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过两天该去大都看望四王爷,感谢他送来的这份大礼,很快,就会尘埃落地,将军请尽管在飞天堡住下,可以一直住到老。 浩瀚书屋 ”
“多谢堡主!”哲别突然强侧过身,单手对君问天施了个过首礼,“哲别有个请求,希望堡主成全。”
“说来听听。”
“堡主,这些年,哲别为博四王爷的信任,为他杀人无数,这条命早已罪孽深重,我现在这样子,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请堡主赐哲别一死,死后就葬与绯儿小姐的墓旁,我虽已成亲,但从未碰过那位夫人,绯儿小姐是哲别此生唯一的女人,生不能做夫妻,但愿死后能用不离弃,哲别不知父母是谁,没有家,绯儿小姐给我的温柔是我今生尝过的最大的快乐,身不由己,我不能给绯儿小姐任何承诺,甚至还让她为我葬送了生命,我想到了地府,能和他说对不起,能有机会好好疼惜她,堡主,请成全哲别。”说道最后,哲别已是泣不成声。
君问天用力地闭上眼,背过身,薄唇紧抿,许久后,他缓缓地说道,“若你所愿。”
哲别笑了,笑得欣慰,笑得憧憬,笑得一脸幸福。
飞天堡账房,桌子上的白烛已燃去半截,白一汉手中厚厚的账簿也到了地,他揉揉酸涩的眼睛,扭头看看后面的帐柜,夜雨滴答声中,柜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叩击,他谨慎地楸了楸窗外,起身,从帐柜的一格中拿下几本陈年的账簿,轻轻按了按柜格的里端,帐柜忽然转动了下,出现了一个小门,君问天面容紧绷,拎着袍摆欠身走进来,帐柜复又缓缓合拢,白一汉放上账簿,一切恢复如初。
“春香刚才送夜宵,被我以堡主正忙的理由拒之门外。”白一汉哑声说道,顺手砌上一杯热茶。
君问天抿了几口,紧绷的神色好转了下,冷冷一笑,“吃夜宵是假,探听我的行踪才是真,婉玉的心思越来越大了,她已经把对我的儿女之情和大宋的命运联系起来,她巴不得我又能爱她,又能暗中成为大宋在蒙古一个有利的后背,白管事,拖累是如此,大宋也是如此,辽国也是,我真的有那么大 能耐吗?”
这口气不无讽刺的意味,白一汉听了,轻轻一笑,“主要是堡主的财力和几座铜,铁矿,还有这飞天堡的地势,最最重要的是堡主对一切事物的驾驭能力,他们怎跟忽视呢!堡主,可是很奇怪,为什么大汗没有派人笼络你呢?”
君问天激|情的神情一沉,有些戚戚地倾了倾嘴角,“当今大汗心机极深,飞天堡在蒙古地盘之中,想要好好存活,只有我贿赂他的份,他又何须笼络我?”何况碧儿现在他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窝阔台知道自己掂得清轻重,所以才不闻不问,但又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白管事,对大宋和大辽的所有生意全部停下,飞天堡以后不赚那些个银子,通知矿中的护卫,在风声稍微平息后,悄悄从湖边的暗道进入堡中,把那些个大送来的侍卫给我出了,一定要小心行事,老夫人还在他们手里呢,等堡中安宁,我要进大都拜访四王爷,。”君问天冷凝的声音犹如从寒冰中穿透出来。
白一汉眼中显出一丝讶异,担忧地皱皱眉,“堡主,会不会太急了,我也让托雷断了那份想与大辽联手的念头,大宋?哼,我非常讨厌被一个女人要挟我做不情愿的事,本来在商言商,有钱赚就行,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要全力资助蒙古攻占大宋,从江北到江南,远到闽南,云南,所有所有的疆土都全归蒙古,我要宋朝皇帝成为蒙古人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飞天堡这些年赚的银子,十几辈子也花不完,我无所谓以后赚多赚少,堡主原先的佣仆,你找个理由解雇,打发他们回家,然后护卫进堡就可以放手做事,那些大宋侍卫,不留一个活口。”
白一汉跟随君问天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杀意,不由打了个冷颤,堡主这次真的被激怒了,“那.......婉玉公主呢?”
