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染的地面全是一片腥红。 浩瀚书屋
带着暖意的阳光,铺照着地面,照着那一地的血腥场面,突的显得阴暗,一股森森的冷意带着惊悚,弥向了四方。
双目仍然红赤,满身萧索的相思,轻轻的跳离了小白,缓缓的从空中下降,在飞行所带起的风中,尾端的发丝乱舞,长长的披坎反卷飞扬,宛如杀神临世,而银瞳带着人,与七凤凰紧紧护在小主人的身旁。
很好,两家直系一个不留。
落在曾经摆放过桌椅的地方,瞧着满地残肢,眼中浮出一抹更为嗜血的残忍,霍然转身,看向了院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血债血偿,血耻血洗。
现在,该轮到罪魁祸首上场了。
她要他们亲眼看看,因他们的贪婪,负出了何种代价,让他们看看,因他们的目光知浅,造成了何种后果。
敢让她痛,她就让他们更痛。
“七凤凰,将司马家与李家的人带进来。”幽恨的目光,落在外面的的某一点,袖子内的手,陡然握紧。
七人无声应命,身形从院子内一闪而出,落在端木意几人身边,一人拎了一人,带着拖驼箱子的马车,再次返入院内。
老夫人带着端木晴、慕慧、慕景和端木驰、端木叶,黯然的跟在其后,缓缓踏入院内,不动声色的红梨落亦无声跟进。
“得的”,马车停下,“嘶……”拉车的羚羊马,闻着浓浓的血腥味,不安的低声呜嘶,四蹄来回轻踏,神情焦燥,而马车内,静然无声。
“开门,将里面的全部拎出来。”眸子不含任何温度的扫了一眼马车上的箱子,声音亦是一样的冰冷。
“太长老,请容慕景来。”慕景闪身上前,阻止了正准备揭开布幔的守护七凤凰,拉起了一角,准备进入布幔中。
太长老,不宜见那秽乱的场面,而他,最为合适。
他想为他的小千雪做点事。
“我来。”轻轻的声音才起,虚空中陡然现出一个人影,飞快的进入慕景拉起角的黑布中。
慕景一怔,默默退开。
“呼”,片刻后,裹着一方布的李媚从布幔中被扔了出来,随着关门与打门声后,“呼呼”几声,只裹了一方青色布块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的被扔了出来。
端木驰、端木叶两人,飞身接了,一个一个全部扔放在地面上,“呼”布幔再一次响起风声,鬼脸拎着李柔飘闪落地。
“凤凰们,将司马昭,司马秩,司马相欢,司马相知,李柔、李媚、李岐、李端‘扶’起来,弄醒,让他们看看眼前的风景。”相思冷眼看了看已经面色红润的司马秩和那几个面子潮红的人一眼,再次下达命令。
七凤凰闪身而出,黑凤拎了司马昭,白凤捉住了司马秩,火凤抓着李岐,绿凤、蓝凰、橙凰、金凰各自擒了李端、司马相欢,司马相知,李柔往后一退,与鬼脸站成一条直线,将八人面前两家的残景。
八人同时动作,掐住人中,“嗯呤……”几声轻哼传来,八人手中的人,硬生生的再次自晕迷中被掐醒。
“啊……”在八人睁开眼的刹那间,十六眼陡然爆睁至极限,身子剧烈的狂抖起来,口中发出惊悚的尖叫。
司马相知、司马相欢在恐惧声后,倾刻间又后双眼翻白,再次偏垂下了头,面色惨白胜雪的其他几人,神情一片呆滞,司马昭、司马秩、李岐只余下喘气声。
“司马昭,司马秩,李岐,断子绝孙的滋味,如何?”从侧边轻飘飘的落在司马昭身边,相思的嘴角扬起刺目的笑容。
“司马相思,你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司马昭额间青筋一鼓一鼓的跳动着,呼吸毫无章法,声间带着无尽的痛:“他们,他们他们跟你流着同样的血啊!”
“司马昭,你还在跟我说血脉?”左手一把掐住司马昭的下巴,相思咬着牙一字一顿:“当初,司马秩将我母亲弃于沉沦之地时,你怎么不说?当初,你的孙子孙女欺负司马相思时,你怎么不说?”
