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利的目光。 却听得阮香绫有些急躁地说:“三嫂,你可别较真。当初那情况,你是不知。我们奉命攻打云召国,刚到边境的雄郡山区,那边雄郡守将是用蛊的高手,说是谈判,实际上就想对三哥下毒手。那会儿,是清音救了三哥,替三哥中了那蛊毒,清音当时就说喜欢三哥,若能做三哥的妻子,那该多好。当时三哥还没遇见三嫂,也便答应下来。
这后来,收了云召国,班师回朝,三哥遍寻名医,遇见荣先生,总算是压制了这蛊毒,只是用了另一种霸道的药压制,这清音倒是经常错乱,越发把自己当回事了。”
“清音是大家小姐,怎么会跟将军一道在军营呢?”赵锦绣这下倒是奇怪,李家虽是商贾,到底也是望族名门,这点点的修养总是有的。
阮香绫压低声音回答:“那李清音是庶出,娘是难产而死,没少给那些兄弟姐妹欺负,后来,才五岁就自己离家出走。十二年前,在街上饿得快死了,阿飞哥哥把她捡回来的。三哥那时还只是个落魄公子,与齐眉哥哥,落飞哥哥一道在令州东门外的临水镇上书画度日。这李清音就一直跟着三哥了,三哥教她习武。读书。哼,这人后来居然想飞到枝头了。”
阮香绫说着越发嗤之以鼻,没灯赵锦绣说话,又愤愤地补充一句:“更可笑的是,他那大哥后来找到她,知道云召边境订亲的事,竟是为了满足这愿望,从不参与政事他,居然愿意捐出一半的家产给国库,还请求锦王保媒呢。”
“什么?李公子居然是因这事儿涉足政事?”赵锦绣颇为震惊。
李记是桑国第一首富,与楚家不相上下,楚家若不是楚江南这一代将封楼发展得好些,怕也不一定能比过李记。这一半的家财支持国家。桑国可谓是得天独厚了。须知这历朝历代,商贾虽被轻视,但像李记这样的大财团,却是起着决定作用的。这样的大财团愿意支持谁,为谁付钱,那么这一派如果不是太挫,往往就得天下者。
难怪锦王要亲自保媒,就算桑木森也无话可说。不过,这也看出李卿然对这个妹妹的宠爱。
赵锦绣这会儿,不由得想起方才李卿然打的那一巴掌,心里满是愧疚。他是那样宠爱这妹子,却是因自己的出现,让他的愿望落空,还造成他兄妹的间隙。
赵锦绣越发愧疚,阮香绫却是说:“三嫂,那都是在没有遇见你之前的事,你不要怪三哥。还有,这事不必挂在心上,三哥自会处理好。你啦,只需要对三哥好。你可不知,这四年,三哥就跟行尸走肉似的,我们看着都揪心。”
赵锦绣讪讪地笑了笑,还没答话,却听得桑木森在问:“香绫,越发没规矩,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阮香绫一下子爬起来,笑嘻嘻地跳过去,环佩叮当响,嘿嘿一笑,道:“三哥,我可没说你坏话,我这就给三嫂好好梳妆去。”
阮香绫说着就要往外走。桑木森笑道:“香丫头,你打了水放到房里去就行了。”
阮香绫回眸一笑,一脸明了的表情,环佩叮当往楼下去。
赵锦绣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敢看桑木森,只觉得有些乱,便扭头看窗外。桑木森却是走过来,在一旁坐着,扶着赵锦绣的肩,悄声地说:“在看什么?”
