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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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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信息让赵锦绣当场愣在那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是说你五年来都奉命保护着我?”

云鹤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雪白丝绢,对明云欢说:“酒,借点。”

明云欢将桌上的一壶酒递给他,他倒了一小杯,浸湿了雪白丝绢慢慢地拭擦着他那把看起来并不是高档的青铜剑,将上面的一世血渍擦掉。

赵锦绣还是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愣神,兀自站在那里,窗户半开着,风灌进来,虽挂着灯罩子,那些烛火还是由于猛烈的江风摇曳起来,打在屏风上的人影也摇曳散乱。

赵锦绣又不死心地确认:“云少侠是说,楚公予让你五年来都跟着我?”

云鹤将那丝绢放在桌上,认真地将剑回鞘,认真回答:“是。可属下,不是,少侠。”

明云欢左一旁捂着嘴憋着笑,连一向持重的紫兰也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避免被憋成内伤。赵锦绣却是颓然地往后一退,重新坐到椅子上。

“属下,失职,在容州。三公予,白将军,先行。”云鹤忽然又说,话气里有几丝的落寞,不由得略略低了头。

赵锦绣一怔,这才想起从令州到江城,一路上,这云鹤都在为自己清理着那些潜伏着要杀自己的人。起先,那一路,自己一直认为是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后来证实也是那般,可是楚江南派了云鹤贴身保扩自己。江慕白也拜托了苍穹剑客保护着自己,不放心,又差了白喜前采打点一切。

本来,之前听楚江南说起。赵锦绣已是感动不巳,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可是如今云鹤说出的这个消息更是让赵锦绣五味杂陈。这五年来,楚江南都命令云鹤贴身保护着她,却让她浑然不觉。

那些日子,赵锦绣走南闯北,楚江南给了她一拨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任随她去折腾桑国这一条线。一路上也曾遇见不少的危险,虽然赵锦绣运用智慧一一化险为夷。但是,如今知道云鹤一直保护着自己这件事,赵锦绣忽然觉得很沮丧。她想:也许那些自己曾得意洋洋化掉的险不过都是云鹤确认过不会对她造成危害的。

楚江南这自然是为她好,确保她百分百的安全。可是,赵锦绣觉得这跟动物园里的动物训练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自己所凭恃的智慧,不过是顶着虚假的光环。

这一刻的赵锦绣,就如同一个一直考试都在年级第一的孩子,忽然被老师和家长告知:你的战绩其实是虚假的。

赵锦绣想到此,心里一阵烦躁,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一些任性,可心里就是不爽。

之前,江慕白安排这一切,将她放到荆城,自然也是为她。她也威激他的保护,感动于他对她的爱,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波动。

可是,在赵锦绣的心里,她到底觉得这样被保护,自己似乎变成了江慕白的负累。在自己的男人最艰难的时刻,自己应该是在他身边,用所有的智慧与能力去与他并肩战斗的。

然而自己却在这个时空最安全的角落,被他的左膀右臂们保护着。

如今,再听闻这么多年所凭恃的智慧,也不过是楚江南对林希那割舍不了的爱护而已。赵锦绣越发烦躁,最后是极度的沮丧。

她颓然靠在椅子上,轻轻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见她有些哽咽,紫兰忙关切地询问,赵锦绣不耐烦地喝道:“没听到我说的?滚出去。”

紫兰也吓了一跳,明云欢还要上前,被紫兰一拉,二人应声告退。那云鹤也是行礼,道 :“属下,告退。”赵锦绣半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卫戊们也知趣地退下,那杨进却还跪在地上,倔强地将剑举过头顶。

赵锦绣斜倚在椅子上,心烦意乱的,不知该如何逆转处境,也不知该如何去定位自己。

那杨进还是举着剑,又强调了一遍:“请夫人责罚。”

赵锦绣抬抬眉,喝道:“责罚什么?你有我丢脸吗?你不过失职这一次,而且摆明是楚江南让你失职的。”

杨进一听,不由得抬起头,大约是瞧见一向清冷白持,情绪不怎么外露的赵锦绣竟然一脸的不耐烦。杨进一愣神,瞧着赵锦绣,不由得问:“夫人,您怎么了?”

