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种滋味,可没想到今天,在这个时空竟还能尝到。 还是那熟悉的滋味与口感。赵锦绣低着头,鼻子泛酸。赵锦绣低下头,竭力留住将要出眶的眼泪。
江慕白却是亲自盛了一碗鱼汤递过来,低声说:“丫头,这鱼汤很补,来,喝一些。”
赵锦绣怕他瞧见自己的眼泪,只得低着头很乖巧地接过来,拿着汤匙,小口小口快速地喝着。不由得偷瞄江慕白一眼,只见他神色专注地在为一块鱼肉挑鱼刺。
赵锦绣心里也慌,低头瞧着白瓷的碗,汤喝得见底。紫兰在一旁也不敢伸手过来,只是说:”这可是九少亲自为姑娘炖的,要不,再喝一碗吧。”
赵锦绣一怔,抬眼瞧江慕白。他正巧挑完鱼刺,微笑着将鱼肉递过来。
赵锦绣也不抗柜,张开嘴默默地咀嚼着鱼肉,眼晴一动也不动,只是那样着着他。
江幕白微笑,眼睛微微眯起,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丫头,你瞧着我做啥?我不过是从南郡回来,恰好可以取道桂城。想到桂诚江里的凤鱼这五月间真是肥嫩,所以便去弄了几条,让你尝鲜来着。”
“谢谢你。”赵锦绣吞下那口鱼肉,哽咽地说。
江慕白又盛了一碗汤,笑道:“以后,等局势稳定,咱们回桂城,我经常炖给你喝。来,今天再喝一碗。”
赵锦绣吸吸鼻子,乖巧地点头接过来,也懒得用汤匙,就那样喝。汤的热度正好,暖暖的鱼汤铺天盖地住胃里下去。赵锦绣忽然觉得从心底涌起湿热的泪水,抑制不住掉了几颗泪。
本来不是林妹妹型的女子,却是想到前世的许华晨对自己的好,想到眼前男子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他,却不得相认。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江慕白一下子站起身,俯身问:“丫头,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赵弊绣摇着头说吃好了,江慕白吩咐人来伺候赵锦绣洗漱一番。
自己在一旁瞧着窗外的红灯笼陷入沉思。
他一袭蓝色锦袍,在烛火摇曳中泛着细细密密的光。紫兰为赵锦绣梳了简单的发髻,以一支木钗束着。赵锦绣脸上一红,知晓这是大夏女子为夫君侍寝的专用发型,不由得低下头。
紫兰弄了一会儿,问:”姑娘可是要谁备沐浴?”
赵锦绣之前因为生病,浑身冷汗涔涔,这会儿也是想洗一下澡。正要答应,江慕白却是转过来说:“不必,赵姑娘的身子没好,暂时不需
要。”
赵锦绣一抬头,江慕白已经走过来,一脸柔和的笑,张开怀抱,说:“丫头,来。”
赵锦绣一脸滚烫,甚为尴尬,但却很清楚这个男人的不可反抗,于是乖乖地走过去,搂住他的肺颈,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一路往卧房去。
江慕白将赵锦绣放到床上,替她脱下绣鞋,却也是坐在床边,瞧着赵锦绣好一会儿,将她的木发钗一拉,她乌黑的长发纷纷垂落下来。
赵锦绣立马垂了目,心里空落落的,不敢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江慕白将她一搂,双双仰面躺倒床上,他伸手将锦被一拉,盖住彼此。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只有烛火摇曳着,窗外的风甚为猛烈,吹得树林沙沙的响。赵锦绣睁着眼睛看着高而远的床顶兀自发呆。
在这静夜里,江慕白忽然说话,问:“丫头,你信我不?”
这话没头没脑的,赵锦绣听不明白,便下意识她问:“啥?”
他反侧身,瞧着赵锦绣的脸,很郑重地说:“如今形势,我并没有把握,稍有差池,便是身首异处。可以说,你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男人身边。”
赵锦绣一听,倒是一愣,第一个念头是担心江慕白这一次遇见什么大的因难了吗?如果一切按照既定的设定走,应该不至于会有大的波析的。还有,这语气也不是这个男人该有的,这话也不是他的性格会说
的。
他许华晨是何等人?就是绝境面靠,他都能自信泰然,冷静自持的。想想这厮在锦河上面对各方势力的算计,是何等的淡然处之,信手拈来啊。
这家伙居然又在逗自己,赵锦绣眉头一蹙,长长地叹息一声,道:“那有什么办法?买定离手,我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有退路么?”
