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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np 绝对完整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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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一声尖利的嗓音于将军府响起。 “卫风、卫叔澜、阿史那贺鲁,接旨——”

将军府的院中涌出老小几十号人,纷纷跪了来。

宦人扯着嗓叫道:“哪个是卫风——”

卫叔澜答道:“大人,卫风一早出去遛马了。”

“那便由卫将军代为接旨吧,”又转头看了眼阿史那贺鲁,“阿史那贺鲁听旨——阿史那贺鲁即日起封为左骁卫大将军、瑶池都督,于这月内即赴瑶池赴任——卫叔澜——即日起由成左骁卫大将军升为左骁卫上将军——”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兴城北,龙首原茂密的林地旁,一匹雪白泛着金光的汗血宝马在低头吃草,微风轻过,吹倒了一片高高的花束,露出花丛中雪白的一角衣袍。

轻轻展开眼睫,仰望飘着大朵云彩的碧空,心头一阵怅然。

为何,回到了父母身边还是有些失落呢?以前不就是想着能守着父母,守着一方田园,做点小生意,游历些名山大川,每日散散慢慢,平平淡淡,享受些浅淡的幸福吗?

可是,好似这一切真的来了,又怎么有点空了?许是在那高位热闹太久、筹谋太久了?以至突然的宁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还是,心中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乡亲,放不下那块土地,放不下那片石林,放不下那群牛羊,放不下那个孩子?

真的,放不下。

她想去那里把那个孩子接过来,她没有了父母,别人又真的会疼她吗?

唉——叹了声坐起身来,望向身后那片巍峨的城墙。这里却是她的家有着她的父母啊。有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守在身边的父母。

这颗心真是两头扯着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碎,走向特飒露,正欲上马,忽听得远处一阵蹄响。抬眼看去,一辆华丽的马车正狂奔过来,后面紧紧尾随十几个黑衫男子。

那马车好巧不巧刚到了卫子君面前便被那群黑衣男子追到,马车旁边的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都已经身受重伤,依然在抵死反抗,以防止他们接近那辆马车。

卫子君见了这架势,不知道该不该帮忙。帮?可是能不能帮对?

眼见那些抵抗的侍卫越来越难以招架,有两个已经死于黑衣人刀下,卫子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话好好说,打什么架?大家坐下聊聊吧,啊?”

话音才落,黑衣人当中已经飞出一把利剑,直刺向卫子君。

卫子君一愣,这些人还真是草管人命啊,看来她应该帮帮忙了。

伸出两指轻轻夹住那把来势凶猛的剑,挑眉看向那扔剑的黑衣人。那人“咦”了一声,随即纵身扑了过来。

卫子君身形轻晃,广袖一挥,未及看清任何招式,那黑衣人便向前中踉跄了几步,“扑通”跌倒,再也没爬起来。

众黑衣人眼见,暗道不好,其中几人加紧击向那几名侍卫,另外几人长剑便劈向那车厢。

车厢骤裂,一名女子刺耳的呼救声突然响起。车厢里骤然跳出一个妙龄女子,容貌秀美,衣着华丽,云鬓峨眉,气质华贵。看似不是普通官家女子。

那女子方跳出来便又是一声恐俱的惊叫,眼见那黑衣男子的剑刺向那女子胸口,卫子君一怒,缘何竟是一个女子也不放过?

身体骤然飞起,如一道流光划过,广袖铺展,轻羽破空。转瞬,那女子已经被卫子君由身后搂入怀中。

黑衣人齐齐扑来,卫子君一手轻轻覆上女子的眼,一手平平举起长剑,倏地抖起一片剑芒。

空气如凝结般陡然静了下来,周遭只听得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卫子君拿开了覆在女子眼晴上的手指。女子转头,看向她,在看清她的瞬间,呆住了。想起刚刚便是倚在这个身躯之内,想起刚刚那指尖冰凉如缎的质感,想起那细心体贴的行为,心口突然一窒,好似再也无法呼吸。

“公主——”一个颤抖的哭腔响起,由车厢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

被唤作公主的女子回过神,片刻醺红了一张脸,回头嗔怒道:“行了,死丫头,现在才想起叫,刚刚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少女颤手颤脚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地卫子君面前,“谢公子救我家公主一命。”

