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赵锦绣觉得有理,咯咯一笑,胃部又是一阵难受,不由得吐得一塌糊涂,吐到后来,是哭了一场,尔后便是睡着了。
待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换完了,似乎还洗了澡。她觉得恐饰,检查一下自己,翻身下床出去,就看到许华晨在沙发上看资料。
她愣在那里,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新的睡衣,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你怎么来了?我这--,你没有”
许华晨淡淡地说:“那女的太浮华,我妈也觉得不适合。还有你吐得一塌糊涂,脏兮兮的。”
赵锦绣有些愣,尔后继续问:“那我--,这”
许华晨瞟她一眼,道:“我没什么兴趣服侍人。叫了钟点工来为你弄的。厨房有粥,自己去喝。”
赵锦绣一颗心落下来,拍着胸口去厨房,喝粥。虽然脑袋还很痛,喝着粥,却是不由得笑出来。
许华晨当日说过,不是他帮她换的衣服,不是他替她洗的澡。可是,如今,他用“是我”两个字将她打得体无完肤的。
她恨恨地咬着唇,江慕白却是低声说:“那时,天气凉,我总不能等着钟点工上门吧?”
赵锦绣心里一想,也是这样,但却没有回答。江慕白却又是问:
“背上的烫伤,很疼吧。”
赵锦经鼻子一酸,抬头看他,说:“很小的时候,爸爸跟妈妈吵架,扔茶杯,打翻了热水瓶烫伤的,已经记不得疼不疼了。”
江慕白脸色一怔,很是心疼地轻叹一声。尔后去过地搅那蛊南瓜炖,然后用筷子挑了里面嫩香的鱼肉,低声喊,“锦绣,来尝尝这个。”
赵锦绣只觉得他的声音低低的,喊“锦绣”两个字时,有种特别的魔力,这感觉仿若还在锦城三月天里,他心情难得的好,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却将赵锦绣关在书房里练字看书。他弄好了,总是低低地喊,“锦绣,来尝尝这个。”
那时,赵锦绣感觉心都漏了几拍,一阵乱跳,浑身都不自在。
如今,隔了时空,他又这般叫她。
赵锦绣一时没有动,江慕白却是凑了过来,说,“这菜,我在桂城闲来无聊,改良过几遍。放上这鱼肉,口感很不错,来尝尝。”
赵锦绣好不容易抬起头,只是看了江慕白一眼,到底有些不自在,还是垂了视线,只看着那筷子上夹的鱼肉,嫩白嫩白的,又沁入了一些老南瓜的金黄汁液,看起来十分诱人。
“以前刚到桂城,做这些食物的时候,下竟识总是想喊‘锦绣,来尝尝这个’,可总会一下想到锦绣不在这里,现在倒是好了。”江慕白忽然开口说,语气淡淡的。
赵锦绣还是听出落寞与心酸。她可以想象他的孤独与寂寞是深如大海。前世里,他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青任,做很多的事情,皆是不自由的,就连感情的表达都不敢肆意。赵锦绣看着他的背影,那样喜欢,其实更是那样心疼。
每一次,看着他站在床边抽烟,或者在一帮发小聚会时,坐在沙发里,那样清冷。赵锦绣的心都会微微的疼,有好几次,竟是想冲动地走过去抱住他。那无关乎男女的情欲,只是心疼,想要好好安慰他。
而他这样清冷的人,在前世里,多少还有几个发小,算作信任的人。他想说话的时候,还能拉着赵锦绣,有一搭没一搭,天马行空地说着。
可是,当他一个人来到这个乱世,周遭阴谋重重,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如同当初刚到这个时空中的自己一般,因为知晓自已便是林希,周围可能阴谋环伺,所以,防备着,枕戈待旦一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的觉,每一天都琢磨着如何保护自己,彻底跳出林希这重身份。
与此同时,也格外想念另一个时空里的一切,包括许华晨那些损嘴的发小们。
而他也是这般的吧。
赵锦绣觉得自己不能再细细去想,一想,怕眼里早就蓄满的泪会啪啦啦全都掉下来。于是耸耸肩,头一抬将那鱼肉吃了,一边嚼一边说:“嗯,所以,为了让你的食物有人品尝,所以我就自我牺牲一下,过来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刚才的泪水倒是慢慢退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这就是赵锦绣的本事,能将感情压得密不透风。
可许华晨的本事就是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将赵锦绣看得一览无余,无处遁形。
这会儿,他只是淡淡地笑,收了筷子,又从这炖蛊里夹了一些鲜嫩的蘑菇喂给赵锦绣,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那时,我总是想,我不在了,锦绣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会不会流泪呢。”
赵锦绣咬着蘑菇,滑嫩的磨菇咬起来的触感很好。她听得他漫不经心的话,心里顿了一下,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下竟识地咬着蘑菇。
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我一直没哭。不过,只是怪自已对你不够好。”
四周突然寂静,江慕白在搅着鸡汤的手也顿住,就那样握着汤匙,片刻后,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会哭的。
唉,这么多年,我真是白教育了。”
赵锦绣明知他是在说笑,心里却是不乐意,小声说,“我后来哭了。在你衣冠冢前,哭了,然后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
江慕白这下是彻底没动,汤匙在那碗里。赵锦绣看着他的手顿了一下,尔后一下子伸过来,将她搂入怀里,紧紧地搂着。赵锦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觉很踏实。
二人这样抱着,好一会儿,江慕白才小声问,“就是在令州城外山上的那个位置,是不是?”
