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来绕去都没有绕到枪械与火药配方上去。 秋读阁手机版正琢磨着是不是直截了当地问他。却听得门外响起一声低低的敲门声,接着又是急促的三声。
江慕白一下子站起来,绕过屏风走出去开门,赵锦绣也站起身,在那屏风后细看,只见门口有一人一闪身进来,一袭紧身的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
那人走到桌边,向江慕白行了匍匐大礼,道:“九少,一切准备妥当,请九少放心。”
赵锦绣在屏风后,只觉得这声音甚为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江慕白淡淡地说:“那这次就拜托你们了。”
那人说:“九少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的事。还有,十少那边一切安好,只要可以,随时都可回来。只是这一次九少于那人合作,十少的来去已不重要了吧。”
赵锦绣听到这会儿,才听出这人是谁,立马转出屏风,颇有些激动地沉声问:“白喜?”
那黑衣人一顿,立马垂首深深鞠躬,道:“回禀夫人,正是属下。”
他一边说,一边拉下面巾。赵锦绣瞧着他,高兴地拉着他说:“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白喜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道:“回禀夫人,那天芦苇丛里的人是我们的人,所以,后来被他们救了。”
江慕白在一旁咳嗽两声,白喜立马口称告辞闪人出去。
江慕白不悦地说:“跟别的男人那么多的废话,还叙旧。”
赵锦绣笑而不语,只是瞧着他。江慕白咳嗽一声,道:“看来是应该好好检查检查你的功课了。”
他说着,将赵锦绣横抱起来,笑道:“娘子,就寝吧。”
第六十九章江慕白的癫狂
这一晚的江慕白与平素里不同,平素里即使狂野,也是照顾着赵锦绣的身体状况,尤其是手臂上的伤,所以即使是在激|情里,这男人也有三分理智。
可是这一晚不同。
江慕白抱着赵锦绣,一边吩咐紫兰去找杜秉过来,一边将赵锦绣抱回卧房,放到床上。
他拉了薄被盖住赵锦绣,坐在床边,专注地瞧着赵锦绣,也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似的。
虽然屋内光线并不清楚,烛火突突地跳着,但赵锦绣依然感觉到江慕白看自己的眼神太吓人。她隐约有些不安,又说不出到底不安在哪里。只觉得今晚的江慕白颇不一样。
“华晨,你怎么了?”赵锦绣小声喊。
江慕白直起身,轻笑道:“没有。只是锦绣这样好看。”
赵锦绣听他说话,又是这样没正经的语气,方才的不安与不适都随之消失,没好气地嘟囔:“哦,原来以前是嫌弃我长得不佳,所以总是拿背对着我。”
江慕白靠着床头,将赵锦绣连着被子一搂,让她枕在自己怀里,理着她的大辫子,轻声说道:“又不是看你的容貌。你这小气的家伙。”
赵锦绣抬眼瞧他,眉头紧蹙着,眸子映着床头八角的烛火,幽深的眸色,跃动着莹莹的火苗。
她伸手抚他的眉头,低声问:“华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还是喜欢叫他“华晨”,尤其在这私密的时刻。
因为“华晨”这两个字,她曾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前世里,曾有很多次,她独自一人时,想起他,总会低低地自语:“华晨,你好不好。”
是的,在那个时空,许华晨更像赵锦绣的英雄,有些方面更像是她的长辈。于是,她一直仰慕着她的英雄,称呼上也总不敢这样的亲近。戏谑点,跟着老六或胖子一帮发小喊“许少”或者“许大爷”;不悦的时候,直接吼“许华晨”。
她从来不敢这么叫。如今却像是补偿所有一般,逮着机会就要叫他“华晨”,虽然这其实是一件危险的事,但赵锦绣就是控制不住。
江慕白托着她的脑袋,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啊,就总爱瞎担心。在那个时空也一样。”
赵锦绣闻着他的气息,伸手去摩挲他的下巴,胡茬桩摩挲在手心,酥麻酥麻的。她懒懒地瞧着他,说:“其实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承担着如何沉重的责任,我并不是不清楚。你从来不知,我看着你去努力,独自承受一切,我有多心疼。那时,我恨不得幼年就认识你,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能与你并肩站在一起,哪怕为你分忧解愁一点点。”
