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收了麻将,让几位卫戍往屋里搬桌子凳子,自个儿泡茶去了。
这边,赵锦绣三人一进屋,照例是请了宾客落座,她先发了话问:“澈哥哥今天找了张将军来,不知所为何事?记得我曾跟澈哥哥说过,前尘往事,都是过往,与我无关了。”
她说着,不经意地扫了张彦一眼,那张彦正襟危坐,正打量着她。
“锦绣,若是世人都道与你无关,你以为我还追究这些作甚?你倒是以为澈哥不想你有新的生活?”楚江南说得有些无可奈何。其实这些话不过是演给张彦看的而已。
赵锦绣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不高兴地说:“如今,我的夫是江慕白,执掌大夏的君王,这萧月国虽没有与大夏为敌,但是到底也没有结盟。你这样带了张将军来,不合适吧?我倒是没有什么,要是有心人在竞元帝面前撺掇一下,倒是误会了张将军的前程。”
“锦绣,你又说这些?你忘了从前,张将军可没有忘了跟你出生入死的日子。这林家军中就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为了所谓前程不顾兄弟情义的。这也是林家军素有威名的原因啊。”楚江南果然不愧曾经是闻名七国的苏相,每句话都是软刀子,每句话都在给张彦下套。
赵锦绣心里暗中佩服,眉头却是蹙起来,不觉间站起身来踱步,在屋内踱来踱去,最后狠狠一下决心,说:“澈哥哥,麻烦你送我回大夏。”
“胡闹!”楚江南一下子将杯子摔出去,白瓷四溅开来。
赵锦绣也吓了一跳,这作息也做得太逼真了吧?他什么时候发过火?就是敌人打上门,他也是优雅清冷的对待。
“澈哥哥?”赵锦绣低声喊,挥手示意在一旁打扫的紫兰退下去。
“大夏危机四伏,西门瑾虎视眈眈不说,江慕白要顾及大夏,他也是怕护你不周全,你难道不明白?你回去,更是危机重重。在荆城,无论是我,还是林家诸将都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分一毫的,你可知道?”楚江南蹙着眉,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扶着她的双肩,语气越发凝重。
赵锦绣也明白当前的形势,江慕白要平定大夏国内,而国内的形势错综复杂,他必定不能分心来守护自己。所以,他才会走着下策将自己放在荆城,让楚江南来守护。
“可是,为何一定要是在荆城!”赵锦绣轻轻叹息一声,忽然觉得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在被谁算计着一样。是啊,这七个国家中,适合避祸的地方很多,为何一定是荆城?仅仅因为林家的势力在这里?楚江南有一半势利在这里?还是因为这里是离大夏最近的城市?
如果说安全,江慕白的桂城也许更安全啊。
为何是这里?
本来是在设计张彦,可是这一刻,赵锦绣却忽然觉得恐怖。到底是谁在谋划什么,还是自己的错觉?
她不敢往下想--只得怔在原地。
“为何是这里--,只有这里可以快速地一决胜负。知道么?”楚江南忽然低下头来,对赵锦绣悄声说:“形势这局棋,你不会不懂。”
赵锦绣往后一退,咬着唇,只觉得八月初的荆城就开始凉了,她慢慢地退回到座位上,久久不说话。
“锦绣。”楚江南喊了她一声,缓缓地说:“你知道必得如此,拖得越久越不利,无论是谁都想速战速决。江慕白亦不例外。”
赵锦绣想到江慕白将她放在这里,到底还是有谋算的一部分,她心里就难过。虽然从道理上来讲,必须如此。但是,那人是许华晨,是一直守护着她的许华晨啊。即便是跨越了时空,自己依旧会去找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
“速战速决,还有绿玉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你从来就不在计划之外,即便不是九少,也有别人。应该从很久以前。我不确定。”楚江南慢慢地说。
赵锦绣只觉得胸口压得疼,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你和慕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最近都不愿耗费心力去想什么,只想把一切都交给你们。我想,有一个人保护,就不要去自我保护。这么多年,我也想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可是澈哥哥,如今,我还可以相信吗?可以继续去走这条路吗?”
“可以。你应该相信我们,就算是赔上性命也不想你有半点的损伤,会以性命来守护你。如今这一步,实在情非得已。”楚江南一字一顿地说。
赵锦绣无力地挥挥手,说:“如今,我就是一颗棋子,也不去多想。半点不由人。只是今天澈哥哥让张将军来,横竖不妥当,会连累张将军的。”
这句话一半是真心话,她确实从来没有这样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棋子;另一半则是配合楚江南而已。
“锦绣,你还没听张将军的意思呢。再说了,事关多年前的旧事,张将军的心结怕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楚江南淡淡地说。
“哦?张将军的心结?”赵锦绣不由得坐直身子,这会儿才去瞧在一旁坐着的张彦。
楚江南淡淡地问:“张将军,瞧了许久,可是相信这是林少将军了?”