赵锦绣“嗯”了一声,又问:“你何时知晓?”
江慕白这才缓缓说起。原来,他早在荆城云锦楼上初识锦绣,就有一种熟识感,尤其是她对待他轻薄时的一举一动,全是他教赵锦绣的招式。所以,当即就有些疑惑,后来,那晚,听得她说梦话,疑虑更深,加上她这几年来为凤楼做事的手段。于是江慕白就更加怀疑。
“那一夜,我到底喊了什么?”赵锦绣有些不甘心,总觉得一路上都被这家伙算计着。江慕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当时,你发冷,我轻轻抱你去床上。你就喊‘晨,我该忠么办’。你知道吗?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是锦绣在喊我。只是你以前从来没叫过‘晨’,你总是叫‘华晨’‘许少’‘大少爷’‘许大叔’,要是我惹了你,你还得叫连名带姓地叫‘许华晨’,并且一直凶巴巴的。所以啊,那时,我也并不敢奢望我的锦绣也在这里。”
赵锦绣脸有些红,这会儿撇撇嘴,道:“胡说。我警觉性一向很高,你来抱我,我怎么会不知?”
江慕白捏捏她的脸,轻笑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装睡,然后挖着坑等着本公子跳。唉,亏得本公子定力好,没让你给赖上。”
赵锦经抿着唇,瞪着江慕白,他哈哈一笑,颇为高兴。
赵锦绣突然顿悟:“哦~~,原来,你再次来云锦楼让我帮你出城,是有预谋的,是不是?”
江慕白眯着眸子,浅笑着支吾两声,这才说,“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让疑问留在心中腐烂的。所以,既然怀疑了,便要证实。再说,那会儿,我确实是陷入困境。我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么。”
赵锦绣听着,只能概叹自己段位实在是不够,即使自己百般伪装,试着以许华晨的方式去思考,去活着,但是一遇见这家伙,还是什么底都漏了。他只需看她几个动作,就怀疑她是赵锦绣,而自已当初,看着他,只有片刻疑惑,最后居然还判定清冷自持的许少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个无赖且让人觉得危险的公子哥。
这个眼力啊。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赵锦绣暗自懊恼。却听得江慕白又在缓缓叙述,“不过。这一次出城你也让我疑惑,你的处事风格与能力、路数,都不是当初我熟识的锦绣。虽越感觉你跟我很像,但是里面又有自己独特的领悟,后来在船上,与桑骏对上,因为太过势单力薄,何况以我当时的处境,根本没有办法护住你,才做了那么个让我自己都心惊胆战的决定。你不知,回到大夏,我没有一天睡得着,尽管我让苍穹剑客一路保护着你。但那个房中的事--”
江慕白说到这里,声音倒是小了,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筷子夹竹笋,说,“这竹笋是南州山区挖下来的,名曰珍珠竹,竹笋十分鲜美,来尝尝。”
赵锦绣不语,只是想发笑,这男人会有不好竟思的表现,真是百年难遇的奇观。赵锦绣哪里肯放过欣赏.所以并不吃那竹笋,只是一脸笑意地瞧着他。
江慕白被她看得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尔后,将来筷子缓缓放下,继而一笑,道:“你都用好了。那咱们趁午睡时,检查一下功课去。”
这下轮到赵锦绣脸上滚烫,立马从他怀里挣开,坐直身子,拈了筷子对付远处一盘山鸡肉,道,“还真是没有吃饱。 ”
江慕白在一旁轻笑几声,尔后又说:“后来在桑骏府邸,我故意说起那盆兰花,你却是丝毫没有波动,我反复提起我的妻,你却除了些许的吃醋,倒是别的都没有。
直到我的手下跟踪楚江南,看到他查探你。许华晨的宅子,门牌上的魏碑,山顶的衣冠冢--,锦绣,你这个傻丫头,来到这里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赵锦绣低着头,听着他的疼惜,慢慢地说,“锦绣花房,人淡如菊,你说的妻是指我吧。那些诗词,来到这里,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江慕白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旁边的瓦罐,慢慢盛好鸡汤递给赵锦绣,说:“你要好好养身体。”
赵锦绣乖巧地喝了,两人也并没有在说话,直到吃完,命人撤走了杯盏,江慕白开始自顾自煮茶,两人又才谈起目前的局势。
江慕白只一句:“该来的都来了,便是看这几日谁更小心,谁更能把握机会。”
赵锦绣接过一杯醉云,看着略泛红的茶色,淡淡地说,“我猜,桑骏会推波助澜,江慕辰应该早已与一帮元老,军中将领接触过。只是不知-- ,江慕天和萧元辉会有什么动作?”