江慕白一下抓住赵锦绣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不,你有退路。你可以回桑国去;或者,回萧月国。桑骏和萧元辉都不会亏特你的。”
赵锦绣狠狠一甩手,怒了,猛地一侧身,背着他,道:“若是九少
嫌弃如月,尽可直说,哪能这般寒碜人。”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梭,低声说:“好了,又动气,我不是逗你玩的么?”
赵锦绣不说话,明明知晓江慕白是逗自己的,眼泪却就是流出来,
得理不饶人:“逗我玩,也该有分寸,你该这样说么?”
江幕白将赵锦绣搂过来,吻了吻额头,缓缓地说:“丫头,你是不知。这几日我在外面走动,形势比我想象中严峻,桑骏与老八的合作,前几日你与韦管家论起,韦管家向我说过,他们确是有合作,这一次订亲宴,你也知我用意,成王账寇的。所以,这几天,我总在想,
我若是败了,你该怎么办。”
赵锦绣心里有些疼痛,这男人向来冷静自持,怕都是强行将所有的感觉压在心底,不让周遭的人担心吧。她很心疼他,语气便也软了一些,有些赌气地撒娇:“那你就想着将我送给桑骏或者萧元辉,换合作?”
赵锦绣故意气他,江慕白急了,道:“你当我江慕白是什么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去布局,去换什么条件,你不知上一次在锦河上,将你交给桑骏,我就后悔得好久”。亏得上天给我机会,让我没有铸成大婚错。”
赵锦绣看着他一脸的着急,心里心疼,却只是不语,瞧着他。
江慕白以为赵锦绣不相信,语气却是更急,道:“你说我如今将你拿去给桑骏或者萧元辉作甚?那我之前执意边境的四座城池给桑骏还有什么意义?”
赵锦绣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那你为何要问那句话?”
江慕白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道:“我是想如果我这一次败了,你就立马自己回萧月国、或者桑国去。自己回去,比江慕辰或者江慕天将你作为礼物送回去要好得多。”
赵锦绣一下子火了,将江慕白一推,喝道:“江慕白,你就这点能耐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爱我吗?”
赵锦绣本来是在气头上,也没怎么思考便是问出这问题。这会儿不光是江慕白一愣,就连赵锦绣自己也是一楞。
两人无声对视。好一会儿,江慕白才低声说:“丫头,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赵锦绣听得这话,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一半是惊喜,一半是疼痛。他竟是忘了锦绣了么?所以到底是有些不甘,便又小声问:“那你过去爱的那个人呢?”
江慕白将赵锦绣的头放在胸口,很放松地说:“你是说我的妻吧。”
赵锦绣“嗯”一声,嘟嚷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不久前,在锦王府,还很深情怀令你的妻呢。”
江慕白却是忽然轻笑一声,拍拍赵称绣的胳膊,道:“我的妻与你同姓,名曰锦绣。那年月,隔着一些世俗的东西,我与她便不能自由的相爱,后来终于是成殇。不过,你跟她的牲格很像。但觉着又与她有些不同了。”
江慕白的语气淡淡的,在赵锦绣耳朵里却是震撼。他说自己是他的妻。他竟将自己放在那样的高度。泪一下决堤,她揉着他的袍子,呜呜的哭得伤心。
“丫头,别哭,别哭。我妻子的事,改日向你解释。”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赵锦绣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从知晓锦绣花房开始,她就想哭一场。如今更知晓他一直以来挂念的妻,那个与他生死两茫茫的女人就是自己,她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尽情地哭。
江慕白也不再劝说,只是抱着赵锦绣,任随她在自己怀里肆意哭泣。
赵锦绣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朦胧的眼,问:“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爱我,对么?”
江慕白无可奈何地笑,捏她的鼻子,说:“笨,你还需要怀疑么?”
赵锦绣一下子长身跪在床上,神色颇为严肃,郑重其事地对江慕白说:“江慕白,你听好。我是你的人,生死相随。而你一一若真是要败,别说送我走的话,而应该挥剑斩杀。因为,你爱的女人,怎么可以受屈辱?”
江慕白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搂着赵锦绣,严肃地说:“如月,你如何这样想?曾有人这样跟你说过?”
赵锦绣点点头,瞧着江慕白一字一顿她道:“九少曹问我心中记挂的那个晨,他曾说:若他为帝,真要败绩,必定会杀掉他心爱的女人。 因为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江慕白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也长身而跪,捧着赵锦绣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他说的只是戏言,因为他不曾真的轻历。可是,如果他真的到这一步,他更希望能保全他心爱的女人。
赵锦绣抿着唇,低声问:”如果我是你的那个妻,你今天还会说若是兵败,不杀我吗?”