江慕白不由得将她拥紧,低喊一声:“锦绣。”
江慕白也不再说话,就是紧紧地抱着赵锦绣,呼吸重了许多。
赵锦绣甚是感到他身体有些发抖,这种感觉太反常,太诡异。一定有事情,赵锦绣笃定。于是再他怀里低声说:“华晨,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
江慕白这才松开她,哈哈一笑,道:“原来小锦绣真是这样担心我。”
赵锦绣死死盯着他,他还是一脸笑意捏着她的脸,说:“我真是喜欢锦绣担心我的模样。”
“你故意的?”赵锦绣有些疑惑的问。
“明知故问!前世里,我指挥的军队,你也略知一二,面对的敌人,你也知晓多凶险,我都没有怕过。这次虽事关重大,但比得上以前任何一次?”江慕白点着她的鼻子,一脸的坏笑。
赵锦绣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前世里,许华晨执行的任务,每一次都比明晚的鸿门宴更加的凶险。明晚的鸿门宴,顶多就是出点意外,失败了,还可以卷土重来;可是,前世里,他每次执行任务,却都是与死神打交道。
想到这些,赵锦绣安心了许多,不悦地瞧着这个男人,忿忿地说:“居然敢耍我。”说着,就恶狠狠地扑上去。
江慕白一闪躲,趁势滚在床上,赵锦绣扑过去掐着他的脖颈说:“以后不许耍我,否则----。家法伺候。”
江慕白将她一搂,在她耳畔暧昧地问:“家法是什么?是不是不让为夫下床?”
“色狼!”赵锦绣一脸不悦地挣扎开。
江慕白翻身将她压住,正要俯身亲吻她,紫兰在外低喊:“回禀九少,杜先生来了。”
江慕白咳嗽一声,道:“让他进来。”
他说着,已经翻身下床,整理一下衣衫,让赵锦绣躺好,继而放下蚊帐。那杜先生已经来的屏风外,向江慕白行礼:“属下见过九少。”
江慕白招呼:“你可准备好了?”
杜秉回答:“回禀九少,早已准备妥当。”
赵锦绣觉得这话听着有地下党接头的感觉,自己怎么听不懂呢。正在疑惑,就听江慕白说:“那你替夫人看看吧。”
杜秉应声走了进来,在床边鞠躬,道:“夫人,冒犯了。请您拿出受伤的手臂。”
赵锦绣将受伤的左臂拿出蚊帐外,紫兰移过来烛台。杜秉仔细检查,然后说:“冒犯夫人了。”
赵锦绣收回手,听见杜秉向江慕白汇报:“夫人伤势已痊愈,身体也恢复得不错。只是那浅浅的疤痕若要除去,需要抹药。”
江慕白“嗯”了一声,问:“可有带药来?”
杜秉一鞠躬,道:“属下早已准备妥当,请九少亲自为夫人上药。”
江慕白接过药,让紫兰和杜秉出去。赵锦绣瞧着江慕白,只见他站在原地,直到门吱呀一声关上。他才转过身,挑开蚊帐,翻身上了床。
他动作猛烈了些,罗帐外的烛火也被带起的风扰得纷乱。
他跪在床上,瞧着赵锦绣,低声地喊:“锦绣。”
赵锦绣心里有些发怵,更多的是期待。她知晓这段日子,两人即使是在做最亲密的事,他也是顾及着她的伤,总是略带着压抑不尽兴。
还记得两人结合后的第二天,他还很欠揍地说:“你就不知你男人的真正战斗力,等你伤好了,让你见识见识。”
赵锦绣方才听到杜秉说她的伤痊愈了,身体也恢复得不错,耳畔就一直萦绕着这句话。这下看着他的动作,立马就明白今晚怕是一个绵长的夜。
她下意识地拉拉被子,往薄被下面缩。这一缩,让江慕白吞了吞口水,一下子将被子拉开,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从来没有过的狂野,吻得赵锦绣唇都有些痛,浑身都动弹不得。
忽然他放开赵锦绣,三下五除二将衣衫尽褪,又将赵锦绣的大辫子解开,近乎野蛮的将她的袍子撕裂,在衣衫的撕裂声中。他再度吻下来。
这一次是辗转流连的轻吻,一串串,从额头、鼻尖、嘴唇,然后在唇齿间辗转。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一遍遍撩拨着。
尔后,将她轻轻抱起,指尖滑过她光洁的背。
赵锦绣只觉得烈火焚身一般,怎么都是空虚,不由得攀附着他的脖颈,加深这个亲吻,喉间竟然不由自主得滚落一串依依呀呀的词句,不成调子。
江慕白一下子结束这个吻,略略抬起头瞧着赵锦绣,赵锦绣只在迷蒙间看到他的长发在周围晃动,浑身无力,只被他的手托着,才感觉了自己的存在。
“锦绣,你为何这样美好。”江慕白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枚巨大的炸弹,将赵锦绣炸得粉身碎骨。
她嘤咛一声,只觉得身体里洪流奔突,火热一遍,只觉得燃烧得厉害,弓着身子靠近他,略触碰到她所喜欢与渴望的圆满,仿若原本属于她遗失的部分。
