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向身旁段誉问道:“这台上打斗的是哪两个?”
段誉答道:“这两个可都是丐帮的分舵主!”说罢指着台上两,道:“左边那个是大信分舵的方舵主,右边那个是大勇分舵的王舵主。”
沈醉点了点头,心道:“原来都是丐帮的分舵主,难怪皆是身手不弱。”易了容的萧峰父子俩扮作段誉的随身护卫,紧跟着站在段誉身后。段誉方说罢,身后的萧峰向沈醉低声道:“今次丐帮遴选帮主,宋奚陈吴及传功五位长老皆未参予。仁智礼义信勇八处分舵,每个分舵皆有五人的名额,皆是先在各分舵选定,今日才在此处决选出一位帮主来。五位长老皆未参予,这帮主的人选自是以这八处分舵的舵主呼声最高,也最有实力。”
顿了一下,接道:“我当日得知时,本还想着要武松立马加入丐帮,看能不能争到个名额。后来才知其中还有个限制,却是需得五袋及以上弟子方可有争选帮主的资格,便也打消了这念头。我当日想让松儿接任丐帮帮主,其实也颇有些一厢情愿的想法。这次丐帮遴选帮主,今日定会从中选出一位帮主来,松儿是没机会了。不过我还是想要他过后加入丐帮,以他的本领与品性,自会出人头地,争取到下任帮主。他年纪还小,却也不必急在此刻。便是不能当选帮主,也可借机好生历练一番。”
沈醉点头道:“大哥说的及是,来日方长吗!”
这时擂台上大勇分舵的王舵主使了招“顺手牵羊”将大信分舵的方舵主顺势摔下了擂台,胜了此局。登时台下大勇分舵的弟子高声欢呼,为他们舵主助威贺彩,围观众人也有随之鼓掌贺彩者。王舵主在众人喝彩声中下了擂台,后面山坡看台上,丐帮宋长老起身宣布下一组上台比斗的两人姓名。
下一组两人分别是大义分舵五袋弟子燕连山与大智分舵继全冠清之后上任的舵主冯志成,宋长老话音方落,那冯志成在下面一翻身便轻身上了摆头。而那燕连山却是不慌不忙,一步步从台阶上了擂台。
萧峰又低声向沈醉道:“这燕连山乃是除八位分舵主之位,今次最有望争选帮主的人选。之前虽名声不显,但现下却是呼声极高。听说他是从一名西夏人手中,抢回了丐帮失去的帮主传承信物,碧玉打狗棒。又偶然间发现了棒内机关,得到了打狗棒法的口决,是以才武功大进。他寻回打狗棒,乃是大功一件,又得了打狗棒法的口决,实是大有实力争选这帮主之位。”他说到此处,奇怪道:“只是当日我在杏子林中辞去帮主之位留下打狗棒后,虽被后来赶去的西夏人抢得。但不久便被阿朱与三弟假扮我与慕容复救了他们,但我后来得到消息赶到时,徐长老却又问我索要打狗棒。我当时不知究竟又因自己身份之事烦恼,便也没作理会。但后来阿朱告诉我后,我也曾问过她打狗棒的下落,她却说并没见到。而徐长老他们得救后,自是在西夏人身上搜寻了一番不获才怀疑到是阿朱假扮的我又取走了。但我们都没见着,也没拿走,而打狗棒却又不在了西夏人身上,倒是一时成了迷踪。不想这燕连山却仍是从西夏人身上寻得,看来是当日徐长老他们没搜仔细。”说罢,又顿下接着道:“说来也有些好笑,那打狗棒在我手里好几年了,我竟是都没发现那打狗棒有什么机关。”
第193章 大义黑马
沈醉听萧峰说燕连山乃是除八大舵主外最有实力与希望争得帮主的人选,心道这人乃是匹黑马。往台上仔细打量,只见这燕连山年约三十左右,身高挺拔,面色微黑,五官端正,长相普通。上唇与颔下蓄着层短须,穿着身满打着补丁的破烂衣裳,手里提着根竹棒。这人面上淡然自若,显得极是自信。只是沈醉却总觉他面上有些不自然之色,浑身上下也透着股奇怪之处。
此时听萧峰说到打狗棒的下落,不由得心下生疑。当日天宁寺中,阿朱与段誉假扮萧峰和慕容峰,救了丐帮众人后,怕被人识出破绽事成后便即离去。只是他们却不知,当时真的慕容复也在天宁寺中,不过也是易了容,假扮的西夏武士李延宗,那“悲酥清风”便是他暗中施放。事后他还在壁上留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迷人毒风,原璧归君”四行十六个大字,书上虽没言明打狗棒是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取去,但当时萧峰、阿朱、段誉三人见都没见着,西夏人又都中毒倒地,自是慕容复嫌疑最大。