“那些孩子,还有那个高人。”赵锦绣随意回答。
桑木森在一旁懒懒地说:“以后我们野生一些,我也教他们练剑,你教他们刺绣,书画。”
赵锦绣身子一怔,这种闲话家常的语言,憧憬着未来,平淡的烟火生活。
自己多久没有去期待过了?记忆中,仿若只是一个人肚子憧憬,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些。
即使是许华晨,偶尔说到未来,也是说:以后,我要养个聪慧的女孩,不要像你这么笨头笨脑的。
那时,赵锦绣就是无语,瞪着他。他偏是欠揍地说:“确实如此嘛,你笨手笨脚的。比如,做菜都那么难吃,丝毫没有技术含量;再比如说----”
赵锦绣说不过,就冷哼一声走开,以示不理会。那时的许华晨就在后面笑,还强调:“我从来都是讲求证据的,你不要逃避现实。”
每次类此的话,不外乎如是,气得赵锦绣没有一丝心思再去憧憬美好。
而今,桑木森这样淡淡说起,赵锦绣竟不知,是如此温暖的感觉,像是心脏上划过缓缓的热流。
“月华,可好?”桑木森摇了摇赵锦绣,低声询问。
赵锦绣一下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来事,谁知道呢。”
桑木森轻声一笑:“肯定会,我会一直很努力。不过,现在先要去吃饭,不然身子这么弱,以后怎么舍得让你养好多个呢。”
明知这话是属于别人的爱情对白。赵锦绣还是不有的脸一烫,下意识地低下头。桑木森呵呵一笑,温柔地捏住赵锦绣的手,道:“走,尝尝我的手艺。”
第八十八章 假如我不是我
森与画舫上初遇时,俨然换了个人。画舫之上,只浑身都是泠然,一脸的防备与阴霾。
那时,赵锦绣觉得这男子浑身冷冽,像冰山一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桑木森也会笑,动作与语气都轻柔,如同日光下的清泉,让赵
锦绣讶异,更觉得梦幻般不真实。
因赵锦绣身体状况不太好,桑木森命众人在方陵渡里住下来。李清音因身子问题,成天呆在房里,偶尔会有痛苦的呻吟。
赵锦绣听见,会觉得很难过。虽这跟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但到底是自己的出现,让李清音再度陷入抓狂。
四年前,林希死,想必最痛快的是李清音。而今,自己却是披着林
希的身子前来,让她不痛快。
赵锦绣向来觉得掐断一个人的梦想是最残忍的。桑木森是李清音
的梦,而李清音的幸福是李卿然的理想。
那日午睡起来,出去散步,在回廊上见到匆匆而行的李卿然,彼此都有些尴尬。只是擦身而过的刹那,他才低低的一声:“许姑娘,对不起。”
赵锦绣不知能说什么,也只得拣一句烂俗的“没事”来做回应。
隔两天,又见到一次,其时,他在二楼大堂的窗边看着窗外发呆,身形颇落寞。赵锦绣在楼梯口站了站,踱步过去,却又不知说什么。
李卿然却是慢腾腾地说:“清音是我的亲妹妹。我是我娘生了我之后,送给大夫人养着。我娘生清音那娘,我在容州求学,回家后,听说娘死了,我竟不能去祭拜。清音小时候,总是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大哥’,听得很脆。可那些年,我总是想着出去仗剑天涯。待我回家,清音早就不知所踪。我找了七八年才找到他。所以,倒是什么都依着她。也许,是我错了。”
李卿然的口吻很落寞,整个人沉在窗外投进来的沉沉暮霭中,十分伤感。
赵锦绣不知该如何,只是站在那里,很是抱歉地说:“对不起。”
李卿然慢慢转过脸来,轻轻摇头,道:“这几年,我常和将军见面。将军沉默少言,除了谈布防之类的事,从来都将一个人关在窝内,有时会看着他院落里的桃花树发呆。我东来没在他脸上瞧见过笑容。他甚至达到厌恶见光的地步,就是跟我一起带清音去江都找荣先生,他也只是上岸去呆了半日,就回到画舫上。在荆城,也是因为探出惊鸿剑在林府,他要去取,所以才出了画舫一趟。如今,看到将军笑,看到将军能关注周围一切。我便觉得是我错了。”
赵锦绣站在原地,听着李卿然的叙述,心里不知滋味,便是有些冲动,低声说:“李公子,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将军背上恶名的,你放心。”
李卿然倏然站起身,摇摇头,有些急切地说:“许姑娘,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将军能这般全是因为许姑娘,我是希望许姑娘不会被清音那天的话影响。”
