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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np 绝对完整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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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二哥所以选在剑南进攻就是因为那里气候温暖,进入吐蕃也不必过于深入,只是牵住吐蕃的军队。 而且,剑南离于阗最远,吐蕃必须兵分两路来对敌,届时一东一西,分散兵力,战线拉长,必是疲于奔命,互相救援也是困难。况且,他们刚刚损失几十万大军,如此再兵分两路,那么力量便越发分散了,那么,我西突厥大军的进攻便会势如破竹了。”

是这样了,吐蕃位于高原,剑南一带,仰攻不易,大昱军可在剑南牵住一部分兵力,而西突厥的大军才是进攻的主力。此举,攻下吐蕃应是有望了。

然而,再出色的谋划若是遇到不可逆转的事情,也终将搁浅。

就在二人做好筹划的第二日,李天祁接到了大昱内部暴动的消息。

大昱建德三年,二月,正当大昱军与西突厥军队欲联合出兵讨伐吐蕃之际,大昱国内爆发了一场超前的动乱。反叛军是一股反昱的江湖势力,他们兴起江南道一带,于剑南道一带发兵,人数居然有数万之众,他们衣甲齐备,显然有强大的经济力量支持,并且各个武艺高强,攻城略池犹如探囊取物。不消几日,已经连续控制了几座城池。

尽管李天祁算无遗策地控制了李北稷的势力,整个皇城固若金汤,使得李北稷无法施展而终是无有作为,但是,李天祁却没想到,事情出在了家门外。

他没想到,千算万算,疏漏了南宫阙这一细节,在李北稷无有建树之时,南宫阙却命那些遍布江湖的帮派党羽于剑南一带组织了一支反叛大军,就在京城大兴的西南方,出其不意地占领了通川郡到全山郡一带。

如此,陈长带领的欲前往讨伐吐蕃的大军,便被阻截于顺政郡一带,前进不得,西突厥与大昱两军同时进军吐蕃的计划宣告搁浅。

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冰冷,射入窗棂的部分却异常的温暖,室内的火盆加了新炭,偶尔会燃出几声噼啪的声响。

那抹立于窗前身姿,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好似一朵幽兰,“二哥,速速回去。不可耽搁,叛军必是欲完全攻破剑南一带然后将吐蕃大军引入大昱,此危急时刻关系大昱安危,二哥需速速剿灭乱军,况且此际若是国中无主,恐酿大祸,二哥即刻启程吧。”

李天祁望着那立于窗前的身影,她幽淡的背影,沐浴在阳光下,将人的心底抚得柔软。“子君,你要与我一起回去。”

“二哥,此地不宜即刻撤兵,你且回去,我待此处大局定安,便会回去。”卫子君没有回头,

“为何,想为你做点什么却这么难,总是错过一步。”

卫子君转身,弯唇淡笑,声音很温和,“二哥不要执于此念,二哥的心意我懂。”

“子君,我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我只怕我前脚离开,你后脚便去以身涉险,我不准你去。”他上前,抵住了她的额。

“二哥,若是违背了子君的心意,子君会很难过,你绑了我走,又有何意义,此地不宜即刻撤兵,子君也得保证不去以身涉险,子君必须留下。”

良久,李天祁不语,他听得出卫子君语中的坚定,她不会与他回去的,就象当初她背着他跑出来一样,他蹙起浓眉,深深叹了一声,“子君,我留下妙州在你身边,看住你,你不可做傻事。”

广袤无垠的雪野,壮阔辽远,冰天雪地之上,行着十万铁甲大军,大军行近的速度很慢,皆因那两个在雪原上缓缓移动的两个主帅。

那二人,一个骑着黑色的骏马,俊逸挺拔,高贵优雅。一个立于白色的汗血马上,清俊妩媚,气度卓然。二人都是被万军崇拜的人物,却在两匹骏马之上,万军面前,牵着手。

李天祁轻轻攥着卫子君的指尖,望着皑皑白雪,轻叹,“子君,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卫子君抬眸看向他,有些惊讶他如此的问话,“没想过。”是真的没想过,也许是一直以来男子身份的桎梏,也许是她不需要依附男人,她从没想过去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来共度余生。

“子君喜欢贺鲁那样的男人吗?”李天祁此话出口,心头开始揪紧。

“嗯?”卫子君愣了愣,男人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吗?贺鲁吗?她是喜欢的,但该不是他口中的那种喜欢吧,“会心疼他,担忧他,想象亲人一样照顾他。”她很坦诚地说了,这样的话题,坦诚也许最好。

