想和她有任何的接触,但她到底是皇上的大夫,所以她也只是冷静地说:“没事,顾大小姐既然爱玩,那路阳奉陪就是,不过今日路阳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便迈腿往前走去。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刻,顾人枫的泪水忽然滑落,看着路阳远去的方向,掩面痛哭起来。但哭过之后,她竟然又笑了,笑得如此的甜蜜,仿佛已经得到这天下间最珍贵的东西。

路阳一路走去,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这荷包是舒雅留给她的,她还有漫长的人生,陪伴她的只有这些身外之物,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

只是她刚走到太后的寝宫前,那顾人枫又追了上来,并喊住了她,“路大人,请稍等。”

路阳转过身,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只见她一路小跑过来,许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所以连发鬓都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可见已经奔跑了一阵子,路阳见她的神情,便猜想不是为了捉弄她而来,所以放下严肃的语气问道:“顾大小姐,还有何事?”

顾人枫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方才我确实是有些过分,所以慎重地跟你道歉。另外,方才你问到说皇上的病情,说只要找到皇上的生母便有希望,我知道你一定有些头绪,虽然皇上的生母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但是这皇宫中真假难分。所以路大人急着找太皇太后是问清楚皇上生母一事,对吧?但是我有一事要告知路大人,那便是一旦要用母体的血来救自己的儿子,必须要这个人是真的怀孕并且生下了这个儿子,两人的血液真正交融过,才可以起效果。路大人懂我的意思吗?”

路阳看着她,并且开始研究她,她坦荡荡地站立着,她就像懂得攻心术一样,知道她的心在想什么,而那个一直能懂她的人早已经离开了。这个顾人枫竟然猜到她想要怎么做?她的意思路阳懂得,那就是就算她要找寒歌的生母,也只能找怀孕之后的她,因为只有真正怀孕过,母子的血交融过,才能起到药引的作用。只是这个顾人枫怎么能猜到她的心思之余还确信她有这个能力做到呢?

只是怀孕生子之后温暖到底何去何从?

“顾大小姐的意思我懂得,谢谢相告。”路阳真心道谢,对她方才的冒犯也就放置一边了。

路阳问起太皇太后关于温暖的下落,太皇太后也摇摇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回去了,总之在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她。自从她走了之后,皇帝便一阕不振,大病一场,后来才慢慢地好起来,只是这后宫中的女子,便再也没有碰过,只除了李太妃,当年李太妃和温暖相交甚笃,所以皇帝便每每到李太妃宫中,寻找温暖的影子,只是后来听闻李太妃所讲,皇帝也只是在酒后错把她当成了温暖,才有了寒黎。这寒歌和他父皇比起来,真是不一样,倒他她母亲一样的绝情。”

“他不绝情,他只是责任重大,容不得他胡来。”路阳忍不住为他辩白。

太皇太后凝视着她,“路阳,寒歌这辈子注定是要辜负你的,你守在他的身边,哀家也替你难受,哀家也是女子,若自己深爱的男子重视其他事情多于自己,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

路阳摇摇头:“那只是您自己的想法,路阳不强求任何事情,其实和不和他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他好就行了。我只想寻得他的生母,获取她身上的血做药引,帮皇上去除寒症,那以后便不必受头疼影响。”

太皇太后叹气,“能找到固然好,小蝶也跟哀家说过,这寒症发作的日子越加频繁,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因为头脑的血管会因为寒症的发作而强烈收缩,长久始终是会伤害性命的。”

路阳愣住了,“会伤害性命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白了她一眼,“你要哀家把这些不吉利的话说出口吗?”

路阳连忙问道:“可不是说,即便发作也只是头疼吗?怎么会伤害性命?”

“这些医理上的东西哀家也不懂,但是小蝶是这样说过的,否则哀家怎么会如此心焦一定要把她们姐妹留在宫中?唉,路阳,你去找落尘吧,让他帮忙找出温暖,其实无论如何,她都不该不见自己的孩子。”太皇太后想起温暖,还是揪心,她很乖巧,和她十分的投契,是她做喜欢的一个儿媳妇。她即便不想见自己的男人,也该见见寒歌啊,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死里逃生生出来的,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你知道温暖来自什么年代吗?她是哪里人?”路阳问道。

太皇太后摇摇头,“这个倒没有细问,只是听她口音像是南方人。”