萧峰、阿朱、段誉三人都不知此节,段誉虽知道有李延宗此人,当时也曾想到过暗中施放“悲酥清风”与壁上留字之人是李延宗所为,但是他却并不知李延宗乃是慕容复所假扮。那丐帮传派之宝的碧玉打狗棒于他也不过就是一根比较特殊的竹棒而已,他自是不会去关心基本上只瞄过一眼的一根竹棒的下落。
沈醉却是与他们不同,他乃是深知原书情节之人,书中虽未明言,但他当时看书时却是已然认定打狗棒乃是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取去。只是后来书中再未提及打狗棒,他便也把这事给忘到了一边,此时一听萧峰提起,便也立时想到此节。打狗棒在慕容复手上,为何这燕连生却说从西夏人手中抢得。再加他看燕连山面上总有不自然之色,当下立时生疑。心下暗惊,却是面色不露,只又仔细去打量那燕连山,并以《神偷秘技》上的易容术知识加以分辨,瞧得一会儿,果然瞧出这燕连山乃是易过容的。不用说,这燕连山自是慕容父子派来的人,想借此机会谋得丐帮帮主之位以此控制丐帮,好助他们光复大燕。
沈醉虽识破了其中关窍,却是也并不立时揭破那燕连山身份,只仍就仔细打量着燕连山暗自猜测其真实身份。左手托着右肘,竖起右手摸着下巴,微眯着眼带着笑意瞧着那燕连山心中暗想:“谋夺丐帮帮主这等大事,慕容父子自不会随便派出一个人来。应是一武功高强,智勇双全,有随机应变之能,且需是他们父子亲信之人才行。那打狗棒萧峰拿了几年都没发现那棒上有什么机关,凭何这燕连山刚刚拿到就能发现其中机关得到口决。看来那棒上应是并无机关,不过是这燕连山寻个借口好使打狗棒法。而打狗棒法又是丐帮历代帮主不传之秘,他会使打狗棒法自是对他争得帮主之位大有助益。”
想到此处,他却是已然猜到了这燕连山究竟是谁。嘿嘿一笑,心道:“越瞧这燕连山的身形姿态就越像慕容复。记得书里面也曾说过慕容复曾练过丐帮的打狗棒法,只是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与王家的琅環玉洞都只是有打狗棒法的残篇且又无口决,因此他并没练成。不过有王语嫣这部武学活字典加见解天才,又有慕容博的帮忙,他们要研究出几招来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便是没有真正打狗棒法的威力,只有个形似,要蒙混过大部分人的耳目还是没问题的。若几位长老怀疑,他也只需说初学乍练还未掌握便可眶过。”又想到从大理回到洛阳那日送石清露出城回庄,路上碰到了慕容博带人拦截,心道:“这慕容博想必便是为此事前来洛阳坐镇的,说不定便也易了容混在人群当中。”想到此处,转眼往四周人群中瞧了一圈。不过这里人如此多,又是人挤人的挨的紧,慕容博又是易了容,他自是寻不到。
但听山坡上“哐”的一声锣响,擂台上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与冯志成已是各施招式抢上前去打斗了起来。冯志成使的是柄单刀,二人刀来棒往,斗得甚是激烈。
沈醉眼睛瞧着台上,略转了转身子,以传音入密之术向萧峰低声道:“大哥,你瞧出来了没有,那燕连山乃是同你一样易了容的。”
“什么?”萧峰虽易了容看不出脸上变化,但却是掩不住满眼的惊讶之色。他心中太过惊讶,却是忘了用传音入密,这一声又大了点,惹得前面段誉与旁边萧远山、武松皆侧目瞧他。燕千寻、木婉清、阿碧、阿紫还有钟灵五个不知在凑头说些什么,却是并没留意萧峰这句惊讶,仍就在那里低声说话。萧峰略带不好意思地向段誉、萧远山二人笑了笑,却是也并未向他们说燕连山易容之事,见二人奇怪瞧了他一眼,见他无事复又转头去瞧台上,这才以传音入密向沈醉问道:“二弟,你可瞧清楚了吗?”