赵锦绣吸吸鼻子,叹息一声,道:“你将剑放好,去将那些窗户关上。”

杨进本来打定主意请罪的,这会儿却是看到赵锦绣的情绪貌似比他的还低落,也是没有执拗,依言去将窗户都关上,这才走过来垂首站在一旁,低声询问:“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有需要尽管吩咐属下。”

赵锦绣张了张嘴也不知从何说起,倒是自嘲一笑,缓锾地说:“杨统领,你是习武之人,也是军中之人。向来将忠诚与荣誉看得比生命重要。可是今晚。这是在结庐人境,是在楚江南的地盘,他摆明了是要让你失职,让那人到我的近前来,你阻止不了。你可知这楚江南除了是凤楼的楼主外,又是谁?”

杨进一直是江慕白的心腹,白然是知晓楚江南的身份,于是拱手回答:“楚公子便是萧月国的谋臣苏澈,箫月国百姓赞颂的苏相。”

赵锦绣缓缓地点头,道:“他以谋名天下,就是桑国帝王那等心性的人也对他忌惮三分。萧月国竟元帝。必定也是多番想要除之,却不能;而他去帮助江慕天,江慕辰就与三少联合也是久攻不下。杨进,你说,你与此人比,如何?”

杨进一听,立马回答:“天壤之别。”

赵锦绣”嗯“了一声,对他说:“既然是天壤之别,输给他,你不丢人。男予汉,不只要赢得起,还要输得起。你方才那般,小家子气了,倒还真不配是九少的卫戍队长可做的事。”

赵锦绣三言两句,倒是将杨进的情绪化解了。杨进立马单膝跪地,道:“多谢夫人提点,属下铭记在心。”

赵锦绣”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的是:到底谁能提点我越想越烦乱。

杨进却又有一疑问,道:“夫人。那楚公子为何要让选贼人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赵锦绣起先也不太明白,但是在易尘出现的那刻,赵锦绣就己然清楚了。楚江南不过是想瞧瞧江慕白送给她的那把枪的威力。

男人,无论在哪个时空,对于新型武器。总有着狂热的喜欢。楚江南即使不懂得这枪是如何使用,如何构造。他甚至只当它是暗器的一种,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对这武器的兴趣。所以,易尘来刺杀她,便成了楚江南逼她试验这武器的一个契机。

活该这易尘悲剧,一代剑客,也逃不过这杀人不见血的谋划。

“夫人。”杨进有些不安地喊。

赵锦绣将宽袖撩起,举起那把枪,道:“他不过是想看看九少送我的这件武器的威力罢了。”杨进瞧着这个,缓缓地说:“九少防身用的枪。一共三把,有一把给了太后,另一把给了十少。这一把应该是九少自己的。”

赵锦绣听闻这枪只有三把,而这一把是江慕白自己用来防身的,这下都给了自己。

这,这,这太任性了。他将顶级的卫戍杨进派在自己身边,将值得信赖的白喜也派了来,又将自己防身的枪送给了她。

“这个家伙,太任性了。”赵锦绣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

杨进吓了一跳,道:“属下倒不知夫人的枪法逮么准。”

赵锦绣白了他一眼,说:“以前,九少教我用过,从树上打过两只斑鸠。”

“哦,原来如此。属下还在才担心呢。九少也教过属下,可属下就是不太打得中。”杨进像是如释重负,话语也也比平常多。

赵锦绣心烦意乱,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问:“方才,你不是想请罪么?本夫人现在成全你。”

第79章 守护的承诺

赵锦绣这话一出,在一旁的杨进吓了一跳,不由得抬眼望过来,神色里满是询问。

赵锦绣也没有说话,拢着袖子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瞧着他,轻轻点头。

杨进神色一暗淡,但是作为一名军人,江慕白的顶级卫戍队长,服从与忠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所以,他并设有询问赵锦绣原因,而是低头道:“属下愿意受罚。”

赵锦绣“嗯”了一声,心里也是赞道:“这人果然是军人典范,血性男儿。”

赵锦绣又审视了一番,希望这一次的行动,自己没有选错人。于是她缓缓踱步,在主位上坐下来,这才缓缓点头,说:“好,很好。你且先归职,明早来找本夫人领罪。退下吧。顺带让杜先生来为本夫人诊断一下。本夫人方才怕是太过紧张,这胸闷得很。”

