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是?”
陈洙嘿嘿两声,还想说什么,忽见外头突然传来马声嘶鸣,片刻之后,赵吉匆匆进来,身后跟着裕王府人。
“赵师傅,王爷请您过府一趟!”
赵肃起身:“我这就去,王爷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他认得这人是在裕王左右伺候,非到紧急之时,裕王也不会派他前来。
对方欲言又止,赵肃道:“这里都不是外人,尽可放心说。”
那人才道:“高师傅在宫中已有数日未归,王爷心里着急,想让您过去帮忙想想法子。”
赵肃与陈洙相视一眼。
内阁有时候忙起来,夜不归宿也是常事,裕王如此紧张,肯定是别有内情。
陈洙忙道:“少雍,你赶紧去吧!”
赵肃颔首,那头赵吉已经机灵地拿来披风,他随手往肩上一搭。
“走吧!”
“赵师傅请!”
赵肃抵达王府时候,已是晚霞漫天时候。
赵吉看看:“少爷,看这天像是快要下雨,咱们赶紧进去吧!”
赵肃也跟着抬头,只见天色红得有些透亮,显出几分别样诡异。
裕王府内,裕王正背着手来回踱步,见赵肃从门外进来,简直眼前一亮:“少雍,你可来,让我好等!”
裕王没有架子,在他们这些熟人面前向来是自称随意,赵肃也习惯,闻言拱手行礼:“王爷何故如此匆忙召下官前来?”
“陈师傅,你和他说罢!”裕王摆摆手,大步到位子坐下。
陈以勤点头:“少雍,你有所不知,肃卿已经有十天未到王爷府上来,王爷派人去他家里询问才知道,他从十天前进宫到现在,就没有消息。”
赵肃吃一惊:“怎会如此?”
陈以勤叹道:“内阁本来事情就多,肃卿自从入阁,三两天没来也是常事,毕竟阁老不能与皇子频繁往来,他能来,还是靠着以往在王府侍讲名分,可这回实在太蹊跷,我们一打听,才知道不单单是他,就连徐阶、李春芳等人,也已数日未归。”
殷士儋右手拿着扇子敲打左手掌心,一边分析:“这还不止,我留意过,这两日京中各处,东厂番子格外多,令人生疑。”他压低声音,“就连这府外,也有不少行踪诡秘之人。”
“如今见不到高师傅,与宫内一切联系都断绝,我们几个正商量对策,生怕会出什么事端,你赶紧来帮忙想想法子吧,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裕王一口气说完,抄起茶盅灌一大杯茶。
早在陈以勤说第一句话时候,赵肃就明白他们忧虑。
内阁与外面联系不上,几位大学士不见踪影,往好里想,是内阁事多,皇帝留住几人不让外出,往坏里想,就是有人控制宫闱,断绝宫中内外一切联络。
换句话说,就是宫变。
裕王虽然行事散漫,又不被他老爹看好,可终归生在皇家,若说不想当皇帝,那是假,他更担心弟弟景王得皇位,这样一来他这个实际上皇长子,就只有远离京城份,鉴于祖宗永乐帝抢侄子皇位又对兄弟诸多打压,以及景王小心眼,睚眦必报性子,裕王担心完全是有必要。
“听说十数天前,内阁曾经呈请陛下立嗣,陛下后来也同意,可这还没等到明旨下法呢,景王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做出这样事来吧!”陈以勤面带犹疑。
赵肃问:“景王府那边有何动静?”
陈以勤:“门口守卫森严很多,派去探询人只能远远看着,没法子接近。”
赵肃又问:“那袁炜呢?”
陈以勤一愣:“少雍意思是?”
“袁炜是景王最看重师傅,就如高师傅对于咱们王爷意义,真欲谋大事话,景王必然不会瞒着袁炜,既然无法探查到景王府动静,何不到袁炜家中看看?”
裕王摇头:“不行不行,这样不久打草惊蛇?”
赵肃笑道:“王爷这是关心则乱,何须我们亲自上门,只要找个机灵点人装成朝中官员近侍,设法与景王府外出采买下人攀谈一二,重要事情问不出来,但他们肯定知道府里每日要准备谁饭菜,这样话不就可以推测出来?”
裕王大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派谁去才好?”
这个人选是个难题,既要面生,不能让人认出来,又要懂得随机应变,否则套话也会让人生疑。
陈以勤道:“不若让我府中管事去?”
