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觉得V章占用手机流量,或者没有必要贴,那以后就不贴了。 浩瀚书屋
2、之前文下有回帖说到起点文官居品和这篇文关系,我开始觉得没必要解释,但今天又有朋友和我说有人在说,所以我就顺便提下。写历史背景文,势必涉及到同样历史事件。再者,文中些人物性格,我是参考了《明史》+《明朝那些事儿》+我自己观点,至于史料,则来源很多,我和非天胖胖2人甚至花钱在资料库买些比较少见文献和论文。第三关于情节发展轨迹,本文大纲早就定下来了,些具体情节我也反复推敲过。因为这事我还特地跑去翻了那篇文,确认自己情节应该没有和他重合地方。如果还有疑问童鞋,欢迎查找相同地方来举证。老实说,真要借鉴或抄袭,我又何必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找史料呢,写文这么多年,熟悉朋友也该相信我人品(*^__^*)
剧透进度:接下来几章重点,朝廷上是严党和徐党殊死博弈,赵肃则负责教小包子,包子对他依赖之情也会越来越深,受他影响越来越大,然后赵肃会与张居正进行历史性会面,还要熟悉朝堂,和同僚们建立下感情,这中间有些年份会跳过,让包子快点长大,然后些与JQ无关情节,我也会尽力写得更精彩些。
40
40、第 40 章 ...
全国有百五十多府,知府就是府之首,品秩是正四品,同知则是知府副手,从五品,照理来说,元殊从知县跃升为同知,连跳两级,很多人做梦都得不到这种好事。
但实际上,曲靖地处云南,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方,民族多,管理起来就复杂,而且元殊自幼出身世家,就算跟着戴公望,也没吃过什么苦,这去,路途遥远坎坷,能不能适应,还是两说。
赵肃知道,虽然这是元殊自己求来差事,但是下子离京师这么远,前途吉凶未卜,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什么时候启程?”
“后日便走了。”
“怎这么赶?”
“路途遥远,还是早日启程好。”
赵肃沉默半晌,认真道:“小师兄,你也不小了,可别守身如玉,看到心仪良家女子,就早点求娶为妻吧,憋久了不好。”
元殊额角青筋暴起,腔离愁顿时烟消云散,他微微侧身,掐住赵肃脸颊狞笑:“你倒是很有经验啊,平日里没少去秦楼楚馆吧?”
赵肃无辜:“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元殊不放手,越发加大力道,看到对方疼得唉唉叫,不由心情大快:“连老师都被你蒙骗了,居然还说你内秀纯良,我看你就是个芝麻陷包子,小世子被你教,将来指不定青出于蓝,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又闹了会儿,赵肃才敛了笑容,低声道:“小师兄,你定要平安归来。”
元殊本还想打他手顿在半空,慢慢地落下来,抚在他头发上:“……我尽量。”
“不要忘了老师话,不要忘了你梦想,还有……不要忘了我们约定。”
我这辈子就你个师兄,他日我们还要携手并肩,同朝为官,所以,请你定要保重。
模糊微光中,赵肃眼睛却很明亮,晃得元殊心中动,忽然有种想反悔留下冲动。
可是他知道不能。
他们以后,还有很长路要走,也许聚少离多,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但是他永远会记得这刻美好,记得心底那块柔软。
他三年为官,也渐渐学会迎来送往,虚与委蛇,但在赵肃面前,他觉得他可以卸下面具,露出原本性情自己,这切,都是外面那些人无法给予。
“我会。”
伸手拥住他,元殊将头埋入对方颈窝。
请允许我最后再软弱次。
夜好眠。
醒来时候,元殊已经不在旁边,赵肃揉揉脑袋,想起自己今日与徐时行他们还有场聚会,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去趟裕王府,不管怎么说,自己中了探花,论情论理,都该去跟裕王知会声,即便对方已经知道了。
到了裕王府,裕王果然早就得知消息,不仅向他表示祝贺,还要送礼。赵肃哪里会收,自然连连推辞,闹得裕王老大不高兴,很是幽怨地问:“莫非少雍嫌弃小王家底寒酸?”
赵肃大汗:“王爷说哪儿话,在下未中榜之前,还是穷书生个,那会儿也不见王爷嫌弃我,我又哪敢嫌弃王爷!”这不是看你没什么油水,给你省钱么。
裕王听了这话,这才又高兴起来:“少雍既然把本王当自己人,就更该收下这东西,也提前当作束脩好了。”
他还没回答,又听到裕王道:“先前你还没殿试之前,本王就与高师傅他们商量过了,等你殿试取得功名之后,便向父皇进言,聘你为王府讲官,为世子授课,左右你们也早就熟稔,吾儿对你也亲近得很。”
赵肃迟疑道:“王爷,在下对朝廷制度不甚了解,只是殿试三甲,般都进翰林院,陛下会同意我来王府?”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与皇帝关系转好缘故,裕王看起来心情不错,提起老爹也不害怕了:“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高师傅说可请父皇开个方便,让你三不五时过来授课,反正翰林院事情也不是很多。”
二人正说着话,高拱与陈以勤联袂而至,走在前边却是几日不见朱翊钧。
“见过父王。”孩童清亮嗓音响起,他先朝裕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又对赵肃行礼:“见过先生。”
赵肃吓了跳,忙侧身不肯受礼:“小世子这是何故?”