那些受了伤的侍卫闻言也过来齐齐跪下。

公主?她是大昱的公主?缘何被追杀呢?倒是没听李天祁谈起过他的什么妹妹。不过也不奇怪,李銮那么好色,弄个十几二十个公主也是正常,可能因为太多,他们也都懒得提了。

“快起来吧,举手之劳。”卫子君看不得别人跪来跪去。

“公子,尊姓大名?烦请告知,容我等日后相报。”那被唤做公主的女子羞涩开口道。

“公主不必挂怀,小事一桩,只是希望我没有杀错人。”淡漠地扫了一行人,又问道:“公主是要进城吗?”

“是。”女子答道。

“那快去吧,以免节外生枝。”说罢,转身踏上特飒露,疾驰而去。

一路飞奔,到了将军府才下了马,发觉贺鲁立在门旁,见到她回来,脸上露出一丝温柔,也不说话,直接跟着卫子君进了她的房间。

卫子君斜了他一眼,“无所事事了?闲得难受了?明日带你去市井摆摊如何?”

“他封为我为瑶池都督,要把我派回西突厥?”贺鲁终于开口。

卫子君一惊,想不到李天祁会这么做,“那很好啊!终于可以回去了,你若回去,帮我照顾好羝蓝,我就不让她背井离乡的了。”

贺鲁脸上一寒,“你就那么讨厌我在这里?”

卫子君一愣,“不是讨厌你,是不想害你!”

“你已经把我害了,你还想不负责?”贺鲁欺身上来。

卫子君瞪大眼晴,“我害你?我可是一切都是为你好。西突厥才是你的天地,在这里,你会寂寞的。”

“害了我还想跑?由西突厥跑来大昱?”贺鲁向前一步,卫子君向后退了一步。

这二人显然有点自说自话的倾向。

“你害得我好苦。”贺鲁一把抱住卫子君,张口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耳旁的热气令卫子君一阵晕厥,“贺鲁,你大胆,虽然我不在西突厥了,但我还是西突厥的可汗,我依然可以砍你的头。”

贺鲁不住地吮咬,“看见他你就挪不动步了是吗?也不管他当初怎么抛下你,是吗?你们在他那破车厢里都干了什么?你说你们都干了什么?”

卫子君闻言陡然一怒,“这好像与你无关!”

“好啊,与我无关!既然他能干,那我为什么不能干?我为什么不能?”贺鲁低吼一声,喘着粗气便去扯卫子君的领口。

“贺鲁——你在干什么——”卫子君愤怒地将贺鲁狠狠推开。

被推到一旁的贺鲁,一脸的落寞,抬起满含伤痛的眼,望向卫子君。

望着他受伤的眼神,卫子君心头一痛,那份内疚袭来,轻轻走近了他。

“贺鲁,我真的害了你吗?”抬头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真的伤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贺鲁一把抱住了卫子君,紧紧抱住,将头深深理在她的颈项。

“贺鲁,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卷大昱篇第九十六章大典

美丽的仲夏午后,阳光炙烤大地,万物都被阳光照的明晃晃的刺目。也只有在那些树荫下,空气中才有了难得的一丝清凉。左骁卫将军府中的大片树荫,在这时便起了不小的作用。

名贵的金丝楸树早谢了紫白相间的花,叶子愈发茂盛油绿。古老的圆柏扭曲着枝干将一树的枝叶在空中铺展开来,好似搭了个凉棚。

就在这圆柏树下放着一张矮几,几上几碟水果,旁边是散落的果皮,侧旁一张席榻,铺在了地上,卫子君正手肘拉地,侧躺在在上面看着一本书,由于天气炎热,只着了阵白色绸衫,并没有着褥裤。

李天祁进来的时候,那两条雪白的大腿,便撞入他的眼中,他喉结咭噜一动,,咽下一口唾液。

她没有腿毛!! !

很长,也很白!