殷士儋随即否认:“不可,你那个管事,得你重用,几乎日日跟在你身边,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保袁家有人认识。”
赵肃想想:“我身边有个书童,尚有几分机灵眼色,不若让他试试吧。”
其他几人也想不出更好人选,最后由裕王拍板同意,颇有点死马当活马医意味:“那就他吧!”
赵吉就这么被赵肃“卖”,他领这样一个任务,不但不紧张,反倒二话不说就兴冲冲地往外跑,只苦一干等待人,在裕王府里足足等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外头下起大雨时候,赵吉这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抽空发一章,继续去工作。。。
明晚没法更,估计还要加班,周6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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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话说昨天奉王爷和我家少爷之命去到那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今天我就起个大早,穿身好衣裳,提个篮子,躲在袁府后门,瞧着他们家人出门去市集采买,就远远缀着,瞅准一个机会就上前去攀谈,你们猜怎么着……哎哟!”
赵吉拿出茶楼说书架势,正说得唾沫横飞,兴高采烈,冷不防赵肃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不许卖关子,好好说话!”
众人扑哧一声都笑,连带着裕王也绷不住脸。
“少雍啊,我看你这书童也有意思得很,就让他说下去嘛!”
赵吉得裕王鼓励,更加来劲。“我装作是朝中某位大人府上,将他忽悠得晕头转向,末还反倒巴结起我来,我与他聊起府中日常采买事情,他也没有生出疑心,便与我诉苦,说几年来他们家老爷身体不好,连带着脾气也不好,府里下人常受训斥责骂,幸好这几天老爷不在,大家也都松口气。”
“袁炜不在?”陈以勤追问。
赵吉点头:“所以我又问他,你们家老爷为何不在,他却说不知,只看到前几天老爷匆匆出门,至今都没回来。”
赵肃道:“一个下人,能从他嘴里打听到这么多已是不易,再深想必他也不知道。”
裕王发愁:“这么说我们揣测还真没错,袁炜不在,十成十是与我那弟弟在一块儿,如今宫里联系不上,指不定,指不定……哎!”
陈以勤道:“唯今之计我们得设法与宫中联系上,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否则等到人家杀上门,就为时已晚。”
“那可怎么办才好!”
“王爷莫急。”在面色凝重几人中,赵肃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无形中也让别人稍稍平静一些。“阁老们出不来,我们自然也进不去,现在除一个人,谁都进不去。”
“除谁?”裕王一愣。
“您。”
裕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本王去,不就跟送羊入虎口一样吗?”
赵肃嘴角一抽,他头一回听说有人把自己形容为羊,还是位王爷。
他正想再劝,陈以勤开口:“王爷,少雍说得不错,如今这宫禁,水泼不进,火点不着,我们在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放眼京城内外,唯今只有王爷您才有可能进去,除此之外,皇上、阁老们都在里头,而其他官员……若果景王当真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主意,那六部官员又怎会被他放在眼里,更何况里头还有不少也是支持景王,只怕还没等我们把外地军队调来,大势就已去!”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殷士儋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裕王黯然道:“那,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都不听我调度,我这一进宫,只怕是有去无回……”
赵肃又好气又好笑:“王爷且放宽心,您忘京城还有一员忠心耿耿虎将呢!”
裕王来精神:“喔,此人是谁?”
“戚继光。”
裕王又丧气:“少雍啊,你今日怎么净出些不靠谱主意,这个戚继光,原先是效忠景王!”
“王爷有所不知,戚继光并非依附景王,只是先前严党猖獗,他要想在前线安心作战,便须得孝敬严党,以防小人背后作祟,如今严党倒台,他受牵连罢职,心中却无一点怨忿,只一心想着回去戍边,此人战略大才,连元翁与张大人二位也是赞赏不已。 ”
裕王半信半疑:“当真?”
陈以勤道:“这事我倒略有耳闻,太岳与少雍二人,时常上戚继光那里,俨然已是知交,太岳是徐阁老得意门生,这事想必也是阁老默许。”
赵肃:“所言甚是,王爷入宫,我必相随左右,还可调来戚继光几名亲卫,如今宫里秘而不宣,必然是局势还未定下来,他们不敢太过为难王爷,戚继光人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别不说,护王爷周全是没有问题。”
陈以勤若有所思,接着他话说:“少雍,你意思是,让王爷亲自进宫去打探消息,然后设法传递出来,再让我们在外头接应?”
“是。”
陈以勤皱眉:“有个问题,我是一介文官,如今兵马司和锦衣卫人都调不动。”
“那还有我呢!”