朱翊钧嘻嘻笑,扑进他怀里,原形毕露:“提前练习,我要肃肃当先生,高师傅他们说!”
赵肃稳住他冲势,边向高拱和陈以勤行礼:“赵肃见过两位座师。”
高拱哈哈笑,畅快无比:“那日琼林宴上人多得很,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上两句话,按唐制,探花郎乃是进士中最为年少俊俏之人,陛下钦点,可名副其实得很呐!”
陈以勤也拈须笑道:“少雍不必如此客气,待你正式成了小世子老师之后,你我就更是自己人了!”
这个两个如何就说得像十拿九稳似,莫非他们在皇帝跟前有眼线不成?
赵肃满腹疑问,嘴里还得道:“这八字还没有撇,在下不敢妄议。”
高拱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你不必心怀疑虑,这是徐阶亲口说。”他顿了顿,“徐阶说,他已向皇上进言,荐张居正与你来王府,张居正为王爷侍讲,你则负责教小世子,以你才学,自然是有这个资格。据说皇上那边已经首肯了,只等过几日发正式公文下来罢。只不过依旧例,你正职依旧会是在翰林院,这里只是额外兼差。”
赵肃:“……”
原来是干两份差事领份薪水免费苦力。
他心思纠结在这上头,对于那个人名,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居正?”
这是自己第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时代最富盛名人物。
高拱点头:“此人名头,想来你也是听说过,七岁通六经,十二岁中秀才,二十三岁中进士,若不是当时湖广巡抚顾辚有意磨练,只怕他中进士年纪比你师兄还要更早些,以他才学背景,日后不可限量。”
赵肃明白他意思,虽然元殊十四岁中进士,但毕竟不入庶吉士,而且他们师兄弟二人不像张居正,有徐阶那样个老师庇护撑腰,日后能走到哪步犹未可知,所以,可以预见是,张居正前途片光明,而就赵肃所知道历史里,也确实是如此。
于是道:“久闻张太岳大名,只是无缘见,若是他到王爷府上侍讲,正好拜会番。”
高拱拈须缓道:“这次,徐阶是下定决定要站队了,才舍得让他得意门生出马,投到王爷这边来,少雍,你也是托了这张太岳福,否则单单凭你,徐阶是不可能向皇上开这个金口,但即便这样,我们也算是欠下他人情了。”
高拱说是 “我们欠下他人情”,而不是“你欠下他人情”,说明他以赵肃座师自居,把欠下人情也揽到自己身上,表示亲近之意。
赵肃自然心领神会,略带感激和腼腆地笑:“多谢老师提点,听说张太岳多谋有远虑,有他在王爷跟前,我们也是如虎添翼,再者作为徐阁老学生,也可从中报信,以后我们与徐阁老再想联系,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困难了。”
高拱颔首,眼中微露赞许之意,面上虽然不表露,心里却美滋滋。
徐华亭,可不止你有个好门生,现如今我也有了,哼!
从裕王府出来,赵肃看看天色,差不多是与徐时行他们约好时辰,便匆匆往醉仙楼赶去。
徐时行他们早已订了包间,到了那里,跟着店小二上楼,才发现人都到齐了,只差他个。见他进屋,便都望住他,几乎异口同声:“罚酒!”
促狭如王锡爵更道:“不行,罚酒太轻了,这可是咱们这科里最年轻进士探花郎,须得来点不同花样才成!”
就连性情宽厚陈洙和徐时行也只看着他笑,并不阻止。
敌众我寡,识时务者为俊杰,赵肃只好告饶:“诸位年兄,我罚酒三杯还不行么?”
王锡爵不理他,看向其他人:“你们说罚什么好?”
赵肃顺着他视线,这才看清围坐在桌边人。
陈洙、徐时行,这些都是老熟人了,还有余有丁,戚元佐,潘允端,张廷臣等,俱都是二甲名列前茅,将来十有八九是要入庶吉士,想想也是,这么帮人聚会,来肯定都是成绩比较优秀,否则要是来个三甲,只怕是要如坐针毡。
这些人在殿试之后,乃至琼林宴上,都或多或少打过招呼聊过天,彼此也算熟悉,以后同朝为官,指不定还要互相提携,共同进退,大家凑到块儿,自然兴致勃勃。
惟有戚元佐坐在席中,神色寡淡,有点意兴阑珊模样,不免让赵肃多看了两眼。
只听得王锡爵不怀好意道:“不如唤个花船上花娘来,让少雍和她来个皮杯儿,让我们饱眼福,也算是薄惩了!”