并且,要命的圆润。

轻轻移动双脚,走近那个全部心神皆在书册中的人。

直到那绣金滚边的衣袍撞入眼角,卫子君才察觉不对,一抬眼,对上李天祁戏谑的笑容。眼见他的眼在她腿上了来来回回地扫过,突然惊觉地抛开书册,将那片雪白如数收入长衫下摆。

都是自已粗心大意,还一直以为走来走去的是伺候自已的小婢春桃。

尴尬地咳了两声,又故作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来此,为何不通报一声,也免得这府中老小失了礼教。

李天祁哼了一声,“通报又如何?你也不见得能礼数周全。”

“陛下是在理怨卫风失礼吗?”卫子君就欲起身。

李天祁伸手按住了她的肩,“知道就好。”一撩衣袍,紧挨着卫子君坐下来,后者无奈被挤得向旁边挪去。刚刚盖严的腿,随着移动又露了出来。

“卫风不知有何失了礼数。”卫子君将长衫侧摆冒出的一条雪白盖住。

“当真不知?”李天祁紧盯着她的脸。

“当真不知!”那绸衫下摆又滑了下去,卫子君一把扯回,紧紧抓住。

“子君为何不穿褥裤?”李天祁一脸促狭地看着她的举动。

卫子君顿时暴红了一张脸,他就不能不问吗?

方才假装的平静被瞬间打破,再也无法不动声色,窘道:“天热!”

“脱了就不热了吗?”李天祁继续盯紧她红红的颊。“脱了天气还不是一样热?”

卫子君一阵气恼,扭头不说话了。

李天祁爆出一串大笑。

笑够了又道:“为何没有去上朝?”

“起不来那么早。”这的确是事实,昨日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方想起他说的上朝一事。

“既然起不来,便由令尊来代劳吧。”

卫子君猛地抬眼看他,“陛下这样做似乎欠安吧,你何必如此紧紧相逼,我回来大呈有几日,还需要时间考虑,而家父年事已高,怎能再度操劳!”

“不高,四十几岁,正当壮年,正该一展报复,为国征战沙场。”

明明知道他这是故意在逼迫她,但心头的怒意还是渐渐升腾,其中更夹杂了一丝纠痛。父亲因为她的“过世”差点病死,以至现在虽然方年过四十,身体却是异常虚弱。他若是敢让父亲再度劳累……长眉一挑,看向李天祁,“李天祁,你试试?”

“试试便试试。”李天祁一脸轻松,“总之,令尊对我惟命是从。”转头,看见了服侍卫子君的季安,开口叫道:“去叫你家将军过来,朕有话对他说。”

季安应了声,便转身要去。

“季安——”卫子君叫住他,“不准去。”这该死的李天祁又想让父亲为她担心吗?

“季安——”李天祁也叫道:“你敢抗旨吗?”

李安退疑了片刻,看了眼二人,终于受了权利的胁迫,向着那个月亮门走去。

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叫他回来。”

“答应了?”李天祁看着她,一脸笑意。

“以后不准再以家父相挟。”卫子君一双俊眸平静无波,却盯得李天祁心头一颤,“一切,需出于我的自愿。”

“无论如何,答应便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管理你的西突厥,用我大昱的资源,来使你的西突厥强大,不好吗?”

卫子君闻听此言,突然笑了,“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你又岂会真的让我放开手脚管理西突厥?设置安西都护府!呵—— 这可是我们约定中没有的条件。”眸光远眺,自嘲一笑,“安西都护府!你将军队驻扎西突厥,却要我来管辖西突厥吗?明明先失信于人,却要逼我入朝,我又岂会心甘情愿?况且,我当时亦未答应入朝的条件。”

李天祁闻言呵呵一乐,“原来子君一直在为此事怄气啊。委屈了?我虽设置安西都护府,但也是由你来管辖啊。”

卫子君清澈俊眸紧紧锁住他,“李天祁,你真的当我是傻的吗?安西都护府由你设置,管辖之人由你册封,有朝一日,调兵遣将,还不是由你说了算吗?”他可是真的拿她做傻瓜吗?她要这样一个虚位又有何意义?说不定这些大昱驻军不知哪天便会突然围剿她的西突厥大军,她却能安心的在这里做他的朝臣?