不知道年代,不知道哪里,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温暖生完孩子之后,到底是死了还是回了未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温暖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跟着她一起经历事情,等她生完孩子之后,若是遇到危险或者即将死去,她可以出手相救。若是回了未来,她也能知道地方和时间。

在时空里流浪,是她这些年做得再多的事情,只是唯独这一次,是带着目的出发的。

第二十五章 最后约期[本章字数:2127最新更新时间:2011-10-10 12:3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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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回到刑部,把职权暂时全部移交给黄敬业,这个人她观察过,确实是个栋梁之才,若是日后她走了,这个位子有他来坐她也放心。

她让南山和薛明全力协助黄敬业,至于可人与小蜗牛,也重托给宛贵妃。这一次,若是找到寒歌的生母,她是应该要离开了,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下去。人世变幻其实是寻常事,她若是局中人,她也许不愿意走。但她不是,她只是个旁观者,旁观着他们从生机勃勃到垂暮之年,然后呼尽人生最后一口气,封棺而去,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是淡淡地和人相处,不会十分的熟络,那样,即便她走,也不会太多人为她担心难过。唯独是舒雅和寒歌,她是动了真情的,一个友情一个爱情,也是要一一舍弃。

她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生下孩子,因为一旦生下孩子,她要亲眼看着他们经历年老然后死去,她做不到,所以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做母亲,没有机会给自己最爱的人生儿育女,所以即便她愿意留下来,愿意和寒歌在一起,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他是皇帝,帝睿有多重要三岁小孩都知道。换言之,他不能只单纯拥有她一个女人,他还有他的整个后宫。若是这样,她宁愿把这一段爱情放置心中,也不愿意玷污了它。

子时,睡梦中的寒歌忽然感觉身边有一种剧烈的存在感,他睁开眼睛,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路阳那姣好的面容。她乘夜而来,只有一个原因。寒歌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凝了,想起失去她那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又要走了。

他是皇帝,却悲哀地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路阳坐在床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一句话都没有说。寒歌抱着他,全身依旧是麻木的,他知道她会走的,知道她迟早会走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若是如此,为何要回来?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她离开之后的生活。但是,他还是宁愿她回来过,即便心,痛不欲生。

“这一次,要多久才回来?”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这个坚强得如同一座大山的皇帝,如今在所爱的女子面前,如此的害怕和惶恐。

路阳不语,要多久?也许再也不回来了,找到温暖,她会带她交给太皇太后,她不会出现了。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分别场面。怕自己最终舍不得离开。

她的沉默对他而言是致命的,他的心一直沉,沉到谷底。强大的悲伤贯彻他的身心,他双眼通红,低头咬住她的唇,开始疯狂的辗转,他的害怕,他的失望,他的心痛,全部都倾泻在这一个吻里。

两人都落下了泪水。

寒歌想起父皇临死前的一句话:“孩子,千万不要深爱一个女子,因为无论你多么爱她,到最后,她还是会离开你,至死不回。”父皇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沉重的哀伤和愤怒,他等了一辈子,也等不到他心中最爱的女子,甚至在他死的时候,这个女子也没有回来。

“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叫我寒歌。”他不想做皇帝了,他真不想做这个皇帝,太累了,他觉得自己会是很早就死去的一类,因为他现在一躺在床上,就觉得一种沉静的舒服,想着以后也不愿意起来面对这个世间了。

路阳的心也在颤抖,她脱了衣服,滑上他的床,紧紧地搂住他。

他的心在强大的悲伤中,对她的献身,他摇摇头,“若是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也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男子,能带给你幸福和欢乐。”他是古人,古人讲究清白,他宁愿她保留清白之身,留给她日后的男人。

她日后的男人,他对这个名词很嫉妒,嫉妒得几乎牙齿都要咬出血来。

路阳苦笑:“我早就已经不是一个清白的女子。”

寒歌惊讶,定定地看着她,不相信她所言的。

“很多年前,我遇到一个坏人......”她话还没说完,他便伸手摁住她的唇,“那想必是一场不堪回首的记忆,不要提了。他误以为她被人侵犯了,只是她所说的这个坏人,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男朋友,那警察败类。

路阳没有再说话,寒歌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

她拉着他的手,覆上她的胸前,她知道不理性,可她不想理性,她都要走了,以后不回来了,难道也不能任性一次吗?她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遇到一个如此深爱的男子,她想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夜晚,那样日后他们回忆起彼此,也有一样证据证明他们曾属于彼此。

寒歌如今不是一块寒冰,而是一团火,燃烧的不止他自己,还有她。

他们彼此留下了烙印和气味,想温暖自己一辈子。可一辈子太长了,日后的日子,他们是否要重蹈温暖和先皇的覆辙?