俊容浮上一丝冷酷的狰狞,“我想她比较合适呆在青楼吧,等除去那些杀手,给我杀了那几只信鸽,把她送回花月楼,婉玉公主的风情也该让蒙古男人领略领略了。”他一直信奉生意双方礼尚往来,做了大宋的生意,他就必须负责婉玉的安全,事实他也做到了,若不是暗中护着,她在花月楼能过的那般舒坦?偏偏有人不知足,她利用君仰山假扮杀手,上演一出苦肉计,逼他娶她,娶她不是他的底线,他也提防她玩什么把戏,顺着她的意思,没想到,她戏瘾大了,越演越出格,她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呢,真的意味他会为她心动,真的意味他会跪在他的罗裙下,乖乖听命于她?天大的笑话,她施计引来朝廷大军,把他陷入困局之中,害他的小娘子面临危险,这一到他的底线,他会让她为她的愚蠢付出可怕的代价。
白一汉替白翩翩不禁叹了一声,堂堂公主沦为娼妓,这事管不得别人,是她自取其辱,这些日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堡主夫人与四海钱庄的韩庄主夜奔时,好友与妻子,那么大的羞愤呀,任何男人都不可靠咽下去的,堡主平时就是一个容不得有一丝欺骗的人,可他生生地咽了下去,而且对夫人更加疼爱备至,不是爱到极点,一个男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那个碧儿夫人斗,婉玉不是一点的蠢呀!
“堡主,我记下了,明天就着手进行,哲别哪儿怎么办?”
“迷雾全部散开,我心中全部了然,解决了大宋的事,我该和四王爷有个了断,不想再纠缠下去,我烦了,不愿再顾虑什么。”碧儿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要尽快把她接回身边好好照顾,这才分别了两三日,他已经觉得过了百年,千年一般的漫长,“哲别,你明天在绯儿小姐的墓边买块墓地,把她葬了。”
“哲别死了?”白一汉瞪大眼。
君问天沉痛地点点头,“死,现在对于他来讲,是种幸福,他走的很安详,君南有消息过来了吗?”
白一汉刚想说话,听到回廊上喜爱那个气衣裙拖地的摩擦声,两人对视一眼,相对坐下把书案上的账簿打开。
“夫君!”门外,白翩翩娇媚的嗓音柔柔如一曲弦乐。
“二夫人还没歇息吗?”白一汉起身打开门,白翩翩项上扎着纱条,端了碗参茶,清丽绝伦的面容上笑颜如花,“夫君在忙,我哪敢先睡,白管事,你的那一份,我让人放在花厅,请过去用吧,免得凉了。”
“多谢夫人。”白一汉当然听得出白翩翩口中支开他的暗示,礼貌地施了下礼,转身走了出去,掩门时,失笑地摇了摇头。
“夫君,这是翩翩亲手为你煮的参茶,是漠北雪山上的千年寒参,非常提神的。”白翩翩款款在君问天对面坐下了,眉目流转,“前几天夫君位照应翩翩,昼夜不休,翩翩过意不去,现下翩翩能起身了,该翩翩侍候夫君了。”
这话说得又是乖巧又是娇媚,听的人骨头都起酥了,但好像对君问天没起多少作用,他也不是太冷,就是想没领会她的意思把,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账簿,口气淡淡的,不亲也不疏,“搁下把,我把前些日子为烦琐之事积下来的事务忙完,在喝。”
白皙的小手撒娇地遮住帐页,白翩翩娇媚一笑,“人家都端来了,夫君喝完再看也不迟啊。”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君问天俊眉拧成一个大结,不耐烦地抬起眼,“我不喜欢做事时有人打扰,你病刚初愈,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回莲园去吧。”
白翩翩娇脸一红,“前几天有夫君在身边陪着,一下子成了个习惯,房中没有夫君在,翩翩怎么也合不上眼,夫君,这雨夜风凄,你都几夜没合眼了,我们早些回莲园,明日再做也不迟,而且,翩翩还有些事要请夫君帮忙呢?”
“婉玉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君问天讥虐地眯起眼,故意跳过她前半截的话。
白翩翩的神情突地郑重起来,“可否请夫君为我联系下骆姑爷?”