张彦站起身,说:“回禀苏相,属下不确定。但是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昔年,属下与少将军出生入死,少将军曾为属下挡下一刀,左臂之上留下了疤痕。如今夫人乃是金贵之躯,可是苏相之前所说之事,事关重大。”
“张将军,这怕是不妥吧?”楚江南有些顾虑。
赵锦绣确实倏然站起身,将左臂袖子一扯,嘶啦啦断了一截,露出的手臂,正有一块淡淡的刀疤印子,她淡淡地问:“张将军问的可是这一道?”
这一句话,让张彦立刻跪地,颇为激动地喊了一声:“少将军,没想到,末将还能见到您,还能赎当年犯下的罪,请您原谅末将。”
“张将军快快请起,当年你不能按时赶到落凤坡救援的始末,我皆以清楚,是有心人想要摆我这一道,对你下了药,你无须自责。倒是如今,你要三思。毕竟,我已经不是少将军,而是大夏的九夫人。”赵锦绣扶起张彦。
“末将一心只想跟随少将军。”张彦抱拳行礼。
“那好。张将军可要将当年的始末都讲一下,这样我们才可以理清整个形势。”赵锦绣缓缓地说,一抬眉,对面的楚江南一脸讶异的神色。
第四卷 第二十章 棋局的开端
原来,六年前,帝都初定,大夏由将军杨辉屯兵江城***然隔岸对峙,虽然看起来剑拔弩张,但实际双方都趋于和平,打了六七年,都默默接受了锦河为界、分疆而治的理念。因为大夏和萧月国都明白,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日益强大的桑国,那个由摄政王桑骏一手把持朝政的桑国。如果他们继续在锦河磨蹭,到时候,就是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就是桑国。
因此,双方虽然没有结盟,但是不约而同地停了战争,互不侵犯。到此为止,号称火药桶的锦河中游已经没有任何的火药意味,反而是起了一种迷魂阵的作用。大夏让大将军杨辉驻守在江城,而暗中却是派了羽家军悄悄启程,驻扎在大夏以西,云召国边境处。因为云召国实际上是桑国的军事基地。
在萧月国这边,则是林浩然继续驻守,甚至为了表示局势紧张,将在汉州军中作为林希左膀右臂的林景松也一并调回了荆城。
这样一番暗中的部署与调动后,是这三个心怀鬼胎的大国真正博弈的开始。
而所有博弈的棋局是从汉州军中与河陵地区开始,在这里对战了好几年,互有输赢的林希和桑木森,就是这场博弈的开端,而在这场博弈,起着推波助澜作用的人便是那个以谋略著称的苏澈,如今的凤楼楼主楚江南。
当时,林希和桑木森对战,互有输赢,加上河陵地区是山区,易守难攻,沟壑深渊密林无数,所以,战斗异常艰难,谁都灭不了谁。
张彦蹙着眉头,回忆起当初,说:“当时,我们进行过很多次的摸排,都没有成功。有一次,大冬天的晚上,我和少将军还一并悄悄摸到方陵渡那边去,结果不想遇上了阮香绫那个臭娘们儿,还有她口中的四哥,对打了一阵,九死一生,唉。”
楚江南挥了挥手,说:“这些峥嵘岁月,凶险万分。大家都清楚,如今只是想知道当年的旧事。”
张彦点了点头,说:“当年,有一份儿朝廷的密令下达到军中,当时韩琦还没有调到加洛山去驻防。有份儿密令是给韩琦的。少将军当天不在营中,来送密令的人是皇上的卫戍统领吴威。”
楚江南一下子站起来,问:“这份儿密令,少将军可知道?”