他却一下子远离,惹得赵锦绣很不悦,狠狠地伸手搂住他,腿也缠过去,像是抱住大树的树懒。
“锦绣,你----”江慕白的喘息在耳畔,浓烈而急促,像是滚滚而来的奔腾之水。
然后,他整个人猛然压下来,那灼热陡然贯通赵锦绣的身体。
赵锦绣顿时觉得满足,所以空虚都统统褪去,唯有这种美好的律动,如同夹岸看桃花,落英缤纷的盛景。如此美好,如此圆满。
江慕白一遍又一遍,在赵锦绣的身体里冲击着。赵锦绣只觉得自己是鱼,被抛入沙滩,又被潮水卷入海中,然后又被抛上沙滩。。。。。。如此再三,她不能动弹,只得紧紧地抱着他,仿若天地间只有他可以攀附。
在江慕白狂热的激|情里,赵锦绣头脑发昏,只想着他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忽然,江慕白放开赵锦绣,离开她的身体。
赵锦绣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想在这一刻停下,不满地撒娇一声“嗯”。
江慕白搂着她的腰,低声说:“锦绣,来。”
赵锦绣不明所以,近乎哀求地说:“不要离开,我还要。”
她如此坦白地表达自己的欲望,江慕白近乎疯了一般,翻过她的身子,从身后进入她。赵锦绣惊呼一声,在江慕白的癫狂里再度被送入云端,在那里欲仙欲死,灵魂都像是出了窍。。。。。。
这一夜,反反复复,起起落落。不知多少次,他竭尽全力地要她,换了几多姿势,像是要将她彻底榨干,赵锦绣浑身酸软无力,迷迷糊糊中,想到他曾夸耀他的战斗力。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吹嘘。这刻,她才想起:这个男人似乎不会说谎。
在最后的意识里,赵锦绣想到了纳妾的合理性。
第七十章预谋
赵锦绣睡得格外的沉,格外的香。等她施施然睁开眼睛,瞧着高而远的雕花木床顶端发了一会儿呆,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这床不是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那张。在兰苑的那张床是红木的,比一般床都宽大。江慕白曾无耻地说:“床一定要宽,才能滚得尽兴。”
而且兰苑那张床的罗帐是江都特有的雪云绮,顶端粉红色的丝线,绣出花朵,在不明的光线里像云朵一般。
还有,兰苑那张床的顶端也特别的高,赵锦绣在很多个一个人的夜晚,睡不着,就瞧着高而远的顶端发愣,觉得这床像是大海,而自己就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漂浮不定;尔后,和江慕白融合后,总在他的臂弯里醒来,也常常看着这顶端发呆,有时会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
可是这床,比兰苑的那张小,罗帐是普通的纱帐。
赵锦绣没敢看旁边,只是伸手去摸,在应该的位置没有摸到江慕白,她挪了挪身子,像往常一样靠过去,依旧没有习惯性地靠着那温热的胸膛。
昨晚,明明是激|情四溢,缠绵悱恻到了极致,他一遍又一遍地要她,各种姿势,各种方式。她在他的战斗力中彻底土崩瓦解,败下阵来。最后还想到了纳妾的合理性。
睡在他的臂弯里,朦朦胧胧中,听见他在耳畔低声说:“锦绣,我爱你。”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赵锦绣记得当时想睁开眼和他对话,无奈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想那样坠下去,所以,她又挪了挪身体,“嗯”了一声,在他怀里睡去。
可是现在----
赵锦绣翻身起来,拥着的被子虽然也是上好的罗绮被面,被面上绣的不是鸳鸯戏水,是花篮芬芳。在环顾四周,这房间也是里间,屏风是四扇。镂空木雕的,并不像兰苑,总是用上好的丝织品。
这房间并不大,有一张朱漆圆桌,几个矮凳。床头有个黒木的柜子,床尾有简易梳妆台,梳妆台旁边是一个装衣服的篮子。
里间与外间相通的地方时圆形的拱门,装着珍珠的帘子。
赵锦绣仔细瞧了瞧,这里不属于兰苑的任何一间屋子的格局。因为兰苑,就算是西厢的客房,所有的物件都比这房间高级得多。而且,兰苑周围有高大的林木,在这夏日里,早就听见蝉鸣声此起彼伏的。而这房间,虽然安静,但从远处隐隐约约听到的是人声鼎沸。
赵锦绣的功夫不够好,但是听力向来灵敏,这房间周围应该是市井才对。
这里的的确确不是兰苑。这个可恶的男人,趁自己睡着,到底将自己放到哪里去了?