赵锦绣看着他脸上的急切,心里早有盘算,却只是淡淡地点头,道:“我一定努力照顾好将军。”
“那就好。”李卿然笑,有些不自然,尔后又推说要去给清音熬药,匆匆离开。
赵锦绣独自站了片刻,听得桑木森在房里轻喊,“月华,快来,看看这幅丹青。”
赵锦绣应了声,往屋里走。
在这方陵涧的时光,本以为是血风腥雨,如今每一分每一秒却都是悠悠的过,如同是那日光下,绷着横七竖八的绳子晾着衣服,和风暖阳的,吹得悠悠的。
桑木森也温柔细腻到极致。
会固执地为赵锦绣梳头画眉,绾一捧青丝,插一只嫩粉桃花在鬓边,啧啧地说好看;会在月华如水的晚上,点着烛火,讲他的经历给赵锦绣听。当然,之后也定时雷打不动,拉了被子在竹榻上睡觉,守着赵锦绣。以免再发生那夜的事情;每个清晨傍晚,会带着赵锦绣去散步,看山里的雾霭沉沉,日出日落,听风声无边。
桑木森还每日雷打不动地下厨做菜,变着法子让赵锦绣品尝他的手艺;赵锦绣有几次午睡起来,桑木森兴致颇高,准备了工具带她去挖“红葵”或者钓鱼,也有几次是打山鸡。
有几次,在林中累了,桑木森弯下腰,要背赵锦绣。赵锦绣不肯,他是急了,蹲身在地不起来,耐心地说:“月华,上来,我喜欢背你。”
赵锦绣听着这话,眼泪打转,许华晨也背过她几次,一次是高跟鞋崴了脚,有两次是重感冒,他固执地被赵锦绣去路边打车。赵锦绣不肯,许华晨从来都是语气淡淡地命令:赶快上来,别啰嗦,浪费时间。
而今,桑木森却是如此温柔地说:“上来,我喜欢背你。”
赵锦绣看着他宽阔的背,觉得那像是个可停泊的港口。尔后,又觉得那么不真实,自己今日享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头林希的,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窃贼,还是个可悲的替身。
“快点,在磨蹭下去,天就黑了。你就得跟我在野外过夜,我是不介意的,可是你就得在我怀里睡了。”桑木森依旧半蹲着身子在山道的台阶上,语气里带着笑意。
赵锦绣吸吸鼻子,一步步走过去,慢慢地伏在背上,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酸涩,眼中泪溢满。
雾霭沉沉,身后跟着的士兵提着战利品,而桑木森背着赵锦绣走得很沉稳。伏在桑木森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赵锦绣终于忍不住低声问:“木森,假如我--”
赵锦绣说到此,又觉得太过于冒险,这般没有百分百保障的事,怎么能去问呢?桑木森是何等精明的人,如今自己不就是凭靠桑木森对林希的这点情谊来活在桑木森眼前么。
桑木森却是柔柔地问:“假如什么?”
赵锦绣倒是没有说话,衡量再三,还是换了种方式,低声问:“假如是你认错了,我并不是真正的李希,你会怎么样?”
桑木森却没有答话,只是背着赵锦绣一路去,走了很远。桑木森才慢腾腾地回答了模棱两可的话:“你呆在我身边就好。”
赵锦绣不语,这依然是无果的一场谈话,自己依然是替身的命运。如当年许华晨对自己。某一次,赵锦绣与他一起去应酬,从卫生间回来时,听得其中一个人说:“锦绣的眼睛真像陈姐。”
而陈姐就是那个逝去的女子,赵锦绣永远也争不过的人。那一次,赵锦绣才知晓,原来他对自己那般的不一般,却都是因为与那女子的相似。
对于不爱自己的人,作为务实型的赵锦绣,就算是自己爱对方到骨髓里,也不会去争取。上辈子对许华晨如是,这辈子,对桑木森,怕也得如此。
赵锦绣想到此,伏在桑木森肩上,觉得悲凉,闭着眼,留了泪。
第八十九章偷得浮生闲伤感之舞
一晃在方陵渡呆了半月,春渐渐深了几分。桑木森倒真一次都没有去过军营,只是成日里陪着赵锦绣,散步、钓鱼、看瀑布、下厨。
赵锦绣也难得安闲,索性什么都不想、偷得浮生闲,让阮香绫齐了丝绸来练针。桑木森一脸惊讶,尔后懒懒地斜倚在竹榻上,半垂着眸子,专注地看赵锦绣绣花。
赵锦绣倚在窗前,侧身对着桑木森,却有知晓他在看自己。心到底失了宁静,手中的针一下扎到手指,疼得轻吸一口气。
本是极轻的吸气,木森却是一下子调过来,拉起赵锦绣的手,看了又看,道:“你呀,不适合这些,还是不要绣了。”
赵锦绣眉头一蹙,难道是在说自己绣得难看?不禁低头看自己手中绣得差不多的“雁南飞”。
桑木森倒是“咦”了一声,劈手将那小块丝帕俩连同竹棚一起拿起,颇为惊讶地说:“以前,倒不知你还会女工。”
赵锦绣伸手去拉,桑木森却是放到身后,道:“这‘雁南飞’倒是很写意,绣工也不错。你可是要送给我?”