清亮声音打破一室沉凝,朱翊钧从门槛外面跨进来,头戴螭龙玉冠,穗子垂过耳际,身着祥云暗纹白色衣裳,越发显得白面如玉般可爱可亲,只是脸上一本正经,带着平日没有郑重。
“儿臣见过父王,见过老师,见过陈师傅,殷师傅。”
小小身板挺得笔直,朝在座诸人拱手行礼。
“钧儿莫要胡闹,快快到后院去找你母妃!”裕王轻斥,却不严厉,对这个儿子,他素来爱重,是板不起脸。
“我也不小,当此之时,正该为父王分忧解难,怎可仗着年纪小便躲避起来?”
裕王张张嘴,发现自己口才完全不足以应付儿子。
陈以勤笑起来:“恭喜王爷,世子殿下长大,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世子只怕也帮不上忙。”
赵肃也莞尔一笑,方才朱翊钧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时候,偷偷朝他吐吐舌头。
“方才你们说话,我在外头都听见。”朱翊钧一笑就会露出两个酒窝,分外可爱。“老师和父王进宫,我与两位师傅去找戚继光,再和戚继光去找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晓以利害,你们一有消息传出来,我们就马上见机行事。”
赵肃颔首:“不错,锦衣卫素来忠于皇上,刘守有虽然平庸,但终归不是大逆不道之徒,我们不虞他倒戈向景王,只要防他坐视不管,独善其身,所以才要和戚继光一同前去当说客,有世子身份和戚继光威压,他必然会动摇,届时再请得宫中密旨,此事就十拿九稳。”
殷士儋也道:“我思来想去,这兴许是最好办法,否则在这里纸上谈兵也是枉然。”
裕王犹豫不决,朱翊钧走到他身边,仰起头:“父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两位母妃和弟弟,等你们回来。”
当年还是那么软那么小在自己怀里呜呜大哭粉团团,曾几何时已经长得这么大,言行举止有身为世子风范,甚至还会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
裕王感动得一塌糊涂,伸手摩挲着他头顶:“钧儿……”
父子俩温情脉脉互动被不解风情陈以勤打断:“王爷,事不宜迟,既已决定,便即刻分头行动罢!”
裕王还想说让我再考虑会,可视线所及,几个人都在等自己下决定,殷殷期盼目光让他到嘴话只好硬生生拐个弯,差点呛住:“咳咳,那,那好吧!”
“那我先去和戚继光借亲卫。”赵肃匆匆抛下话,转身就走。
裕王连忙喊住他:“少雍,多借两个啊,宫里危险,太少人顶不住!”
赵肃脚下一个踉跄,回过头,哭笑不得:“王爷,人一多,宫门守卫还当我们要去逼宫呢,到时候别说进宫,只怕在第一道门禁时候就会被拦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刚回来,只来得及赶出这点字数,又要出门,所以明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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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戚继光是个很聪明人。
他聪明不仅表现在战场上对敌,还在于懂得官场上那些弯弯道道,并且愿意服从游戏规则。
一般来说,打仗打得好武将,却在官场上很难吃得开,就连胡宗宪这种文官出身,却掌兵事大吏,难免也有功高自傲毛病,更何况是那些地位还要再矮上半截武将,受人看轻不说,随时随地都有成为替罪羔羊危险。
可戚继光却混得很好,吃得很开,上下打点,左右周旋,即便现在因为受到严党牵连而赋闲,也仅仅是如此而已,由于他识相和刻意低调,没有人再来找他麻烦。
但在赵肃看来,这并不是他最难得地方。
最难得是,一个人能够在处事圆滑同时,还保留着内心深处一点赤子之心。
正如一个人看遍世间阴暗,却仍愿相信有真情存在,却仍愿用一腔热血去报效这个朝廷,这个国家。
五百年后,在赵肃曾经存在那个年代,纸醉金迷,人人失去信仰,向金钱看齐,当街头扶人者亦要踌躇,当见义勇为却没有好下场时,许多人早就无法理解这种情怀。
所以在裕王面临无人可调困境时,赵肃第一个想起来,恰恰是这个“狡猾”戚继光。
以他们二人这段时间交情,他完全可以肯定戚继光,确实是个圆滑世故,却可以托付大事人,而且就立场来说,没有人比戚继光更合适。
一则戚继光身无官职,他虽然在东南立下大功,但在遍地都是功勋世家,高门大阀京城,根本不引人注目,人人都认为他身上已经被打上严党烙印,此生再无起复之日,就连景王也不将他放在眼里,至今只派人去送过一回礼,便把他冷落在一旁。——很多人都忽略,戚继光不能带兵入京,可他身边却有二十来名亲卫,这些人战斗力要比禁卫军高上一大截,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而他带兵多年,军队中影响也不小。