江幕白想也没有想,立马回答:“是的,我也会像对你这么对她。”
赵锦绣一下子抱住江慕白,靠在他的肩头,说:“可是她爱你,便
也会想守护你;她爱你,便也只想跟着你,生死想随。哪里会苟活于无根的乱世?”
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得很紧,赵锦绣也反手将江慕白搂得紧,两人紧紧拥抱,久久没有说话。还是屋外紫兰送汤药来,才打破这固执而深刻的拥抱。
江慕白却是再度成为慵懒懒微笑,喜欢逗赵锦绣的江慕白,在赵锦绣对黑乎乎的汤药表示出一丝的怯懦时,江慕白尽是喝了一大。,一下子吻过来,逼迫赵锦绣吞下。吓得一旁的紫兰帐忙说:“还有几味蜜栈,婢子马上去拿。”
然后,也不管江慕白同意与否,一溜烟跑掉。
江慕白却是不管赵锦绣的抗议,乐此不疲地喂完一碗苦苦的汤药,尔后又喂了她糖水。赵锦绣羞得低着头,却又是一脸的不悦。
江慕白却是不管不顾,再度摄住她的唇,又是一番进退缠锦。良久,他才放开浑身瘫软的赵锦绣,让她枕在自己的臀弯里,拉了锦被盖上,睡觉之前,说:“丫头,你听好:碧落黄泉,我都不放你走,所以,你要早点养好身体,我等着你一一,侍寝。”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五章我们的槐花
六月,本该是雨季,却没有下过一滴雨,就连一直多雨的锦河上游,从入春以来,也一直干旱着。
所以,往年本该是大夏国与萧月国放下嫌隙,共同应对锦河洪水的时节,而今却是因雨季迟迟不来,两国的军队都屯兵在锦河两岸的几大州府,却是突然找不到事干一般,失去方向感,百无聊奈。
因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锦河可能来到的雨季上,且不管是萧元辉、桑骏、还是江慕天、江慕辰,都不想失去民心,所以,这六月,各方势力倒是出奇平静。桑国军队依然屯兵边境,江慕天与江慕辰也各自收兵,江慕天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回江府、江都、昌州等地派驻军队;至于江慕辰,则是传来指令,让江慕白全力守好锦河沿线,务必确保雨季来时,锦河大堤的安全。
而对岸,萧月国在丞相苏澈与萧月国决裂后,今年是由兵部尚书董承亲自到锦河沿岸检查监督,由昔年林希的副将张彦全权带兵。
锦河,灌溉出沃野千里的锦河流域;同时也让百姓几千年来深受水患之苦。所以,这每年的雨季便让统治者如临大敌。
而江城,在赵锦绣来到之后,大半个月,都是瓦蓝的天,天上没有一丝云,只有日头从早到晚地照着,照得人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不过,一切又都太平静,平静到江慕白居然从南郡回来后大半个月,只去过江城大堤两趟,都是早上去,傍晚就回来与赵锦绣一起用饭。
这半个月,江慕白都呆在兰苑,每天做的事,不过是看书,写字,每日午后听一下韦管家的汇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做他喜欢的事:诸如,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冷不丁地亲吻赵锦绣,吻到她浑身无力,只得瘫软在他的臀弯里,又羞又怒,他却是在一旁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或者,一起走的时候,冷不丁地将赵锦绣横抱起来,吓得赵锦绣直嚷嚷,他却依然只是瞧着赵锦绣笑;还有,在吃饭时,一直替赵锦绣夹菜,细心叮嘱她好好吃。
至于吃药,赵锦绣已经不敢对药有丝毫懈怠,一般快要到吃药时间,赵锦绣就有些忐忑,在一旁踱步,只要看到紫兰捧着药碗过来,她立马奔过去,捧起碗一饮而尽,因为稍微笑慢一下,或者这药落在江慕白手里,必然又是一番绵长的喂药。
她每一次奔过去喝药,一旁的江慕白就无良她哈哈大笑,就连紫兰都掩面打趣,:“姑娘,看样子,您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了。“
志锦绣总是羞红脸,这时,江慕白会亲自端来糖水。她立马如临大敌,接过糖水咕咚喝光,然后赶忙去漱口。那无良的家伙,又会发出爽朗的笑。
