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毒素,染上后,会令肉体慢慢腐蚀、干硬,令人形如僵尸。
尸毒出现的地方,必是极为偏僻的之处,那种地方,数千万年都不见一丝阳光,周围只有腐物,不会出现任何活物。
尸毒虽然可怕,不过,它出现的几率极为微少,至少要积累到数十亿具肉体,又混合各种植物的叶枝,各种毒物的汁,再经历无数时光后,便融合成一种液体,人与动物一触,便会感染。
它出现的地方,方圆近万里必是一片芒芫,便凡近入其毒息活动区内,一沾后,毒素发作只是早晚的问题,它是恐惧的代名词。
同时,它出现的地方,也必是风水宝地,更是奇珍之地,在经历了无数时光后,腐尸聚集之中心地处,如果有池子,表面会出生出一种奇药…………蚀魂花,而地底,则会凝成一种石头……蚀血石。
花与石都是稀有之物,花排万药之王之后,为药中亚军,可为医药可为毒药;石为炼器之宝材,与记忆水晶可比肩而列,不过,它炼出的器,多为爆戾之器。
同时,有尸毒的地方,因为有无数的尸骨,总有少量的一些耐蚀存留存下,那一些,更是防御材料中的珍品。
相思看中的,便是那些令人望而兴叹的宝物,至于这种隐秘的事,她是如何得来的,那得感激凤灵老祖宗留下的那一部奇书,那上面包罗万象,每一种稀有的几近灭绝的物种一一俱全。
尸毒?
“北大陆,近荒蛮之地的一处山川中。”猛然一震,寻天问激灵灵的便打了个颤儿:“你,不会想去吧?”
想?
岂止是想,她是恨不得马上赶去看看。
“嗯,想去瞧瞧传说中的恐惧之地是何种面貌的。”相思诚实的应了一下:“如果不介意,画张地图给我吧,省得我到时要满地寻找。”
而步伐不停,两人已经缓步过了厅,转向了住室。
“如果,你让我一起去的话,我就画给你。”顿了半秒,寻天问抿唇想了一想,侧转头,关注着身后人的神色。
中了毒,还敢去?
不知者无畏,他是‘明知山有虎,反向虎山行’了。
不过,那也得要他能追得上她流浪的脚步才行。
“如果你不怕,再去旧地重游一下也无妨。”略略的一顿后,相思无奈的暗自摇头。
却也只在说话间,轮椅已经越过了门,进入了住室。
那里,是他的恶梦之源。
那里,让他二千年来再无能行走。
只是,还是想跟着去。
“有你在,不会怕。”寻天问难得了露出一抹笑容:“你能医好我,必然不会让我再中一次毒。”
我靠的,又来一个吃定她的人?
那个老的吃定她了,这一个小的也如此?
她看来,真的很好赖么?
“我确是不会再让你中第二次尸毒。”瞪瞪眼,相思有几分无语。
“你的药草不够,我再中毒,你就没解药了。”寻天问露出一个“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哼,谁说她没好药草了?
她药材一大把,只是掩人耳目,怕人惦记而已。
“我不会让你中第二次毒,不过,”相思邪笑了一下:“如果你再次中毒,我会将你直接扔进尸池里去泡着,那样就不用再辛苦啦。”
好狠。
“最毒妇人心,你比妇人更毒!”身子一僵,寻天问气咻咻的吐出一句。
丫丫的,敢说她是妇人?