“现在,司马相思已经死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说血脉?那你就看好,看看你司马家现在唯一活着的一点血脉是怎么死的。”歇口气,狠狠的一用力,“嚓”的捏碎了司马昭一半下巴骨,转身走向司马相知。
“不要,不要,”司马秩大骇:“他是你弟弟,你放过他,看在他与你是同一个父亲的份上,为司马家留下一点血脉吧。”
“司马秩,你错了,端木千雪的母亲就只有千雪一个孩子,如端木,不姓司马。”一回头,眸中笑意如皎月:“司马家的血脉,跟我没关系,一点不留,那是我的本意,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执起司马相知的残手臂,右手拇指、食指合成一把镊子,夹捏着那司马相欢嫩白的拇指,用力一夹,“嚓吱”骨骼粉碎,嫩肉化为肉桨水。
一放手,那整个只余下一层皮的手指,装着融在了一起的骨骼细末与肉泥,如一只皮囊在那只手掌中挂着摇晃。
“啊……”司马相知,发出凄厉的惨叫,额上的汗珠如蚕豆般滚落,硬是从晕迷中痛醒。
“住手,住手,快住手。”司马昭忍痛大叫:“司马相思,你快住,求你快住手,相知还少,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司马相知什么都不知道?”相思再次捏起了司马相知另一只手指:“难道曾经七岁的司马相思就知道?难道说她就成|人了?司马秩,相欢相知,你与李媚相欢相知,现在你们看好你们的宝贝的下场。”
双指用力,“咔嚓”骨骼碎裂声再次响起,又多出了一只皮囊。
“啊……”十指连心,那痛,能痛彻心菲,司马相知又发出了一声痛喊,随即全身一抖,再次晕迷。
相思对其充耳未闻,又一次又一次的捏起了司马相知余下的手指,而司马相知痛晕了,在下一只手指被捏碎时又再次痛醒,反反复复中,转眼,便只余下最后一根手指。
“啊……”又一声惨叫,司马相知的最后一根小手指化为肉泥,而司马相知也再次痛醒,全身仅剩下的一点衣服,被汗湿透,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沥着水滴。
“司马秩,李媚,你们可满意?”回头,看向司马秩与李媚,唇角的笑意,不减半分。
“你,你你……”司马秩瞳孔中倒映着那纯净却如恶魔般存在的人的影子,嘴角嚅动,只有喉咙中发出干渴似的鼓动音。
李媚惨白着脸,眸子中只余下骇然的恐惧色。
“不满意,那再来。”回头,一手抓住了司马相知手肘以的手臂处,一手紧握他的手腕上一点,使劲的往下一拽。
“嚓……”司马相知的手臂,硬生生的被从手肘上方处拽断,裂口不齐,染血的肉如布条般挂在手臂上,“吱”血线狂涌而出,“哗”的洒落地面。
“啊……”尖锐的惨叫声带着沙哑,司马相知双腿一抽蓄,全身僵硬着晕死。
“噗噗……”司马昭、司马秩同时张口,两道血箭“哗”的喷洒在了石板地面,两人的眼珠中泛上了红色。
李岐、李端只余下喘气声,李媚李柔同时头一软,再次晕迷,而紧抓着的她俩的两人,一抬手,又将两人弄醒,令其再次面对。
“啪”,相思将手中的断臂往地面一扔,横跨一步,到了司马相欢面前,缓缓的弯下腰,一只手按在司马相欢的右脚膝盖上,一只手托抬起了她的脚踝,侧目望向了司马秩。
“你,你你还想想怎怎样?”司马秩身子如秋风的残荷,左右摇晃,死灰般的眼里与声音一样,全部是惊悚。
“不怎么样,只是想让你们看看,自己孩子被人活活分尸是什么滋味。”眼中嗜血的笑意,越来越浓。
托着脚踝的手慢慢抬高,一点点的抬到了成了一条绷直线,停下,陡然,托司马相欢脚踝的手,一用力,紧紧的抓住了那只脚,两手同时用力,一手下按,一手蓦然上抬。
“咔嚓”,那腿成v字形时,发出了清脆的骨骼裂断音,随之,小腿与膝盖重合成两条直线,再离开时,却是自膝盖处连同薄裤被分成了两截。
“啊……”在断骨声起时,无比凄厉的痛叫声,亦蓦然而起,而人,痛醒后只维持不到一秒,又再次晕死。
“咚”尖叫之后,满场只余下心跳的声音,新鲜血味,伴着浓浓的腥味,重重的浓浓的掩蔽了一切气味。
七凤凰表情如一,司马昭只瞪着眼,神情痴呆。
十指指尖还滴血的相思,慢慢起身,一抬手,“啪”,一截血染的肉腿扔落到了司马秩的面前,人,缓缓的走向他。