李天祁目光灼灼望向她,暗道:原来子君这几日的不理不睬全是因为这个,真是什么也不能瞒过他的眼晴。自己的确在西突厥设置了安西都护府,驻扎了军队,而子君他因为西突厥暂时的困境,为了西突厥百姓的安宁,竟是生生忍了下来。但他是一个帝王,不能不考虑一切的可能性,毕竟,子君训练的西突厥鬼面军是以一顶十的,真若西突厥恢复实力,他必须保障大呈不受威胁,虽然他相信子君怜悯百姓,不会起事,但难保他人不会。所以,他在西突厥驻扎了军队,但这些军队他是真心让子君来管辖的,他相信他。

沉默良久,卫子君道:“你可知我为何忍你多日?”

“为何?”其实他知道的,他懂的。

“因为我看你将大呈治理得还算太平,只要你能保证我西突厥百姓安居乐业,我可以忍你,但是,你若动了其他心思,不要以为我身在大呈,我便奈何不得。我西突厥的军队是我一手操练,他们只认得我,却绝不会认得你。”

李天祁直直望向她的眼晴,“相信我,子君,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你和你的军队,我只是担心有何不测,真的是出于自保?”

卫子君眸光扫过他的面孔,没有出声。

见她不出声,李天祁又开口道:“他去找我了。”

闻言,她轻轻转头,“贺鲁?”

“还有谁?”他自嘲地笑了,“他要守在你的身边。”

卫子君倏地抬眸看向他,“你答应了?”

还是那抹苦味的笑,“没有!但是离你近了。”见她疑惑的目光,又道:“他将去镇守蜀郡,因为,那里暂时不安生,吐蕃蠢蠢欲动,恐有战事,又没有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有点涩,有点痛,有点苦,有点无奈,有点内疚。

他,何苦。

微敛的斜阳,将人的身影,拖得长长,连着脚步也拖得沉重起来。

缓缓踏入贺鲁的房间,即望见了静静坐在榻边的那个身影。见她进来,他回过神继续整理他的行李。

轻轻走至他身边。“贺鲁,要走吗?”

“嗯。”陆续整理着行装。

“你为何要听他的话?你可以拒绝他。”把他的衣物扯到了一边。

“他说,如果我不去,就让你去。”贺鲁终于转过身,正视她。

“贺鲁,那是他骗你的伎俩。”卫子君无奈,李天祁好似最近总是在用这个伎俩,但这个伎俩的确管用。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担心他真的那么做。”看了她一眼,“蜀郡属于剑南道,归你管辖,我会帮你好好的守住那里。”转过身,又开始整理那些衣物。

“你别傻了。”卫子君喉咙有点发紧。

贺鲁的手顿了一下。“我不傻。”

一阵沉默。

“贺鲁。”卫子君拉起贺鲁的手,抚着他手心的厚厚茧子。良久,“贺鲁的武功大有长进了。”

贺鲁望着她垂低的眼帘,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练点防身术,免得再被你欺负。”

“呵呵——”她浅笑,“我也不是很想欺负你,是你总是骂我。”

看着她的笑容,贺鲁的心化成似一池春水。“还没骂过瘾,还想骂。”

“贺鲁。”眼中有了一丝湿意,“想骂就骂吧,这次不欺负你。”

“妖精——”贺鲁一把将她抱在怀内,咬上了她的肩头。

一丝微痛,透过薄衫传了过来……

迈过长长的汉白玉石阶,踏上巍巍九重宫阙,历史的风,扑面而来。规模宏大的宫殿群落,秉承了秦汉建筑之雄浑,严整素净,恢宏壮丽。绿色琉璃瓦殿脊,闪着幽光,黑色覆瓦,庄严大气。舒展平远的屋脊,檐角斜飞 , 朴实无华的门窗,庄重和谐,简洁的色调,清丽明快,无处不体现着力与美的统一,展示着中华涣涣大国的雄武之气。

隆重而盛大的封王大典,仪式繁重而冗长,百官嫔妃齐聚,那仪式的超前盛大让百官不住的嘀咭。

身着冕服,头戴冕冠的李天祁,静静凝望着那个淡若蕙兰的紫色身影,一排冕旒垂在面前不住晃动,令人看不清他的眼。

而在那些女眷当中,也有一双杏目,充满了爱意地,又满是惊喜地灼灼望向那个身影。

卫子君的父母家人全部来了,包括她的两个外地赶回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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