沈醉以传音入密道:“当然。你瞧他脸上与露出来的脖颈处皮肤虽都是微黑之色,但一双手却甚是白净。而且看起来保养的甚好,哪像一个乞丐的手。”
萧峰仔细瞧去,果然如沈醉所说,略皱了下眉,这才以传音入密道:“这人假扮丐帮弟子,显然是想借此谋得丐帮帮主之位,说不得还有什么歹意,我们不可让他得逞。”说得此处,又皱眉深思,突然道:“你说这燕连山会否是西夏人,这是西夏一品堂的阴谋。又或……是辽国的?”说到此处,显然话音一弱。他不知道打狗棒是被慕容复所得,却是想到了这方面。不过丐帮向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曾多次粉碎过辽人与西夏人图谋大宋的阴谋,帮助大宋军队御守传信等等,却也难怪他会想到这等大事方面。
沈醉略摇了摇头,传音入密道:“我倒以为,这事可能是慕容父子所为。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送石清露出城时在城外碰到慕容博带人拦截吗?丐帮八月十五遴选帮主,慕容博又恰于此时出现在洛阳,我想这事可不是巧合,显然他父子二人有所图谋。先前我还没想到,不过我一瞧出这燕连山是易容假扮,立即便想到了他们图谋在此。他父子二人的志向乃是光复他慕容氏的大燕国,若能谋得了丐帮帮主从而控制丐帮,于他们复国之事自是大有帮助。而这易容假扮的燕连山又是姓‘燕’,我想这可也不止是巧合而已。”
萧峰一闻慕容父子之名,瞳孔一缩,瞧着台上燕连山的目光立时变得犀利无比,有若两把尖刀。传音入密道:“二弟分析的甚是,我看也大有这可能。若真是他父子二人,今日定不叫他们走脱。”
擂台上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正使着王语嫣与慕容博合力研讨出的几招打狗棒法与冯志成比斗,此时已然占了上风,突被萧峰带着仇恨如若尖刀的目光一盯,不由得心有所感心头一震,心神一分,招势一顿,冯志成抓住机会,刀势立即脱出了他棒影所罩,趁势反击。慕容复微“哼”一声,手中一紧,连施两招,又将冯志成圈在棒影之内。引着冯志成随着他转过了身子,他则趁势往方才那两道犀利目光源来处瞧去。
一瞧之下,却见竟是沈醉,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似是已认出了他是谁一般。不由得心中大惊,随即又忙暗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易了容,他不可能还认出我来的,只是巧合罢了。”果见沈醉随即便又将目光转到了他二人的打斗上,看了一会儿复又瞧往别处,心下一宽,收摄心神,手中加紧,将冯志成逼到了擂台连缘。以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之术,架着冯志成单刀牵引了半圈朝着擂台边,随即一收力,把他往擂台下引去。还怕他不下去,收回竹棒,又使了招打狗棒法的“压肩狗背”,一棒打在冯志成肩头,将他打下了擂台。
看台上传功长老捻须点头道:“燕连山这一手‘转’字决却是使的妙。”他以为慕容复使的是打狗棒法中的“转”字决,却不知慕容复使的乃是他家传的“斗转星移”。慕容氏家传的“斗转星移”最擅的便是借力转力的技巧,于打狗棒法中的“缠、挑、引、转”几决倒多有相通之处。传功长老并不会打狗棒法,只是曾见帮主使过,是以辨之不出。
看台上其他四位长老及另五位贵客听了传功长老之言,却也是点头赞同,宋奚陈吴四位长老眼中更是颇有赞赏之意。
擂台下丐帮大义分舵弟子一阵儿欢呼,围观众人拍手喝彩为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叫好。慕容复举着手中竹棒,转着身子接受众人喝彩,转到沈醉那边时他复又往沈醉瞧去,只见沈醉正拉着他的徒弟武松低头说话。感觉到他瞧来,转头瞧过来,握拳竖起大姆指向他举了举。他虽没见过这手势,却也看的出来是夸赞之意,心中道:“看来这沈醉,却也是支持我假扮的这燕连山。”
慕容复缓缓转身了一圈,随即转到了后面山坡上,向着看台上的五位长老及五位贵客抱拳行了一礼,便要走下擂台去。刚走到下擂台的台阶处,忽然一缕细声穿过擂台四周嘈杂的喝彩鼓掌叫好之声清晰传入他耳内,道:“慕容兄,别来无恙否?”这声音,他听得出来,正是沈醉的。