赵锦绣抬眸,撇撇嘴,道:“闹着玩的,哪能送这东西给你?”
桑木森却只是笑,将那丝绢拆下,竹棚子扔到一旁,将那丝绢收到怀里,尔后将赵锦绣针刺到的那只手指抬起,细细观看,看到那血珠,眉头一蹙,道:“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
说着,就要将这手指往嘴里放。赵锦绣一着急,狠狠一挣扎,倒是一掌劈过来,正好劈到桑木森的肩膀,他无防备,顿时被劈得龇牙咧嘴。
赵锦绣倒是挣脱他的手,讪讪地笑笑,看着桑木森一脸怒意,尴尬地说:“这功夫自从我受伤醒来后,就时而灵,时而不灵的。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灵了。”
桑木森许是听到“受伤”二字,脸上的怒意倒是一下子都是歉意,对赵锦绣伸出手,道:“手给我。”
开玩笑,给男人吮吸自己的手?自己一直很恶寒这种做法,没次看到电视电影里这么做,赵锦绣就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赵锦绣坚决摇头。桑木森却是板着脸道:“只是给你敷点药。”
赵锦绣立马摇头,道:“小事,以前我绣‘晌午牡丹’时,刺到手指还是家常便饭。”
桑木森听闻,一脸疑惑,继而呵呵一笑。道:“我以为你爹成天只训练你的功夫,让你学兵法呢。还容许你学这些?”
赵锦绣听这话,猛觉不妥。这几日,许是这种柔情式的相处,自己对他的防备倒是越发稀疏了。这下倒是不知不觉说起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也许这样是最好的。让他觉察自己与林希并不相同。赵锦绣忽然这样想。尔后,又在内心里指责自己,赵锦绣,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即使你不是林希,你披了这个马甲,你就得为这个马甲的过去负责啊。
桑木森见赵锦绣没说话,倒是有些歉疚地说,“我只是好奇,你说过,你娘生你不是难产而去世,你家只有你一个,又是女娃,你爹为了你姑姑的皇后之位稳固,为你表哥萧元辉的太子之位作保。所以从你出生之日,就以男子养着,练功,兵法就是你的全部。因此,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
赵锦绣一听林希被当做儿子养,不过就是林浩然的夫人死得早,而林浩然那人又死脑筋,不愿续弦,林家家业不能中落,仅此而已。却不料,竟是为了巩固自己妹妹的后位,侄子的大宝不旁落。
林希这辈子倒真是没为自己活,这十多年,都只是为了萧元辉而活着的。也许遇见桑木森,才展了一点点的本来心性,可惜遇见的是自己的敌人,这更是一种错误。
这个男人如今这样对自己好,保不定下一刻发现自己有蛛丝马迹的可疑,就换了张脸,换了个性子要对付自己吧?