“少将军不知。当时少将军不知去了何处。当晚暴雨如注,少将军也没有回来,我们十分担心,还找了神机营的几个兄弟一起沿途寻找,直到第二天快到午时,少将军才回来的,当时也没有顾得上说密令的事。”张彦蹙着眉回忆。
赵锦绣一听,料想这一晚就是林希和桑骏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桑骏曾多次向她提起的那个晚上。
楚江南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说:“当日,你们也不曾向跟我提起这封密令。”
“当时,少将军回来十分疲惫。前方军情紧急,敌人又多次攻城,所以,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再加上苏相又让我们不能对少将军讲你来到了。所以,这事也是忘记了。却不料,唉!”张彦长长的叹息一声。
赵锦绣斜倚在椅子上,瞧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不紧不慢地安慰:“张将军,那些皆是前尘往事,你直接说,你从这密令中到底发现了什么,就可以了。”
张彦立马起身拱手行礼:“是,少将军。后来,因为有苏相的指挥,所以,敌军的那一次偷袭反而被我们利用,打了很漂亮的一仗。我们林家军一举击溃了桑木森的军队,桑么森在那一仗中几乎丧命,仓皇逃回了河陵府。从此后,桑国防线后退三十里。再也没有往前推进,也没有入侵的举动。本来依照少将军您原来的计划应该是趁胜追击,夺回河陵地区,撕开敌人的西北门户元州,可是朝廷忽然将苏相宣了回去,让林家军原地待命。这样一耽搁就是三天,苏相回京后,吴威又来了一次,是说让少将军接驾。”
“接驾?”赵锦绣一下子坐直身子,不由得问。
“是的。接驾,皇上要亲自来军中犒劳士兵。”张彦说。
“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任何人都知道。”赵锦绣自言自语地说,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帝王慰问边关,这在历朝历代都不曾有,就算有,也不会是在战时。帝王就算是出个皇城都是大事,何况在这样动荡的年代,萧元辉怎么可能铤而走险?这不过是作秀而已。
“是的。所以,少将军在接到吴威的信件后,立刻就修书一封让吴威连夜带给皇上,劝阻皇上不要来边关。”张彦说着。
“信?但是有一封信给我?”
“是的,是私信,所以属下们皆不知。三天后,听闻在朝中大臣的劝阻下,皇上打消了慰问边关的念头。当时,吴威又来了一趟,说是皇上赏赐了庆功酒,一并来赏酒的人还有后来的第一歌姬苏青岚。同时,带来的圣旨是让少将军回帝都受封。”张彦说到苏青岚的名字近乎咬牙切齿,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当年是着了苏青岚的当。
“你很恨她?”楚江南问。
张彦眉头一蹙,道:“苏相,因为少将军说她是你的妹妹,我们才对她毫无戒心,却不料庆功宴后,她与我们一并回朝,在路上,就在我们的酒里加了东西。而少将军接到不知是什么命令,又必须赶回去,所以带了极少的人匆匆赶路。当时,韩琦那小子护着少将军,也不知怎么就出事了。顶级杀手齐眉啊,韩琦怎么就活下来了?这么多年,我都在驻地,倒是无时无刻不想问问他,当年,那密令里到底有什么,他怎么就活下来了!”
张彦说到后来,咬牙切齿愤愤然,赵锦绣也听得晕乎乎的,理不出头绪,不过,她也不想去理清,料想楚江南更懒得去理当年的破事,例如密令里到底写的啥,韩琦到底起着什么作用。这些都无关紧要,如今萧元辉有没有暗害过林希,拿她做棋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争取张彦。
所以,她挥了挥手,说:“张将军,都是前尘往事。如今,我只问一句,当日在军中,多少人知道我与桑木森惺惺相惜一事?”
张彦一迟疑,抿了抿唇,说:“极少,苏相让我们不能透露半个字。”
“那么就是有了。好了,当年的事,不说了,张将军今天来者是客,苏相也是因为我的事才引你来。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年,到底皇上要我做什么,我如今想不起,也不想去追究,更不想去责怪。但是如今,我是大夏九少的夫人,九少执掌大夏。我是大夏的国母,一举一动皆牵扯着局势的稳定。张将军,当年我们浴血奋战到底为的是什么?”赵锦绣忽然问。
“当然是为保国土不失,百姓安宁。”张彦拱手回答。
“很好,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夏和萧月国恐怕就要开战。张将军可明白?”赵锦绣敲了张彦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漫不经心地从盘子里拿了一颗腌制的梅子干嚼在嘴里。
“那夫人的意思是?”张彦问。
“我,绝对不能离开荆城!好了,张将军,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赵锦绣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站起身往楼上走。因为余下的一切,楚江南会处理好。如今,她只是男人们的一枚棋子而已。到底这局棋是怎样的,反正百无聊赖,慢慢地看吧。
回到楼上,她也不去想刚才的一切,只是坐在书桌前,看着砚台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抚着肚子,用很小很小的声音,极其缓慢地说:“瑜儿,以后我们可以过平淡生活吗?现在,娘过得好累啊,好想呆在你爹身边,可是他却是要做大事。”
她说着,不由得压抑地哭起来。
哭了一阵,不由得又想起江慕白来,他固然是想守着她一辈子,珍惜着她。可是为了速战速决,他将自己作为筹码与棋子放在荆城,与萧元辉、桑骏,或者还有楚江南周旋,那么如果不慎再一次失去她,他会不会很难过?