杨进应声出去,门“吱呀”关上,又带起灯火摇曳,模模糊糊昏黄的人影摇得纷乱。

屋内只剩下赵锦绣一人,明明是七月天,但她总觉得凉寒。不由得拢紧衣袖,靠坐在椅子上,觉得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渐停息,想必是楚江南的护院们将闯入的刺客都悉数处理了。只是是杀是留,还是用作别的用途,赵锦绣并不关心。因为结庐人境是楚江南的地方。再说,赵锦绣暗自分析过西门瑾处心积虑要杀她的原因。她认为,这女人杀她的原因,不外乎一是为情,二是为尊严。

她西门瑾是连国唯一的公主,自小就骄傲,与江慕白订的是娃娃亲。想必养在闺阁中时,早就对自己的未婚夫冥想过千万遍。试问,哪个女予不怀春啊。再到后来,江慕白不知何故去连国,这两人自是见过。

江慕白这人,不!应该说是许华晨附身的江慕白,西门瑾抵挡得了才怪。所以,西门瑾对江慕白是情愫早生。上次,西门瑾带着一帮人千里迢迢来到荆城护送江慕白出城,当时西门瑾的眼神,说到江慕白时,她神色里的娇羞,都表明:西门瑾对江慕白情根深种。

可是之后,江慕白却许诺用四座城池来换她赵锦绣,这无疑是西门瑾这个骄傲公主的莫大侮辱。再后来,爆出桑国定贤皇后就是已死去的林希少将军,凤楼三公子。而更是爆出江慕白用四座城池来换的所谓九少夫人就是此人。

江家九少还因此与桑国撕破脸,有了这之后的剑拔弩张的局势。

虽然人人都道桑国定贤皇后已亡故,但西门瑾却是知情人之一。

江慕白一系列的举动,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了西门瑾这个骄傲公主的脸。而在这个时空中,男人的地位空前的高。男女之间,男人犯了什么错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是不可被怪罪的。所以,即便西门瑾是公主,她也无法逃脱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藩篱。也因此,她能恨的也便只有她赵锦绣。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不过也是太过可怜的女子。所以,这一刻,赵锦绣也懒得去管这种事。要对付西门瑾,现在也不是时候。

屋外的人声喧闹渐渐停息,只剩下江风吹着树林发出的涛声。不一会儿,楼梯响起脚步声,起先,赵锦绣以为是杜秉来了,但是仔细一听,这脚步声很轻。她便不觉坐正了身子,这脚步声,她听得出。

这是楚江南的脚步声。在刚刚来到这个时空,她被齐眉刺杀打落山崖,后来被楚江南捡回凤楼,起初那半年,她在凤楼养伤。楚江南虽然为人清冷,轻常不在凤楼,看起来也似乎对她并不关心,将她完全交给小红与绿玉照顾,即使是许多的名医被找来,他也从来不出现。但是有好几次,赵锦绣闭着眼睛休息,因为林希这具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听觉,所以,她总是听见很轻的脚步声踏着木楼梯而上,那脚步声轻且缓。第一次听见这脚步声,是在午夜时分,打更的刚敲过三更不久。当时,赵锦绣还万分紧张,怕是谁要来暗害自己,结果不料是一袭红衣的楚江南。

楚江南也没料到她没睡,在床前略一顿步,月华如水,明净地从窗户透进来,他神色未变,一贯清冷,波澜不惊地瞧着床上的赵锦绣,道:“最近忙。刚回来,你可曾好些?”

赵锦绣点点头,又是几句感激的话。楚江南向来不怎么说话。站了一会儿,连告辞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自此后,赵锦绣又听得他来过好几次,但是每一次赵锦绣都觉得尴尬。于是也便装着熟睡着。楚江南也便是来停留片刻,有时会在外间低声询问小红和绿玉她的伤势情况。

后来,赵锦绣好起来,留在凤楼做赵三公子,楚江南自然不会那样无聊与唐突在她睡下的时候来瞧她。

一向睡眠极浅,随时枕戈待旦的赵锦绣再也没有在夜晚听到过楚江南上楼的脚步声。再说楚江南也极少在凤楼,偶尔出现,都在他的小院里,左那竹林深处。

多久没听见这脚步声了?大约四年了吧。赵锦绣想起往事,不由得靠在椅背上,有些紧张地瞧着门口的屏风。

楚江南走上来,在门口站定,然后轻轻敲门,没有说话。

赵锦绣张了张嘴,才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徐徐推开,吱呀的的声音有些绵长,像是悠长的一声轻叹。