“司马相思,你你……”司马秩张着嘴,喘着气,死睁着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人,眼里只有相思的影子。
“司马秩,四年了,我等今天等了四年,”一手捏起司马秩的下颚,声音幽幽的,似从九层地狱下传来:“当初在茶会上时,我恨不得当时便将你们三个贱人碎尸万断,却因我慧姨在等我,因为我力量不足以灭你整个司马家,我忍了,现在,我终于无需再忍。”
百年尚苦短,何况是四年,四年,不过是眨眼间,可她,记着未了的仇,未雪的眼,四年的每一年都是一种煎熬。
等了四年,终于无需再等。
前仇旧恨,新恨新仇,今日一起雪。
“你有眼无珠,这眼珠留着何用。”抬手,伸出两指,直刺入司马秩的右眼,夹着眼珠一扯,剪断相边的肉丝,挖出一只血淋淋的眼球。
将她母亲弃如芥草,有眼不识金山玉,留着无用,挖了。
“啊……唔”司马秩痛得浑身抽悸,刹那间,一边脸上尽被艳红所染。
“这手将我母亲丢入沉沦之地,不要也罢。”扔掉眼球,抓起司马秩的一只手,一手按其手肘,一手紧掐其手腕,狠狠的一扯。
“哧”红色狂洒,一只手离体而断,而相思的那一身白袍,接连被三个人的血喷洒,已经染的血迹斑斑。
“咯嚓”紧咬着牙关的司马秩,痛哼了一声,咬碎了自己的牙,额上的汗,如泉水涌出,化为的雨线,冲刷着一边惨白,一边血污的脸,那情景是半白半红,异常恐怖。
竟然有此勇气,她倒要试试,他能支撑到何时。
她说要将他千刀万剐,自然不会少。
她要让他即是死,也是死无全尸,她要让他在品偿尽此生此世那无边的痛苦后,才走进地狱。
“不够顶天立地的资格,腿,也是废物。”抬脚,腿上浅蓝之色化为刀刃,如疾风般斩向了司马秩的双腿。
“咯”,无声无息中,只有骨骼在瞬间切断的咯耳之音,“啪”两截腿自小腿肚处断落,切口平滑如镜。
“吱”一片血珠化为血雨,滴嗒滴嗒的洒落地面。
“啊……”司马秩终于熬不住剧痛,发出野兽般的狂吼:“司马相思,你弑亲弑父,你不得好死……”
弑亲弑父,弑的就是他。
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弑杀他千回万回,也难抵她与母亲永难相见的那份遗憾,那份相念不能相拥的苦。
她要用双手,将他生生给剐了给割了,雪她前身司马相思身亡的恨,消她这一世的心头之痛。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司马秩,痛么?这可是跟你这灭妻弑子的人学来的。”举手,浅蓝化为了刀,割向其舌:“最毒是你这男人舌,一嘴的坏主意。”
“千雪儿,”一双手蓦然从相思身后伸手,一把抱起她蹿起了一丈来高,令她劈出的玄力光刃走空,疼惜的声音,吐在了她的耳边:“宰割这般的男人,污了你的双手,红衣哥哥来。”
他,还是出来了。
刹那间,心中一悸,相思泪如雨下。
她早看见他来了,马车初临司马氏世家的门口时,她知道,他来了,那气息,她太熟悉。
可她多希望,他别来这污秽之地。
他跟她一样的饱受欺辱,但他的私怨已了,一切归于平静,她不希望他再忆起旧事,不希望他再涉足世俗之事。
因为不想让他卷入她的这份私人恩怨,所以,自始至终,她对他视而不见,有如陌路,可他,还是站出来了。
此情此景,让情何以堪。
他只不想她背负那弑父的骂名,她懂,仍如她当初不希望他背上杀父之罪名一样,可她,即已灭了整个世家,早不怕再负那无干紧要的一条。
“红衣哥哥,我说过,若不将司马秩千刀万剐,誓不为人。”仰头,咽下心底的酸楚,眼中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串串滚落。
“小千雪,”红梨落怜惜的拭去那粉脸上的泪:“你没说一定要亲手,只要是千刀万剐就行,而且,论行这刑,红衣哥哥比你更熟悉,你累了,歇歇,一会就好。”
突兀的,红梨落一转身,一闪到了银瞳身边,将手中的人将银瞳怀中一塞,一撤手,一把起司马秩,落到了另一边,挥手之间,片片光之刃毫不留情的斩向了司马秩,一时间唯听的“哧哧”声响,入眼则是片片血肉横飞。
“千雪儿,”鬼脸飘至银瞳身旁,爬满了丝丝血线的眸子,落在了满脸泪的人身上:“李媚,可否交于我?”