“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吗?”李天祁的手心渗出一些细汗。

男女之情吗?卫子君迷茫了,什么是纯粹的男女之情?什么是纯粹的亲情?要怎么划定这个界限?她想起了与贺鲁一起的一幕幕,她对他是迁就的,看见他也不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不会惊慌失措,她想了想道:“没有,只是他在我面前时,会冲动,令我牵挂担心他。”

这份牵挂担忧源于什么?是因为他义无反顾的跟随吗?她脑中突然闪现了贺鲁曾经怎样的吻她,怎样的吻她的肩颈,那令人心悸的酥麻好似让她有过片刻的迷夫。她又想起那一次的肤肤相亲,那样令她脸红心跳的感觉,那样的喘息呻吟,那样的水|狂C交融,他肌肤似缎,他的气息很清甜,虽是为了救他,却是让她尝到了美好,是单纯的欲吗?男女一起的欲望吗?

“男女之情在子君心中是什么样的?如果你的男人已经有了一个女人,子君能接受吗?”话方出后,他顿觉自己的可耻,这样清澈的子君,怎么会允许自己与别人共用一个男人,他后悔方才所言,他信誓旦旦地说不让自己的女人承受争庞的痛苦,怎么却对子君说出这样肮脏的话?是啊,因为情不自禁,有了片刻肮脏的想法,因为情不自禁,他这样坚忍的男人也几乎有了片刻的放任,但他不能那样想,他会对不起两个女人。

卫子君笑了笑,“二哥不是已经知道吗?连二哥都发誓不让自己的女人承受争宠之苦,这样的问题,二哥不必问的。”

李天祁自嘲地笑了,是啊,他终是没有资格了,一点都没有。

大军越行越远,朅盘陀城墙早已不见踪迹,他们还在不停的向前走。

眼见她跟着越走越远,好似她能够这样一直跟他回去一般,李天祁握紧了卫子君的手,“子君,跟我走—— ”那声音充满了无助与苍凉。

卫子君突然觉得巨大的伤感袭来,“二哥,这一次,不跟你走,下一次,再跟你走。”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李天祁望着她。将她的手拉近,迫使两匹马的距离更近,他们的大腿擦到了一起。

卫子君望向远方,没有回答,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有没有下一次?

走了那么远,送了那么远。

终于,李天祁停了下来,“回去吧,看你的脸都冻红了。”

当分手的一刻来临,他们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有太多的话梗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终于,李天祁再次祈求,“跟我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离去的背影。”

卫子君抬眸望着他,忧伤的情感填满了胸肚,“这次,我看着你走,让我来看着你的背影。等你走远了,看不见了,我才回。”

眼底涌出湿意,“子君,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呢?”李天祁深吸口气,“有句话,二哥没资格说了,但是二哥现在想说。”他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子君——我爱你!在你是男人的时候就爱了,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都爱了。你别笑话二哥,二哥已经用尽全部的勇气。”

说罢,他放下她的手,抖起缰绳,战马一声长嘶,拔起四蹄,窜了出去。他走的那样急,那样的急,不回头。北风,迎着他的面吹着,吹开了眼中的泪意。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次弃她而去,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让风,吹干了眼中的泪。

黑色的骏马扬蹄远去,那个坚毅挺拔的身躯,和着黑铁的大军,渐渐化作雪原上的一条黑线。

卫子君没有离去,她答应过他,直到看不见。

寒风吹起她的衣袍,泪水,模糊了她的眼。

二哥,子君终是不能够给你。

子君不会笑话你,只会笑话自己,笑自己是感情上的懦夫,口中讲着苍白的道义原则,从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你苍凉冰冻的心,却不肯去抚慰一次,任你一个人承受着感情的凌迟却不肯去伸出援救的手,看你在冰冷苍凉的人世挣扎,却不肯给你片刻的温暖,看你孤寂落寞的背影,却不肯去追上去拥抱你。