楚江南并没有红衣在身,而是穿着白色的宽袖袍子,走起路来,衣袂轻飘,说不尽的风流。

他向来自由披拂的长发今晚束了高髻在头顶,如玉的脸庞,轮廓分明。与他以前那种错落凌乱的风华绝代相比,又有另外一番清朗俊美。

他缓步走上前,自在一旁客座首座坐下,清冷的神色里有一丝的不悦,眉头略略蹙起。

“公子。”赵锦绣瞧着他,喊了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楚江南微微一笑,道:“如月请本公来品茶对弈,这倒是什么准备也没有了。”

赵锦绣这才想起在出事之前,自己是让绿玉去请楚江南过来品茶对弈的。这一方面是赵锦绣认为楚江南肯宝使想瞧瞧这枪地威力,索性便让他瞧瞧;另一方面,赵锦绣是想让刺客来时,楚江南在场,那么自己要安全得多。

当然,之前,她并不知这五年来,楚江南都派云鹤保护着自己。

“对不起,公子。是适才突然发生了事,如月这厢失了礼数。”赵锦绣连忙站起身,就要去吩咐人布棋,拿茶具茶叶。

刚走两步,楚江南一下子挡住她,低声说:“如月,不必,以前每年尾牙宴,我都会与你对弈品茶,那是实在喜欢如月的路数。可是今晚,你心不静,总归没那种味道。”

赵锦绣一抬头,就看到烛火下,楚江南微微蹙着得眉头,以及那幽深的眸子。他挡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脑袋。赵锦绣顿时觉得有无形的压迫,于是往后退一多,略一低头,平静地说:“ 公子这是在怪如月么?”

楚江南轻轻一笑,一个“傻”字吐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疼惜,赵锦绣一愣,眼前的楚江南跟以前的凤楼主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她都不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楚江南。

“你心不静,又向来思虑过重。今晚,江慕白的事,还有…”楚江南慢慢叙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才说:“还有你身子没好透。我想,得是要来看看。你这身子总归是经不起折腾。””

赵锦绣鼻子一酸,抿着唇小声说:“多谢公子。”

这四个宇一出,心里却依然冰凉一片。

在凤楼,在令州,在江城,以及在这里。这冷清的男人,对林希也带着仇恨的男人,对自己的好,她赵锦绣何尝不知?

只是楚江南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难过。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隔着仇恨与忠诚分出来的沟壑,痛苦挣扎,绝望哀伤。当楚江南终于领悟,回过头来对林希好,可是人已经换了,他爱的那个传奇女子已经魂西不知何所。

他的爱注定落空。

所以,得知林希与他的事情后,赵锦锈忽然不敢面对楚江南一丝一毫的关心。

楚江南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笑着说:“傻丫头,说这些作什么。不过,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澈哥哥。”

赵锦绣抿着唇,心里又是一阵轻叹:如过这男人知道他的爱注定落空,该是多么残忍的事。世界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来不及说我爱你,来不及让你知道我爱你。

那么,让他认为是林希变心爱上江慕白,也总比让他知道林希已不在要好得多。

这一刻,赵锦绣决定:这辈子。无论多么铁证如山,她都不会向楚江南承认自己只是来自异时空的一缕幽魂,并不是他觉得亏欠的林希。

林希。我只能为你这样来守护这个爱你的男人了。她在心底一字一顿地说。

于是,她轻轻低头,小声地喊:“澈哥哥。”

声音很小,可是楚江南却在一旁顿住,好一会儿,才笑着回答:“嗯,小希,是我。”

这一句“小希,是我”让赵锦绣忍不住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来。

第80章 哪些不曾知道的

楚江南手忙脚乱的拿了丝绢为她擦眼泪,然后打趣道:“好了,以前饮血沙场都没见你哭,这会儿,可是真性情了?”

楚江南向来清冷,难得开玩笑,赵锦绣听得他的打趣,倒是比之前要放松一些,也是小女儿态,撇撇嘴说:“澈哥哥就是真希望我永远带着面具了。”

楚江南抬手使劲揉赵锦绣的头发,将她原本算乱的发髻彻底揉乱,在她的抗议声中,拉着她坐到一方竹榻上。两人隔着一放布置在竹榻上的案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楚江南的声音比从前温暖许多,他说:“你倒是冤枉我,从前,我们一并去加洛山,去宣城,去江都。

这一路上,我可是喜欢看你女装的,是你极少穿。萧元辉与承启一出现,你立马又换回去。”

赵锦绣很是讶异,原来林希并不是一直戴着那种面具,并?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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