当然,自从江慕白回来后,洪大夫每日里为赵锦绣做的顺气息的施针,就由隔着屏风指挥紫兰到指挥江慕白了。
第一次施针时,需要尽褪衣衫,赵锦绣面露为难之色,瞧了瞧江慕白,意思是示意他转脸过去,自己脱衣服。可江慕白认为是赵锦绣不肯
让他施针,脸一沉,将她拎过来,粗暴地将衣衫全部扯了,把赵锦绣往被子上一摁。
那洪大夫也是极品,这时在屏风外,慢腾腾地提醒:“九少,施针要静,要心无杂念,针法才能匀称,否则力道多少,皆会影响赵姑娘性命。”
江慕白憋着气,有些不耐烦地说:“多谢洪先生指点。”
赵锦绣听得他憋屈的语气,心里正暗笑:你江慕白也有今天,却不料他的手一下子放到自己背上,略般粗糙的手掌在光浩的背上轻抚,像是在抚摸一匹上好的丝缎。
赵锦绣身子一僵,心怦怦跳着,一丝一毫不敢动弹,呼吸乱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屏风外的洪大夫气定神闲地说:“九少,不仅您要静,心无杂念,就是赵姑娘也要心静,否则气息乱窜,祸患不断……“
洪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锦绣就感到江慕白的手像是不小心碰了
烧红的炭火般,倏然收回。尔后低声说对洪先生说:“本公子知了。”
洪大夫却是不上道,很唐僧地继续说:“九少要相信洪林,并非危言耸听,洪家世代行医,是南派医者世家,这自是为九少与赵姑娘好,毕竟来日方长嘛……”
赵锦绣这会儿倒是什么紧张与尴尬都没了,趴在锦被上,听着洪林喋喋不休,想着江慕白可能有的神情,暗爽到极致。
江慕白像是熟悉此人脾性,索性拉了被子将赵锦绣盖住,一动不
动听洪大夫喋喋不休。最后,洪大夫还问一句:“九少,您信属下么?”
江慕白声音倒是出子赵锦绣的意料,异常平静地说:“洪先生医术,本公子自然信得过。四年前若不是洪先生,怕本公子不是魂归天国,也得是病快快的残疾。”
“那就好,请九少与赵姑娘做好准备,施针吧。”洪大夫说。
赵锦绣这会儿早就平静下来,安静地伏在锦被上,江慕白呼吸也平顺,根据洪大夫的指示为赵锦绣施针。针上有特质的药,刺入皮肤带来小范围的痉挛,却又有着微微的凉意,后来,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展……
洪大夫为施针后的赵锦绣切脉,又瞧了面色,也是不由得面露喜色,道:“恭喜九少,赵姑娘以前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并不差,虽是重伤气息受阻,好在也曾悉心调养,虽未曾顺愈,到底身体底子没有丢。而九少天赋极高,这施针之法竟是得了九层,若是九少不嫌弃,
洪家——”
这洪大夫说来说去,报了喜讯,夸赞了江慕白,居然是想收江慕白入洪家了,倒还真是异想天开。
赵锦绣在一旁抿着唇,低着头,憋着笑。江慕白却是打断洪大夫的话,道:“洪先生,本公子素来重承诺。如今形势虽暂时平静,但你也知晓我的处境,这事,本公子真不能随便信口了。”
洪大夫脸色平静地说:“承蒙太后恩典,属下这待罪之身的这几年能跟着九少,桂城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属下皆看在眼里。洪家虽不是大家,却也自有家训,对于品行高者,医者天赋极高者,必定倾囊相拥,以传承洪家医术,属下亦知,这是高攀。不过,只是走个形
式,绝对不能委屈了九少。而洪家,也必定唯九少马首是瞻。”
赵锦绣微微一怔,立马抬起头瞧了瞧这老家伙,他龇须花白,头戴方巾,神色安宁,不卑不亢地站在桌旁。
江慕白面色淡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缓缓地说:“洪先生作为洪家第十八代当家,这话可要慎重,祖先基业,全系你一人之手,稍有不慎,后果你比我明白。”
洪大夫拱手一拜,道:“洪家人的眼光,从未出错。九少第一次施针,且是为赵姑娘施针,能在属下的三言两句下,能领略精髓,做到别人十多年做不到的境界。这种须得有医者的心,意,力,技。就是洪宗的列祖列宗在,皆会如属下这般做法。所以,请九少尽管吩
咐。”
赵锦绣一惊,没想到这老头竟是铁了心,不仅将江慕白夸成一朵花,还拿了整个家族给江慕白。
赵锦绣不由得瞧瞧江慕白,他面色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