在天亮之际,路阳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他沉沉睡去了,今天不早朝,任由他像个孩子一般睡个安稳觉吧,他已经太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沉睡了。

素年守在门口,路阳披衣而出的时候,对素年说:“不到午时,不得叫醒皇上,天大的事情也得候着。”

素年沉沉地应道:“是。”

路阳看着前面晨曦未明,青霭沉沉,犹如她此刻的心,沉得如同放置了一块玄铁。

她迈步之际,素年在身后说:“路阳,若是想回来,记住有人在这里等你。”她身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脚步还是缓滞了一些,她只怕自己回不来了。

前面是渺渺的时空隧道,刚踏脚进去,手便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落尘,他面容忧伤,带着一份悲戚,两人相拥在一起,她不知道他的伤口,他也不知道她的伤口,只是两个受伤的人互相安慰,互相依靠。

许久,她才问:“你的债,还清了吗?”

落尘摇摇头,有些茫然:“不知道,也许是吧。你呢?”

路阳也摇摇头,“我要替他找回生母。”还清不还清,已经算不清楚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一路上也好作伴。”落尘长衫尽湿透,似乎是从水中走来,他的目光冷峻一如路阳初初见他,只是那眉宇中,多了几分哀伤几分释然。

第二十六章舒雅回来了[本章字数:2150最新更新时间:2011-10-11 08:14: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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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渐渐隐在时光隧道里,抛下大朗王朝的一切,奔赴三十年前,温暖初来乍到的年代。

寒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皆是甜蜜,他怀抱着路阳,两人在城郊的小溪外搭建了一家小木屋,两人成了亲,她是最娇美的新娘,而他是天下间最开心的新郎。他们会在那家小木屋里一直生活下去,没有朝政,没有战争,没有繁重的国务,他就是寒歌,一个寻常的男人。

他几乎是笑着醒来的。那笑容的弧度任谁见了都舍不得告诉他,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因为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当他睁开眼睛,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素年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闪失。他知道皇上起床了,但是他没有出来。他大概可以知道皇上脸色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痛苦。

寒歌睁开眼睛接触光线那一刻,脑袋里的记忆便排山倒海便涌进来,心疼在那一刻袭来,看着一床的凌乱,他清晰记得昨夜的点滴,也清晰记得她说的远离,也许便是一辈子。

“孩子,千万不要深爱一个女子,孩子,千万不要深爱一个女子,因为无论你多么爱她,到最后,她还是会离开你,至死不回。”父皇的话在他脑子里回荡着,他喃喃地说:“父皇,太迟了,我已经爱上了。而她,也真的走了。”他就这样坐在床上,拥着一床的锦被,企图还能找出她的气息。

最后,他孩子气地笑了,至少,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终于是他寒歌的女人了!

他一整天没有接见臣工,所幸今天也并无大事。直到傍晚,素年进来禀报:“皇上,两位大夫来了。”

“今日不见任何人。”寒歌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擦拭着之前挂住墙上的宝剑,剑身锋芒闪过,倒影着他一脸的冷峻。

“这顾大小姐说,路阳有话要她对皇上说。”素年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的模样让他甚是担忧,往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他会去禅房,但是今天,他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没走出过房门半步。

寒歌闻言,猛地抬起头,“让这个顾大小姐进来。”

素年问:“只是顾大小姐吗?”

“只是她!”想起之前那位顾小蝶曾经多路阳出言不逊,便不自觉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敌意,路阳走了,他的身体是否能痊愈,对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原来有时候我们珍惜自己的身体,是因为想让爱我们的人放心。当没有人爱了,便自暴自弃。

当素年把话转达门口的两人听时,顾小蝶气得七窍生烟,当场便转身走了。顾人枫道了声谢谢,便推门进去。

皇帝的寝室,其实并没有多么的富丽堂皇,甚至比不上容华宫的奢华。她转身把门关上,然后朝着那人影走过去,福福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寒歌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下,把手中的剑放置在梨花木太师椅上,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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