君问天挑了挑眉,“怎么,想与骆姑爷叙家常?那你去骆加塞就好了,他和青羽该到家了,我让白管事为你安排。”
“不是,夫君,翩翩听说骆姑爷是辽.......”
“听说的是未必是真,飞天堡前两台你的情形你忘了吗?”君问天冷冷地打断了她,“我就是个生意人,那样的情形多了会毁坏我飞天堡的声誉,我想过两天安分日子,婉玉公主肩负大宋使命,抱负远大,我这种生意人无法理解,不要浪费口舌,你呆在飞天堡,就是堡中的二夫人,请恪守本分,若有别的事,就请离开飞天堡,我不会拦阻的。”
“夫君,你怕了?”白翩翩心底稍稍有点失望,“其实你不要担心的,大宋正在开往边境,我会让人来保护你的。”
“多谢美意!婉玉,你现在坐在这儿,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讲话?”君问天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的二夫人呀!”白翩翩回答。
“好,那以后和我讲话除了堡中的事务,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听到,这话你听得懂吗?”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夫君,我会记住的。 ”白翩翩咬着唇站了起身,她本意想让君问天为她联系骆云飞,促成大宋与大辽的联兵,一起对付蒙古的侵略,她刚刚接到父皇的来信,说蒙古向大宋借道,借了,蒙古会很快攻占大辽,然后,蒙古有可能集中兵力对付大宋,不借,可能刚好给了蒙古一个想大宋发兵的接口,左右都为难,但如果大宋和大辽联兵,情况就不同了,但看君问天的意思,想必被前几天的事震住了,不想扯进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中,她今晚这括美人计好像没起到什么效果,前几天昼夜照应她,他到底是何意呢?识破她的诡计?没有对她动心?白翩翩心中泛起了嘀咕。
“夫君,那翩翩不打扰了。”她幽幽怨怨地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忽地又转身,环住他的脖颈,飞速地印上一吻,“夫君,等你,在床褶。”她对着他的耳边,吹气如兰。
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账簿,什么也没回答。
白翩翩等了一会,有些难堪地搓了搓衣角,轻叹一声,飘出了房门。
听到脚步远处,君问天咬着唇,从旁边愤怒地扯过布巾,狠狠地拭着嘴唇,直到唇瓣发白。
“啪”扯布巾的动作太急,带动了旁边的一个小包袱,包袱掉在了地上。
君问天弯身拾起,记得这是碧儿临走之前给他的,说是白莲的东西,这两天顾着虚与委蛇的对付白翩翩,还没顾上看呢。
碧儿说里面的东西对抹去他心底的阴影会有帮助的,他的小闯祸精呀,在他对她那么冷时,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想起他抱着他埋在他怀中,一口一个老公的喊着,小手还调皮地转进他的衣襟,和他笑闹,他的心不是在跳动,而是在颤动。
包袱礼就两样东西,一副白莲的画像,几张写得密密的书信。
不得不承认,白莲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一手清秀的书法,与习字多年的白翩翩也不相上下。
君问天扫了几眼书信,身子不由地坐正,眼瞪得溜圆,握着书信的之间情不自禁地颤栗。
“他就是君问天现在的夫人吗?小院与韩府的楼阁间有点距离,我看不清楚,但那头卷卷的发错不了的,蒙古国中不会有第二个女子有这样的头发,上次见她,是哲别特意安排的,在街角与她相遇,想看看她是不是认识我,是不是发现我被移棺的事?好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女子呢,明明不是花容月貌,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脸上的表情有着孩童的调皮,又有着女子的娇柔,君问天好像很在意她,看着她和韩江流笑语,躲在黑暗中能沉得住气不打扰她,换成从前是我,只怕他一个巴掌就甩上来了,恶言讽语像雨点,恨不得杀了我,人和人真不一样,为她,君问天像改变了许多,真让我吃惊,我让护卫向她射了把飞刀,君问天果真扑上前去,不顾生命地护着她,我想我有点难过了。”
“从我记事,喜欢我的男人就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会说爱我愿意为我献上生命,当然,欢爱的时候,男人什么都说得出,但那又能当真吗?嫁给君问天几年,他一天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连碰我都觉得这肮,但因为我洞房夜说得那番话,他又不得不忍受我,看着他扭曲,抽搐的俊容,有时真解恨,他原来也是会爱人的。”