五年前的萧元辉不就是以为不会失去林希么?
“瑜儿,绵绵,我好怕与你爹分开啊。”她将双手捂住脸,指缝间全是滚滚流出的泪。纵使坚强如她,也曾杀伐决断,她清楚的知道:失去一个人,一次就够了。
哭了一阵子,才听得紫兰在屋外低喊:夫人,白将军回来了。
她抹干了泪,整理了衣裙走出去,白喜十分高兴地说:“恭喜夫人,羽家军归降了,如今大少少了左膀右臂,蹦跶不了几日了。如今三少与九少同时起兵夹击大少,已经连下七座城池。不日,大夏会尽归九少,到时候,九少就会迎接夫人回去了。”
赵锦绣淡淡地点了点头,一丝高兴都没有。白喜十分意外地喊了一声:“夫人。”
“我没事。今天我有点累,就不写信了,你回去告诉九少,就说西边守好一些,我会好好的呆在荆城,什么都不想,哪里也不去的。”赵锦绣一说完,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晚上饭也吃得极少,非常早就睡下了,她只觉得非常的累,躺在宽大的床上,蜷缩着身子,抱住自己,抚着肚子流了泪,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21章 别人不知道的事
第二日一大早,赵锦绣才刚起床,楚江南就来看赵锦绣,让紫兰等人准备了鸡肉粥,又熬了一些滋补汤,逼着赵锦绣吃下。
“澈哥哥!”赵锦绣喝了粥,就有些反胃,一直想吐,于是有几分撒娇地喊。
“必须喝,为了孩子,还有你的身子。”楚江南站在窗前,语气不容反驳,眉头也蹙了起来。这样的楚江南真的就是记忆中的楚江南么?
她端着鸡汤嘟着嘴瞧着他,楚江南靠着窗户,蹙了蹙眉,问:“你瞧什么?必须喝。”
“不喝。”赵锦绣说。
如此撒娇再三,楚江南终于败下阵来,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他毕竟是九少,是大夏的君王,也不能百分之百装着你啊。男人到底是志在四方的。”
这话是楚江南的安慰,赵锦绣一下子低着头,神色沮丧,摆摆手,说:“澈哥哥,你不要说这些,到如今,我倒是希望自己生在一个平常的人家才是好,哪怕是粗茶淡饭,贩夫走卒。”
“可是,这是命运,你必须接受的。锦绣,你竟然是看不透的人么?从前,你在我凤楼杀伐决断,或者在战场上运筹帷幄。还有当年,我们鲜衣怒马,一起为萧元辉打这天下。你都是极其看得懂的。如今,倒是不明白了?”楚江南一字一顿地说。
赵锦绣摇着头,十分烦躁地说:“澈哥哥,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楚江南却是不依不饶地说:“你必须听,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你选择这么一个不甘于平凡的人,就必须去接受。说实话,我很奇怪,当初,你既然与他相守,为何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这样一个乱世,有了桑骏和萧元辉,他非得来争强。”
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锦绣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她抬眼瞟了楚江南一眼,不悦地说:“澈哥哥,你这意思是我遇人不淑,看人眼光有问题?如今落得被人当做棋子是活该倒霉?”
她的话语也算尖酸刻薄,立马让楚江南眉头一蹙,拉了凳子坐在她面前,很郑重其事地说:“锦绣,你这样歪曲我的意思?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你选择了,就需要去接受所有的,不管你甘心不甘心。江慕白也算是人中龙凤。作为他的夫人,你有必须担当的责任。”
“可是,他不应该放我在这里。好了,不说这些。澈哥哥,你不明白。”赵锦绣摆摆手,将那鸡汤一推,碗在桌子上打转,差点就被扫到了地上。
“锦绣,我不说了,你不要激动,这样对孩子不好。”楚江南站起身,向着赵锦绣摆手。
赵锦绣这会儿才叹息一声,说:“澈哥哥,你对我好,我自然知晓的。方才也是我失态。你不要怪我才好。”
楚江南身子一怔,没有说话,然后走到床边打开窗户,说是通一下新鲜空气,然后转过来,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锦绣,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怪你。只是有些事,你不要怪澈哥哥才好。”
赵锦绣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笑着说:“澈哥哥不怪我那就好。对了,那张彦的事,能有几成把握?”
“自然是十成把握。不过,张彦是十成,林家军的话,就要看张彦的说服能力了。锦绣不必担心,这只是后备而已,你知道这荆城有一半守兵是我的人。再说了,这董承在大堤上守着还没有回去,如果萧元辉有所动静,我们就挟持董承。这就是了。”楚江南说。
赵锦绣始终微笑着点头,尔后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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