第三卷 第六十章 坦诚
赵锦绣端着杯子,漫不经心地问江慕白关于萧元辉与江慕天的举动有何看法。
其实,她对这两人举动早有七八分的猜测,但毕竟只是臆测,并没有确切的情报。所以,心里一直还是忐忑着,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便是问了。
江慕白缓缓地端杯,喝了一杯茶,淡淡地说,“人本性如此:都想用最少的代价去获得最大的利益。这场行动里,他们自然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不过,若是我败了,江慕天就是桑骏下一个扫平的目标,桑骏可不会如我这般跟他玩了。”
赵锦绣端着杯子,手陡然一凝,狐疑地瞧着了瞧江慕白,吐出一个字:“玩?”
江慕白转过脸来,略略一笑,道:“江慕辰是什么人,我早就清楚。当初不过是江慕天逼人太甚,而老三向来勾结海外红日国和云海国。我最讨厌这种人,所以几相权衡,选了江慕辰。当然,江慕辰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飞鸟尽、良弓藏’,若说我不拿这大夏,江慕天倒是比他还合适。”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怎么样,举手投足自有一种耀眼的气度,即便是在人群里,也是最耀眼的个人。
赵锦绣瞧着他,眼角眉梢全是赞赏。不过,她不动声色,只是端着杯子。在唇边轻轻一抿,等淡淡的芳香都弥散在唇齿间。她才问:
:“那么,同样,若是你败了,大夏归了江慕辰,便是归了桑骏。萧元辉也就是他下一个扫除的目标,那这一次,萧元辉也是坐不住的。”
赵锦绣说到这里,倒是豁然开朗,先前的猜测倒是证实了七八分,心情颇好,呵呵一笑道:“九少这一场订婚宴倒是让许多人夜不能寐呢!看来这江城又要热闹好一阵子了。”
“所以,左膀右臂的护卫倒是不少了,本公子反而可以睡得安稳一点,倒是多出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检查检查锦绣的功课。”江慕白一边说,一边又倒了一杯醉云,一脸笑意地看着赵锦绣。
赵锦绣听得这男人又胡说,脸上不禁滚烫,可到底定力好,这会儿也不是初听,所以便是做到了面色无波,只是淡淡地端着杯,瞧了瞧杯中茶水,漫不经心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九少倒还拿我打趣。”
江慕白笑而不语,为赵锦绣添了一杯醉云,才说:“这不是打趣,本公子的真心话呢。对了,这醉云,第三杯最佳,品一下。”
赵锦绣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兀自品尝一下醉云,等香稍微浓了一些,倒真是恰到好处的勾人。
赵锦绣的心思却并没放在这茶上,而是在琢磨太后问的那一句“那这一次,你能承受”,当时因为江慕白前来,打断了这句问话,赵锦绣总觉得太后应该不会闲坐,定然还有什么动作。
只是一时想不出来,但是直觉太后的举动跟自己和江慕白有莫大的关系。赵锦绣隐约想得太后的举动,但横竖不敢确定,一时间,只希望这太后真是关心自己的儿子,不是权力欲望强烈的女人。
“怎么?这眉头紧蹙的。”江慕白将那茶渣放到一旁的垃圾筐里,又煮了清淡的茶,就着几碟竹笋制成的小吃。
赵锦绣瞧着那玉石样的细嫩竹笋,嫩白嫩白的,也拿了筷子夹了一小根品尝,是泡竹笋,酸酸的清香。
她慢慢地嚼着,又将手中那杯醉云喝完,才将杯子放在一旁,缓缓地说:“虽如今听九少这样说,局势并没有想象中差劲,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江慕白一下子过来,敲敲她的脑袋,低声说,“想必所有大夫都叮嘱过不可思虑过深吧?”