“有时我想如果君问天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他的妹妹,他会怎么办?八百年前就把我休了吧,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不贞的妻子,世道真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就必须一生只有一个男人呢?我是个虚荣的女人,我喜欢男人的恭维和宠爱,是很多男人,像我这样美艳如花的女子,怎能只配一个凡夫俗子?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男人,能集天下男人的优异于一身,我想我有可能会为他忠贞的。”
“那个男人,我遇见过,蒙古国的四王子,有才有冇,尊贵,威仪,这世上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取代他,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为船舶之事找爹爹商谈,我的心怦怦直跳,手脚发软,连话都不会讲,夜晚傻傻地站在他的门前,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真的迷恋上他了,想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分开,我找爹爹要求与君问天退婚,爹爹只年轻时就痴恋王夫人,想着两家联姻,以后就有理由多走动,他可以经常见到王夫人,我很小就懂他的心思,王夫人来白府做客,爹的眼神比平时亮了几分,爹说什么都不同意退婚,我去求托雷向爹开口,托雷一把推开我,让我不要破坏他于君问天的友情,他那时已经有了一位王妃,三位侧妃,和我在一起时,他正要娶第四位侧妃,我真的好恨君问天,若不是他,第四位侧妃一定是我,爹爹也不可能会拦阻我。”
“后来,托雷疏离了我,再也不见我,我好难过,向表格哭诉,赌气地和表格发生了关系,看着表格脸上露出的那种惊艳之色,我发现在肉体的欢愉中,我又找到了自信,我和表格娶青楼,扮成楼里的姑娘,与恩客们打情骂俏,看着他们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觉得好快乐,但有时我还是会很想托雷,想得太痛,对君问天的恨意就更重,是他让我这么难过,那我也不能让他好受。”
“婚期临近,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他太骄傲了,对什么都冷冰冰的,洞房之夜,在缠绵之后,他愕然地发现我不是处子,我嬉笑地告诉他,我是他的没咩,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父亲,哈哈,反正他不可能我找谁对证,我想怎么编都可以,我就是要看着他痛,我就是药看着他被别人取笑,他痛苦的样子,至今想起来真好笑,他撕烂的喜帕,把洞房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砸掉了,一个在外面疯狂地奔了一夜,第二天,他乖乖地跑回来,谁会好好待我,只要我乖乖的,他一辈子都会对我好,也会在表面上维持这份夫妻关系。”
“我可能就会乖乖的吗?我已经离不开男人们了,那个君仰山,我只不顾勾了下指头,他就跳上了我的床,骆云飞,我稍用了点手腕,才达到目的,他原来是辽国王子,哇,真是意外,君问天好像也不是等闲之辈啊,白一汉太倔了,软硬不吃,表格仍然温柔如水,我发现到了飞天堡,我比以前过的还惬意,但心为什么还是空空的呢?”
“知道我再次遇到了托雷,他在我的心中,真的是无人可代替,我多么希望他能一心一意地爱我一个人,为了他,我什么都能舍,什么都愿意去做.......”
君问天物理地闭上眼,后面还有几页,他不想再看下去了,碧儿说的对,看过之后,他心头那种乱囵的自责感消失了,可是却多了一丝无言的沉重,那样一个不守妇德的女子,心中竟然也有这样的一份向往,真是讽刺。
她不幸,与托雷相遇。
他不幸,与她结合。
这都是恶缘,逃不掉,假如她不嫁他,是不是一切就会改变了呢?
没人知道,但他还是情愿受过这样一份痛,才让他与碧儿的相遇,才意识到真正的爱有多么令人心荡神移。
不去埋怨,发生的都发生了,白莲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死在托雷之手,这样的报应还不够重吗?他何必还去念念不忘与她之间的过节。
她可恨,可嫌,实实在在也可怜。
他对她,余下的唯有同情。
与她相比,他现在是多么幸福,老天把碧儿赐给了他,所有的痛都抵消了。
他的心情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轻松。
碧儿,我的小闯祸精,再等几天,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到时随便你怎么惩罚与我,只要你不与我在分离,君问天在心中暗道,俊容上满溢着无法形容的温柔。
碧儿记得读中学时,生理卫生课上讲过,人的心脏和拳头一般大小,这是指一般人,像她就绝对不止,如果脚可以像手那样弯曲成拳,她估计她的心脏应该有那么大。
为什么呢?