为什么,渴望到极致,还是不能够一起,为什么,爱念成狂换来的只有心碎,为什么,这一生偏要遇到她,若只是为了离去,他宁可不曾相识。若是不曾相识……他们不曾相识……

忘了子君吧,也许没有遇见子君,你会是快乐的,也许没有子君的世界,会是沉静柔和……

朔风吹得卫子君脸颊发痛,屹立于马背的身影,清冷如玉,在寒风中显得孤单而瘦弱。

擦干模糊的眼,那条黑线消逝于雪原。卫子君缓缓转身,拔转马头。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妙州,心头有了一丝温暖,这样空旷的雪野,这样难耐的空寂的心,此时,真需要看见一道等她的身影,管那个人是谁。

卫子君向着妙州迎了上去。 突然,卫子君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直被离别的伤感笼罩,让她忽略了一些人,她有些疑惑,一向尾巴一样跟住他的贺鲁,缘何今日不在?这不似他,除非他倒下了,他才不会守在她的身边。一丝担忧,急速掠过她的心,她快速向朅盘陀城驰去。

第三卷大昱篇第一百二十六章书信

入得营区,卫子君直接奔去了贺鲁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她又疾步走是出来,问向旁边的附离,“贺鲁去了哪里?”

“回可汗,叶护他昨天半夜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卫子君闻言,感觉有些眩晕,果真出事了,他说那样的话果真不太对劲。他会去哪呢?脑中瞬间闪过前天晚上他说的话:“我这一生,只是为了你,为你活,为你死……”

卫子君脑中一片轰鸣,这个傻子,他去帮她报仇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突然生出一股怒气,他孤身一人又能做什么?只怕赔了自己的命不说,还要赔上她的命。他又可曾为她考虑?难道不知道她每次都要前去救他?就只是知道惹麻烦,也不管她要怎样去解决这些麻烦。

卫子君越想越气,一转身就要离去。

“可汗——”那附离唤了一声。

卫子君止步,“何事?”

“叶护说,留了信在房间,说等可汗问起,就请可汗去看那封信。”

有信吗?他总算做了件善后的事,否则,茫茫雪原,她要如何去寻找他。已经快一日了,不知他走到哪里了。

卫子君疾步返回贺鲁的房间。第一眼,便是看那书案,书案上面有他正在读的书,厚厚的一叠,都是一些兵法谋略,案上一张铺开的生宣,用镇尺压着,上面赫然是一首宝塔诗:

思。

辗转,反侧。

离不得,勘不破。

西画帘垂,罗幕单薄。

千里隔音尘,不见君颜色。

相思暗生鬓里,惆怅晓莺残月。

自此枕畔空孤寂,日日思君入梦河……

卫子君看过后,有些湿意溢出眼中。傻瓜,他这是看见李天祁续了她的诗,也偷偷这样的续了一首,看那墨迹与宣纸的折痕,这是写了很久的了,今日刻意拿出来给她看吗?

稍稍平复了情绪,卫子君扫向旁边,就在镇尺的下方,压着一封信,他抽出来,展开,看了下去:

“风,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去哪里了,别为我担心,别舍身来救我,想起上次万军面前,你孤身一人前来,我就怕。知道你是来救我,心里很甜,每次你的相救,都会令我美得无法入眠,想起你,越发觉得枕畔孤寂。每次看你舍身前来的身影,我都很激助,你终是牵挂我的。真想一生都不断的惹祸,那样,你是否可以牵挂我一生?想看你千里奔来的身影,那么迷人,可是又不想看到,因为会担心,虽然那么想你,可是这一次,你不能来。

“不用担心我,我不是一个人,我偷了你的金箭 ,调迁了忠于我的右厢弩失毕部的大军,我来做先锋,给你们开道,待你看到这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进入吐蕃境内。

“风——我知道他的谋划,看见粮草不断的运来,就知道要开始攻打吐蕃了,吐蕃地高多山,仰攻不易,我去做先锋,为你们引开一部分敌军,然后你们乘势而上,便会顺利深入,如果他能够调遣剑南一带守军同时攻打吐蕃,那便最好,那样会让敌军疲于奔命。记得,不要来找我,否则,所有的心血白费了,我将发兵象雄,并吐蕃与其北部大小勃律切断,控制部分敌军,你们发兵,直入羌塘,按照既定的路线,攻下吐蕃与其北部城池有望,然后直取逻些。

“风,他们让你那么伤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切记,不要找我。”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吧嗒一声掉落于宣纸上,急速的扩散去。卫子君仰起头,眨了眨眼。