赵锦绣轻叹着点了点头,道:“这将近五年来,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日子,随时都要枕戈待旦的。”
“以后,把你交给我,什么都不要去想。”江慕白跨步过来,将赵锦绣一搂,靠在竹榻软垫上。
赵锦绣靠着江慕白,“嗯”了一声。江慕白却是继续安慰,“别怕,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情况。就是那时,我执行任务所遇见的情形,比这凶险的,多得是。我哪一次不是好好的回来见你了?”
赵锦绣一听他说这个,就来气,这会儿是半撒娇半责备地嘟嚷: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去执行任务,我每一天都睡不好。可你倒好,每次完成任务也不知道回来,甚至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纸醉金迷的。”
赵锦绣说到后来,语气全是怨言。江慕白笑得开心,然后又颇为委屈地说:“那时,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啊。
明明让老六他们告诉你,我在某地做某事。可是,望穿秋水,某个没心没肺的也没打个电话来。”
赵锦绣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酸酸的,也觉得当时挺傻的。
她不由得想起那十年,许华晨清冷幽深,如同无波的古井,让人始终看不懂。而他的地位、学识、休养又让他无比璀璨,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
于是,作为乡野丫头的赵锦绣始终仰视着,心疼着,有着深刻的害怕与深刻的自卑,且一再告诫自已,不要有妄念,不可有妄念。
因为她害怕自己对他的看重表露得太过明显,会沦落为他的莺莺燕燕,最后不过一枚符号:她曾是许少的众多女人之一。她更怕的是这种贪图的念想,会让自己迅速与他彻底没关系,到后来,自已不仅连一句关怀和问候都无法做,甚至在有生之年见到他都困难。
于是,她将自己的情感压得密不透风,对许华晨不肯有太过逾越的礼数。
“不过,如今听说你担心我,本公子向来窗宏大量,就不予以追究了。”江慕白懒懒地说。
赵锦绣轻笑一声,却有点不依不饶地数落,“宽宏大量?你那时惜言如金,天天装深沉,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欲取之,必先予之’,这可是你教我的,自己都没做到。”
江慕白听闻,一下子坐起来,将赵锦绣放存腿上,笑道,“锦绣这话,怨气颇大,看来得要让锦绣消消气。”
赵锦绣看到他眼里那种光芒,心乱得怦怦的,想到昨晚到今早绵长的一幕幕,慌乱无比。亏得赵锦绣脑子也转得快,连忙惊呼一声,吸着凉气,可怜兮兮地说:“手疼。”
江慕白一听,很是紧张地去检查她手臂上的伤,着急地问,“是不是方才我不小心碰到了?现在什么感觉?”
赵锦绣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抱住他,近乎自言自语地低语说,“没事。我没事。”
她重复着这样的话,紧紧抱住江慕白,将头埋在他怀里。屋外盛大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落了一地的灿烂.风在屋内穿梭,吹得帘子唰唰响。
江慕白搂着赵锦绣一动不动,那手放在她的肩头,呼吸也似乎是屏住了。
良久,赵锦绣才慢慢地说:“华晨,我不是存做梦吧?我是真的又再一次遇见你了吗?”
江慕白拍拍她的肩膀,吐出一口气,低声说,“是的,你遇见我了,这不是梦。”
赵锦绣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还是很轻的声音,说,“这几天,仿佛是多年有来的梦想一下都实现了,有你在身边,你竟然也对我好。
我总是这觉得像是一个太不真实的梦,生怕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别人就告诉我: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所以,时不时的,会觉得忐忑,像是踩在云端,随时都怕那云朵撤走,自已就摔了。”
江慕白一听,一下子坐正身子,扶着赵锦绣的双肩,说,“锦绣,你这样说,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赵锦绣瞧着江慕白脸上灿烂的笑,十分狐疑。她不明白自已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哪一句能让江慕白高兴成这样。所以,只得摇摇头。
江慕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他说,“锦绣,你以前从来不愿意对我说你心里的不安。”
这话让赵锦绣一下怔在原地,心里只重夏着一句话,这是不是要给他造成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