因为她很坚强啊!坚强当然就要有一颗强壮的,棒棒的心脏,不然也承受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
别人失恋都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有的还想不开,要么自杀,要么就瘦的形销骨立,如非洲难民似的,她可不知失恋,是被抛弃哎,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婚姻法,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就没有权利提出离婚的,可这在蒙古,不兴这个,君问天打发她就像打发一只跑错地方的羊,一瞪眼,她就跑的远远的了,不珍惜她的男人不值得留恋,朝三暮四的男人很让人讨厌,也许她也没到爱他爱的生死不离的底部,韩江流当初和她分手时,她还从茶馆不顾形象地哭着跑了出来,这次,她可没什么掉泪,至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掉过泪。
坚强的原因还有一个,她腹中的宝宝最近调皮的很,一直动个不停,府中的厨子手艺也很好,对江南的小吃特别拿手,这种地方是给大汉怀念故居时偶尔回来住住的,不然就赐给成婚的王子,当今大汉的几位王子还年少,现在都住在宫内,这行宫也就空着了,现在成了他一个人的宅邸,横着,躺着随便走,有那么多的护卫和佣仆,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她想装下弃妇的可怜都不太好意思。
其实,她过得如此舒坦,是因为窝阔台的宠溺,这是王府中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窝阔台也没让人刻意隐瞒,大都城现在都知飞天堡堡主的弃妇住在三王府,这可是一个很让人津津乐道的桃色话题,窝阔台高明就在这儿,无需特别昭示,她的所有权不言而喻。
她来投奔窝阔台,就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她才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能有个舒适而又安全的环境让她好好待产就行了,其他的她慢慢想办法,但对待窝阔台的态度上,他改变了许多,不至于以身相许,至少也应知恩图报。
她对他友善许多,也非常真诚,她是有些欣赏这位蒙古大汗,能在几位优异的王子中脱颖而出,想象他就有多杰出,他非常宽容,豁达,也非常精明,温和的眼眸中隐藏这犀利,但这样的一位君王,在她的面前却非常谦恭,甚至时小心翼翼地在呵护她,宠溺她,她有时会想,如果没有遇到韩江流和君问天,他直接穿越到了三王府,她会喜欢窝阔台吗?
嘿嘿,保密!
碧儿在三王府不无聊,她留下了秀珠,那个会造船的君南也赖了下来,贪图起王府的舒适,每天和秀珠打打闹闹的,也不提离开的事,她暗示他过好几次,他都装聋作哑的,她后来也就罢了。
她有别的事要忙。
碧儿找了几支毛笔,拔掉笔端的毛,把笔杆削成铅笔样,差人到外面的书铺买了许多颜料回来,她太那天窝在书房中画画,她的计划事先画公寓楼,然后画商场,幼儿园,游乐园,学校,汽车,火车,飞机.......她要把她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地方,比较新奇的事物都画下来,配上文字,等宝宝出世后,讲给宝宝听,可惜她的画工不是一点差,那有什么,反正没比较,她指鹿为马,也没人知道。
“小姐呢?”书房外响起窝阔台豪迈的脚步声,自她来了三王府后,窝阔台让所有的佣仆称碧儿为舒小姐,不准称夫人,只有秀珠和君南还坚持着。
“我在这里,大汗同志。”碧儿扬声叫道,看看外面天以傍黑,显然窝阔台刚散晚朝,他现在没什么大事,晚上都会来行宫用膳,还有还会住在这边,他一来,这行宫就侍卫成群,围得和铜墙铁壁似的。
“也不点灯,在干嘛呢,小丫头?”窝阔台朗声笑着进来,秀珠慌慌地点上灯,“夫人,你的脸又........”秀珠捂着嘴,忍笑忍到呛着。
窝阔台看了也直乐,碧儿每次画画都会把颜料碰到脸上,这次连眉毛上都沾了黄黄绿绿的颜料,宠溺地拿起一块布巾,沾了水,细细地替她拭去,一张清秀的小脸才露出本来面目。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说明我画的认真,画的入神呀!”碧儿吹着纸上的水渍,杏眼瞪得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