昨天跟西门瑾约会回来就奇奇怪怪的。赵锦绣怒火蹭地冒上来,还真是怜香惜玉得紧,跟上辈子一样,莺莺燕燕们啊。
赵锦绣吃醋得紧,愤愤地咬着牙,倏然挑开帘子,翻身下床。床脚踏板也只有一层,果然不是兰苑的规格。
她下了床,看到脚踏板上,是粉色缎面的绣鞋,是前些日子,他让人来做的。而身上的衣衫也是前几天才命人新做的。
赵锦绣眉头一蹙,想起四天前。他一大早醒来,就心血来潮,命紫兰去请府里的裁缝过来做衣服。
来的是宁园的老裁缝,以及平素里为女眷们准备衣衫的老嬷嬷。为赵锦绣准备了许多的亵衣,亵裤,深衣,睡衣,绣花鞋,皮靴,甚至还有夏天的各种装束,包括骑马装。当时,还让那裁缝设计了几套秋装。
赵锦绣笑他。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尔后凑过来,语气暧昧,低声说:“当然要做那么多,不然,老是撕坏,你就没得穿了。”
原来这个男人早有预谋,给自己做那么多衣衫,昨晚还那么癫狂地要她。
赵锦绣不由得抬起手,看到手臂上淤青的痕迹一块块的,脸不由得一热。
瞧着珠帘外,外间窗户透进来的强烈光线。她陡然意识到:自己不在兰苑,并且很可能已经远离了江城。
她隐约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的决定。
“可恶的江慕白,出尔反尔。”赵锦绣愤愤地咬咬牙,低声骂。尔后跺跺脚,鼻子陡然泛酸。
正在这时,外间忽然有人走动,脚步急促,赵锦绣猛然一转身,正看到一个粉衣少女挑开帘子进来,竟然是明云欢。
赵锦绣一愣,明云欢倒是一下子窜过来,笑嘻嘻地拉着赵锦绣说:“姑娘,好久不见。”
“是啊,欢欢,好久不见。这时哪里?”赵锦绣拉着 明云欢,这女孩又长高了一些,脸上粉嫩的,没有瑕疵,全是青春无敌的气息。
这个时空的美女,粉嫩自然,一拨一拨的。江慕白这家伙,说不定。赵锦绣不由得又想歪。却听明云欢压低声音说:“姑娘,这时荆城,咱们在萧月国的地盘上。”
赵锦绣一惊,没想到江慕白居然将她丢到荆城来,这可是萧元辉的地方。不过,也许并不是江慕白要丢自己过来,也许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赵锦绣不由得想到这个可能,于是又问明云欢:“这是怎么回事?”
明云欢撇撇嘴,一脸沮丧地说:“我也不清楚,自从上次在锦王府,九少说您不让我跟着,让他带我走。所以九少就将我送到荆城来,还说将来等您和他大婚,就让我继续跟着您。”
赵锦绣这下算是定了心,如果是江慕白让明云欢呆在荆城,那么,如今自己身在荆城,就不是别人从江慕白手中将自己劫持,而是他为着某种部署将自己送走的。
“姑娘,欢欢替你梳洗吧。”明云欢笑着,媚眼灿烂。
赵锦绣有觉得饥肠辘辘,看那外间的光景,得是午后了。于是点点头,道:“你且梳洗一番,弄点吃食来。”
明云欢应了一声,踩着木屐踏踏地出去,在外间跟人说话,像是在吩咐人打水,尔后又吱呀推门出去,不一会儿,又踏踏地进来,那木屐像是踩在木楼梯上一般,有种浮动的空响。
明云欢走进来,踏踏的脚步声里,还夹杂着极其轻巧的脚步声,应该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不过也走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