很好,一会有他好受。
“你应该说,最毒美男心,本少可是艳压群芳的美少年,你用词不当,下次可要看好对象。”剜了一眼,相思不怀好意的翘起了嘴角:“若我是有最毒心的女子,明儿你这位俊俏的男子就会成为我不知是第几百号的小妾。”
“你……”俊面蓦的一红,寻天问一回首,狂瞪双眼,想将人戳几个窟窿来,却在回首的片刻,望着那带着几分邪意的笑脸,瞬间没了声息。
擦擦,不要又被迷惑了啊,她可是男装。
如果全是龙阳之好的美男,她的小心脏可是受不了的。
不过,这丫的房间内的灯不错,也许可以考虑搬几盏到她那儿挂挂,女孩子家的房间挂几盏灯才更美嘛。
被那视线瞅得有些发毛的相思,抖了抖冒起的一些鸡皮疙瘩,打量了一下房内,对那些漂亮的灯尤为上心。
肯定,又没好事儿。
看着那突然发亮的一双眼,寻天问心中“咯噔”了一下,直觉的没好事儿。
打量过房间后,相思淡淡的瞅了一眼那神色有些变幻莫测的清秀俊才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坐到了临北窗前的茶桌前。
“你想喝茶?”看着人坐下,寻天问有些不好意思:“我祖父不许我私自动用一切明火,茶都是我的两位随从准备的,现在可没人给沏茶。”
那种茶,她懒得动咽。
她忙。
“我和药。”懒得连头都不回的相思,眉都没动过,自顾自的往外取捣药的舀,装药汁的碗。
吃了个软钉子,寻天问郁闷的撇了撇嘴,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干脆啥也不问的只旁观。
他不说话,相思更是乐得清静,自己取了一朵颜色深的发黑的紫瓣玉珊瑚花,放于舀中,慢慢的开始捣碎。
而那重重叠叠堆积成瓣的花朵一出现,寻天问两眼悄然爆睁,眼珠滴溜溜的乱旋。
相思对身旁视而不闻,只认真的捣药,在敲碎了珊瑚花后,又添入少量的玉枝,又加入一个珊瑚果,一起混敲。
冰冽的气息,带着清淡的浅香,慢慢的渗入了空气中。
寻天问瞪直了眼,一声不吭。
时间点点流逝过去,随着最后一点残渣被碾成汁,足足用去了近半个时辰。
相思将近一半寸就平舀口的药汁倒在玉碗中,收起了第一副石舀,再取了半枚轮回果,又丢入另一只玉碗,任其自己慢慢的融化成汁。
取出第二副,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将一粒用水中月炼制出的神丹取出,指尖一划,分为两半,一半还是装入了盒子,一半放在石舀中,开始磨粉末。
待磨成末后,相思提起石舀,将药粉全部倒入了珊瑚药汁内,又将融化成汁的轮回果滴入了一半,成了一碗混合的药汁。
而三种药一合混,接近透明的玉色缓缓改变,不一刻后,化为了如水晶一样发亮的晶汁。
寻天问看的目瞪口呆。
“你的修为到了哪阶?”将第二副石舀收好,相思蓦然回头。
“只余下王阶修为,中毒前是君阶巅峰。”被那突然的一问一吓,寻天问的心怦然剧跳了一下,神色还有些恍惚。
王阶,应该能抵的住那种痛吧。
“过程会很痛,你可要忍着些。”微微一动身,相思晃到了轮椅前,一伸手,将人给提到了空中,给扔着浮站后,又放了手。
“你不是说,要等我祖父回来吗?”自己稳坐身形,寻天问讶然的睁大了眼。
切,等那位老的回来?
他不怕,她不怕呢。
万一老家伙一紧张,一掌拍下,前功尽弃不说,她不死也得重伤,那么危险的事,她才干。
“如果你想让祖父见你被人千刀万剐,也可以等着。”撇撇嘴,相思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话,一边拉向浮站着的人腰上的橙色腰带结。
不想,一点都不想。
只是,不是有条件的么?
“你不是说,那是条件么?”飞快的瞅了一眼后,见那一双手伸向自己,脸微微一红,寻天问赶紧自己动手,扯开了衣袍的束带。
衣袍一开,里面的着装一览无余,他并没有多穿,上身只着一件底衣,下身只着了一条底裤,那底裤更是很短,几乎如现代的裤衩一样,只到了腿根部半寸处。
第四百四十九章
第四百四十九章
而那一双腿,干瘪的部分延伸到了内裤边缘的一分处,只差那半寸多一点儿的就到了根部,同时,往上的肉皮也有了些缩水,皱巴巴的,似蔫掉的茄子一样。
衣袍一开,迅速的看了一眼后,寻天问立即撇过面,垂下了眸子,脸上涌起了两团红晕。
好在穿了内裤,否则,又要长针眼了。
他丫丫的熊,她都没脸红,他害羞个啥劲儿?