所谓皮杯儿,就是让花娘和客人口对口,哺渡美酒,此间唇舌交缠,自然香艳无穷。
41
41、第 41 章 ...
自古文士最是自诩风流,明朝初年,太祖皇帝虽然严禁官员嫖娼宿妓,但有需求就有市场,无论哪朝哪代,这种事情都是不可能禁绝,到明朝中期以后风气更甚,官员们隐名易装到花街柳巷去和妓女幽会也是常事,士人商贾那就更加光明正大,有时候和某某妓女传出一两段绯闻韵事,也能传为美谈。
赵肃他们现在虽然有功名在身,但还没正式授官,就算私底下玩闹,一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在场都是年轻人,放得开,闻言竟都轰然叫好。
出乎众人意料,赵肃并没有露出羞赧神色——他毕竟不是真正弱冠少年,反倒挑眉笑问王锡爵:“元驭兄是不是看中花船上哪位美人儿,这才拿我当借口呢,不如痛痛快快把人带出来,好教我们瞧瞧是何等艳色?”
王锡爵没想到自己玩笑不成,反被调侃一通,众人听赵肃话,俱都将促狭而暧昧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好你个赵少雍……”
席间突然传来一阵呵斥,把王锡爵话打断。
“堂堂天子门生,新科进士,不日便要入朝为官,却聚在一起开这等龌龊下流玩笑,简直不堪入耳,恕我不能奉陪,告辞!”
但见戚元佐不掩怒色地起身,随意拱拱手,便头也不回怫然而去。
众人看着他离开,都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
王锡爵被这突如其来责备弄得莫名其妙,也老大不快:“不就开个玩笑吗,这个戚希仲至于这么大反应!”
徐时行咳一声:“戚兄兴许是累。”
戚元佐原本在会试中是头名,结果在殿试时候却落在众人之后,这心情能好才怪,性情严谨余有丁没来赴宴,想必也有这个原因。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明白缘由,便都转移话题,说起各自碰到趣事来。
待赵肃说到会试时,他看到高拱对那捣乱举子大喝一声“还不坐下考试”,吓得那举子面白腿软事情,所有人都听得哈哈大笑,王锡爵甚至笑出眼泪,一边还拍案叫绝:“高大人可真是威势逼人,你们有所不知,我有个族兄到过江苏淳安那边,听说那里出过一个县令叫海瑞,对当地士绅和手底下那些人,见一个骂一个,把那些人都给骂怕,见他就绕路走,就不知道和高大人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些?”
潘允端不以为然:“一个小小知县,怎能和座师相提并论?”
赵肃心道,这个小小知县,不久将来会让天下大吃一惊,他以一个芝麻官品级,却敢于挑战皇帝权威,骂出天底下所有人都不敢骂话,纵然他身上有很多不完美地方,可就这一点来说,天下无人能及,就算是自己,赵肃自问也没有这样勇气。
话题一打开,氛围就逐渐轻松起来,众人也都开始天南地北,无所不聊。
也不知是谁先说到自己身上,轮到陈洙时候,他先叹一声,一口喝尽杯中酒,然后才慢慢道:“其实不怕诸位见笑,我虽出身长乐陈氏,世代书香,却是个妾室生庶子,纵然家里并没有因此短我用度,可庶子就是庶子,嫡庶有别,这个身份烙印不会改变,旁人看那些兄弟,与看我眼光,也是不一样。”
众人渐渐止说笑,静静聆听。
赵肃虽然知道陈洙也是庶子出身,可陈氏家族对待嫡子庶子,向来是出名一视同仁,没想到他内心深处,也有这样隐痛,在一个大家族里面,人一多,纷争也就多,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确实是不太可能。
“从小,父亲就告诉我们,要读书长进,要出人头地,我努力念书,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别人也尊敬我娘,可后来我才知道,庶子就是庶子,小妾就是小妾,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我告诉自己,将来我一定不要纳妾,只娶一妻,这样话我儿子里面,就没有庶子,他们也不需要像我一样,像我一样……”
他摇摇头,没说下去,似乎在笑自己太痴。
赵肃温声道:“伯训,你现在已经是进士,没有人能看不起你,就算你回家,也是衣锦还乡,其他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再轻慢你。”
陈洙这才想起赵肃出身,自己说话肯定也触及他内心深处伤口,不由结结巴巴:“少雍,我不是,不是故意说起来……”
赵肃失笑:“你这般小心翼翼作甚,我从来就没把我出身放在身上,寒门庶子又如何,出身是无法改变,可前程却是可以自己努力争取,今朝进士及第,满座高朋知己,还有何不满足?”