权力场上的男人,永远是以权利为重的。赵锦绣可紧紧地记着许华晨的 话:权利是最美丽的致命毒药,明知是死,却还是停不下脚步,没有男人会拒绝权利的巅峰。
赵锦绣想到这里难免沮丧,垂了眸子不语。
桑木森却是语气着急地说:“对不起,月华,是我不好。又提这些。”
赵锦绣慢腾腾地摇头,还是垂着眸子,语气有些落寞,“我受伤后,从不知我身份。楚公子从来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只说是将我从山崖下捡回去,那时,受伤很严重,一直呆在凤楼调养。楚公子给我一名丫鬟叫‘绿玉’,她刺绣做得好,我又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就向她学了刺绣,至于功夫,楚公子教过我,说让我防身,可我却老是学不好。”
桑木森听到这里,一下子搂过赵锦绣,低声问:“你是在怪我那么对待楚江南么?”
赵锦绣靠在桑木森怀里,闭着眼,低低地说:“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那四年,对我是极好。”
桑木森也只能?问道:“那你可知你林家与萧家的关系?还有曾传言的?公子的关系?”
赵锦绣知晓这桑木森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推说不知,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若是说得太详细,必得又要引来桑木森的猜疑。
这回答的度还真不好把握。赵锦绣略一思考,才幽幽地说,“以前不知自己是林希,倒是没有怎么关注。这些年作为凤楼三公子,商贾必得依附权贵,对这些关系是必得要理清楚的。所以这几日,我倒是理了一下,我姑姑林芳秀就是当今太后,萧月因当今圣上就是我表哥。至于四公子的关系,到不知其中详情。”
赵锦绣只是点到为止,也不多说,等着桑木森的下文,以便看看这男人到底要如何。
桑木森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可知晓,在萧月国未曾分裂成今日局面之前,发生的几件宫廷之事?”
这桑木森着实奇怪,今日像是颇多疑问,难道说因为自己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他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赵锦绣心里不由得一警觉,先前那种悠闲全然没有,此刻面上全是淡然,密切注意着他话中的每一言语。
面对他问的这问题,赵锦绣摇摇头,自语道:“只知晓先皇在董太后死后出游江都,带了歌姬胡铃儿入宫为德妃,又提升其兄握四大营兵马大权。胡铃儿诞下一子,也是颇为聪颖,先帝赐名萧明风,也就是如今的成王。胡铃儿更是母凭子贵,一跃成为贵妃,与后宫苏贵妃一时平起平坐,更是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先帝也听其谗言,不理朝政,成天荒滛无度。尔后,将皇后打入冷宫,对太子也不予理睬,转而对胡铃儿的儿子萧明风关爱有加。这就是各地诸侯纷纷割据,萧月国四分五裂的原因啊。”
赵锦绣这般回答也算滴水不漏,这个回答非常官方,也非常民间。只要生在这个时空的人,除了稚童、痴呆,都是知晓的。
桑木森听闻,轻轻一叹息,道:“这只是其外。当年,你姑姑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其子萧元辉少时便聪颖,在众皇子中颇具天资,很小就被立为太子。你父亲掌握着萧月国腹地锦河北岸荆城兵马,驻守在荆城。当时,天下太平,萧月国后宫,有你姑姑林皇后与苏贵妃、陈淑妃三人共同打理,三人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又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为人所称道。皇上对你姑姑,以及另外二妃的迫害,你却是不知吧?”
赵锦绣自然是打听过,当年的苏贵妃就是当今丞相苏澈的姑姑,在皇后被打入冷宫后,苏贵妃就曾为皇后奔走,一直没有子嗣的她,也竭力护着太子。这位苏贵妃在为皇后奔走后不久,便病逝,而后不久,有了最著名的“苏门惨案”,苏大学士一家因通敌叛国株连九族,自此,苏贵妃家族尽诛。而苏澈当日在林家,得林浩然保存,尔后又为苏家翻案,苏澈这根独苗,才得以成为太子伴读,尔后与萧元辉、林希、以及国舅孙子董承成为鲜衣怒马的儿时好友,一时并称萧月国四公子。
至于另一个陈淑妃,自己倒是真没有印象。
赵锦绣从桑木森怀里挣脱出来,看着桑木森,尽量将自己的眼神调整出迷茫与狐疑,小声地问:“苏贵妃不是病逝的么?”
尔后,赵锦绣立马又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自语道:“她病逝的时间很微妙,跟那‘苏门惨案’的时间相隔不过几日,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