二则戚继光自己也很明白,放眼朝中,能明白军事重要性,理解他人不多,自己想要有出头之日,也得依靠朝中官员支持,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裕王徐阶一派,如张居正,又如赵肃。
两相合计,无论是为大局,还是为自己将来,他自然都是要支持裕王。
因此借调亲卫事情极其顺利,两个时辰之后,裕王与赵肃带着贺子重和戚继光精心挑选四名亲卫,装扮成王府侍卫入宫。
今年冬天份外冷,几层棉衣裹上,依旧让人打从牙齿里发颤。
偏偏今夜又下起大雨,滂沱雨声几乎将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盖住,许多人家早早地关紧门户,连打更巡视都不出来。
此刻宫门早已落锁,今夜午门处负责巡视守卫是梁文和宋源二人,原先还有数人一起值班,但雨势太大,天气很冷,守卫也跟着松懈下来,其他人都偷溜,余下这两人打赌输,只好窝在旁边值班房里留守,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老弟,咱们也太倒霉,怎么偏偏是这种鬼天气值勤,别人都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别提多惬意,哎,兄弟我也想起家里那婆娘!”
梁文哈哈一笑:“你都成亲十年还有啥可想,莫不是想哪个销金窟里小娘皮吧?”
“你当个个和你一样呢,老子又不逛那些玩意儿,诶,你说最近那些阉货在宫门四处游走,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头只让我们要把紧宫门……”
“真有什么事能和你我说?管它呢!反正这风大雨急大半夜,肯定是没人过来,一会咱们眯会儿眼,天就亮……”
他声音顿住,站起来往外张望。
宋源不明所以:“怎么?”
梁文迟疑:“外头是不是有马车,我好像听到马蹄声吧?”
宋源白他一眼:“哪来马蹄声,别是你饿得狠想吃马肉吧?”
“不是,真有马蹄声!”梁文说着,一边想外走,不一会儿便听见他声音:“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宋源一听不对,赶忙出去查看。
这才瞧见外头真停一辆马车,车头马夫穿着蓑衣,根本看不清面目,声音却穿透雨声稳稳传过来:“我们家王爷要进宫,尔等还不快开门!”
“王爷?哪位王爷!”梁文满腹狐疑,他们是御马间所属四卫营人,这些人最初起源于太祖皇帝亲设亲军十二卫之一,到正统年间土木堡之变,精英死伤殆尽,现在这些纪律和战斗力早就大不如前,可脾气却依旧飞扬跋扈,等闲人物也不会放在眼里。
那车夫道:“京城里还有哪位王爷,自然是当今皇上长子,裕王爷。”
他话刚说完,便见车帘子掀起来,露出一张男人脸。
“确是本王,还不快开门!”
梁文和宋源齐齐一愣,弄不清为什么大半夜裕王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而他们也没接到旨意,可礼数还是不能少,梁文行个礼,道:“王爷何故深夜至今,卑职并无接到上头旨意……”
“本王忽梦父皇身体不适,心中惶恐忧虑,等不及旨意,便想连夜入宫探望,如见他老人家安然无恙,自然便回去。”
两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道理?做梦梦见自己父亲生病,就要大半夜闯进宫,那要是明天有人梦见什么别,这紫禁城还有没有规矩?
可想归想,他们依旧得陪笑道:“王爷,这深更半夜,没有皇上旨意,谁都没法入宫,卑职职责在身,不得不拦阻……”
裕王冷下脸:“怎么,孝道天伦,本王忧心父皇安危乃天经地义,事急从权,有什么罪责本王一力担当下来便是!”
赵肃在马车内压根就不用露面,听见裕王话,不由唇角微弯,心道别看这位爷平日里说话不靠谱,可毕竟是天潢贵胄,紧要关头还是能逼出几分气势来,这不,眼下那两人就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梁文反应过来,也激起几分火性,他们是皇帝人,素来很少把旁人放在眼里,甭说这位不掌权不受宠王爷,就连内阁阁老们,也从没和他们这么说过话。
“王爷这话说得好不奇怪,宫里有宫里规矩,现在已经落锁,您想入宫,明儿请早!”
“你当真不让?”裕王声音有点古怪。
“请王爷见谅!”梁文暗自冷笑一声,气势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