“为了安全,我得将你绑起来。”才刚庆幸了一把,一抬头,见那脸色发红的人,相思没好气的瞪了眼,一伸手,一片绿光飞过后,那曾束过红连城的绿色长链索凭空现出,
绑起来?
寻天问微微一怔。
不管答应不答应,相思一动手腕,一手扯掉了寻天问的外袍,一甩绿索,长链在空中一个回旋,卷起了寻天问的腰,并在腰间緾了一个来回,两端在后面打了一个结。
一跺地面,相思蹿起身子,将绿索的两端绕在头顶的灯上,将人垂挂在了空中,距地面不足半三尺。
吴候来风还是有点作用的,这索还真不错。
低头瞅了一下,相思对长链的长度十分的满意,又看看了挂着的人,再次伸手,红光一晃,飘出了一段长长的紫缎带。
指风一划,将红缎剪断,留下一半后,又一剪再次落断,分为两截,然后,一端束上吊灯,一端束紧了寻天问的手腕。
目光又打量一遍成t字形挂着的人,相思摸摸小下巴后,又旋身而动,十分如飞飞,将寻天问上半身点了个遍。
“你,作了什么?”一瞬间,浑身再使不上一点力的寻天问大惊。
“美人儿,比妇人还毒的本少,还能干什么?”甚是猥猝的一笑,相思玉指一伸,挑起了那玉雕下颚:“现在当然是调戏美人啦,来来,给少爷笑一个,本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只要少爷高兴了,让你小受些苦。”
“你,你禽兽!”心一慌,寻天问满面怒急,双眼瞪的如铜铃大。
我靠!
老娘给人医伤,还得了个禽兽的外号,太不识好歹了。
“保持,要以如此精力支撑到结束,说不定几天后就可以行动自如。”补呛得不轻的相思,无奈的郁闷了一下后,又无比正经起来。
“你……”恍然而悟后,寻天问玉面又一红,再次一面的羞郝。
“我是好人,不用感激。”大大咧咧的扫了一眼,相思面不改色心不跳:“放心,要找小妾,本少也是去找像雷美人一样的,不会打你的主意,本少可不好这一口。”
“你,以后最好离那姓雷的女人远些。”红唇一哆嗦,想骂的话一到口边又忘记了,到最后,寻天问只憋出一句劝告。
她想远来着,那种贷,她可不想沾。
只是,貌似以后想远也远不了,可能要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本少想躲,只怕那妞儿看中本少,本少没说,人家都主动送礼上门来了。”无比哀怨的叹息了一下,相思悠闲的落地,随手又抓过了那件某人换下的袍子,手指毫不客气的就是几指。
“哧哧”,几声裂帛声中,橙袍被剪下一大块来。
那倒是。
“你躲着吧,那女人的小妾都以万数计,等过些时间,说不定她就忘记了。”对于袍子袍撕半点没在意,寻天问只关心某人自己都太放心的事来,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会会很痛,怕你咬碎牙齿,你含着这个。”半点没将那事放心中的相思,默然浅笑了一下,将剪下的衣服重重叠叠的折好,再抓起余下的衣袍,飞身停在空中,将布团递向了寻天问。
剪袍子就是为这个?