慕容复心中大惊,迈起的脚步登时凝住,呆了一下。心中念头电转,最终决定不去理会沈醉,心中道:“说不定他只是怀疑,还并未认定,此是试探我,若我回头去瞧,那便是不打自招,断不可回头。便是他真认出了我来,我却是回头也无法挽回,还是立马下去与父亲商量,决定去留。好在这沈醉是以传音入密将话语送至我耳中,旁人并未听及,不会立时怀疑发难。”他心中这般想法写来虽多,其实不过刹那之间便已转过。想到此处,落脚下步,旁人看来,他不过稍顿了一下而已。
脚步方落,沈醉声音又即传至道:“慕容复,你别装了,我已传音告诉了丐帮五位长老,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慕容复心下又是一惊,不由得抬头转眼往山坡看台上的丐帮五位长老看去,刚抬起头,又即想到这可能还是沈醉在试探自己,连忙顿住。便在这时,忽然间耳际又传来一道声音,急切道:“复儿小心!”这乃是他父亲慕容博的声音。与此同时,耳中传来“哗”的一声轻响,眼角处便瞥见擂台下一道水光斜侧里往他泼至。心下大惊的同时,脚尖一点,人已向后滑开,让开了那道泼来的水幕。
还未站定,又听“哗”地一声轻响,又一道水光从侧面泼至。同时,一条人影从擂台下窜起。他再次退开让过水幕的同时,那人影一掌挥出,将面前的水幕击出一团水向他面上射来。
他此时退力刚刚用尽,新力未生,那水球便已至眼前,眼看躲之不过。当下忙一偏头让过,那水团却忽地炸将开来,水珠四射。他只觉脸上一凉,仍是被溅上了几点。脸上易容之物,被水溅湿,当时打出几个坑点来,大点的水珠又继续下流,带出一道道痕来,使他此时脸上瞧来,甚是可怖。
但听底下众人发出一片惊呼之声,慕容复已然心知当众被人毁了易容。心下又惊又愣,又是恼恨之极,往那跃上台来击出水团此时已然落至擂台上的人瞧去。却见那人正是沈醉的徒弟武松,他父子二人曾派人专门查探过沈醉,自是知沈醉有这徒弟。
第194章 慕容阴谋
看台上丐帮五位长老见得此景,皆是大惊站起,吴长老戟指慕容复,喝问道:“燕连山,你究系何人?”
宋长老问道:“你易容冒我丐帮弟子,争夺帮主之位,有何图谋?”
陈长老冷冷一笑,道:“不必问了,我瞧它不是西夏一品堂的便是辽国细作,待拿下他再慢慢拷问不迟。”说罢,大声喝道:“丐帮弟子听令,将这燕连山拿下!”
丐帮弟子轰然应诺,八大舵主已是各自跃上了擂台,将慕容复围在了中间。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隶属大义分舵,被人易容蒙骗混入,大义分舵蒋舵主最是气愤,手指慕容复,怒道:“蒋某无眼,竟被你这J细混入。若非这位小兄弟识破你面目,差些让你得逞,误了我丐帮大事!”他说着瞧向武松,向武松略点了下头。
慕容复却是并不理他,只冷“哼”一声,向着看台上陈长老道:“辽国算甚,西夏又算甚,岂能与我大燕慕容氏相提并论!”说罢,低下头去伸手往脸手一阵儿搓弄。面上易容之物掉落,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白净俊逸的脸来,正是慕容复。段誉在下瞧见,惊声道:“是慕容复。”随即便往左右瞧去,显是寻找常不离慕容复左右的王语嫣,可惜并未寻到。人群中也有不少识得慕容复的,皆大声叫道:“是慕容复,大伙今日可别走脱了这意图谋我大宋江山的外族贼子。”但听“呛啷啷”之声,已有不少人抽出了随身兵刃,群情涌动。
“哈哈哈……”忽然间一阵儿长笑声从山头上传出,虽是一人笑声,却直将众人声浪压将下去。长笑声中,一人现身于山头。笑声止,那人向着慕容复大声道:“我儿豪言,说得不错,宋、辽、西夏、吐蕃、大理,哪一个能与我大燕相提并论。”定睛瞧去,但见这人六十来岁,身形挺拔,虽已古稀之年,却是神清目秀,目蕴精光,颔下留着尺须半白长须,却正是慕容博。
沈醉一听方才那阵长笑,便已从声音中识出是慕容博,向身后萧峰以传音入密道:“是慕容博。”话音方落,慕容博便已现身于山头。
山坡看台丐帮五位长老及五位贵客,闻得身后山头上长笑,各已起身转过身来,望向山头。这十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七十来岁老者,瞧得慕容博面目,愣得一愣,沉声惊道:“慕容博!你竟是没死!”