除陈氏和赵暖,他从来就没有把赵氏其他人归在“自己人”之列,说到底,这个时代被看得极重宗族,在赵肃心中实无半点份量,只要不撕破脸,维持表面和气,对方是死是活,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付出是对等,既然他们落魄时,宗族也没有伸出过援手,凭什么自己反而要因为他们眼光而影响心情。
潘允端击节唱道:“今朝进士及第,满座高朋知己——说得好!少雍心胸开阔,实乃我辈不及,来,干一杯!”
众人纷纷应好,皆举杯饮尽。
如果没有意外,这些人下半生仕宦,将紧紧联系在一起。他们有着同科进士情谊,更是天然政治盟友,假使这里面有一个人,未来能入内阁,那么他所提携人,交好同年朋友,以及他老师门生,都将结成他背后利益团体,牢牢支持着他,这就是大明官场规则。
酒过三巡,便都带几分微醺,不知不觉,彼此都觉得越发亲近起来。轮到徐时行说时候,他带点醉意,神秘兮兮地瞅着其他人:“你们知道么,其实我姓申,不姓徐……”
大家都啊一声,王锡爵更是拍拍他肩膀:“你小子喝醉吧?”
“我清醒得很!”
徐时行皱着眉头拨开他手,自嘲地笑出声:“在二十六岁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姓徐,可是有一天,我爹突然告诉我不是徐家人,我姓申,我爹,不是我亲爹,我娘……也不知道在哪儿……”
所有人听着这桩秘闻,都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兴许是真醉,又或者压抑在心里太久,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脸上没平日里温厚表情,声音似哭似笑。
“汝默,那,那徐家呢,你养父家呢?”王锡爵讷讷问。
徐时行又喝杯酒,稍稍平静一下情绪,漠然道:“我养父已经去世,徐家知道我身世,觉得我私生子身份不光彩,有损徐家家风,不肯认我,可是申家,就是我亲生父亲家,在我中举之后,却写信来,要我认祖归宗。”
潘允端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申家怎能如此,汝默,你便是不要理会,他们又能如何!”
徐时行摇摇头,苦涩一笑:“徐家已经不要我,我也回不去,只能回申家。”
他中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本该是最风光时候,谁又能想到竟会有如此曲折身世来历。
赵肃算是明白,这席间各人,包括自己,人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往事,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此刻都有些交心感觉,酒后吐真言,这话还真不错。
众人默然半晌,帮着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更好法子。
徐时行有些后悔说出来,可又觉得畅快很多,只是低头默默喝酒,也不说话。
冷不防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是赵肃。
“人生在世,本就不可能事事如意,总是要向前看,姓什么也不会改变你是你养父儿子,是我们朋友事实。你现在有功名在身,又是皇上钦点状元,申家不敢对你如何,哪一天就算他们背弃你,也还有我们这帮人支持你。”
大家醒过神来,俱都出言附和,七嘴八舌地宽慰他。
徐时行心头一暖:“多谢少雍,多谢诸位。”
王锡爵也道:“少雍说得没错,汝默,你也不用管申家,他们要真想认你,怎么你考中功名之前,就没见他们出现,这分明是趋炎附势,见你有出息,就想来分一杯羹,真是无耻之徒!”
赵肃无语,王元驭这脾气未免也太急,虽然是实话,可也不用这么直白啊,别人都安抚得差不多,他这一说,倒像在火上添油。
陈洙道:“说起来,我还是被少雍一语惊醒,醍醐灌顶,才觉得自己从前太过狭隘。。”
徐时行知他有意转移话题,免得自己情绪沉浸在这上面,便顺着问:“他说什么?”
赵肃却全然没印象,闻言骇笑:“伯训也太看得起我,我也不是古哲先贤,如何能片言只语就让你大彻大悟?”
陈洙睇他一眼,微微笑道:“当初乡试,我得亚元,还有些沾沾自喜,无意间却听你说,如今倭寇横行,鞑靼又肆虐北方,国家看似太平,老百姓日子却一天比一天难过,时时都有不测之灾,才知道即便是当官,这官也当得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丢不止是官位,还有良心和性命。”
张廷臣被他话挑起感慨:“谁说不是呢,这全天下官,一开始也不是全想着荣华富贵,总有几个想做点实事,可是日子一久,周围人都贪,你不贪,上官就不容你,同僚也将你视为异类,除辞官之外,别无它途。”
潘允端也道:“如今严党横行,贪官污吏遍地都是,就算我们被分到翰林院,三年之后也是要外放,届时这些事情,怎么躲也躲不过。”
徐时行虚咳一声:“慎言,慎言。”
潘允端不以为意:“汝默你也太小心,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不会有严党耳目,再说这是事实,说两句又怎么?”
徐时行叹口气,便不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