看了看,寻天问皱了皱眉,又瞅瞅一脸认真的人,张开嘴巴,咬住了橙色的一团缎子。
“闭上眼会更好些。”将剪过的袍子其腰间一束,深深的瞧了一眼寻天问,相思转身飞下。
寻天问心尖一颤,还是没有闭上眼。
落到地面,相思抬手,一片晶光一闪,纯净的冰灵之脉轻飘飘的落到了桌面上,一丝丝凉凉的气息渗出,融到了空气中。
寻天问眼一悸,瞳孔中一片震惊。
取出了灵脉石,相思又巡过一回,一动身形,飞到床边,扯过锦被,一把丢铺到了寻天问脚下。
自个深呼吸了一下,相思缓缓抬手,随着绿光一亮,手中便多了一把莹光闪闪的绿****。
****一现,眼一凝,相思飞身而动,一瞬间,一道道绿光接二连三的爆起,道道不落,全贴到了悬着的一双干枯的足底。
“唰哧”,轻微的细响声中,绿色****紧挨着骨骼刮过,一片片薄薄的肉片片化为羽毛落到了地面的锦被上。
“唰”一瞬间,浑身一悸,寻天问额间渗出了一层汗。
“嗯!”一声痛哼透过绸缎,逸在了空气中,
唉……
手一滞,相思蓦的停了停,又长长的叹了句,再次挥匕。
“唰唰……”破空之声阵阵。
“嗯嗯……”细细的痛哼声,随着时间而频频。
那绿光过后,空气中露出一点一点的骨骼,仅仅只有骨骼,带点暗黄色的骨上没有一丝肉。
时间慢慢的流逝,骨骼也一点一点的增多,只是,很慢很慢,在绿光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多出一寸。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转眼,过了一个半时辰,但是,仅有一双足露出了骨骼,足踝以上部分还是干干的僵尸样。
寻天问死死咬着橙色的布团,面上青筋根根爆起,双目泛上了红丝,却是坚持着,硬是没有闭上睛睛的回避。
相思闭着唇,没有抬头看,只一圈圈的旋转着。
一刻钟,二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转眼间,又过了一个半时辰,骨骼的部分上移,到了小腿。
寻天问上半身衣衫贴到了身上。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二个时辰,二个半时辰,随着心尖上时针的跳动,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三个时辰,那骨骼的长度又上移了一大截,到了膝盖上二寸处。
寻天问上半浑身尽湿,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连那束在腰间的衣衫也开始一分一分的被浸湿。
相思的额上微微见汗。
一抬头,瞳孔缩缩了,已经浮在了空中的相思,又抿上唇,再次挥手。
从最初的痛哼,到最后全身麻木,寻天问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如寻常一样眨眼,只有身上的汗在不停的往外渗。
无事时,时间似水,而有事时,时间便是一种煎熬,在无尽的等待中,又过了三个时辰,而剔除了腐肉的骨骼,已经到了大腿上,再差一寸便可完成。
寻天问的眼中终于渗上了一丝喜色。
连过了数个时辰,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而房子内,因为灯光柔和,与外界一样,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水小子,我回来了,药可配好?”寂静之中,一声轻问飘入了被结界笼着的房间内。
伴着声音,寻无踪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间中,更是想也不想的直冲向另一边。
一瞬间,双眼一鼓,寻天问露出了一丝惊慌。
丫的,早不回晚不回,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再晚半个时辰不行么?
真是的。
“在外面站着。”心中一震,相思拧起了眉,手还是疾挥如电闪。
“水小子,你……”只在倾刻间便到了门边的寻无踪,微微一怔后,蓦然收脚,却在抬眸的瞬间,硬生生的住了口。
“嘶……”一声抽气声才起,寻无踪的脸色“唰”的惨白。
让站着不听,能怪她么?
“受不了就外面去,别挠我。”侧了眸,相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惊得老脸无人色的人一下,没有留半分情面,随即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千刀万剐!
身子一抖,寻无踪脑子中闪过一个词后,双眼死盯那绿光,掩在袖子中的手握成了拳,指节节节泛白。
无声无息中,空中又轻飘飘的多出了一件隐形物,麒麟泪滴跟着钻回。
刀光道道,暗黑色薄片纷纷下落。
而房间内,却只有破空的轻微声,与不能抑制的心跳声。
转眼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
“唰”,一刀划过,最后一点附在骨上的暗色被刮落。
相思一收刀,闪身落地。
“吐”,寻天问吐出口中的橙色布团,“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
“问儿,还好吧?”寻无踪站在门口,不敢移动双脚,声音颤颤的。
心痛了吧?
就知道受不了这种折腾的。
她可是好心,那家伙就是没理解。
“你那么急回来干么?”抹了一把汗,相思闷闷的扫了一眼门口:“本少信誉一向是童叟无欺,从来不会食言,你就不能多给捉几千只独角兽?”
“水小子,我有给多捉。”抖了抖心脏,寻无踪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那还差不多。
一会回去问小风风去。
“寻美人,你不错,很勇敢,要不要本少赏个香吻?”决定放某人一马后,相思抬头,笑眯眯的盯着那连头发都湿透了的人。
寻无踪一鼓眼,瞪成了铜铃。
“你……”苍白的脸上红晕一现,寻天问极度无语的抖了抖唇,竟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