萧峰也从未见过慕容博,因此并不识得,只是听得慕容博向慕容复言“我儿”,便已知道这乃是害得他母亲身死,三十年来不知生身父母的罪魁祸首。其实他对慕容复并未有多大仇恨,不过是因为慕容博是他父亲,秉着父债子还,才因之生恨而已。此时见得慕容博这正主儿,不禁双拳紧握,“啪啪”作响,目露凶光。萧远山更是如此,如凶狼般瞧着山头慕容博,低沉着声音向萧峰道:“峰儿,咱们父子为你母亲报仇的时刻来了!”
沈醉本想向萧峰询问看台上那识出慕容博的老者是谁,见得萧峰这般情形,也只得作罢。探过头去,向着段誉另一边的崔百泉叫道:“崔老师!”见得崔百泉闻声转过头来,拱了拱手,指着看台上那七十来岁的老者问道:“那人是谁,不知崔老师可识得?”
崔百泉在镇南王府藏身多年,其间与段誉关系不错,甚是交好,对段誉也极是关爱敬重。知沈醉是段誉的结拜兄弟,还了一礼,十分客气地答道:“这人是河北沧州郑家的老家主郑文山,乃是武林中的名宿,二十年前便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将家主之位传于其子。丐帮这次能将他请来,想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沈醉向着崔百泉点头谢过,想起在山西阳城巧遇木婉清与阿碧之时,曾碰到过一个河北沧州郑家的少家主郑希元,想要追求木婉清。知道自己与木婉清的关系后,还声言要与自己决斗,结果一招便败。瞧着那郑文山,心道:“原来是那郑希元的爷爷!唔,不知郑希元那小子有没有来?”往旁瞧了瞧,并没瞧见,却又指向郑文山旁边的那五十来岁老者,问道:“不知这人又是谁?崔老师请一并告之。”他其实早先见了这两个不认识又堂堂坐呼其上之人,心中便好奇想问的,这时一并问了出来。
崔百泉看了一眼,答道:“此乃关中鹰爪门的门主贺彪,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不论江湖武林中,都素有声望。”
沈醉记得那王放那日晚间曾说过他是出身于关中鹰爪门,瞧着贺彪,心道:“唔,原来是那老太监的出身门派。原以为自己没听说过,应该只是个二三流的小门派,现在看来,应该还是个颇有名气的门派。”想罢却也不过转瞬间,当即又向崔百泉拱手谢过。崔百泉回过礼,两人又复往山头上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站在山头,睥睨群雄,朗声道:“今日在场诸位,皆是中原武林的英雄豪杰。如肯助我慕容氏光复大燕,那诸位将来必是我大燕开国功臣,荣华富贵那是拓手可得,封候拜相、裂土封疆,也是不在话下。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大愤,横眉怒目,指着山头上慕容博骂道:“咱们身为大宋子民,绝不会助你这外族贼子,今日定要手刃于你,绝我大宋之患。”又有人骂道:“放你妈的屁,咱们是堂堂正正的大宋子民,岂能助你这狗贼夺我们大宋的江山。谁要是做了这等事,那就是对不起他家祖宗十八代,老子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慕容博冷“哼”一声,道:“诸位即然如此不识时务,那就怪不得老夫了。”他一人声音,又压过了众人声浪。说罢,高举右手用力?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