她终是太过忽略他,忽略他的心,忽略他的行为。昨日,她已察觉他话中的反常,但看到他只是为特飒露梳理皮毛,便没有去在意了,他向来喜欢与特飒露呆在一起,她也没在意他的行为才何不同,只是她没注意,他与特飒露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往日要长。

伸出长指,她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湿渍,然后将那封信纳入怀中。

冰冷的室外,寒气沁人,妙州象一座雕像一般立在雪地。见她出来后,他便随身跟上。卫子君沉默了半晌,转身对身旁的哥舒伐道:“传令众将,都到认事厅等候。”

“四公子,不可此时发兵。”身后的妙州阻止道。

“为何?”卫子君转头看向他。

“因为他嘱咐过,说不准你提前带兵出去,要等剑南道叛军平乱,然后两侧一问同进军,这样姓胜算较大,你这样带兵出去,胜算很少,他担心你有危脸。况且你若前去,他们会将目标全部对准你,因为你是吐蕃最想除掉的人。”

卫子君了然点头,“哦,没关系,若是一点胜算没有,我是不会发兵的。”

“你有几分胜算?”妙州拧眉问道。

卫子君沉默了,从来都是没有败绩的她,是不允许让自己的军队以身涉险的。每一次的作战,她都是经过反复的筹谋,以确保万无一失,尤其这样的进攻,更需要有绝对的把握,只是这次,她没有那样的把握,但是,她必须出兵,否则贺鲁会全军覆没。既然没有把握,那么凭的便是她的自信了,还有面对不可预知的战场上灵活的运筹帷幄。

想到这里她挑眉看向妙州,“九成胜算。”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在鼓励自己。

似乎已经看出了她方才的退疑,妙州面无在情的道:“那也不能去。”

在这番对话之后,卫子君才终于领教,李天祁让妙州盯着她,究竞是怎样一种盯法。

夜晚的风很大,室外的风声带着尖啸掠过雪原,许是要开春了,这风也猖狂了起来。室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着榻上清华无双的身影,隐在暗影下的脸孔闪着媚色迷离。

卫子君斜靠在榻上,有些出神,两个人都离开了,她的心里瞬空得如同那广袤的雪原,苍凉得没有一丝温暖,离别的忧伤到现在仍是挥之不去,反而在这夜色中,越发的浓重了。原来不经意间,他们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在的时候不觉得,一旦离去,心里空得仿佛世界都静了下来。

修长白哲的手抬起,她轻轻掩面。

又要发起战争了,她不想,时机未到,没有全然的胜算,不忍牵连那些无辜的生命。若为报仇,她也只想用自己的手来报仇。可是贺鲁把她逼到了这里,她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那就将讨代提前吧,吐蕃,她早晚是要踏平的。

揉了揉额角,卫子君轻叹一声转脸,看向坐在桌旁的那个男人。“妙州,你打算这样坐一夜吗?”

“嗯。”妙州冰山一般的脸没有表情。

“你这是何苦?我也不会乱跑,我不发兵总可以吧,你去睡觉吧。”这话已经记不得说了几遍了,这次她几乎是呻吟出口的。

“我不相信你。”妙州说话很直接,他不相信她会老老实实子在房内。

“不相信又如何,你总不能日日守在这里吧,我要睡觉了。”她下了逐客令。

“你睡吧。”他好像不明白她在说的是睡觉。

卫子君瞪大眼晴,有些不可置信,“我要脱衣服。”

“你脱吧。”然后他转身。

卫子君心里一阵哀叫,“他便是这样让你守在我的房间内?”李天祁应该不会让一个男子与他共处一室吧,尽管他还并不知道妙州已经知晓他的身份。

妙州咳了声,“他说不准任何人进你的房间,但是,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当他不存在?这么个大活人她如何当他不存在?

“如此,既然不放心,你睡到外间去可好?你总不能这样坐一夜吧?” 她被他盯得精神几近崩溃。

“睡到外间,你会从窗子逃跑。”

卫子君手抚额头呻吟一声,然后她突然道:“那我起夜怎么办?”

妙州一张冰山般的脸终于有了反应,脸上迅速升起一层红晕,他咳了声,“到时候,我出去。然后,我再回来。”

卫子君气得一阵眩晕,虚弱的道:“随你吧,我脱衣睡觉了。”说罢,她真的开始解开外衫,褪了下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妙州的脸,越来越红。

卫子君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舒服的轻叹一声,她瞥了眼妙州,转过身,困倦袭来,扔下孤零零的他,她就那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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