李家娼妇,害了他的雨儿,他只想亲手一寸寸的割了她,以消他心之苦。
染血双眸,杀意如潮。
“这些日子,苦了你。”点头:“那娼妇,任你宰割。”
对着仇人,却只能将恨意藏在心中,那种痛,她懂;从他甘心屈身在司马氏内的举动,她知道,他对母亲是真的有情。
现在,她真的原谅他了,不管他曾经有何错,她都原谅他了。
她想亲手折腾李媚,她,他也想,她许了,至少,那样,他的心会好受些。
“我,不苦。”刹那间,酸楚如潮,在心中翻涌,鬼脸的眼角一片湿润,喉咙一硬,出口的几个字,带着重重的哽咽音。
他知足了。
他只想守在她身边,弥补他的错,他不渴求她能有任何片字片言的相慰,现在,她给了,只为那几个字,纵使再苦万倍,他也能含笑咽下。
转身,却再也忍不住,泪夺眶而出,伸手一抹,鬼脸飞快的放下李柔,抓过李媚,闪退到了一边,碧绿之色,带着无尽的恨,将人完全笼罩,开始单方面的蹂躏。
“小千雪,司马昭、李柔,可不可以交给我?”鬼脸一退,慕景飘至,那双含恨的眸子,紧紧的的锁着司马昭、李柔。
“好,随你们,你们看谁不顺眼便剐谁。”相思再次含泪点头。
这仇,不是她一人的仇。
那痛,是端木家的痛。
“好。”慕景闪身拎起了司马昭、李柔。
却也在相思那话后,七凤凰不等人再有要求,余下的将手中与地面的司马相遇、金玉给拎,道道掌刃中,将人全部送去了转世的黄泉道上。
“小千雪,千刀万剐,一刀未少。”红梨落淡然退至银瞳身边,红衣干净如旧不曾沾半滴污迹,而地面那曾经是人的司马秩,却余几截骨头。
“小千雪,我将那两人剁成了肉泥。”慕景收手,却再不见所行刑的人的骨与肉,只余一滩血泥。
鬼脸无声无息站到银瞳身后,他那曾站着宰人的地方,什么都不见。
染血之地,映的铺地的春阳之光成了血色,一眼望去,地面唯余无数的断肢,和那新多出来的片片血肉。
“嗷—”倏然,一声震天兽吼自司马家最内围传响,“嗷—”,随即,司马家的宅内四方回应阵起,片刻后,一只只魔兽自地面蹿上了高空,化为一团云,飘向司马家曾经的大门处。
“报小主,一切解决,请小主定夺。”白、青影子一闪间,白碎空、蔓自空中落在了银瞳面前。
“多谢相助,伙伴们可有伤亡?”抬眸,脸上泪迹仍在。
“谢小主关怀。”白碎空低腰;“我等大意,有数位被突袭,却无大碍。”
“银瞳,去治疗一下。”威武的声音,伴着炽白的火焰突兀的出现,彩色闪烁间,一身血袍的相思,已经落在了晃着紫红耳环的少年怀中。
空中飞行的魔兽,在这一瞬间,突然的滞了动作,远远的停在了空中,而白碎空,蔓却深深的弯下了腰。
“是,主上。”银瞳化为银光,蹿向了高空。
“小千雪,我们回去,余下的小事,留给这里的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紫极抱着怀中的人,轻抚着那小脸上的泪痕,漂亮的紫眉轻皱。
“好,”相思提声:“端木氏弟子听令,王阶者检视司马家,将其掘地百丈,其余一半守护,一半扫场地,之后,放火焚烧。”
“是!”四面八方,再次整齐划一的声音。
“走了。”紫极抱着人一闪身,直接落到七羚羊马车旁,钻入了马车内,七凤凰,雪昊带着几位小兽兽紧护在马车旁。
“叮铃……”铃声骤起,七羚羊马扬蹄起程,马车在巨石铺就的道路辗过,留下一地如水的辘辘车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